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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孤独十月》全文免费阅读 第一轮月、秘密-4
- 第一轮月、秘密-4
天在下着雨。
冰冷的雨滴拍打在柏油路上，然后彷彿被惊扰似地散落一地。
他却也感到一阵阵刺痛，不断拍打着他的心墙。那群人尖锐难受的笑声彷彿还在他耳旁周旋不去。
掌握秘密，然后自以为地渲染宣传，就能称为出众了吗？
他以为真正聪明的人，从不关心所谓的秘密，而那些自以为拥有秘密就像坐拥金山的人才是狡猾轻贱的。
他停下脚步，扶着额头。
毫无头绪，该从何找起？
那个女孩不会马上回到家中，他之所以清楚，是因为他晓得她就算回到家里，也不会有父母温柔的关爱，只有面无表情的僕人，她曾经告诉过他。
「欸，汶秀，你今天可以来我家玩吗？」
女孩眨着迷人的眼睛，趴在他的桌上看他。
「我要练琴，没有什幺时间。」
「什幺嘛，每次都练琴，换作是别人，想来我还不一定让他来呢。」吐吐舌，女孩这样说着。
「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想去，你就找别人吧。」他笑着说
「不然这样好了，打个折扣，你送我到公车站牌我就放过你，如何？」
他无奈地看着她，「妳怎幺不叫专人接送呢？」她摇摇头，眼底藏着一抹哀伤。
「我讨厌那些总是面无表情的司机和僕人，还有……」
「我心情不好时，很喜欢站在公车站牌的……」
「为什幺？」
「小时候常常和祖母一起等公车、坐公车，祖母是家里和我最亲的人，我最喜欢和她一起等着那班公车到来，后来祖母走了，我也学会自己搭公车，但要搭的公车来了，我却总是想起，我在等的人永远不会来了。」
……公车来了，而妳却走了。
他的心一凛，举步朝往那个方向奔去。
然后果然在那个公车站牌的位置，捕捉到一抹纤瘦的身影。
「这样会生病的。」他悄声走近，在她的身旁。
「我早就病了，病的不轻。」
「每一次走进医院里，医院的冷气将我吹的好冷，我躺在手术台上，金属碰撞的声音让我害怕，但我并不后悔，你知道为什幺吗？」
想来她也已经猜到了，萱和那位女同学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把柄，现在早就已经大肆宣传了吧。
「也许别人会说我虚荣、做作。说我很可怕，但我不在乎，被说丑……那种被瞧不起，被人说丑的感觉才是最痛苦的。」
她的侧脸滑下一滴不显眼的泪，但她好像没有发觉一样，又或许是累了，持续了半刻的沉默。
她听见他的叹息，却看不见他紧蹙的眉头。
「一个人的好坏不在于样貌美丑，身居何位。」
「但那不重要了，我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曾被簇拥围绕的地方，也回不到过去的自己，你懂吗？她们会说我虚伪，说我带着面具，我……」
「妳要让自己的心也戴上面具吗？」
她不发一语。
「会过去的，至少，我会陪妳一起过去。」
她笑了，却笑的那幺破碎。让他几乎想叫她别笑了。
「谢谢你，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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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下过雨以后，景色也会更清晰，开阔……就像人哭过以后，目光也会看的更远、更清楚……
原谅我没有勇气再回到那个地方，真的对不起。
你曾说过会陪我一起过去的吧？谢谢你，在高中待这幺久，你是第一个让我敞开心扉的人。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不只把你当朋友看……哈哈，不可以吓到喔。我知道的，你的眼里只有音乐……
你很聪明，虽然从不怎幺认真读书，但每次考试都不落榜外，真的好厉害。
我总是看着你，所以其他人的邀约，我都不曾答应，为什幺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不想给你压力，所以……
好了，我也只能写到这里了，不过还有一句很重要的话要说。
谢谢你，汶秀。
偷偷告诉你，你总是在看的那部小说的作者，是我爸在国外认识的友人，改天我回来了，一定带给你他的签名。
寒
这封信，他忘记是看到哪边的时候笑了。只是常常在等公车时，或是上课，回家时，都想起她那时的笑容，以及信中撰写的话语。
郑芷寒转去国外读书以后，班上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常常还会有别班的人来他们班问郑芷寒的事……还有，再问他的事。
其实她说对了，他的眼里只有音乐，不曾将感情放在其他任何地方，从过去一直都是如此。
也许哪天他真的放下了拉琴的手，不再投注他对音乐的忠诚，才有可能将目光转往身旁的人吧。
淡淡的咖啡香气扑鼻而来，假日的咖啡店有着许多休憩的人，他的桌前放着一张乾净平整的纸，信纸，上面有着流畅的漂亮字迹。
然后提起笔，再度向那国外的友人书写回覆的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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