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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几朵晒乾泪水的豔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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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炎热的正中午,陌生的吉他社。
「小光,这就是我们的吉他社喔!」小桃一如往常灿烂的笑着,纤细的手指着在我们眼前的这间社团教室,而我微笑,向她点点头,然后跟着所有人进入吉他社。
小光,他们对于我的新称呼,主谋是阿良,看上去很没存在感的一个人,但是他每次的开口总是轻易的吸引住大家的注意,是个很特别的人。
「这是?」一踏进门,便看见一台显眼的白色钢琴,纯净洁白,不管是谁弹奏都好似会被那样的气质感染似的。但不管它有多高级,出现在「吉他社」都有点奇怪,所以我下意识的开口表示我的困惑。
「这台钢琴啊?这台钢琴是小妃出资买的,超美的吧!」小桃再次开口,但是并没有解除我的困惑,直线条的她大概根本不懂我的困惑出自于哪里。
「这里美其名是吉他社,但是早在橘子上任当社长之后就变成了玩乐团的地方。」小妃轻笑道,像是为他们的恶搞感到好笑:「而我从小就只学过钢琴,所以倒不如买台钢琴放在这里,这样除了吉他以外,会钢琴的社员也可以借用,还满方便的。」小妃微笑着,字里行间不难感觉出她平时为人的大方。
「对了小光,妳会什幺乐器吗?」橘子坐上一旁的椅子,拿起一把吉他随便刷了几个和弦,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幺似的,抬头好奇的问我。橘子一问起这个问题,其他人马上跟着转向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橘子的问题让我突然想起,即便从小就喜欢哼哼唱唱,也喜欢听人家唱歌,对于音乐也带着一股热情,但我却从没学过直笛外的任何乐器,甚至连碰都没碰过,能知道什幺乐器叫什幺名字大概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连学校教的直笛也只有普普通通的程度,思及此,对于他们要我加入吉他社这个要求,我大概还是不能答应吧。
我唯一熟悉的乐器,就只剩下这副喉咙了。
「很可惜,从小到大我除了直笛以外,根本不会任何乐器。」我摇头,希望他们能听见我句里的婉拒,但是为何又要拒绝?明明就已经答应了他们啊……
「为什幺妳都要拒绝我们?」其他人没搭话,让阿良开口。让一针见血的阿良再次戳破我的盲点。
「我没有。」没有才怪。我也不清楚对于他们,我抱持着什幺样的心情,明明走进这里,就表示我的决定了,那为什幺现在的我却反反覆覆的要拒绝他们呢?
可能……可能是因为在心里,我早就了解我配不上他们吧。
那种想逃离深渊却逃不出的感觉,真难受。
「没有才怪。不管过去发生了什幺事,妳不觉得有机会能够走出却不走出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吗?明明身处在悲伤当中,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拉妳一把,妳却选择无视那只善意的手,这有多矛盾呢?」阿良说的话一针针刺在我心上,看似微小的洞,却因为数量而扩大,像是把心脏破了一个大洞似的,有某种东西不断的流出。
「……小光,我知道我什幺都不懂,但是我还是很希望妳能够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不管妳愿不愿意说妳的过去。我们只想要妳快乐。」小桃开口,用真诚的眼神看着我。
「小光,也许在受过伤害之后要对人卸下心防很难,但是我们不要妳的赤裸裸,我们只希望妳能够快乐。」橘子也开口,也说了那句「只想要我快乐」。
我不是他们的什幺人,为什幺他们要对我那幺好呢?
「小、小光,」不常和我说话的鸭子开口,有些紧张:「那个,嗯、就是我想说,因为你是小妃和墨岑学长认同的人,所以我也会无条件接纳妳,但是,不要问我为什幺。」有点令人傻眼的结尾,但我还是听到了重点。
因为小妃和墨岑学长,所以他们也认同我。
「我以为之前阿良说的话已经让妳想通了。」原先一直沉默的小妃开口,语气有些沉重:「但是看来妳还是没有想通啊……」小妃感叹道,接着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未日,妳可以告诉我,妳为什幺要活下去吗?」小妃抬眼,有些锐利的眼神对上了我,那瞬间我开始颤抖着,而那个问题……我也回答不出来。
因为我也很想问问自己,为什幺要继续活下去?明明已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并且除了回忆,其他什幺都没有,那到底为什幺,我还要活下去呢?
也许我只是行尸走肉吧。不知道为什幺要活下去,也不知道该怎幺解脱,所以选择继续走,直到那个尽头。但殊不知这段路太长了,路途中渐渐出现越来越多人,让我开始犹豫到底该不该离开,坚定的走向尽头。那些过客不断拉着我,要我停下来,好好看看那里的风景,而风景究竟是多美丽?不管怎幺样,我还是没有回头。
但是这次,遇上了要转弯的路途,美丽的风景出现在我眼前,还有几颗耀眼的太阳出现,要我停下,心动的我,不只是犹豫,更想直接留在那里不离开,或者是跟着那几颗太阳一起走,直到我也变成太阳的那天。
但是宁宁和好多好多人都在终点等我。
我真的可以停留吗?
「未日?可以告诉我吗?」小妃开口把我拉回现实生活,柔和的口气跟方才的她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幺。」这也许是对他们最勇敢的一次,没有任何结疤或是疑虑的说出话,因为我很坚定,很坚定的知道我不知道活着的原因。
小妃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彷彿我这个答案她早就预料到似的,她只是微笑,站起身走向我,接着抬手,拥抱我,在我耳边轻声的说着:「那未日,不,是小光,可不可以相信我们一次,就这次,相信我们能让妳知道活着的意义,好吗?」小妃的话让我红了眼眶。
其实我不相信的一直都不是他们,而是我自己,我害怕我会再爱上任何人、害怕会因为那样的爱又伤害了其他人,我不相信的一直都是我。
「可是、可是我不相信自己……」眼泪落下,而话语也落下的那刻,对他们,我早已没有什幺防备。我不断的啜泣着,把这些年没哭的份全都哭出来,我憋了好久好久,这些情绪就是发洩不出来,如今,终于……
「小光,别哭了……」我听见小桃哽咽的声音,那声音让我更想哭泣。
而小妃只是轻柔的抱着我,温柔的抚着我因啜泣而颤抖的身子,什幺也没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远离你们的,我只是怕自己又做错了任何事情,任何我无法弥补的错误,我很喜欢你们,不想让你们受伤,所以我选择不接近你们。」我带着鼻音说出这句话,而当我说完这句话时,我听见小妃叹了口气,但开口的却是阿良。
「小光,」这是他第一次喊这个名字,虽然这个名字是他取得:「我们不会受伤的,而且我们也要让妳不再受伤。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妳,在拒绝的每一刻都在受伤着,我们只是想要让妳能够快乐。」他的声音异常的温柔,而我又再度从他们口中听见了「希望我快乐」这句话。
「为什幺你们能够这样,就只是因为小妃和墨岑学长就对我这幺好?」
「小光,不只是因为妳是我和墨岑学长选中的,还因为我们喜欢妳、想要妳进入这个吉他社跟我们一起快乐的生活着。」小妃在我耳边轻声说着,让我的眼泪掉得更凶。
「所以小光,当我们的好朋友好吗?我们不怕受伤,只怕妳受伤。」小妃拥抱我的力量开始缩紧,表达她内心的激动。
小光……
我能够变成这个角色吗?
「小光,妳知道为什幺要叫妳小光吗?」阿良忽然开口,冒出了一个和现在气氛不太搭的问题。
「不知道。」我还是照常回答,因为我也很想知道。
「因为希望妳能够更接近阳光一点,更快走出过去的阴霾。」阿良再度出现温柔的口吻,这样说着。
阳光……
「你们就是我的阳光了……」我紧紧抱住小妃,嘴里不断喊着愿意。
「耶!小光最棒了!」小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再次飞扑到我身上,把小妃挤开,旁边的人看了都大笑着。
好快乐、好快乐。
※于是最后,我选择了与豔阳们走,直到永远、直到最后。
※※※※※
抱歉,那幺久没发文了,老话一句,谢谢你们愿意等我。
由于文章到了后期,所以字数方面比较不会要求一定要三千字以上,如果有朋友看得不够再告诉我喔!
嗯,然后老实说这章我觉得有一点在拖台……
然后目前fb粉丝专页有发问问题,「关于未日和小妃们的大学生活篇幅?」若有兴趣发表意见可以到粉丝专页去查看(专页网址本书简介上有)。
那四月在这里下台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