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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旧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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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尘旧梦-1

    她是很特别的存在?

    柳艳媚想起旬剑卿对她的想法,莫名在意。自小,别人对她的想法分成两种︰一种是见过她的,美人胚子、倾城之姿这类的用词不在话下;另一种是没见过她的,那只会说她是徐万达的庶女。而当她入了怡香院后,又多了「浪蹄子」和「狐狸精」两种。

    怎样想她只觉得自己的存在颇可悲,一点也不特别。卸下粉墨装扮,她望着铜镜中自己那张清艳脸蛋,思绪却飘到许久的过往,努力回想公孙默是否曾提及她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乐心姑娘来了。」外方丫头提点着。

    「乐心姑娘?」公孙默不是说他与她毫无干係,怎还会派乐心姑娘过来伺候她入眠?

    掐紧袖口,心底掠过数种可能,就是没想过--

    「我来自是因为姑娘疗程已到尾声,可不能半途而废。」梁乐心笑瞇一双眼,认真道:「姑娘很快就不需要我,可以自行入睡了。」

    「怎幺可能?」自被公孙默从春海慾园救出后,那在春海慾园里待过的片段,总会成了夜夜折磨她的梦魇。

    抱起木盒中的琵琶,转轴调音的梁乐心解释着:「我能以乐声入医,是因为师传摄心一术。摄心术最早源于西疆白山异人一族,辗转传来中原后,我这儿仅是其中一个分支。」

    梁乐心试拨琵琶弦,忽听「叮咚」几声,柳艳媚只觉得心头一震。她又笑瞇了眼探问:「如何?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摄心的威力。」

    「摄心,能撼动人心;所以我仅要以乐声入妳梦中,便能除去妳的魔障。」欣赏着美人发怔的娇豔模样,梁乐心又道:「多年前千户大人……不,现在应该改口称呼城主大人,他听闻我有此绝技,便向我告知姑娘的状况,央求我为姑娘出诊。」

    放下琵琶,梁乐心点上安息香,嘴里却仍是说着:「那时我远在南方宋丹,距中原根本千里之遥;真不知城主大人是怎样才找着我,肯定费了不少工夫。」

    抱好琵琶,梁乐心看着準备安寝的柳艳媚,羡慕又感慨说道:

    「那时我想,姑娘对城主肯定是很重要的存在,否则这世上又有谁肯对一个人如此用心。」

    很重要的存在?

    在柳艳媚入眠前,她将梁乐心最后的这句话刻在心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的缘故,今晚的梦让她回到过往的蒹葭居,那段与公孙默度过最美好恬静的一段日子。

    离开春海慾园后,在梦魇中徘迴许久的她,清醒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公孙默略显憔悴的脸。不知为何,他极担忧地凝视她,极不确定地探问:

    「还记得自己叫什幺名字吗?」

    她的名字?那时甫醒来还发懵的她,仅记得娘亲常唤她的名字,脑海里浮现的,嘴里就唸出︰

    「艳艳。」

    她当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也记得许多的事,特别是徐万达和大娘的事儿。待几日养好身子可以下床后,第一件事情她便跪在他的面前,答谢他的恩情。

    「主子,艳艳无以为报,终身为奴为婢,任凭主子差遣。」

    她永远记得他当时的神情,看起来似乎很开心,却又很隐忍地交代:「救妳不是什幺多大的事儿,妳自是不用放在心上。难得重获自由,妳若有家人牵绊什幺的就赶紧回去,以免家里人担心。」

    提及「家人」,她深吸口气,待心里平静后才无奈说道:

    「艳艳,是被家人遗弃,怕是无家可归了。」她扯住他的衣袖,抬眸乞求道︰「主子就让艳艳留下吧,艳艳会努力服侍主子的。」

    「我倒是不需要妳服侍。」公孙默温热手掌抚上她的脸,柔声轻语︰「说起来妳倒也跟我一样,无家可归。」

    「主子……」

    「唤我阿静吧。既然无处可去,反正我这蒹葭居也不算小,妳就安心住下,没人会为难妳的。」他轻柔托起她,年轻俊朗的脸上扬起诚挚笑容,对她。

    她知道因为她的伫足,他相当愉悦;儘管他其实是可以用恩人的身份,央求她一定得留下,但他从不强迫她任何事。

    在他身边待了一阵子后,她终于发现,他其实是个很骄傲的男人。也因为骄傲,很多事儘管渴求,他也不会开口,总要让她从他的表情中去猜测。

    譬如,他其实很喜欢她为他準备的晚膳。

    虽然他嘱咐不用服侍他,但某一日她心血来潮为他下厨布了一桌吃食,虽然只是寻常人家小菜,她发现那晚他特别兴奋;不但扫光所有食物,还反常的说要在月下舞剑给她瞧瞧。

    然而隔天没了这项待遇,是吃婆子送来的食物,她发现他那晚就憋屈着一张脸,整顿晚膳时间都不肯与她说上一句话,甚至连续好几天。

    她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从那时开始,日日为他準备吃食,就为了搏君一笑。

    不仅吃食,他也喜爱她为他裁的衣,纵然她女红颇糟,但他却穿的开心,一点也不怕别人笑。

    她越来越发现他极喜爱她为他做的一些贴心小事儿。到最后,说不需要别人服侍的他,将她严严实实地变成他个人专属的使唤丫头。

    他,把她困在这个蒹葭居,以他为天,叫她忘了许多事儿。从早到晚,她忙着的都是他的事、围着他打转,哪怕他其实停留在蒹葭居的时间仅有一顿晚膳、以及一个晚上。

    然后,他越发忙碌了,也不回来用晚膳了。

    可将他变成习惯后,她能为他做的,也仅是在蒹葭居里守着一盏晕黄小灯,在漆黑的夜里为他等门。

    那晚,为他等门的她又守着那盏晕黄小灯,不小心趴睡在桌子上。她还记得睡着前她正为他纳鞋,散了一堆布纸棉布等物在桌上,迷迷糊糊之中,就发现他站在桌前看她。

    「回来了?」

    「嗯。」难得的,他脸色沉重,也不知遇上什幺烦心事。

    她知晓他的性子,自是不会过问他的事,仅是微笑问了句︰

    「饿吗?我炖了……啊!」

    她被扯进他的怀中,很用力、很用力地被他紧搂着。

    「阿静?」

    她诧异地睁大一双水眸,怎样也不能明白,一向以礼相待的他,竟会成了狂蜂浪蝶。而且,他抱的好用力,她既痛又快喘不过气了……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抗拒,他才发现她那身柔腻雪肤,都被他方忙的莽撞勒红了。他赶忙鬆开她,却在对上她担忧的目光时,将脸别过去。

    「阿静。」她轻声唤着,温柔地捧过他狼狈的脸,要他看她。她微笑对他说:「我是你的人,若能为你分忧解劳,我会很开心的。」

    他的骄傲,逼着他总把事情往内心藏。她隐隐约约觉得他肯定背负什幺,而且是极不好的事;但只要他不说,她也只能用她的方式抚慰他。

    「阿静。」她又唤他,温暖唇瓣细细贴上他冰冷面颊,轻声呢喃:「你还有我呢。」鼻尖亲暱地蹭了蹭他的,似蝶儿般的吻,极轻地落在他的薄唇上。

    嫣红俏脸洩露出她的羞赧,大概也让他知道她为他做了这些,究竟是花了多大的勇气。她为他做的所有事,都莫名令他欢喜,也令他也情不自禁的,回吻她。

    儘管在春海慾园中他嚐尽情慾之事,但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吻女人。试探性的,又带些笨拙,他先以唇瓣触碰她的,然后再得到她的回覆后,他一次一次地加深,终究无可自拔。

    也不知是怎幺发生的,他俩的衣物越发凌乱,她也被他抱至床榻上,热切地亲吻着。她,手指绞紧他的衣,承受着他带给她的一切;情意、慾望,还有他的情绪……然后,终至坦诚相见的那刻,他伏上她赤裸娇美的身躯,却是低声问着:

    「可以吗?」

    这多余的问句惹出她的笑声。

    她捧住他的脸,回以一记亲吻。而后,她感觉到他进入了她,那样强悍、猛烈,就像将他自己刻印在她的身子里。

    「阿静……」他的名被夹杂在她动情的音韵里,格外的缠绵动人。

    「我喜欢妳这样叫我……」

    他加快律动,看着她快承受不住的嫣红小脸,忽地将她紧紧拥住,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细緻肩上。

    「艳艳」

    似泣音般的呢喃令她心底发疼,鬆开绞紧被褥的手,她也紧紧回拥他。

    「我在这儿呢。」感觉他将她拥的更紧了,她又轻喃:「……就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什幺事都陪着你……」

    她包容着他的一切,用身子、用心,只要是能让他快乐,那时的她什幺都愿意做。那晚,他要了她许多次,她被他折腾的一身淤红,却觉得心满意足。

    她想,她大概是被他困疯了。

    却不知那样的疯狂,其实就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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