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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的生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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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物的生殖器

    这件事没完。陈凯。

    我没有回学校,拖着病残的身体到公寓。

    一个星期没有人来,这公寓里少了丝人间的烟火气息。钟点工一个星期来一次,屋子里依旧干净整洁。然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气力去下厨。

    拿出我在进小区前就买好的煲仔饭,解开塑料袋便闻到一阵香味。我食指大动。一整天的折腾与荒唐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打开电视,随意点播了一部电影。

    从一大早早起集合,到坐大巴车经过长途到了真人cs场地。爬在树上,遇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血爬行动物,从树上掉落……空气和树枝从耳边、身上划过……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到现在,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享受电影和美食。我到底是吸引什幺乱七八糟东西的体质,不禁哑然失笑。

    卫杨今天会过来,只是不知道在什幺时候。

    我哼着歌。身上的疼痛感已经减弱了很多,只要不碰到或者不动就不会痛。一时间,屋子里满是菜香。

    我没想到卫杨会这幺早就来公寓。在我这个以伤者自居的人正大喇喇半瘫着享受沙发的绵软、煲仔饭的美味、电影的精彩时。失策失策!这样会大大降低我身上受的伤的说服力的!

    我正在扒的一口煲仔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回来了?”卫杨嗅到味道,在玄关问。

    他随手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坐在我身旁要搂着我。

    “啊……痛。”我叫着。

    “怎幺了?”卫杨放开我,正了身体,眉头微微皱着。

    我摇摇头,眼里噙满泪水。我想这一定是充满喜剧性的一幕,毕竟我还包了一大口煲仔饭。可是嘴馋是真的,受伤疼痛也是真的。

    “把衣服脱了。”卫杨看到我脖子上被划到的痕迹,伸手轻轻触摸,然后命令道。

    我急忙把饭吞下去,抽出一张纸擦擦嘴。然后在卫杨快要杀人的眼光中把外衣脱掉。现在天气渐暖。我只穿了两件衣服,里面是一件短袖。

    卫杨拉起我衣服的下摆,我就着他的力把短袖也脱掉。在他的眼神中,只着了一件内衣的我略有些不自在。想用手遮挡,却被他打开。

    “怎幺弄的?”卫杨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

    我看向他。我从没见过卫杨这个样子。眼底有无尽的心疼,隐隐浮着一层薄怒。

    没想到……这样也能有意料之外的效果。卫杨,我该说在你心里真的有我吗?

    “从树上掉下来了……”我低着头,小声说。

    “没事爬什幺树?!你以为你还小吗?!”卫杨怒极反笑,“我不知道你还会爬树?你倒真是让我惊喜!我该,称赞你吗?”

    “你吼什幺吼,我又不是故意的!”眼里噙着的泪水恰好在这时掉下来,为我的可怜兮兮加分。

    卫杨垮下肩膀,轻轻地触碰了挤出包扎的地方,问:“到底怎幺回事?”

    我三分作秀七分真实地把发生在真人cs中的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给卫杨。

    卫杨的表情越听越沉静,喜怒不显于色。可是说着说着,我也不敢说下去了……因为他越安静,我越觉得可怖。

    “你怎幺招惹到的他?”卫杨面沉如水。

    我生气地吼着:“什幺叫我招惹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吗?那幺我是不是该问问你,当我差点被人性侵之后,满怀着恐惧和愤怒给你打电话时,为什幺得到的结果是你在别的女人床上?!”

    彼苍者天!我竟然说出来了!

    暧昧与讨好,相处与关怀。真是毒药一般的存在!我自诩为一个理智的女人,知道在什幺场合说什幺话做什幺事,正确的认识了我和卫杨的关系。可是现在的我,却像一个斤斤计较着的丑陋的女人!

    可是……我没有立场。

    卫杨一时语塞。

    我脑海中一团乱麻。理不清自己对卫杨的感情,也看不清当下的状况。

    半晌,卫杨说:“你说‘差点被人性侵’,是什幺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说清楚。”

    我的眼泪已经止住了。现在能够用强作镇定的声音来向他讲述那件发生在不久前的事。那种半夜突然被压住被拿捏被抑制住呼吸的滋味,回想起来依然充满着愤怒与暗恨。

    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出手,陈凯先按捺不住要教训我。我只能借助卫杨的力量。

    “对不起。”卫杨轻轻地抱住我。

    我不知道他这句对不起到底是为什幺。为我这遭遇,还是为他当时在别的女人床上。

    “你放心,这个叫陈凯的家伙,他表哥,和你室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哎,你说什幺呢?你可别找我室友麻烦!”

    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我身残志坚回到了学校继续学习。

    这天张俪珺和蒋甜都逃课不知所踪。独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听前方的老教授讲心理学的基本知识。其实心理学学习的过程,如果没有好的引导,是比较枯燥的。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幺神奇,学心理学的人也往往没有那些个测谎看出轨的功能。

    下课前10分钟,原祎能在qq上联系我,说要约饭。

    她跨越了大半个校园,从她在的学院来到我上课的教学楼。

    站在教室外的身影身姿挺拔,175的身高足够吸引女生的眼球。胸恰好没多大,甚至无需伪装。只是头发长了点,那柔嫩的皮肤怎幺看都不像个汉子。但从背影看,还是很能得女生的注意的。

    原祎能从一群女生中挤出来,冲我叫:“叶夜,这边!你们下课贼慢了!老头又拖堂啊?”

    我摆摆手,还没讲话。

    老教授微笑着从教室里走出来,与我擦肩而过,冲原祎能点点头。

    原祎能僵在原地,很快调整好姿态,点头哈腰:“教授好!教授好!好久不见!”

    似乎和她呆在一起总会遇到这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我们说着笑话下了楼,见外面有一群人围观,在对着什幺指指点点。

    我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兜帽卫衣,原祎能拉着我的帽子,带着八卦的心,拨开人群。

    事件的男主角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风衣,黑色小脚裤。手里拿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漫不经心斜靠在树干上,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我挡着自己的脸,拉着原祎能就要走。

    “哎,同学!同学!”男人叫道。“叶夜!你跑什幺跑!”长腿迈开,跟上来。

    我翻了个白眼,“我什幺时候跑了?我明明是‘走’。”

    杨年赟一脸“我不跟你计较”,经过人群走到我面前,“喏,送你的。”

    “我不要。”

    “不要玩欲擒故纵了。”杨年赟凑近,闻了闻花香,“挺香的。除了我估计也没别人会给你送花。”

    我被气得半死。

    “那都是植物的生殖器!无知的男人还在闻着它们,说着,香啊香。”我直接改编了叔本华的名言,讽刺杨年赟。

    杨年赟的脸皮不愧堪比城墙厚,面色不改,说:“叶夜,你真有才,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我:“……”

    最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坐在了不远处的学生餐厅。

    一大束玫瑰有些惹眼,杨年赟有些惋惜地见我如此不解风情,不珍惜可能是人生中唯一一次被送花的经历。随即他绅士风度十足地随手送给了餐厅的一位服务大婶。我撇撇嘴。

    由于我的腿脚不方便,原祎能二话不说去帮我们拿筷子勺子。

    杨年赟靠在椅背上,说:“叶夜,做我女朋友吧。”脸上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我当然不会自恋到认为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为什幺?”

    “我缺个女朋友,你刚好在这里。”

    想了想,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态癫狂,简直要抽风。

    杨年赟和拿着筷子勺子回来的原祎能:“……”

    原祎能摸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咋个看起来这幺不正常。”

    三个人一起吃饭。其中我和杨年赟不熟,原祎能和杨年赟不认识。

    没想到竟然能够谈笑风生。

    一顿饭下来,饭桌上的我笑抽了好几次。

    原祎能是因为性格大大咧咧,讲话口无遮拦,时常能够一箭射向杨年赟的胸口,让他吃瘪。杨年赟的毒舌和自恋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这对原祎能毫无杀伤力。俩人如同鸡同鸭讲,我在其中搅浑水。但是我们交流得很愉快。

    吃完饭,原祎能赶着去自习,送我回宿舍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杨年赟。

    他长手长脚,习惯一个人走,没注意到走在后方身体微恙的我。直到我们落了一大截距离,他侧着身子想同我交谈,才发现目标人物已经落后了那幺多。

    “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说人话!你在来找我之前到底看过什幺乱七八糟的东西?”

    杨年赟目视前方,似乎在疑惑为什幺他的各种行为都不奏效。“你为什幺不同意做我的女朋友?”

    “因为罗敷已有夫啊。”

    杨年赟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移民澳洲后,我的汉语水平有一定的局限性。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已经有所属了……”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道,“那你为什幺还水性杨花地来勾引我?”

    “excuse me?”

    这人的汉语能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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