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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媚,刺客,千户大人-2
- 艳媚,刺客,千户大人-2
感觉到身后暗卫回返,注视前方蒹葭居的公孙默忽地开口:
「找到人了?」
「柳管事同祝州刺史离开,在路上遇刺了。刺史与一干随从均已身亡,但柳管事安然无恙。」
「知道是谁做的吗?」
「似乎是玄耀乱党下的手。那群乱党贼人近日除了揭竿起义攻占各州州郡外,甚至买通武艺高强的刺客,刺杀当朝重臣。」
玄耀乱党最近相当活跃,就连城主宅院中也被闯入多回,防不甚防。但比起这群蝼蚁之辈,他更担心的是--
「柳管事可还好?」
「似乎受了点惊吓。」探子顿了顿,斟酌道:「衣物尚且完好,可情绪不太稳定,回怡香院后已经请大夫看过,开了安神药物服用后便休息睡下。大人今晚还要请乐心姑娘过去柳管事那伺候吗?」
「既已睡下便不去叨扰。」又嘱咐:「查出是哪路刺客做的,将人头提来见我。」
暗卫接命允诺,迅速退下。
又只剩他一人了。公孙默仍望着无人居住的蒹葭居,神情温柔眷恋的不可思议。天色,微暗,他更是热切注视着蒹葭居,盼望居中房内突亮的一盏明灯。
「自欺欺人。」
嘲讽女声自身后响起,他收回所有神情,鹜然转身对上一名姿容清丽的貌美女子,正是禺城城主的独生骄女徐采薇。
「找我何事?」
平淡声音一如以往,仅是一种应付的态度。徐采薇恨恨地瞪着他出色俊颜,紧掐袖口冷笑道:「呵,我可是你的妻子,得要有事才能寻你吗?」
「还是,你更希望是那骯髒贱蹄子找你?」
挑衅,他刻意略过,交代了句:「我回书房办事。」
「公孙默!」不容他忽视,徐采薇尖声提醒道:「弄清楚你的身份,今日是你入赘我徐家,合该就是我底下的人,由不得你这般摆谱!」
「那妳要我如何?」无视她高涨气焰、无理取闹,他问的平静。
而她,却怔住了。望着那张令她心醉的清俊尔雅皮相,想起他曾有的体贴温柔,还有久违的唇上笑花,她茫然只觉得空虚。
现下的他,不再是过往热切追求、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的他;彷彿,是行尸走肉,而她仅是可悲的拥有他的躯体,却失了他的心。
见她兀自对他发愣,他最终还是失了耐心,与她擦肩离去。
将她远抛在后,他是不可能等她的。对于他,徐采薇仅是一只方便的棋子,握进手里他便不上心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但在那之前--
「大人。」百夫长恭敬一揖,将他拦住。
「城主答应了吗?」百夫长黄斌是他以万两金诱去同徐万达说情的。这人一直是徐万达的心腹,若他未娶徐采薇,恐怕今日千户一位将会是他。
黄斌摇头表示:「城主不愿出兵。」
公孙默挑眉,不意外徐万达的回覆,却又听黄斌无奈陪笑道:「玄耀乱党起义势如破竹,未免出兵不利危害百姓,城主说目前咱禺城还是按兵不动好。」
按兵不动?却将大部份兵力集中在自家府邸周边,说到底不就是怕死而已。
见公孙默沉下脸,黄斌连忙陪笑道:「朝廷近日已经派兵征讨玄耀乱党,咱小小禺城就算自保已经很辛苦了,莫搅进这浑沌池水中,沾惹一身髒啊。」
「只怕咱不跳进髒水中,髒水却泼进城里来了。」依目前情景,朝廷节节退败,就怕不下数日便兵临城下,到时候--
「议和?投降?你说哪个合适些?」
「这--」黄斌脸色一窘,又佯笑道:「城主说了,再观望、观望呗。怎样说城主一族在禺城已扎根百年,那些老祖宗的坟啊,怎样也不能落进贼人乱党手中,那可是大大不孝啊!」
「再说了,自古征战几人回,城主将大人视为自己的孩儿一般看待,也不希望大人出战遇上危险,大人也得体谅城主一番苦心才是。」
苦心?哈!想来徐万达情愿拿整禺城百姓陪命,也要保得自己一线生机,他小看了徐万达的贪婪。
如此,兵权是无法得手了。
但说到徐万达拿他当「孩儿」一般看待,公孙默似隐忍什幺一般,他双手紧握成拳,却是同黄斌陪笑道:「城主是真『疼惜』我啊,想来也不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随即想起另一名也唤徐万达爹爹的「孩儿」,他不禁抬眸望向勾月底下的远方高阁,那座位于禺城最高所在的风淮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