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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福音来到无痕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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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的雾气还升腾在无痕岭的上空,直到一缕金黄色的阳光从东边升了起来,均匀地洒落在无痕岭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上,那些雾气才像猫遇到老鼠一般悄然而逝。+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湿漉漉的草地上,走上不一会儿,鞋子便可以全部湿透。

    铁大山搀扶着杏儿,小心翼翼:“慢点,杏儿,这地方草密,有的时候会出现蛇。”

    “啊—”杏儿大叫一声,急忙扑进铁大山的怀里。

    “怎么了?我一说就有蛇了吗?我看看,在哪里?”铁大山以自己常混迹在无痕岭的经验断定,杏儿只不过是听到蛇,有些害怕而已。

    “那,不行的话这样吧,我背上你,从这里走出去。”

    “那,怎么行?你看你的裤腿和鞋子上全都湿透了,我怎么能让你来背我呢?”

    “你走的话,不也是一样湿透了吗?再说,你那么怕蛇,怎么走出去呢,一旦不小心被蛇咬伤,那还不把我心疼死了。”

    “去,少贫嘴了,那好吧,先奖励一下!”杏儿说着亲了铁大山一下。

    铁大山是因为从没有和女人接过吻还是激动得转不弯来,浑身一股暖流激荡着他的心。

    “亲爱的,真乖,让哥心疼死了!”铁大山一把搂过杏儿,抱着杏儿亲吻了起来。

    杏儿薄薄的嘴唇在铁大山步步逼近的时候显得红润而微颤,她的眼神怔在那里,一动不动,杏儿白皙的脸蛋上显得更加有红润,斜斜的刘海搭落在额头上,紫红色的上衣更显出她肤色的粉嫩,胸部两座秀峰,因为铁大山步步相逼的唇,此刻也微微地起伏着。

    那个吻不受控制,来势汹汹,仿佛要夺走一切。两个人毫无缝隙,她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急促的喘息和身体里的起伏,肌肤紧密相贴的触感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战栗和酥麻。

    清醒的时候,她想尽力推开他她,可是她有多大力气,他也用了数倍的力气来拥紧她和吻她,唇舌一寸一寸的深入,属于他人的气息一路攻城略地,辗转吸吮着夺走了她的呼吸和空气,和一切。

    杏儿仿佛也迷惑在来自大自然的亲吻里;挣扎时她瞥到周围葱茏一片,再瞥到他浓黑的睫毛和眼睛,意识瞬间全部溃散,力气诡异的消失殆尽;她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都不再管。数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的理智和冷静统统背弃她,绝尘而去,躲在葱茏的无痕岭,对她时而微笑,时而拥抱,那细微处的颤动和紧紧的拥抱回荡在无痕岭的上空,久久回旋。

    她的手此刻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从他的后背挪上去,紧紧攀祝蝴的脖子。她触碰到他颈上的皮肤,滚烫滚烫的,带着一层温韵的湿润和激动。

    彼此热烈的回应使他们在无痕岭的那一天更加混乱和不可收拾,谁也不知道最后两个人到底是终于因为窒息而分开还是因为突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而分开。

    还真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果然传了过来,由远及近,好像不是一个人的。

    “他妈的,真扫兴!“铁大山似乎意犹未尽,咒骂了一句。

    杏儿站了起来,匆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慌乱,那种粘人的眼神游离在她的眉眼之间,分外的妖媚。

    “起来吧,好像真的有人走过来了,我预料,不止三个人。”

    “谁啊?谁会这么早来无痕岭呢?”

    “不知道啊,也许是找你的,也说不准啊。”

    “不会啊,谁会来找我呢?”

    “就是的话,也休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以前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除非我死。”

    “说什么呢?这一辈子,我杏儿绝不会离开无痕岭!离开铁大山!”

    “宝贝!真是哥的宝贝!”铁大山抱起杏儿高兴地叫着。

    “快点放我下来,那些人过来了。”杏儿好像看到了那帮人。

    果然这一帮人超过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大概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算不上是多么潮流的人,但绝对不是和无痕岭的那些人可以相提并论的,看样子,是从外面来的。

    走在男人两边的是两个女人,白皙的脸蛋,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扑朔迷离的双眼,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那衣服的样式,甚至连衣服的袖口衣领的花纹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发型不一样,一个是直的短发,一个是长的烫卷,两个女人看起来各有千秋,韵味不同。

    走在最后面的是两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孩子,留着平头,穿一身白蓝相间的运动服,一双眼睛发出漆黑而明亮的光泽,两个孩子的打扮似乎没有太大的出入,他们的语言,似懂非懂,好像只有他们彼此能够听得懂,在外人看来,是一串生疏的哇啦哇啦。

    “真是一块世外桃源的好地方,山下潺潺流水声,山上树木葱茏,怪石嶙峋,头顶上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掠过,想必这里的人都属于思想封闭之人,我们在传教的过程中,一定要有相当的耐心。”那男的环视周围的一切,随即感叹。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没想到这么个穷山僻壤的地方竟然有这么一块风景秀丽的地盘,我还真是喜欢上这个地方了,要是可以的话,我想留在这里传教,相信神父一定会很理解我的。”直的短发的女子说道。

    “是吗?你喜欢这个地方啊?那好,到时候我们走得时候就别跟了。”长的烫卷的女人暧昧地望了望男人,一声唏嘘。

    “吆,我怎么忘了啊,原来你打着就是这么个算盘啊,看把你想得美!”

    “别吵了,还不够丢人的额,赶快走,别忘了你们都是神的儿女,怎么能这么没有礼数?”那男的呵斥道。

    那两个女的看见铁大山和杏儿,忙大声喊叫:“看,快看啊,那男的和那女的在这里干嘛呢,好像在偷情哩。”

    “别嚷嚷了,看看你们,就那点出息啊。”男人蹬了一眼。

    铁大山看着那男人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面带微笑,带着一种虔诚和沉稳,而跟随在那男人身后的两个女人却指手画脚,叽叽咕咕,那狐媚的眼睛里藏满了挖苦与嘲讽。

    “哎呀,原来山清水秀的无痕岭竟然有这样的男人?”

    “是啊,是啊,不过,那个女人倒是蛮水灵的哦。”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全然不把铁大山和杏儿放在眼睛里,更让人感到气愤的是这男人的眼光却紧紧地盯着杏儿的胸脯。

    “请问,无痕岭共有几户人家,从这里走过去哪条路更近一些呢?年轻人?”男人走到铁大山面前,一股刺鼻的烟味迎面袭来。

    “哦,共有五户人家,从这里一直往下走,左拐就行。”铁大山一想起刚才那两个女人讽刺的目光还有这个男人盯着杏儿的贼眉鼠眼,心里便多了一个心眼,把右拐说成了左拐。

    “吆,那妞倒是长得不错啊,可惜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你说什么?给老子再说一边?”铁大山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狮子,一跃冲到那女人面前。

    女人吓得哆嗦成一团,嘴唇干裂,嘟嘟囔囔着。

    那男人呼地一下出现在铁大山面前:“怎么了?小子?跟个女人要一般见识吗?”

    铁大山哪里会听这个男人的话,一拳打上去,那男的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给老子再犟一声,老子在无痕岭混了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你们这群无赖加**,”铁大山暴着粗口。

    两个女人急忙跑上前,围在那男的周围,抽泣着,哽咽着,其中一个还跪在地上,念叨着什么,好像是求神父帮忙之类的话。

    铁大山一阵狂笑,这肆虐的笑声回荡在无痕岭的上空,久久回旋着。

    “我靠!还神父?你爹来恐怕都没辙,请你们给老子记住,无痕岭没有神父!无痕岭只有你爹我铁大山!哈哈哈!”

    “你,你是地头蛇?”那男人蠕动着嘴唇。

    “对,你如果是从城里来的,那你应该清楚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说话,让你那两个骚娘们最好说话留点口德!”

    “哥,咱们走吧!反正是外面来的,咱也别把事做绝了。”杏儿拉着铁大山的胳膊说。

    “你看啊,咱们啥也没说,那两个女人就一直在嘲讽和戏谑我们,我一直忍着,没想到他们竟然得寸进尺,拿我当病猫看了。”铁大山说。

    杏儿不敢再多留一分钟,生怕那帮人再说个什么,铁大山一定会闯下祸端,她恁是把铁大山连推带搡地推回了家。

    那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本整齐的头发已经变得很乱,像一团杂草。嘴角上残留着鲜血,衣服已经被地上的草染成了绿色,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女人在他的嘴角上用纸擦拭了一下,那男人呲牙咧嘴地叫喊着:“啊呀,疼死了,滚!都怪你们这两个臭女人,把事情挑大了了,就爬在这里装可怜虫,滚开!”

    两个女人吓得退到一边,哆嗦着,支吾着。

    男人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呸地吐了一口,狠狠地骂道:“臭小子,咱走着瞧,我让你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跟在最后面的两个小孩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全然不顾这个男人的感受。

    “又高又大的,怎么就打不过一个破小孩?”

    “这就不说了,咱还是神的儿女,怎么能出口骂人呢?我觉得错在我们。”

    “呸,臭小子!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你怎么信神的?”那男人骂道。

    “本来啊,不是你教我们做神的儿女要温柔,要善良,不能恨人,你怎么能随便诅咒人家呢?再说,是她们两个首先挑衅了人家在先。”

    “呵呵,真看不出来的,臭小子,都快成我师父了。”

    “没有的。”

    这男人带着这一行人来到山底,按照铁大山告诉他们的路线,忽然发现没有路可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百米来深的深沟,站在上面一看,眩晕得让人害怕。

    “不对,没路了,是不是那臭小子骗了我们?一开始就对咱们没按好心?”卷发的那个女人走在最前面。

    “对了,应该是右拐,那小子居然让我们左拐,你们看看,那边有人烟,这边出了一条沟以外都是悬崖。”

    那男人觉得女人的话有道理,调动方向,向右拐,这才发现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姓丁,是无痕岭上住的最低的一户人家。丁家一共三口人,丁家老两口,还有一个孙子,大约5岁左右的样子。

    门前的溪水潺潺地流淌着,周围栽满了树木,一条小道弯弯曲曲地盘绕在山间。两间石头堆砌的房间里,阴暗潮湿,简单地堆着做饭的一些家具,住的地方也是极其的简陋,地上放着一张木床,上面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老汉,抽着老旱烟,眉宇间塞满着幽怨。

    “老婆子,我怎么感觉像是有人要来似的?”

    “你天天都在感觉呢,也没见啥人来这地方?”

    丁家老两口正说着,一行人便来到了他们的家。

    “婶子,您好,我们是奉主耶稣的命来到咱这里传福音的,信了这位神奇的神,我们要啥有啥,不愁吃也不愁穿。”说着,那女人还掏出一张类似荣誉证书的样子的红色小册子,上面几个烫金色的小字:耶稣送福音。

    “啥?耶稣?不认识,那是洋玩意。”丁老汉看都没看,就说了一句。

    那男人急忙迎上前,拉住丁老汉,苦苦相劝:“你看,老叔,耶稣为拯救人类上了一次十字架,因为世人的贪,色,痴,耶稣背上了十字架。今天能把福音传到这里,能听到的人就证明是我们的福音到了。世界即将毁灭,你看这样那样的灾难,我们还不信神等什么?信了神,灾难来临时,神会拯救我们不然,就只有下地狱。”

    丁老汉联系实际想了一下,也是,近几年,这样那样的灾难太多了,人们都在传言世界末日,那么,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他还不想那么早就死了,于是,他答应了,并将这群人带到自己的家里。

    这一行人在丁老汉家又是聚会,又是吃吃喝喝的,还教会了丁老汉夫妻祷告,赢得了丁老汉的信任后,丁老汉就把铁维沙一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那个男人。

    天还没有黑,这一帮人就找到了铁维沙家。

    铁维沙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饭,杏儿围着个围裙,麻利地往桌子上摆放着碗筷。

    “吆,正赶上吃饭么?”那男人显得很熟悉的样子上前搭讪。

    “你们是?”铁维沙起身,并不解地问。

    “我们是上帝派来送福音的,只要信了这个神,啥事都不用愁,就算世界末日来临,咱也不怕,有上帝保护着”

    “打住!什么破福音?就你这德行还懂得什么是福音啊,滚!麻溜得给我滚开!别影响老子的胃口。”铁大山一看正是这猥亵的一行人,心里便来了气。

    “你们见过啊?”铁维沙转头问儿子。

    “何止见过呢?这滚孙子,我没招没惹的,竟然怂恿两个女人来骂我?”铁大山回答。

    杏儿凑到林绯竹面前,悄悄地说:“小姨,这就是我跟您说到过的,假耶稣的骗子,骗吃骗喝,骗得一家子家破人亡,千万不可招惹这种人。”

    林绯竹走上前,平静地说:“对不起,我们家是啥也不信,你就别浪费那心机了,去到别处看看吧。”

    “呵呵,啥也不信?算了,走,世界末日来临了甭来找我们?”/&;“呸,你看看你一身的狐狸骚,哪像个传福音的,还世界末日了甭找你,等到那一天,先保住你的贱命吧。”铁大山一生气便动粗嘴。

    就这样,铁大山把这一行人赶了出去,天已经完全黑了,没办法,丁老头再一次给这一行人提供了一晚大吃大喝肆意妄为的常葫。

    到了晚上,这一行人先是以祷告的样子聚在一起,有吃有喝,而这些吃的东西,都是丁老汉存在地窖里的好东西,当然,他们不觉得这是在吃丁老汉的东西,而是荒唐地以为这是上帝是对他们做工的一种奖励。

    一晚上都是吃吃喝喝,祷告再祷告。睡觉的时候几个人凑在一间小屋子说着一些不伦不类的话,这全然是一种诈骗,但丁老汉却以为真的掉在福音里面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丁老汉起来的时候,就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吃的瓜果纸皮都乱扔在那里,屋子里一片狼藉,更加气人的是,丁老汉居然发现拴在外面的两只羊不见了。

    丁老汉立在那里,像傻了一样,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唉,老头子啊,算了,该我们倒霉,什么耶稣福音,全是假的,骗子啊”

    “老婆子啊,我的羊啊,”丁老汉跪在地上,狠狠地锤着自己的胸脯。

    给读者的话:

    ( 醉在夕阳红  p:///2/22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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