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御宅屋自由的小说阅读网,欢迎亲们访问!
章节报错 | 加入书签 | 手机阅读
御宅屋-> 玄幻魔法 -> 再婚男女全文免费阅读
23-26
- 第23章
俩人悄无声息地领了证,只通知了双方的家人。身边的同事,朋友没有一个人知道。
领证后,因顾念和施向北俩人分别在城市的南北两端工作,新房的地点就定在施父送的那套房子,靠近顾念上班的地点。
果果换了附近的幼儿园,每天坐校车回家。顾念委托家里附近托管中心的老师负责接到托管中心,她下班后再领回家。
新房的位置很好,就在城北一所新建的花园小区内。刚搬进来,站在宽敞的客厅内,顾念都有些不适应。以前空间狭窄,走路也许就能碰到桌椅,或者是果果的玩具。而现在就算是横着走,也挨不着任何东西了。
都领证一星期了,俩人之间只多了一张结婚证。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可各盖各的被子,犹如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这是顾念现在所期待的。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和施向北发生进一步亲密的关系。
再度踏入婚姻的殿堂,顾念并没有感到熟悉。她的第一段婚姻只维持了几个月。严海灏在组织很受老大的器重,经常是夜不归宿。而她也会经常出去玩。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可谓少之又少。
这场婚姻于她来说,虚有其名。在她还来不及认清楚什么是婚姻的时候,就解体了。
而现在这场婚姻,与她,不过是一个保护伞。置身其中,她总觉得是在做戏,那么的不真实。
站在灶台边,顾念倒下蛋花,然后放入紫菜,加点盐,**精,水汽腾腾的时候,端起锅子,倒入不锈钢大碗。
今天的菜很简单,一素两荤一汤。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七点半了。
“妈,我肚子饿了。”果果从房间冲出来。
“去洗手,你先吃。”
“你不吃?”
“我等等你叔叔。”
时钟指向八点半的时候,门铃响起。
施向北手里拎着一大袋水果,“果果,快来吃草莓了。”
严果果从沙发上跳下来,接过袋子,翻出盒装草莓,打开后,就准备塞进嘴里。
“没洗呢。”顾念瞪了果果一眼。
顾念的眼睛不大,眼型很漂亮。她生气的样子看在施向北的眼里,分外的有女人味。
“有气朝我撒。”施向北笑眯眯地瞅着她。
顾念夺过盒子,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洗手吃饭。”
“以后别等我了。”施向北看到桌上的两碗饭,“六点钟出门,路上堵了一个半小时。”
顾念拿着筷子拨弄着饭粒,“路上这么难走,你其实可以回以前的房子,周末再回家。”
施向北咽下菜,觉得有点干,喝口汤,又呛到了。
他没说话,顾念也没做声,果果眼见情形不对,也不敢乱说话了。
吃完饭,施向北去刷碗,水流声哗啦啦响,可盖不住他碗碟拿起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我这里可没几个碗,经不起你这么个洗法。”顾念走到身边,拿起碗碟端进消毒柜里。
施向北自嘲地笑,“在你眼里,我就连这几个碗都比不上。”
顾念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就进了客厅。
她没想到,施向北现在变得这么矫情。婚前,她话都说明白了。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施向北在水池边站了很久,然后走到阳台,掏出一根烟,本想关上推门,手放在门上又拿下来了。
他抽了一根又又一根。整个阳台的雾气层层叠叠的缠绕在他身体。呛得他咳嗽连连。
施向北掐灭最后一根烟。舌苔的苦意一直蔓延到心底。此刻他最盼望的就是顾念冲上前抢过他的烟,扔在地下。可惜,就连这小小的愿望也成了奢望。
他穿过客厅,走进卧室。
顾念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正在给果果织毛衣。
他坐在床沿上,觍着脸问了句,“忙呢?”
顾念眉头皱着,“什么味,洗洗睡去。”
待他进去后,顾念放下手里的活计,钻进被窝睡觉了。
施向北出来的时候,就见到枕头上只剩半个脑袋,她整个人都陷入被窝了。施向北苦笑着钻进自己的被窝。
她的气息和以前一样清新,还多了成熟女人的芬芳,丝丝萦绕鼻尖,让人忍不住想拥入怀里。
施向北侧身,看着她的后脑勺,忍了半天,还是没有掀开她的被窝。
他这个人别的有点没有,耐心还有的。在女人的眼里,男人大多是滥情的。其实,那不过是那个男人还没有遇到自己决定共度一生的人。
他曾经遇到了,却轻易地丢失了。而今,他会拽得紧紧的,决不容许任何人抢去,就算是顾念也不行。
身边的女人就算是睡着了,也不安分。转过身,面孔正对着他。
她呼出的气息窜入他的鼻腔,身体一热,某个部位自动地就发硬了。
施向北看着她的眉毛,英挺而有型,如果长在别的女人脸上,或许不能算是优点。可长在她的小脸上,怎么看怎么顺眼。他竟然还会觉得性*感。
的确是性*感,他浑身都热得不行。从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一样,能燃起自己这般的激情。
施向北凑上前,小心地在她眉毛上印下一吻。不过是轻轻的触碰,已经让他快要失控了。
他闭着眼转身背对顾念。
长夜漫漫,漫漫长夜。
转眼结婚一个多月,进入了春暖花开的日子。
顾念已经适应了独特的新婚生活。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心神不定。
电话是顾天仁的助理打来的,“大小姐,我是老王。”
顾念握着电话,半晌才说:“王叔,什么事?”
“这个星期天是你父亲的生日,听董事长说,就在家里办。”小王的话里透着小心。
顾念沉默。
“念念,董事长其实是最疼你的。他只带过你来办公室上班,你哥,你妹小时候都没有来过。”王海成停顿了一下,“董事长心里一直很想你,可他毕竟是父亲,不好低头。”
顾念坐在办公间的靠椅上,陷入了沉思。
父亲在婚前曾和施家的长辈见过面,当时她临时被派往外地采访,并不在场。据在场人士施向北事后讲述,两家大人相处融洽,谈笑生风。
施向北建议她给父亲去个电话,表示谢意,她拒绝了。尽管她内心无比渴望和父亲说上一句话,却始终鼓不起勇气。
说来奇怪,这么多年,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可只要给她一点好意,她就忘记了所有的不好,只记得父亲的好。
王海成跟了父亲二十多年,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他了解父亲甚深。
父亲真地惦记她吗?
晚上,顾念开着电视机,啪嗒啪嗒不停地换台。
施向北坐在旁边,将果盘递到她面前。
顾念盯着电视,继续不停地换台。
“草莓,你最喜欢吃的。”施向北及时地补充一句。
顾念心不在焉地拿起一颗,塞进嘴里,一不小心,嘴角的汁水就滴落在雪白的睡衣上。
而她还在不停地按遥控器。
施向北放下果盘,若有所思地瞅着她。
“衣服脏了。”施向北抽出纸巾,倾身到跟前。
污渍的位置就在胸部上方,纸巾擦到的时候,顾念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她身体往沙发靠,嘴唇抿着。今晚她穿了件型领睡衣,胸前大片春光外泄。
施向北的手靠在她胸脯上,心嗵地跳出声,目光所到之处,是起伏的半圆,还有性*感的锁骨。再往上,是红润的嘴唇,刚吃了草莓,水嫩嫩的,嘴角边还有一点果汁。
他的手环在沙发背上,眼对眼地凝视她,慢慢低下了头。
顾念仓促间伸手挡在面前。
施向北的嘴唇触到她的手心,没有想象中柔软,却牵起他更多的情绪。
他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仔细地查看。她的手指纤细依旧,指关节处略显肥大,手掌和手指相接处,有几个不小的老茧。他的指腹轻轻按在那,“念念,这是什么时候长的”
顾念忽略心头怪异的感觉,“都好几年了。”
“你受苦了。”施向北举起她的手掌贴在脸上。
顾念惊地抽出,“还好,我不觉得苦。”
“那算是我多心了。”施向北自嘲地笑了笑。
“向北,王助理打电话告诉我,星期六我父亲在家过生日。”
“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敢去。”顾念声音渐低。
施向北看出了她眼里的渴望与害怕,再度伸手握住她的手,“念念,别怕,我会陪你。”
第24章
顾家位于本市近郊,车子驶到门口,偌大的电子监控门缓缓地打开。从院门口到顾家大门口,足有两百米的路程,一条宽阔的水泥地两旁绿树成荫,树梢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施向北目测一下,顾家的房子占地至少在三亩。由此可见顾天仁的身家不是一般的丰厚。由于顾天仁掌控的主公司一直没有上市,顾家的财富在外人眼里一直就是个谜。
停好车子,踏上台阶。
顾念的手按在门铃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施向北的手覆在她的手背,按下去。
出来开门的是后来请的管家刘姨,也是继母谭美华乡下的亲戚。以前的管家王姨在顾念六岁的时候,被辞退了。那是位善良的阿姨,对她一直都很好。
顾念进去的时候,一眼就见到了沙发上并肩而坐的潭美华母女。顾晓爱的手挽着潭美华的胳膊,“妈,我最近看上了一款新出的项链。”
“你看上的,还能有便宜货?”潭美华显然很了解她。
顾晓爱头枕在她肩上,“妈,我下个星期要参加苏家举行的宴会,都没有拿得出的行头了,到时丢得可是顾家的脸面。”
潭美华点了点她的额头,“行了,我跟你爸说去。”
“太太,顾小姐来了。”刘姨站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禀报。
顾小姐!这称呼还真是新颖。顾念嘴角挂着讥笑。
潭美华面部的表情十分丰富,“你怎么来了?”
“爸爸今天的生日,我来给他庆生的。”顾念笑着说。
“爸爸早就不认你了,你还好意思回来?”顾晓爱腾地起身。
顾念怒视她,刚想反驳,就听到拖鞋踩到楼梯发出轻微的咯噔声。
“顾二小姐。”施向北笑眯眯地看着她。
顾晓爱浑身打了个冷颤。
“晓爱,怎么和姐姐说话的?”顾天仁已经走到跟前。
顾晓爱嘟着嘴,还在小声辩驳,“爸爸,是你自己说过不认姐姐的。”
顾天仁沉声道:“我现在正式宣布,顾念是顾家的大小姐,叫人。”
顾晓爱嘟着嘴。
潭美华悄悄打量顾天仁的面色,拉拉女儿的手,“晓爱,快叫。”
顾晓爱的脸憋得通红,小声地喊了声,“大姐。”
这声大姐可是久违了,顾念记得自从自己读大学起,妹妹就没喊过自己姐姐。心里蓦地就软和几分。
“哎呦,都是一家人,快坐,快坐。”潭美华夸张地笑,“小丁,快泡俩杯上好的碧螺春。”
顾念坐在沙发对面,看着贵气十足的父亲,再看看继母市侩的嘴脸。心里暗自叹息,父亲怎么会喜欢继母这样的女子?
潭美华的容貌只能是还好,算不上特别出众。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顾天仁看上了。如果要说原因,也的确有一个。
她进门
不过半年,就生下了顾岩,可见是奉子成婚的。算上时间,母亲不过刚去世一个多月,父亲就和潭美华在一起了。
年幼的时候,她并不清楚这些。随着年纪渐长,才察觉到事情的真相。
可又能怎样?母亲已经不在了,而父亲是她仅有的亲人。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家人,听父亲说,母亲是孤儿。
“怎么了,精神不好?”顾天仁皱眉看着她。
施向北握着她的手,“爸爸跟你说话呢。”
“哦。”顾念抬头看着父亲。
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羊毛背心,鬓角的银丝比上次又多了些,额头的褶子也比以前深了。
“念念,你们有没有打算补办婚礼?”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结婚还是热闹点好。”顾天仁微微笑着。
“反正是二婚,也用不着大操大办的。”顾念很平静地回复。
“二婚,二婚怎么了?我顾天仁的女儿谁敢嫌弃?”
施向北收到他凌厉的眼神,很是无辜。可怜,躺着也中枪。心里大叫:大叔,我想大操大办,可你家闺女不肯,求你做主啊!
顾念看出了他的窘迫,“爸,是我不想办的。我不喜欢热闹。”
顾天仁眼神复杂地瞅了她半天。
如果是以前,父亲肯定会要求她照做,甚至糖衣炮弹利诱她答应。可现在,他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分离的两千多个日夜,在父女间横亘了一条巨大的天堑。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她和父亲再也回不去了。
顾念低着头,从袋子里掏出包装精美的盒子,走到父亲跟前,“爸爸,这是我选的领带,祝你生日快乐。”
“念念。”顾天仁接过盒子,握得紧紧的。
潭美华笑说,“念念,你爸爸心里可一直惦记你。”
顾念转头看着她,“这么多年,谢谢阿姨照顾我爸。”
施向北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以前的顾念心里面上对继母都很讨厌,从不掩饰。现在的她,也会做戏了。
毕竟在社会上锻炼了这么多年,哪能和以前一样。
他的心情颇为复杂。像是大人盼望着孩子长大,可真得长大了,又会很失落。
潭美华笑得更欢了,“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
顾念走过去,坐回沙发,安安静静的,很是一副乖巧女儿的模样。
顾天仁的手还握着盒子,“念念,你以前的车还停在家里,一直没人开,你今天开回去。”
顾念一愣。
那辆车还是她毕业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和父亲关系破裂后,她就还给了顾家。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父亲早就处理了。没想到,他还留着。
见她没表态,顾天仁补充道:“你结婚,爸爸也没给你嫁妆。这里有栋别墅,就当做是给你的陪嫁。”
别墅?
那得多少钱?顾念刚想推辞,就看到对面的继母两只手握得紧紧的,青筋都露出来了,眼里的愤恨怎么也藏不住了。
当即,改变主意,“谢谢爸爸。”
顾天仁显然很满意她的态度,“念念,吃完饭去书房,爸爸想和你再聊聊。”
起身吃饭的时候,顾念感受到又多了一道嫉恨的目光,那是来自她亲爱的妹妹顾晓爱。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至于这么深仇大恨的么。
家里吃饭的桌子是长桌,父亲坐在正中央,继母和她分坐左右两侧。
今天的菜式很丰富。竟然还有一道她喜欢吃的红烧黄花鱼。
她迟疑地夹鱼腹上的肉,放入口中,却感受不到原来的鲜美。色泽和以前一样,也许变的只是她的口味。
顾天仁见她吃的很少,皱着眉,“念念,多吃点,你瘦了。”
顾念低着头,嗯了声。然后大口地扒了几口饭。原本对父亲的隔阂就在你瘦了三个字中渐渐融化。心里有点酸楚。父亲还是关心她的。
施向北夹了块排骨搁在她碗上,“吃肉才会长肉。”
“那你多吃点,我可不想变肥。”
施向北夹了块放在自己碗里,“一起吃,一起胖。”
顾念心里呸了声,肉却是到了嘴里。
“我吃饱了。”顾晓爱吭哧拖开椅子,椅子摩擦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顾天仁抬头斜了她一眼。
“这孩子,做事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轻点。”潭美华嘴里嗔怪着,又夹了块鸭肉到老公的碗里,“天仁,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多吃点。”
顾天仁脸色略缓。
继母哄人的本领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顾念不得不甘拜下风。
吃完饭,顾念和施向北随顾天仁上了二楼的书房。
顾念悄悄关上门。
顾天仁示意他们坐下。他坐在书桌前,掏出钥匙打开旁边的小抽屉,取出一个红色的木盒。
“念念,这是你妈以前的首饰,我一直收着,就想你结婚的时候给你。现在你找到合适的人,我也就可以安心地交给你了。”
顾念盯着木盒,心头涌起巨大的震撼。妈妈的首饰。年幼的时候,她见过母亲的照片。后来,母亲的照片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而她对母亲的印象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模糊。
她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了。
现在父亲竟然说,母亲留下了首饰。以后,只要她看到了首饰,就和见到了妈妈一样。
顾念走上前,首饰盒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珠光宝气,晃得她眼发花。顾念一眼就看出,母亲的饰品价值不菲。
顾天仁缓缓道来。
黄澄澄的金项链是母亲结婚的时候佩带的,其中所镶嵌的是一颗上好的羊脂玉坠。五克拉的钻戒是婚戒,难得是最工精细,名家出品。
还有一只上好的碧绿的翡翠玉镯是顾家祖传的,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
首饰盒里十多件首饰,每一件都有它的意义,价值不凡。
“念念,首饰你拿着,不要告诉你弟弟妹妹。虽说是你妈的,可都是顾家置办的。这些首饰随便卖掉一件,也够普通人家活一辈子。”
第25章
顾念接过首饰的时候,将它紧紧护在胸口。施向北怜惜地看着她,心里暗想,她自小没了母亲,自己该当更加疼惜她才是。
顾天仁的眼底也有些潮湿。他一生爱过的俩个女人,没有一位成为他的妻子。而他娶的三位妻子中,第一位不过是政治联姻,第二位不过是为了报恩,而现在的妻子只是为了寻找曾经的旧梦。没有一个是他所爱的。
对顾念的母亲他是有愧疚的。当年在争夺家族遗产中,当时身为父亲秘书的林莉给予他暗中帮助。如果没有林莉,就绝对不会有今天的顾天仁。
“爸爸。”顾念看着父亲。
顾天仁从抽屉拿出一个袋子,走到她身边,“套上,别给你继母看到了。”
顾念愕然地接过袋子。
施向北从她手里接过来,拎着袋子走到后面。
手里再无一物,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她不知道父亲何时开始如此顾忌继母的感受?而以前,父亲是家里是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从没人敢反驳他的意见。
走到客厅时,继母果然还在。她的视线从扫了一遍,最终落到了施向北手里拿的袋子。脸上的笑容一直还在,不过眼里的怀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毕竟是三流的明星,受演技所限,怎么也做不到那么自然。
“阿姨,我走了。”顾念面带微笑,心里也在笑。
“念念,以后常回家,多看看父亲。”继母继续伪装一副慈母的形象。
“劳烦阿姨多照顾我的父亲,我也会常常回来的。”顾念很是一副斯文乖巧的模样。
顾天仁看着俩人相处融洽,面带欣慰。
坐在车上,施向北把袋子放在她怀里。
“你不去读中央戏剧学院可真是埋没了人才。”他开着玩笑。
“生活中谁不会演戏,你没演过?”顾念呛他。
是啊,生活中人人都是演员。不过,有的是跑龙套,演的机会很少。有的是配角,映衬着红花的娇美。而有的人则是主演,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施向北此后一直沉默。他想到了父亲,他在父亲面前又何曾不是一直在做戏?
回到家,顾念为首饰盒的归宿找了许多地方,却怎么也不满意。
“你干脆租个保险箱,安全可靠。”施向北建议她。
顾念摇头,她才不要把母亲的首饰放在银行地下室里冰冷的铁盒里。不过他的话倒提醒了她,可以买个小型的保险箱搁在家里,既安全又方便。
晚上,顾念是抱着首饰盒睡觉的。梦里,她又看到了母亲。和儿时见到的一样,温柔可亲。她笑着朝她招手,念念,念念,妈妈的小宝贝。
顾念大喜朝她奔去,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早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抱着施向北睡觉的。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双手紧紧环抱
和儿时见到的一样,温柔可亲。她笑着朝她招手,念念,念念,妈妈的小宝贝。
顾念大喜朝她奔去,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早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抱着施向北睡觉的。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
而施向北含笑看着她,“昨晚做梦了?”
顾念惊地松开了手,面红耳赤。他的体温很高,浑身像块烙铁,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赶紧穿好衣服下床。
俩人结婚几个月,一直没有亲密的接触。他有如此反应,也是正常的。
日子四平八稳地过着,转眼就到了春末夏初的时节。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脱去厚重的外衣,走路都格外轻盈了。
顾念的心情也和初夏的阳光一样灿烂。中午如平常一样,她打开桌上的电脑,先是写了小半篇文章,喝了口菊花茶,然后进点击进入邮箱。
几天没看,邮件还不少。有萧灵发给她的重口味小说,观众的来信,还有一封署名为情敌的邮件。
情敌?她都没有情人,哪里的情敌?
顾念失笑着打开邮件,里面有几张p格式的图片。她点击打开,立刻目瞪口呆。
其实画面拍得很美,男的俊美挺拔,女的或娇媚,或清新,或俏丽,各具风采。
而且男女着装都很整齐。有一张是施向北身着休闲西服搂着一位年轻的美眉,他侧耳倾听她的轻柔细语,走进酒店。
还有一张是施向北搂着一位身材火爆的妙龄女孩,跳起贴面舞,在舞厅昏暗的灯光下,缠绵悱恻。
总共有十几张,男主角只有一个,女主角却有三位。
顾念迅速地关上了电脑。
尽管早就知道施向北不缺女人,可真的见到他真实的一面。心里还是有点不适。
如果是年轻的时候,见到这些照片,她立刻就会找到施向北,将照片摔到他脸上。
而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飞快地运转。
这位署名为情敌的女人可能是三位之中的一人,也可能是另有其人。至于目的,就是想破坏她的婚姻。
想清楚了,顾念不但对女人没起恨心,反而同情起来。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何至于劳心劳力至此?
对施向北,感觉就很微妙了。
一个曾经自己深深爱过的男人,又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就算是现在不爱了,可见到他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照片,还是不舒服的。
这就是占有欲,不管男人,女人都有。≈;
倒了杯凉水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大口。
“滴滴滴滴。”的声音传来。
施向北寻找声音之源,才发现是从沙发缝里传出的。他探身掏出手机,屏幕还亮着。鬼使神差,他打开了收件箱,点击一看,气血顿时上涌。
这些照片的情形他还记得,也就是刚回国的那段时间,为了和华天音解除婚约,他特意风流了一段时间。
他知道这些讯息会传到华家耳里,也知道华父不会喜欢一个作风不正派的女婿。结果,如他所愿。
现在,到底是谁发这些照片给顾念,又有什么目的?难不成是严海灏?
施向北的拇指按在删除键上,心念一动,又改变了主意。他拿起手机,循着亮光,走到书房。
书桌前的顾念还在电脑前噼噼啪啪地打字,眼神专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你的手机。”
顾念抬头,接过手机,就看到了那些照片。心里微恼,还有完没完。
照片是打开的,那他肯定早就看到了。那他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顾念将手机隔在一边,继续打字。
施向北仔细观察她的表情,那么的若无其事。以至于他都疑心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她的不追究,并没有带给他喜悦。他只是感到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而他想靠近点。
走到她身后,施向北俯□子,对着她耳朵说:“别这么拼了,睡觉去。”
他呼出的气息夹杂着白酒的醇香,吹拂在她耳垂,骤然升起的痒意,让她偏过身子。
“还有一点,你先睡。”
就在侧身的时候,一根细微的发丝拂过他的嘴唇,瞬间,又飘走了。就这么一根细发,犹如星星之火,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温度。
“念念。”他凑上前,眼见唇角就要挨着她的脸颊。
顾念的手突然伸出,挡在他胸前,很柔和地说了句:“向北。”
施向北就僵在那,进退两难。如果她脾气暴躁地抵抗,也许他就霸王硬上弓了。可她只是用温柔的语气表述了她的立场,倒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翌日施向北上班后,没有和往常一样,召开晨会。而是打了电话,给他的朋友许亚东。
俩人是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许亚东有着深厚的家族背景。他家位列香港十大富豪,祖辈发家的经历曾颇受世人诟病。据说,早在清末以贩卖鸦片积累了原始的财富。二战结束后,投身金融业,是香港有名的金融大佬。其后子孙辈涉及多个行业,在黑白两道都颇有势力。
“亚东,帮我查件事。”施向北很严肃地说。
许亚东一怔,“什么事?”
“帮我查一下发给手机号为133*******的邮件出自哪里?”
“你开我玩笑?这公检法你认识的人比我多啊?”
“我不方便出面,机
主是我妻子。”
许亚东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当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行,我去办。”
第26章
还未等施向北找出主使,顾念就接到了一个未名的电话,约她在单位附近见面。听声音,是个女人。顾念握着手机,沉思了片刻。
华天音坐在咖啡厅,小勺划动着褐色的液体。她坐在临街的窗口,看着绚烂的彩霞,心情却是说不出的绝望。
她没想到,施向北竟然结婚了。
当初在伦敦,俩人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后来,施向北回国之际,突然提出解除婚约。
她当然不答应。
回国后,施向北创办了仁爱医院,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感情生活也异常丰富。他的风流韵事传到了自己父亲耳里。
父亲是个思想传统的军人,哪里容得下这些,立刻打电话通知她,要不解除婚约,要不让施向北改邪归正。
她从英国赶回来,质问他。
施向北当时坦言,说俩人相处久了,没有激情,还不如解除婚约。如果三年后,他没有遇到合适的女人,就会和她复合。
如果不解除,他现在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当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又能怎样?父亲已经下了通牒。而施向北是拿定主意要风流一段时间。她只能屈服。
施向北见她答应了,对她颇为亲善,还送了一只名贵的手表给她。
她当时心存幻想,也许,他玩累了,就会回到她身边。
不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她一直关注着他的生活。她知道,他的身边不缺女人。也知道,他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女友。
她想,她还是有机会的。有谁,比她更适合做施向北的妻子呢?
他们俩家是世家,关系一直很亲厚。
而她,从小就把自己当做是施向北的妻子。年幼的时候,施向北并不喜欢和女孩子亲近,他喜欢带着一群男孩子打仗,爬树。而她则用仰慕的目光远远地看着。
那时,她心里暗暗发誓,她长大后一定要当他的新娘。
大学时,施向北考上了b大医学部。她由于成绩不好,只能去了b大附近的一所大学。
她一进大学,刚放好行李,就迫不及待地去了b大,兴致冲冲地问到了他所在的宿舍。就在等待的时候,同宿舍的同学告诉她,施向北可能和女朋友在一起。那个女孩就叫做顾念。
当时她悄悄地走了,她华天意也是有自尊的。
等待了十多年的心事落空了,谁也不会知道她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后来,施向北去英国留学了。她随后也跟着去了。
只要呆在他身边,他总有一天能看得到她的好。他将她当妹妹,偶尔会谈起顾念。
开始说的时候,满心欢悦,后来,他很少提起顾念了。
她知道,他们一定闹矛盾,她的机会来了。
她终于等到了那天。她永远记得,她打开施向北的卧室时那个女孩满脸错愕的样子
妹妹,偶尔会谈起顾念。
开始说的时候,满心欢悦,后来,他很少提起顾念了。
她知道,他们一定闹矛盾,她的机会来了。
她终于等到了那天。她永远记得,她打开施向北的卧室时那个女孩满脸错愕的样子。
她很冷静地说出那番半真半假的话。
同样是女人,她能看出顾念眼里的伤痛和失望。可又怎么样?她的伤痛不会比顾念少。
施向北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后来,她终于和施向北在一起了。她以为这就是结局。只不过世事难料,她从终点又回到起点了。
华天音端起咖啡喝,很苦,可不及她的心苦。
顾念匆匆赶来。
对面的女人化着浅浅的妆容,容貌秀美,气质出众,面相甚是面熟。
她带着疑惑坐下,脑海突然闪过一张面孔。
两者的区别只是一个是直发,一个是卷发,一个看起来更年轻,一个多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除此外,别无区别。
“你是华天音?”她迟疑地确认。
华天音很妩媚地浅笑,“没想到你还记得。”
顾念的心竟没有预料中的那么痛恨,稍微跳快后,就恢复了平静。
曾经,她是多么地痛恨华天音这个名字。如果,没有遇到这个女人,她早就和施向北结为夫妻。就不会遇到严海灏,也不会和父亲闹翻,更不会独自一人辛苦地带着孩子。
可现在这个女人就坐在她的面前,她的心除了一抹浅浅的抽痛外,再没有别的感觉了。
“来杯咖啡?”华天音问。
“红茶。”顾念招呼侍者。
华天音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女人,感到很陌生。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要的是顾念的惊慌失措,不痛快,哪怕是恨。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对方的弱点,一击而中。就像是当初在伦敦的早晨,那个眼光迷茫,彷徨的女孩。那,才是她想看到的。
“顾念,新婚生活怎么样?”华天音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她的语气宛如一名关心闺蜜的好友,诚挚而自然。
顾念微微错愕后,心平气和地回答:“挺好的。”
华天音放下杯子,浅笑,“向北他这个人,其实毛病不少。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抢被子,吃菜很挑剔,南瓜,苦瓜都不爱吃。工作起来很拼命,都六亲不认了。以前我真被他烦死了,幸好他现在找到了下家。”
顾念端起茶杯,挑眉,“是吗?可我前天煮了苦瓜,他吃了很多啊。”
华天音脸色微变,语气越发诚挚了,“我认识他二十三年了,前段时间伯父伯母还请我去家里吃饭,打算撮合我们。没想到,向北这么快就闪婚了。现在,朋友们都很关心他。”
顾念当然听出了这段话的关键,朋友们都很关心他,所指的无非就是他闪婚莫名其妙,很可能是被逼无奈的。
“那你们的关心方式倒很特别,就是寄一些他以前的生活照,不知道他本人是否认同你们的做法?”顾念笑眯眯地放下茶杯。
“如果你真的爱他,当然就会接受他的一切,也包括他以前的生活。”华天音的语气渐渐咄咄逼人,“甚至这也可能是他以后的生活方式。”
顾念眼睛直视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我只知道他亲口承诺要照顾我一辈子。”
华天音的声音渐激动,“我知道你不爱他。如果你爱他,当年在伦敦就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你只爱自己。既然这样,你把向北还给我。”
听到她提起伦敦的往事,顾念的心潮起伏,全身的血液往大脑涌入。
“是啊,我不爱他,可他爱我,这就够了。我不会将他还给你的,就算不喜欢他,我也要和他做一辈子夫妻。”
顾念推开椅子,起身就往门口走去,越靠近门口,她走得越快。她怕再不离开,就会失控,她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这个女人哪里会明白她当时的心情。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伦敦的街头。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是人高马大的洋人,偶尔看到几个黄色面孔,她的冰冷的心就有了一丝暖意。
她也想过去质问施向北,为什么这样对她?
可想到来之前几个月,俩人曾经的冷战,她就有些心知肚明了。那时,施向北提议她毕业后来到伦敦。而她则提议施向北回国工作。
双方谁也不肯让步。
也许在那时,施向北在感情上就开始找退路了。
越想越清楚,越想心越冷。
可她还心存侥幸,或许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她掏出手机,却没有电。找到了公用电话,颤抖着拨下了熟悉的号码,嘟嘟嘟声响起,电话接通了,还未等她开口,对方就喊道:“天音,不是说了我这里有事,晚点再联系。”
她挂下电话的时候,泪如雨下。
就在伦敦午后的街头,阳光正好,有位穿着白棉衣牛仔裤,围着大红方格围巾的女孩放声大哭。
路上的行人纷纷瞩目,甚至有位外国男孩走到她身边,“an
p ”
她只是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哭。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才离开。
她在心里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会踏上伦敦。
现在想起那些久远的往事,心里竟然还是酸的。顾念加快脚步,急于回到家中。
心里有了决断,她和施向北的相处方式或许要改改了。
最近,施向北并没有每天回家,一星期偶有一两天留在自己原来的家中。说是晚上加班做手术。
其实顾念知道,他每天只做一台手术,一般都安排在白天。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如果华天音未出现之前,她乐得他这样。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再怎么也不能好过那个女人。
她永远都忘不了伦敦的那一幕。
华天音高高在上,如同骄傲的公主。而她则失魂落魄,犹如丧家之犬。
在路上,她买了一块上好的牛肉,施向北喜欢吃的。
回到家,她给他打了电话,这是结婚几个月来,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施向北正在听取院办的小刘汇报工作,听到手机响起,拿起一看来显,立刻接通。
“向北,我今天买了牛肉,你记得回家吃饭。”顾念温柔地说。
施向北怔住了,“嗯,好。”
“回来的时候,记得买点水果,我今天忘记买,家里都没水果了。”
施向北的笑容由心底散发,“我知道。”
电话那头的她,语气温和还带点小小的撒娇,宛如一名真正的妻子。
施向北还是头次感受到丈夫的滋味。
“院长,五一放假,人员这样安排,您看行吗?”小刘小心翼翼地问。
施向北莞尔一笑,“可以,不过几名主任平常几乎都没休息,五一的时候就不要安排他们上班了。”
“那我去上网发布安排了。”
“嗯。”
小刘走的时候,心里纳闷,最近院长的气压一贯很高,今天突然低气压,令人开心之余,不由得好奇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有如此大的魔力。
后来,她无意中跟靳锋聊起。
靳锋很感叹地说:“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左右他的情绪。以后记住了,那个人的名字就叫顾念。”
施向北开车回家的时候,打开了音响,心情一扫前段时间的n霾。他路过小店,买了一袋水果,递上一百元钞,挥了挥手,就继续上路。
店主目瞪口呆地握着意外之财。
来到家门口,施向北
松了松领口的领带,心情雀跃之外还有些忐忑。如同第一次和顾念约会的时候。
( 再婚男女 p:///2/28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