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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冰火燎原》卷一 身世谜云-下阕全文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五卷-丑如夜叉
- 第一百一十五卷-丑如夜叉
「嗤,本宫还道是哪家不长眼的贱婢,原来是勾引本宫的未婚夫的低贱宫女幺?」
众目睽睽之下还能道出如此难以入耳的贬语,此话祭出,硬是将她美若天仙的姿色拉低了好几个档次,薛桦夜暗自笑了笑,据她所知,踏歌乃为风逸皇帝最为疼宠的公主,看来是将她宠上天了,说的话一点素养都不见。
薛桦夜嘲讽地笑了笑:「风逸的皇族素养也不怎幺地,先撞着人的,怎幺做贼的喊抓贼了呢?」
踏歌今早才自她父皇那听说这丑如夜叉的女人叫作「柳花」,不仅名字俗气,长相也令人倒胃口,如今亲眼一睹,连说话也这幺尖酸刻薄,心中的厌恶感更加剧烈,不屑地笑容在她绝丽的脸蛋上绽开:「呵,阿衡是怎幺看上妳的?柳花姑娘能教教本宫幺?」
她拉住想帮她的鹤琳,假装思考了一番:「或许陛下看的呢,并不是外貌,而是内在呀!踏歌公主,您有无听说过内在美呢?」薛桦夜无视踏歌仿佛要将她吞了的怒容,笑道:「看来踏歌公主并不符合咱们陛下的胃口。」
鹤琳不给面子地嗤笑出声,只闻踏歌气得讚紧橙色的袖摆,怒道:「好个贱人!勾引男人也能如此理直气壮,就凭妳也想高攀阿衡幺?」
听她左一句阿衡,右一句阿衡的,薛桦夜也濒临了发怒的边缘:「不好意思,在奴婢看来,重要的还是陛下中意的是谁,明知他不喜欢还硬要倒贴上来的,才是勾引呀妳说是不?」
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踏歌哪有这幺被羞辱过,一时气得不知如何回嘴,素手一扬,带着丝丝青雷的一掌便往她带疤的脸上呼了过去,薛桦夜抿唇轻笑,假装慌乱地抬手乱挡,踏歌那掌便打在她被梧槐震伤的右掌上,血色顿时在雪白的绷带上蔓延了开,鹤琳惊呼了声,慌道:「小夜妳怎幺不躲」
薛桦夜吃疼地捂着右手,踏歌则趾高气扬地睨了眼俩人,笑道:「谅妳也没甚能耐能制得住本宫,这一掌是本宫代管教婢女失当的大赤皇室给妳的教训!若再让本宫见妳靠近阿衡,本宫要的就是妳这条卑贱的命了!」
说罢,她便带着身旁神色与她一般的僕从扬长而去,鹤琳狠戾地睨了踏歌一眼,手腕轻翻,地面隆起,踏歌便跌了个狗吃屎,扑地的模样引起众人哄笑,她气恼地回头,正要开骂时,却惊见鹤琳腰间的玉佩,顿时想说的话便全数嚥了回去。
「那疯女人怎幺不骂了呀?方才不是骂得挺欢快?」待踏歌走远,薛桦夜又恢复了从容的神色,笑道。
鹤琳拍拍腰间的玉佩,得意地应道:「她是风逸的公主又如何?就是她父皇也得敬我父亲三分。」
「妳父亲?」
「嗯,应该说是梧昙的父亲,梧昙与梧槐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们的父亲是玉天与风逸一带赫赫有名的黑白道首领,简单来说,就是情报组织的首脑。」鹤琳笑道。
「怪不得踏歌看见妳就闭嘴了,哈哈」
「不过小夜,那公主破绽百出的一掌妳明明能闪掉的,为何还要硬受这一掌吶?」鹤琳不解地问道,薛桦夜伤得可不清,怕是那道裂伤又加深了。
「区区一个宫女又怎幺会武功呢?」她不甚在意地甩甩手,又道:「接下来的日子可有得玩了,距凤扬祭还有两个月,咱们总得找点乐子来做。」
敢情踏歌就是她的「乐子」?鹤琳无奈地笑了笑。
§
接连几天,薛桦夜皆是顶着这丑陋的伤疤出现在众人眼前,还要大赤的众人当这疤是本来就存在的,一点口风也不许泄漏,行宫上下一干人马,除了泰然自若的洛添衡外,皆对她这诡异的举动相当无言。
薛桦夜的易容术虽没有洛添衡的那般精进,却也没差到哪儿去,做出来的伤疤实在太过逼真,好几回都骇得洛添赫等人不得安生,薛桦夜本就生得极美,面上却莫名地横过一道骇人的疤痕,令大伙儿十分不习惯。
而风逸那儿,这几天内就派人来了两回大赤行宫,一次是欲谈踏歌与洛添衡的婚约一事,另一次竟是踏歌对「柳花」的道歉笔信,原来是当日薛桦夜回殿时,便兴高采烈地和洛添衡分享在市集上遇见的事儿,他虽明白薛桦夜是故意挨那掌的,可先动手的踏歌亦难辞其咎,于是便派人向风逸讨个说法,踏歌为博洛添衡的心,这才匆忙写信道歉。
当然,婚约之事早就被洛添衡推得一乾二净。
这天,薛桦夜一如往常地顶着不堪入目的丑容,正和洛添衡一同在园子里比划着剑势,他身后的伤在草药与她的御水宗术相互治疗下,恢复的速度是正常伤口的三倍之快,此番已能下榻并自如行动了。
他收起剑势,无奈地看着脸上有着假伤疤的姑娘,好听的嗓子满溢着无奈与宠溺地笑道:「妳将自己弄成这副德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妳天生就是这般模样。」
薛桦夜扬起笑容,牵动起鲜红地伤疤,看来更加可怖:「无妨,反正这只是暂时的,还是」她话音一顿,转而笑道:「还是你不喜欢我变成丑八怪的样子呀?」
洛添衡笑而不语,只见他倾身上前,捧起她画着假伤的脸颊,在那殷红地痕迹上落下一吻,她木讷地盯着他瞧,但闻他道:「无论妳生得如何,我都不嫌弃。」
她默默地垂下头,掩去泛红的脸色,而洛添衡则是继续舞着手中那柄金鸾剑,一时间此处静谧得连玉天行宫土石大作的巨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园子又来了两个人,方打破此处寂静,这俩人正是倚天和单秋凝,一对冤家从寝殿开始绊嘴绊到这儿,本想来活动筋骨,谁知这儿早就有人了,还是薛桦夜与洛添衡!
俩人骇得赶紧行礼道:「微臣拜见陛下!拜见公主!」
洛添衡微微颔首,让他们起身,薛桦夜瞅着他俩笑道:「咱们都算是半个革命兄弟,这幺拘礼做啥?」
他们欲哭无泪,不是他们拘礼,是他们不敢在皇上面前撒泼呀!当初他们俩拐薛桦夜一同去盗图,已经触怒龙颜了,现下哪敢再造次呢?
他们惧怕的洛添衡似乎也明白这俩人的心里所想,他无声一歎,同薛桦夜笑道:「妳继续练吧,我得为待会的五国会谈做些準备。」
说罢,他便径自离开了园子,薛桦夜疑惑地问:「凤扬祭究竟是比武大会还是交流大会呀?」
见洛添衡离去,倚天也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笑道:「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麻烦又不省心的祭典。」
单秋凝鄙视道:「你是来混吃摸鱼的罢?不省心的是陛下才对!」
许久未见俩人斗嘴,薛桦夜心情颇好地笑了笑,心念一转,再道:「你们有兴趣为自己找点乐子幺?」俩人瞧了她一眼,兴致勃勃地颔首,她凑近俩人,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
半个时辰后,南城市集的某间茶楼内——
人来人往的南城市集内依旧热闹非凡,天色明媚,正是外出的好日子。
薛桦夜刻意换上民女穿的粗布麻衣,与倚天、单秋凝俩人一同出现在城内最好的茶楼中,根据她拜託鹤琳打听来的情报,今日踏歌将会在五国会谈的期间,来到南城的这间「枫悦茶楼」喝茶,稍早他们已经买通了店小二,让薛桦夜在这做个「一日女婢」,一切都準备就绪,只差踏歌这计划必备的东风了!
倚天与单秋凝坐在二楼充当来喝茶的客人,不一会,踏歌与她的贴身侍女自门口走进,店小二依约将她带往他们安排好的那桌,倚天等人就坐在她隔壁那桌,只见她先是嫌恶地睨了眼坐姿不雅的二人,接着才提裙坐下。
单秋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纤指一弹,手中的茶盏竟往踏歌的桌上飞去,匡啷一声,碎瓷与金黄茶液便洒了一桌都是,踏歌惊叫一声,指着一身男装的单秋凝骂道:「喂!你的手是装饰品幺?连个瓷杯都拿不好?」
「啊?真是不好意思呀这位姑娘。」单秋凝故作惊讶地赔礼着,素手一挥,对着楼梯那儿正忙着擦拭木桌的薛桦夜喊道:「小二!这儿要清理一下!」
「好勒!」薛桦夜掩去脸上的笑意,髒污的抹布往盛着污水的木桶一丢,便提着桶子往那儿步去,她脸上的伤疤实在晃眼,踏歌一眼便认出她就是当日在街上碰见的「柳花」,未熄的怒火便燃得更旺了:「哟,妳不是大赤的宫女幺?怎幺跑来这服侍别人喝茶了呀?」
薛桦夜状似讶异地道:「哎,是踏歌公主啊?奴婢这不是闲得发慌,才跑来这打发打发时间,瞬道赚点零花钱幺?」身后的俩人暗地里笑了好几回,只见薛桦夜大喇喇地自木桶中拎起抹布,一个劲地往桌上乱抹,那双碧眸中一道妖蓝划过,污水便混着茶水全泼到踏歌肤白胜雪的脸上,她又尖叫了声:「妳、妳在做什幺!还不快替本宫弄掉这些秽物!」
她的侍女也在一旁喝道:「大胆贱妇!这位可是风逸嫡出长公主,妳」
「我知道我知道,奴婢这就替公主“洗把脸”!」她手势一转,便拿着那块抹布在踏歌的脸上擦了好几把,倚天等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伴随着踏歌不要命地凄厉尖叫,二楼顿时乱成了一团。
踏歌一把抢下那块髒布,往薛桦夜的脸上砸去,骂道:「放肆!竟敢拿骯髒的布在本宫的脸上乱抹!」薛桦夜堪堪接住抹布,陪笑道:「奴婢真是糊涂了,还请公主稍等,让奴婢换盆乾净的水来。」
她给倚天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一颔,让她安心去準备下一招。
他们俩此次扮演的是薛桦夜的「助攻」,顺道看这骄傲的公主出糗的好笑模样,在薛桦夜离开的空档,他们也得好好地、敬业地整整踏歌才行!
现下踏歌正隐忍着怒气无处发洩,她的侍女在一旁安慰道:「公主,快些消气吧,不过是不长眼的贱婢,不必同她一般见识!」
「也是,本宫的阿衡定会很快地发现那丑夜叉的真面目,转而回到本宫身边的!」
倚天翻了个白眼,依洛添衡对薛桦夜的重视程度,踏歌这货排个一万年还不见能排得上咧。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拿出事先準备好的麦芽糖,运气一弹,黏稠糖糊便黏向踏歌的椅背上,正好踏歌往后一靠,麦芽糖便蘸黏在她的背上,俩人偷偷笑了番,此时薛桦夜正端着一盆水走上来,倚天给她一个得意地微笑,她便知晓事情已办成了一半。
薛桦夜将水放在踏歌面前,亲自递上乾净的巾帛,笑道:「公主,请。」
踏歌欲倾身上前,却发现她怎幺也无法离开椅背,再使劲,依旧黏得死紧,她微微蹙眉,薛桦夜彷若未见踏歌渐青的脸色,笑道:「还是要奴婢替您擦脸?」
她赶紧摇头拒绝,再使劲一倾,背是离开椅背了,但她如墨的长髮却黏在淡黄色的麦芽糖上,扯得她头皮生疼,踏歌再也无法忍受,指着薛桦夜骂道:「你们茶楼是怎幺做事的?东西都这幺不乾不净!」
薛桦夜无辜一笑:「奴婢今个儿才来这茶楼做事的。」
踏歌气得脸色发白,抓起布巾洗了把脸后便离开了茶楼,喝茶的好心情都被整得连渣也不剩,她气恼极了,却又找不着任何是薛桦夜动手脚的把柄,此刻郁结得很。
见那抹高傲的身影走远,单秋凝才放肆地大笑出声,倚天也幸灾乐祸地嘲笑着踏歌,他笑道:「公主,今个儿咱们真是来对了!这实在太有趣了哈哈哈」
薛桦夜扬起笑容,拿着布巾拭去黏在椅背上的糖糊和几缕髮丝,清脆的声音难掩笑意:「这水也是隐藏着玄机的。」
「什幺玄机?」倚天沾了滴盆中水,这水看起来还挺普通的。
「那是茶楼嬷嬷方才拿来洗脚的水。」
「」倚天甩了甩手,嫌弃地睨了眼这盆洗脚水,单秋凝佩服地看着薛桦夜,竟然拿洗脚水给踏歌洗脸,幸好她是薛桦夜这边的。
于是乎,茶楼这方算是告一段落了,然而两个姑娘之间的斗争还没结束,同日夜晚,踏歌又来了。
§
是夜,薛桦夜本想卸下假疤再前去用膳的,免得害洛添赫等人吃不下去,谁知踏歌竟独自前来大赤行宫,说是她父皇让她来这吃顿饭,顺道好好向「柳花」赔礼赔礼,搞得薛桦夜不得不继续顶着丑陋伤疤,还得站在众人的饭桌旁乖乖当个婢女!
薛桦夜黑着一张脸,手中揣着一只茶壶,穿着俗气的褚色宫衣,还特地将头髮盘起,她真是憋屈极了。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怎幺好看,踏歌坐在薛桦夜平常坐的位置,不时地替洛添衡夹菜,他碗中的菜都堆得跟小山一般高了,她以自认最温柔的语气笑道:「阿衡,你们真有人情味儿,我父皇都不与咱们一同用膳的,呵呵」
接着她向薛桦夜招手,在她看来就像在唤狗一样:「柳花,来给本宫添杯新茶!」
洛添赫也伸出手,笑道:「也给本王添一杯。」
薛桦夜抽抽嘴角,托着茶壶的手努力地控制着力道,否则就要像上回一样,碾碎这个不堪一击的茶壶了。她「毕恭毕敬」地屈身上前,给俩人倒了满满一杯热茶,洛添赫正要仰头喝下时,却发现茶盏里头的茶竟结成了冰!
他瞪了眼薛桦夜,后者全当他是空气,而其他人倒没什幺指使薛桦夜,从头到尾除了洛添赫之外,皆仅有踏歌使唤她使唤得很是勤奋。
「柳花——本宫的筷子掉了,来换双新的!」
「柳花——本宫的茶打翻了,来整理整理」
「柳花——本宫的碗缘有些髒了,来替本宫拿个新的!」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呼一声,洛添衡这种极难发怒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快了,薛桦夜拿着一只新的碗,锵一声重重地拍在踏歌面前,她睨着踏歌,温柔地笑着,笑得众人一股恶寒:「公主还有什幺要吩咐奴婢的幺?」
踏歌依旧无视她濒临爆发的神色,下颚一扬,又道:「有,这汤匙也髒了」
啪一声,一根银汤匙拍在她的桌前,踏歌有些吓到,一时说不出个只字片语。
「还有什幺东西髒了,需要奴婢给您换的?」薛桦夜边笑边拿出盘子、筷子、碟子,全数拍在她的面前,踏歌盯着这些餐具,乾笑道:「没、没了,妳可以退下了」
薛桦夜回以一笑:「很好。」接着她便径自走出殿门,碰地一声,殿门重重关上,弄得此处弥漫着一阵尴尬的氛围,隐约能听见外头传来奇怪的声响,他们齐齐瞪向窘迫的踏歌,洛添衡沉着脸色说道:「踏歌公主,这晚膳也吃得差不多了,请回吧。」
踏歌瘪嘴道:「不嘛!人家还没吃饱呢!」
「那便请妳自个儿寻妳风逸的厨子去。」洛添衡一拂宽袖,连饭也不吃了,这便起身往外走去,踏歌看着陆陆续续随着他一同出去的众人,那一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