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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康熙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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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康熙驾崩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大家也没多说什幺,于是今夜就此结束,各自回去休息。
雪月好久没跟欣儿睡在一块,今晚也是将欣儿抱着紧紧的,深怕欣儿又不见了。
早晨,欣儿可是累坏了,熟睡的状态,雪月不忍吵醒。雪月準备好洗脸水,虽然只有一个月没见,却像过好几年。她实在不习惯没有欣儿的日子。
放下洗脸水后,傻愣的坐在床边,盯着欣儿瞧,欣儿一个翻身才查觉到有人看着她,这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雪月,你吓到我了。」欣儿可是清醒了。
雪月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对不起了,小姐。我看你睡觉很是入迷,捨不得吵你,可是还是吵醒你了。
雪月笑笑从床边起身,挤了条毛巾递给欣儿擦脸。欣儿笑笑接过,突然也觉得之前少了雪月的陪伴,她的寂寞感很深,感觉没有雪月,就没有家的感觉了。她现在很满足,真的,连仇恨都可以因此好像遗忘了。
门外有人敲门,欣儿从床上坐起,敲门的是舒舒。
「没吵到你们吧!」舒舒说。
「没事,我们都起床了。」欣儿微笑回应。
「嗯,最近发生太多事了,不过我实在很高兴,你能回来。」
「嫂嫂今天这幺早来找我,应该有别的事吧?」
舒舒本来笑脸,现在又变愁容。
「唉,该说的还是得说。昨晚额娘来找我,除了是来打听你的下落之外,是因为皇阿玛病重。正如额娘昨晚说的,皇阿玛很想念你,今天你能否进宫一趟。」
欣儿刚才虽然感觉能将仇恨放一边,但是心里仍有些疙瘩。她低头思考许久,见康熙是好事吗?但是不见他恐留遗憾,毕竟康熙是真心疼她,是在发生事情之前。
欣儿犹豫,舒舒的表情是恳切希望的。
「好,我等会儿进宫一趟。」怎幺说,欣儿还是不忍拒绝舒舒。
「那好,待会儿吃完早餐,我随你一块进宫。」舒舒这下高兴的不得了,她先出去了。
** *
这次的进宫,着实让欣儿紧张不安,这是一种莫名的感觉。上次她对康熙说的狠话,她自己还记得,她不知道见到康熙后,是不是能若无其事。
在康熙房间外候着的不止她一人,还有四爷、十三爷。进宫后本来就与他们没什幺交集,现在与他们候在这怪彆扭的。
「欣儿,最近可好?」十三爷先打破这空间的安静。
「谢谢十三哥的关心,欣儿一切都好。」
「哼,看来是没事,发生这幺大的事,还能好好的,这可多亏皇阿玛的仁慈。」
十三爷冷笑几声,倒是开始嘲讽欣儿。
「十三弟,不要这样。」四爷对于十三爷的话觉得不妥,有些责骂口吻。
「可不是吗?皇阿玛就当做没事情发生,这不像皇阿玛的作风。」
「够了,老十三,你再这样说话,你就别在这陪我,反正你似乎也不是想待在这里。」四爷再骂道。
十三爷被骂后,恶瞪的欣儿,欣儿显得无奈,本与人无交恶之心,却莫名奇妙的又招惹一人。而舒舒毕竟是胤禵之妻,也不好替欣儿说话,只能拍拍欣儿的肩,希望她别因为十三爷的话而觉得难过。
巴海从康熙房里出来,走到欣儿面前。
「欣格格,德妃娘娘请您进去。」
欣儿点头回应,正要跟进去,四爷问道:「等等,巴公公,我额娘没有也让我进去的意思吗?」
「回四爷,德妃娘娘明白外头有您与十三爷,不过她只请我叫欣格格进来,所以…」
「好了啦!四哥,既然你额娘都没叫你了,我们就先回去吧!我们也等一个早上了。」
「你要走就先走吧!我在等一下。」四爷并没有因此显得不耐烦,这点欣儿倒是很欣赏,只是对四爷显得不好意思,礼貌性的向他点头示意,而四爷也回礼。
进入康熙房间后,德妃正坐在床边替康熙擦脸、擦手。
欣儿的脚步此时觉得沉重,停在门口,看着他们。
「没关係的,欣儿,你皇阿玛现在是睡着的。」德妃回头对她笑了笑,招手要她过来。只是欣儿心中仍是忐忐,一步一步慢慢向前。
「咳,咳,咳…」此时的康熙突然狂咳,欣儿心里产生了突然担心与心疼,她这下是用跑的冲到康熙面前。
康熙咳出血,欣儿蹲在地上,拿出自己的手巾,替康熙擦擦,看见那血,把手巾赶紧握住收起来。
德妃也握着手巾,却慢了欣儿一步,对欣儿这举动,欣慰般的问道:「你还是心疼你皇阿玛的,是不是?」
欣儿没回应,只是看着德妃,此时有人握住欣儿的手,正是康熙。
「朕没看错吧!是朕的欣儿!」康熙醒来,用他冰冷的手握住在他面前的手。
欣儿本想收回,怕康熙看到手巾的血,只是康熙握着不肯放。
「皇上,你可是与欣儿心灵相通,总算醒了。」德妃微笑道。
「皇阿玛,对不起。」欣儿红了眼眶说。
康熙听到后,此时想起身,德妃在旁小心服侍。
「你这孩子,又没做错事,何必与朕道歉。」康熙笑笑说。
「上次与皇阿玛说的那番话,欣儿很不懂事,所以…」
康熙笑笑拍拍欣儿的手说:「冲着你今天皇阿玛长、皇阿玛短,就把之前的事全忘了好吗?」
她进门前,她不知该用什幺心态来面对康熙,她自己心里已替她表明一切,她心里不捨、心疼着眼前这病的人,她心里真的把她当作父亲。
「是啊!欣儿,你能叫皇上一声皇阿玛,可就让你皇阿玛心里舒坦不少,你知道当你在胤禵府中那冷冷的叫着皇上二字,你皇阿玛可是心碎不已,这才病…」
康熙阻止德妃说下去:「德妃,朕的病可不关欣儿的事,你这样说,不怕再吓跑朕的女儿吗?
德妃查觉自己失言,连忙说:「是,是臣妾失言,欣儿,你别放在心上啊。」
「欣儿,你自己的伤还疼吗?朕真的不是有心要打你的,我想不到那李大人不知变通,打你这幺多板子。」
欣儿笑笑说:「皇阿玛,没关係的,是我自己做错事,受罚是应当,不然就太对不起那些被我打伤的狱卒。」
「呵呵!朕有听说被你打伤的那几名,还真伤得不轻呢!」
欣儿有点吓到,紧张问道:「是吗?我太过份了,皇阿玛,他们可有生命危险。」
德妃听闻偷笑一下,说道:「皇上,我瞧你还有精力要逗弄欣儿,看来好得超不多了。」
「呵呵!欣儿,别紧张,就如你额娘所说,朕是吓你的,李大人早告诉朕那些人都没事。」欣儿这下可鬆了口气。
「欣儿,回家好吗?」康熙突然把笑容收起,竟用哀求般的眼神看着欣儿。
留下?不留下?欣儿这次进宫没想到这点。对于这个要求,她有些害怕,自从来到这皇宫,看似生活变得平淡,可是未来还会不会在发生这种无端的事。这下她不敢一口答应康熙。看着康熙那苍白的脸,德妃也带着哀求的脸,她不忍让两位老人家失望,没多加思考,仍是点点头答应。
** *
欣儿退回康熙房外后,见到大厅的四爷还是在那站着,依旧向他点头示意。
从没与这位四哥哥有交集的她,四阿哥却对她很是客气,也又回应一次。
「皇阿玛可是醒了?」四爷上前一步问道。
「是的,四哥,皇阿玛醒了。」
「那就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四爷转身就要走。
欣儿不解四爷为何要走,叫住他:「四哥!你不是要见皇阿玛吗?」
四爷回头笑道:「本是这样没错,但是皇阿玛没有意思,那也无仿,皇阿玛想到我自会见我,我现在只要知道皇阿玛是清醒的即可。」他笑笑又转身欲走,走了两步又停下。
「对了,欣儿,你十四嫂有事先行回去了,你要不与我走?」四爷回头问道。
「啊!」欣儿对这个邀约显得惊讶。
四爷没有勉强,也没再问,自己先走了,欣儿顿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
「四哥,等等我。」欣儿在后头追着,胤祯这下才停下脚步,回头等她。
等欣儿追上后,两人才继续走,欣儿显得有些害羞。
「这一个月,在外头可好?」胤祯问。
「嗯…谢谢四哥关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本来我还担心那李大人不知变通,我听到你被杖罚五十时,可是吓傻。」
「四哥…你知道这些事?」欣儿没想到四爷会知道她的讯息。
胤祯叹口气,笑道:「是,四哥其实有一直在关心你的事,只是四哥不知如何表达对你的关係,一直默默的了解,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吧!」
「嗯…是有一点。」
「呵呵!你可是很直接呢!」
两人此时互视而笑。
「那四哥,关于我爹的事,你如何看待?」
「关于你爹的为人,我与皇阿玛很是清楚,只是尚无证据能够证明你爹是清白的,所以我希望你别介意好吗?」
「有四哥这话,欣儿会学着暂时放下。」
「嗯…那四哥就放心了,你好好在宫里生活,以后有什幺难处,有四哥在。」
「好!」
「那就在这分手吧!四哥还有要事要处理。」
欣儿与胤祯走到前朝的走廊,欣儿对四爷微笑点头,欣儿目送胤祯离开。
欣儿对四爷的好印象加深,一直以为四爷不笑时,有些难以亲近。原来只因为四爷不太不懂的与人相处,所以往往第一眼时,总是会带给别人一些压力。
欣儿回去与德妃共住的永和宫,雪月早已从王府来此候着,两人对这个一个多月未曾踏入的房间仍是回味有感情的,这里有着两人在西安的感觉。
很快的,时间已到七月,这段时间,欣儿每天都去康熙的住所照顾康熙,康熙也在欣儿的照料之下,身体渐渐好了,偶而还是能上朝去,或偶与欣儿一同在花园逛逛,经过上次的事件后,他们父女俩的关係似乎更好了。
逛了一上午,欣儿回到住所,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太累了,她竟然往桌上趴着,眉,从窗户看那要下山的日落。
「格格?怎幺了?」雪月见欣儿这模样,不免担心,因爲欣儿刚才还好好的,与见到的人有说有笑的。
「你说,我写的那些给景然的信,怎幺一封都没有消息?」
「格格,我到韩府去,想要拿给景薰,但是韩府却说景薰不在,我往王府去,交给十四福晋,她的确告诉我会帮我转交的。」
「我写了好歹也十几封了吧!我每天都写,写到我都不知道要写什幺了?为什幺就是没有回音。」欣儿还是很不高兴。
「或许,景然少爷忙。」
「哼,忙!真是忙,从我出事到现在,他没有任何表示,我都不知道他是怎幺看待的,或许他不是忙,而是怕我连累他。」
「格格,你怎幺能说这样的话…」雪月不安的问,欣儿这幺爱景然,却说了这番话,他们的感情会不会有变异。
「好了,我不想说了,我要休息了,晚膳不用了,没有大事别叫我。」
说完,欣儿就往被窝里钻,留下雪月无奈的样子。
** *
韩府
韩霍今天下朝后,一脸不悦,一进大厅就把桌上的茶杯全翻掉。
「老爷,怎幺了?你怎幺不太高兴?」韩夫人问道。
「你知道吗?欣儿回宫了。」
「真的吗?这是好事啊!」韩夫人很是高兴。
「高兴什幺?这意谓我之前要做的事情全搞砸了。」韩霍瞪着韩夫人。
韩夫人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陌生,好可怕。
「老爷…你为什幺要对杨家赶尽杀绝的对付?杨大哥一家待我们不薄啊!」韩夫人说归说,显得却却的。
「一个妇道人家,都不了解我在官场上的辛苦,我不甘心我只能做杨大哥的跟班。在皇上跟前我就算立了大功,皇上还是夸奖杨大哥,说他带我有方。」
「老爷,可是他都已经不在了,你何不就此放过。」
「放过?哼!」韩霍哼了哼,冷笑再说:「现在皇上不常上朝,这可是我翻身的好机会,我看只要在四阿哥身上下点功夫,成功就不远了。
「你变了,你这样让我好害怕,你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放过,把他们关起来,现在因为欣儿的事,连景然都下落不明,你就算赢了世界又如何呢?」韩夫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韩霍受不了韩夫人的哭脸,怒道:「景薰是玩性重的孩子,把他关起来反而对他好,景熙这孩子过没多久就会自己回来了,他很乖的。倒是景然,要是知道欣儿已经回宫,他能不回来吗?你就别管了,还有,我警告你别破坏我的计画。」说完,他就受不了再看韩夫人的脸,自个离开。
** *
一方面 景然到底去那里了?
在西安的客栈,景然被一群官兵捉去,没有开审,一捉就直接打入牢,这从五月末也就一直关到七月。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幺错。」
今天一早,知府欧阳大人来到牢里,笑笑的看着景然。
「韩少爷,你快能回去了,我接到讯息,没多久你就可以回去了。」
「你身为知府,捉人没有理由,这还有王法吗?」
「王法?没有理由?呵呵!怎幺会没有理由,你不知道吗?」
景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想,能有什幺理由呢?
「那你说,我到底犯了什幺法?」景然气愤问着。
「你是从军营逃离的吧!」欧阳大人说。
「当然不是,我可有令牌呢!」
「是吗?那你倒是把牌拿出来给我瞧瞧啊!」
景然的包袱从被捉来的那天就没离开他,他很有自信的从里头翻找,却什幺也摸不到。
「瞧,没有吧!」欧阳大人却好像早就知道结果。
景然紧张般不甘心的说:「你,肯定是你给我调包的吧」
「韩大人,韩少爷啊!你也知道我从没动过,也没叫人动过。」
的确是这样没错,这下景然实在无言,觉得心凉了一半。
「韩大人,你也别觉得难过,你还是有机会出去的,只是要请你再待一会儿噜!」
欧阳大人话中话,这让景然此时觉得怪异。
「那要多久?」
「唉呀,这我也说不淮,或许是明天?又或者一个月、一年,还是?呵呵!总而言之,你就在此待住,我保证你总有出去的一天!」欧阳大人的话,着实让景然觉得愤怒,他现在明白了一件事,他肯定是被陷害的,不过到底是谁,与他有深仇大恨,要这样对他,他目送欧阳大人那可恨的背影,气得把他的包袱往门上一丢。
** *
军营
「十四爷,又一封从宫里来的信。」胤禵的贴身奴才-小李子从帐门外走进来。
胤禵却不知道该不该接下,看信封上的字迹,很清楚是欣儿写的,这已经是欣儿回宫后写来的第二十封信了。
「十四爷?」小李子叫着看着信为难愣住的胤禵。
「好了,你就把信放在那一堆信一起收着就行了。」胤禵这下连接过的动作都省了。他心里有些难过,又有些鬆口气的感觉,难过的是,欣儿不知道景然失踨了,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会难过死了。放鬆的事,至少他现在不用回宫去,面对她。
小李子也显得无奈,小心的将那封第二十封的信与其他信叠放一起,然后再离开。
** * 七月
清宫显得炎热,康熙带着德妃与十三位皇子及欣儿,一同去畅春园避暑及养病。
这是欣儿第一次来,对畅春园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她最喜欢在园里的湖边乘凉,尤其是康熙的病已好了大半,现在多由德妃照顾,她的时间就多了。今天带着笛子到湖中央的小亭子,那里有着微风徐徐吹,欣儿也更有兴致吹笛。
刚巧路过的十七阿哥胤礼听到了,停下脚步,欣赏这乐声。
至从五月出游回来后,十七阿哥也许久没机会与欣儿见面、谈话,今天看到欣儿,显得有点兴奋。
笛声告一段落,雪月端了杯茶,欣儿正要喝几口,就注意到在远处站着的胤礼,欣儿开心的与他挥手,示意要他过来,胤礼也点头答应并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了,欣儿。」
「是啊!二个月之久呢!」欣儿亲自倒了杯茶水给他。
「二个月对你而言恐怕有如一年之久吧!这几日你辛苦了。」
「呵,十七哥你是在安慰我之前的遇吧!」
「是啊!毕竟你才大难回来,不过我还在担心你会因为景然失踨的事而更难过,想必是我多虑了,你是有了他的消息?」
「你…你说什幺?失踨?景然失踨!」欣儿就口的杯子不小心滑落弄碎,雪月也在一旁吓倒愣住,因为欣儿完全不知道此事。
胤礼查觉到欣儿表情,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恐怕是没人告诉她这件事,现在却难以收尾。
「呃…」他开始不知所措。
正巧舒舒刚来园子向德妃请安,顺道来找欣儿,才刚踏上走道上,欣儿就瞧见了。
欣儿急忙的冲到舒舒面前,没分寸的拉着舒舒的双手。
「十四嫂,景然失踨了,怎幺不告诉我,已经多久了。」欣儿此时的心无法冷静,不断的晃动她。
「停下,欣儿。」舒舒可是晃得有点昏,欣儿听到后才听下动作,舒舒深吸口气再说:「你都知道了?」舒舒不知道谁露了这口风,德妃交代下来要大家不淮说的。但是她看到胤礼一切就明白了,没有人告诉胤礼不淮说的事啊!因为胤礼的消息是来自军营,想不到就这样透了风了。
欣儿见舒舒一直没说话,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原来不是景然不回信给他,而是他失踨了,回不了信。
「他怎幺会失踨?是在战事中吗?」欣儿开始要自己推敲答案,她已经哭了,她害怕。
「不…不是的,你别乱想。」舒舒见欣儿哭也不知如何安慰。
「那你告诉我啊!为什幺没人要告诉我?」欣儿开始大声咆哮着。
「你冷静一下。」舒舒将欣儿拥入怀抱着,想安抚她,没料是反效果,欣儿哭得更伤心,边哭边说:「那到底是怎幺了?好好个人怎幺会失踨呢?」
「十四嫂,我想瞒不了,不如跟欣儿说了吧!」胤礼说。
「你还说,都是你。」舒舒怒道,胤礼这下显得不好意思。
她拉开欣儿,再拿手帕帮她拭泪接下说:「好吧!我告诉你,景然是在得知你被关到大牢后,担心得从军营逃出。他曾经回家过,但是又得知你又失踨的消息后,他又去找你。现今已到七月,如今你已回宫,景然从家中也该得知这个消息,也该回军营才是,可是他始终没有回去,据知情的人告诉十四爷,他的身影最后是出现在西安。」
「所以,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欣儿此刻是冷静的。
「嗯…」舒舒点头回应。
欣儿已经不知道怎幺办了,刚才的好心情一口气荡到谷底,重重狠摔。
忘了要与舒舒行礼,竟像失了魂似的就从舒舒一旁慢慢的走开。
「欣儿…」舒舒目光只能看着欣儿,却也不知道怎幺办才好。
雪月也只能默默的跟上,留下舒舒与胤礼在后头。
欣儿没魂似的走着,漫无目的,一不小心就跌了一跤,雪月上前急忙要看她要不要紧。
「格格,手都擦伤了。」雪月打算拿条手巾来包覆伤口,欣儿却二眼无神并没有理会雪月,自己摇摇晃晃的又起身,看着雪月很是心疼。
好在最后,欣儿还是回到畅春园的住处,呆呆的坐在书桌前。
** *
景薰被关在韩府已经三个月了,现在是八月。今天是韩霍心情大好,竟肯让景薰出房门。以往就算景薰这幺爱玩,韩霍也不曾关他如此之久,或许是他害怕景薰跟雪月走得太近,会影响他的大事。在此之前的七月,景熙回到家中,韩霍却没有对景熙大声喝斥,反倒更加的看重他,尤其是景熙乖乖回去复职后,韩霍更是与他常常关在一个书房,不知在讨论什幺。韩府上下除了韩夫人之外,似乎没有人记得景然还失踨这件事,儘管韩夫人每日哭的伤心,韩霍总是没多加理会。这让韩夫人更加伤心,觉得自己的夫君与孩子都变了人似的。
** *
九月,秋天接近,康熙并没打算回宫,七月去了一趟胤祯府中,也带了欣儿去。
一群人在一起吃着饭聊着天,突然十阿哥说着:「我们的妹妹-欣儿,听说可谓是个才女,琴棋书画加武功,无一不精啊!武功在之前可是开过眼界,我倒没听过音乐,今天难得大家在四哥这里,欣妹妹可否能为大家弹奏一曲呢?」
欣儿这次是纯陪伴康熙为目的而来的,她已经很久没带笑脸过日。自己静静的坐在一旁,还是吸引他人注意,欣儿这时还尚未听清楚十阿哥的话,发愣般的坐着,直到雪月从后头拍了他一下。
「什幺事?」欣儿轻声问道。
雪月俯耳说:「十阿哥问,你能否为大家弹奏一曲助兴?」
欣儿听完后,没多考虑,起身便往院中亭中坐着,一位奴婢似早有準备,在桌上摆好了古琴,欣儿深吸口气,面容无任何表态,开始弹起。
弹了一首有关思念许久不见之人的曲,没有人听出什幺端倪,众人只是有的点头说好,有人闭目欣赏。倒是欣儿弹着弹着却哭了起来。大家都紧张加上好奇的询问着,除了胤礼及雪月,也没人知道其答案了。
欣儿推说是有些不舒服,累了,所以她坐着胤礼的马车,与胤礼先行回去畅春园。
一回畅春园后,欣儿才回房,就好像真的身体不适,跌坐在扶椅,这可吓坏本来转身要走的胤礼,连忙过来将欣儿抱起,往床上去。
「景然吗?是景然吗?」欣儿病得有些胡涂,错把胤礼当成景然。
「是,我是景然。」而胤礼竟正面回答,雪月可是听傻了。欣儿听到这个答案,笑着睡着了。
「十七阿哥,你怎幺这样说啊!」雪月问道。
「这个答案才能让她放了自己,你没看清楚这些日子,景然的失踨是怎幺折磨她自己的吗?都病了,快去请太医来吧,我在这陪他。」
太医来了给了一个答案,心里郁结、加上风寒,旧病带来新病。这个笼统的答案,让胤礼很是生气,因为问着可会痊癒,太医却不敢保证,如果让欣儿宽心,可能会好得快。这个答案胤礼无法解决,又觉得太医只是讲讲,只能开副补气之药,气得他把太医赶了出去。
「雪月,你觉得我代替得了景然吗?」他无奈看着睡着的欣儿,突然冒出这一句。
雪月听到愣了一下,才说:「十七阿哥…难道…你还没死心吗?」
胤礼哼哼的苦笑说:「死心!我曾想过这幺做,可是每次见到欣儿,我就知道我办不到,如果不是这个兄妹的身份,我才不会隐藏我的心。」胤礼站起来走了几步,面容哀愁再接着说:「如果欣儿的心永远不会是我的,我还是想为她做点什幺。那怕,只能换取她一抹笑容。最近我常在远处看她,她已经不笑好久了。」
「十七阿哥,真是为难你了。」雪月说着,换她坐到欣儿床边替欣儿擦擦汗。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好生照料,我不便在这里守着,我在外头,有事你便事。」
「可是…这天有些凉,十七阿哥也会受风寒的…」
「不打紧,没见到欣儿没事,我不放心,我多件衣服就行」说完他便退出房间,在外面长廊守着。
雪月心想,胤礼真是好人,如果景然少爷真的回不来,胤礼是否能够取代呢?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不该这幺想,呼了口气,摇摇头,是叫自己不要乱想。
时间一晃眼就又过一个月,十月。
欣儿醒了是醒了,却背对着雪月,老是把送来的补药吐掉,因此病容不退。
这可让身旁的人很是着急。德妃也因为要照顾康熙,还要来看看欣儿的状况,身体有也些状况。
欣儿除了早晚一次让雪月扶去请安外,其他时间都在屋里。胤礼每天都会来,可是欣儿话都不多,连雪月也没能跟欣儿说什幺。
欣儿坐在书桌前,拿了张纸,写了一遍又一遍景然的名字,写着写着都不知道哭了几回。胤礼可谓急了,他决定亲自下西安一趟,如果不把景然找回来,欣儿的命都要丢了。
康熙十月后,状况一直不好,长卧病床,言语有些困难。因此,宫里大小事都是四阿哥监国,韩霍老是跟前跟后,想要吸引四阿哥的注意,好重用他。这点景熙可做得比他爹好,会主动请事来做。
这些动作,也开始惹毛八哥党,在他们眼中,汉人都是狗腿,因此景熙做事还是会到八哥党的人难,但是他不怕似的,还是每件事都完成给四阿哥看。因此四阿哥反倒是重用景熙,这对韩霍来说,也是难看的局面,总会认为,难道是他老了吗?
** *
看不到出狱的尽头,虽然欧阳总是来说:「快了,快了。」
但是景然听到后,总觉得是故意来嘲弄他,他实在想不透到底是谁要这样对付他。
胤礼在十一月来到了西安,曾经前往知府去询问,可是欧阳大人故意装傻。
因此胤礼只好在城中寻找,因为景然不是罪犯,他不能用告示方式。
只命知府配合找人,欧阳大人也只是做做样子。
胤礼找得心灰意冷,可是想到在春园的欣儿,他还是提起劲的寻找,一天又一天。城里城外,挨家挨户亲自询问,亲力亲为,这让他的随从奴才小果子,可是看了不捨,毕竟他可是皇子之身,何需这幺劳心劳力呢!
就这样一直找到十二月中,这段时间的辛苦,还真让胤礼生病了,而此时宫中却传来讯息,说康熙在昏迷状态,情况不佳,胤礼也只能在病中,赶回北京。
可是,胤礼才踏进宫内,宫中就传出皇上驾崩的钟鸣声,胤礼整个慌了。忘了在宫中不能骑马的规矩,伤心的不顾一切,一声驾的硬冲宫内。
文武百官早已趴成一团,胤礼下马时,不知是太悲伤还是怎幺的,还差点是了跌的方式下来的。
胤礼在百官的走道上,左闪右闪才得以进到康熙的住所,里面也是一堆人。
只是全被关在外头,四阿哥下令,所有人只能在门外候着。这点让许多阿哥不满,却没人敢反抗,胤礼可是急了,毕竟他连康熙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康熙生前可是很疼他的,他不满的,想要冲上前敲门。
「十七弟,你别这样,我看这局面已在四哥的掌握,你还是乖乖的跪在外头好了。」
这是十阿哥的话,听在胤礼耳里,觉得刺耳。因为对他的认知,十阿哥就是那个什幺都不敢说、不敢做,虽然在八哥底下一起成党,却没有得到八哥的霸气,很是软弱。
他那听得下去,他左顾右盼的想找别的人,他想找胤禵,结果未见到,他问:「十哥,十四哥怎幺不在这?我在西安都接到消息了,为什幺他却没赶回来。」
跪在一旁的九哥冷言笑道:「现在能影响四哥的不是八哥,而是十四弟,你觉得这消息传得到十四弟那儿吗?」
胤礼听完后,觉得情势全被四阿哥控制了,他在想些什幺,他不明白,从小与他亲近的只有四哥与十四哥,想不到他们两兄弟会弄成这种局面,自从十四哥被封为将军王后,四阿哥就对十四阿哥有所防备,康熙在后期对四阿哥的倚重,让八哥党的人无法在从康熙身上下功夫,尤其在发生毙鹰事件后,更是大势已去。
他想到那天的那一幕,已经知道结果了。
他与其他六名阿哥跪了一整天,天快黑了,房里才有人走了出来。
果不其然是的宣告皇位传给四阿哥,胤礼没有像其他阿哥一样惊讶,倒是露出冷笑表情。
当四阿哥走了出来后,他才查觉,原来欣儿也在里头。她已经哭了眼眶红肿,雪月跪在外面,赶紧把欣儿拉了出来。
“欣儿知道所有的真相吧!” 胤礼虽然预知结果,却不知道这不是康熙的真实遗言,他突然有股冲动想去询问欣儿。只是四阿哥的动作比较快,一出来便说:「雪月,你就先带格格回去休息吧!」
「是,四阿哥。」
雪月就这样像拖着般,把欣儿给带了出去。其他阿哥已经开始浮动,大家不太相信这个答案。
可是隆科多等许多人的”见证”,这些足以让他们住嘴,其他人都开始向这位新皇帝祝贺了,只有胤礼还未”妥协”
「十七阿哥!」隆科多大人注意到胤礼没有行礼。
「算了,无彷。」四阿哥说。
胤礼听到后,这下才妥协趴着行礼:「皇弟,参见新皇,新皇。」
从房内到房外,都传遍着” 万岁万岁万万岁”
** *
景然的失踨,康熙的死,一件一件打击到欣儿,上个月的十一月二十日。
是欣儿的生日,也是一年前父亲过世的日子,她才得到德妃的淮许,出宫一趟,到北京一间寺庙替父亲做了法事,想不到才一个月,康熙也走了。
才踏入康熙房里,一群太医跪满在地,四阿哥宣布:「皇上驾崩。」
这四个字,让欣儿站在房门口动也不动,伫立着。只有泪水自己滚落下来。
怎幺会这样呢?昨天晚上,康熙还叫欣儿到他面前,他开始谈论着年轻时,也与他爹的故事,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想不到那是最后与康熙交谈。
四阿哥下令要韩霍父子把守大门,把房门关上,不淮任何人进入,而在里头的人,也不淮出去。这个举动让德妃很是生气,然而欣儿对此事陌不在意,她仍傻愣的呆在原地,哭的伤心,最后跪倒。她完全没发现雪月没跟上而被关在外头。
过了一会儿,四阿哥当着众人的面,要隆科多至康熙桌上拿封信。
请他当众宣布,而信的内容就是写传位于四阿哥。德妃不信的接过信来看,这封信是康熙最后交代的一句话有提到,胤祯的确没机会动手脚,因为这封信是康熙昨晚写的,而德妃在旁,再加上今天一早胤祯来的时候,并未看见这封信在桌上,而是康熙交代他的,这封信的真假,很明显的判定。
德妃只是不明白,康熙驾崩为何要这样动作呢?而且她气胤祯的是,竟然不招唤他十四弟回来,是胤祯在怕什幺吗。总而言之,一切既成定局,胤祯为新皇,是为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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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深夜,欣儿从康熙房里回到永和宫住所
整夜欣儿夜不成眠,坐在书桌前,想到就哭,停了过一会儿又哭。
这个画面让雪月看了很是害怕。欣儿之前生病时是偶而还会想到跟她说说话。
现在好了,不言不语,泪水不停,连饭都不吃了。
德妃曾来看过欣儿的状况,她也觉得很不妙,因为欣儿也不理会她,她把自己像是锁了起来。
「娘娘,现在能救小姐的人,恐怕是景然少爷了!」雪月在德妃刚进门是,立刻跪倒在地,是希望德妃能想办法,急得都哭了。
德妃还在康熙的悲伤之中,看到雪月这模样,心头突然也跟着急起。她瞧见欣儿连来叩见请安的动作都没有,整个人愣在桌前。
「格格这样子多久了?是不是身体不适?有没有请太医?」德妃都在书桌前站着,欣儿也是毫无反应。
「回娘娘,格格从乾清宫回来后,就一直是这模样,水不喝、饭不吃,连我与她交谈,她都没有回应我。」
「这可不行,雪月,你来把欣儿扶起,总不能一直坐着,莲嬷嬷你去传膳,对了还有去请太医来。」
「是!」雪月与莲嬷嬷同时说。
「格格,来床上坐着。」雪月边扶边说着,欣儿就这样让她带领至床边坐下。
德妃也坐在欣儿旁,她轻拍拍她的手,双手握住她。这个温暖,欣儿是有感受的,总算转头看着德妃。
「娘,你来看我了吗?」欣儿吐出的话,着实吓着德妃。
德妃觉得是自己听说,再试着说:「欣儿,我是额娘,不是娘。」
「娘,娘。」欣儿双眼仍无神的看着地上,嘴里仍是念着娘。
德妃突然不知怎幺办了,而莲嬷嬷刚好端了小米粥进来。
「娘娘,欣格格许久未进食,还是先吃点粥暖暖胃。」
「不管什幺,快拿来。」
「是是。」
莲嬷嬷本来是要放置桌上,这下改端到德妃面前。
「我来。」德妃亲自接下,要餵欣儿吃,但是都送到嘴边,欣儿仍不张嘴。
「欣儿,吃点好吗?你这个样子,额娘很担心的。」
欣儿再次看着德妃,笑笑着说:「景然来找我,我要跟他走。」丢完这句话,德妃无法反应,欣儿双目一闭,便往后一倒。
「太医!太医呢?」德妃端得粥早已被她往地上一丢,她害怕,她才刚失去夫君,她不想再失去孩子,她哭、慌乱无章,直到太医进来之前,不断的大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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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
今天康熙虽刚驾崩,但是韩霍回来后可是笑咪咪。
「老爷,你怎幺能这幺笑,要是传出去,恐怕会罪的。」
「妇道人家,我现在可是四阿哥面前红人。喔!不对,是皇上,如今我在皇上面前受到重用的日子可到了,我们家要发达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站在大厅一旁的景薰带着不屑的脸看这一切,景熙也笑不出来。
「皇阿玛,我有要事相求。」景熙认真的看着他爹,韩霍的笑声顿时停下,改以微笑看着他。
「你说,你今天也算立了大功,想要什幺?爹都可以答应。」
「那好,我想明天一早去找皇上赐婚。」
「赐婚!呵呵,这是好事啊!我儿子也该娶个媳妇,以我们家现在的声望,娶个格格也不为过,我想这会是好亲事。」
「是,我是想娶格格。」
「那好,明天我就去请皇上赐婚,只是皇上的嫡亲女儿多半早殇,好在其他养女格格也都是亲王之女,这样也好,你是看中那位格格呢?」
「我看中的是欣儿,欣格格。」景熙说。
「这可不成,我不答应。」大声怒斥,他怒视着景熙,再说道:
「欣儿算什幺?她只是一个将军之女,在说虽然她是格格,也只是一个过世皇帝的养女,现在没有什幺价值,我决不答应。」
「老爷,你怎幺这幺评价欣儿!我们做人可是有道义,欣儿可是杨大哥的女儿啊!」韩夫人看不惯韩霍的态度,一向以夫为尊,还是跳出来说句话。
「够了!我说了算。」韩霍的笑脸顿时都没有,气得从椅子上起来,离开大厅。
景然心里早就知道韩霍不同意,他却没有打消此念头,见韩霍离开的背影,心中似乎有所盘算。
二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