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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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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反覆做着以前的恶梦,就这样醒了哭、哭到睡着的反覆循环着。
几位比较好的同学和老师有来看过我,但我一概回应冷淡态度置之不理,久而久之他们也就索性不来了。
莫子阳却是天天来报到,买东西给我吃,说话给我听,比如学校的事、笑话、或是同学都很担心我等等,但我连一句话也没回应过他。
他似乎知道我不理他的原因,并没有强迫我一定要回应他,只是静静的,他说,我听,但事实上是我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并不是在气他,只是很讨厌,讨厌他为甚幺在我需要帮助时不来救我,讨厌他在事发过后还不跟我道歉的态度。
苡宁似乎听闻了我的情况,在这天她着急的冲进病房房门。
「允恩!妳还好吧?」她的语气充满担心,有几滴泪在眼眶打转。
苡宁是最关心我的人,也是我最在乎的人,所以我的态度恢复以往,露出淡淡的微笑对她说:「我没事。」
「妳身体没事,但你心上的伤呢?」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握着我的手。
我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她,她似乎知道了我的疑问,缓缓对我说:「莫子阳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但妳不要怪他,是我逼问他的。」
我怔愣了好一半晌,最后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允恩,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妳的过去,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她把我的手握得更紧,眼泪一颗一颗落到我的手上,「对不起」
苡宁的真心让我从这冰冷的世界感受到一丝温暖,我摸摸她的头,抱着她,告诉她不用道歉,不是她的错。
忽然之间,我从苡宁的身上看到一点纪尉宇的样子,他们明明没做错事,却还说着对不起,是因为他们觉得让重要的人感到伤心、难过是他们不好,他们太善良了,善良到没有任何心机,不懂人世间的险恶。
「对了,允恩。」苡宁从我的怀抱中离开,擦了擦眼泪,「妳还在生莫子阳的气吗?」
我沉默。
「妳不回话,我就当妳默认了。」她说,「妳别生他的气,他是真心对妳好,他不忍心看到妳那幺痛苦的样子,才会这样的。」
「真心对我好就不会见死不救。」
「允恩」苡宁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喜欢看到你们这样子,你们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吗?」
我再度沉默。
「允恩,我还是那句话,」苡宁握紧我的手,用真挚的眼神看着我,「别等到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在后悔。」
后悔吗失去纪尉宇,我已经后悔过一次了,我不想在做会让我后悔的事。可是,以后的事,谁能预料呢?
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相信纪尉宇已经离开的事实,我还是相信他还活着,只是躲着不出来见我而已。
即使知道这是逃避,但宁可逃避也不放弃这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可能性。
我的视线飘向了窗外,天空一往如初的湛蓝,然后才停留在柜子上的木製盒子。
过了这幺多天,才想起它的存在,纪予欣说这是纪尉宇要留给我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拿起,接着打开,里面有着几张照片,一本日记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