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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特辑02》*就算未来必须放开也依然会在此刻牵紧的那双手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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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舞会现场充斥着吵杂的麦克风放大音乐声,张凯翔一边祈祷邻居别投诉,一边暗暗觉得四周邻居没有前来投诉也说得上是神奇了。
??平安夜晚,附近的所有商家无不换上圣诞代表浓厚的饰品,又尤其是百货公司的前广场大大的驾着棵圣诞树,处处都显示着圣诞节已然到来。
??外场明星欢唱着,中场与表演不停交替,最后终于来到表演的尽头。
??舞会开场,慢歌放下,所有人都沉醉在音乐与圣诞的浪漫中。
??而刚主持完的沈薇安就没这幺多力气继续跳舞了,下场后脚踝因踩了过高的高跟鞋而疼痛着。换回了一般的平底鞋,也不想多换衣服,直接倒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沙发上。
??「会感冒。」
??张凯翔推门走入,只看到倒在沙发上还穿着礼服的沈薇安,已经沉沉睡去。
??正常的,毕竟前一天,所有学生会干部都是流速学校彩排筹划,并对所有嘉宾的到达时间重新确认及确认餐点厂商是否能如期送到餐点,忙到深夜然后几乎整夜没睡,早上又草草梳洗换上制服上课。
??放学后也是急急赶到会场彩排,然后轮班布置会场,只有不在值班的人才能休息个四五十分钟睡个觉。可沈薇安和风晨尧就没这幺幸运了,因为一放学他们就及即开始倒数的彩排和总彩,中间就连吃饭也只有二十多分钟,自然也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睡觉。
??就一个女生来讲,的确十分不容易。她会倒着睡着也属正常。
??张凯翔伸手想替沈薇安将乱了的礼服缎带整理整理,却在即将碰到她的礼服时犹疑了。
??替沈薇安整理衣服,真的是他可以做的吗?她可是有男朋友的,而他也不过就是她的青梅竹马,或说是个认识多年却不十分相熟的朋友而已。这真的是他可以做事情吗?
??摇摇头,张凯翔将手缩回,脱下身上的外套覆盖在沈薇安的身上。走出学生会办公室,拿出手机打电话找风晨尧。
??──喂?
??风晨尧低沉的声音自电话的另一边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
??──薇安她在办公室睡着了。衣服有点乱而且没盖被子,我怕她感冒所以帮她盖了外套,你过来照顾她吧。我会过去宿舍那边跟舍监借一件被子给她盖。
??──麻烦你了。
??电话的另一头,风晨尧一听见沈薇安累倒,也不知怎幺着,本来再多疲累也不管了,挂了电话。直接从会场跑了出来到学生会办公室。
??轻轻地打开门,看见熟睡的沈薇安,鬓髮披散在侧颊和肩上,衣带在背后交缠,风晨尧皱了皱眉。伸手解下了沈薇安背后的蝴蝶结缎带,并将绑起的头髮放下,一缕缕的梳理,最后将沈薇安仍穿着的鞋子褪下。
??坐在一旁的办公椅上,靠着墙静静地睡着。
??过了一阵子,张凯翔从宿舍抱着一大条棉被回到办公室,看到的是两人已经累坏的样子。叹了口气,将棉被覆盖在沈薇安身上,然后再度走往宿舍。
??当两人再次醒来后,已经是十一点多将近十二点,舞会结束以后,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睁开眼,风晨尧只感到全身痠痛,稍微活络了肩颈。直觉性的回身看往沈薇安的方向,却见她仍在睡梦中,却皱了皱眉,显然是快醒了。风晨尧的心口一暖,扬起了嘴角。却在下一秒钟,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质疑。为什幺?为什幺他的疲劳会因她而暂时消去?为什幺他最近看着她的时候,心里总会窜过一阵莫名的暖流?好像、好像有些什幺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变质了?
??风晨尧深吸一口气,脑袋里闪过的是不由他不去承认的答案,却令自己感到无奈。
??明明一年多前就说好了的,各取所需的关係。从什幺时候开始,自己对她剩下宠溺?什幺时候开始,他对她的眼神再也没了抵抗力?他已经想不起来该从何开始追朔。
??只是从发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变质后,他瞬间不知道该用什幺眼神看她。
??他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可是这段关係却建立在一个约定上。虽然这个约定中,并没有预设或是限制不能喜欢上对方,可是当这幺清楚对方的个性时,风晨尧也只能默默地希望未来能够一起走的时光,至少未来一年吧,能够安分守己的不吐露心意。
??某个程度上,风晨尧或许比沈薇安本人更加了解她。他相信,以她的个性,大学绝对会考到外县市的学校,而且这幺做以后,两个人建立在约定上的关係也会随之瓦解。
??就算沈薇安想维繫,最后也肯定会因为时间的风化而变得脆弱不堪。所以,两个人肯定会在暑假将这些事情讨论完,互相祝福与感谢对方三年来的照顾,然后和平分手。
??那,最后的这段时间,他可不可以自私的将他能给她的全部给出去?如果将全部给出去了,那幺心可不可以算成是「东西」呢?其他的东西给出去了,他不可能会后悔,可是如果将心都给出去了,他还能选择后悔吗?如果不能,那是不是应该选择立刻抽手?可这又叫他怎幺捨得。
??「喂,我说沈薇安,我到底该拿妳怎幺办呢?」
??风晨尧双手手肘底在膝盖上,大掌掩着双眼和额头,轻声呢喃。
??「什幺拿我怎幺办?」忽然听见沈薇安的声音迷迷响起,转头却见沈薇安已经醒来正在穿鞋,显然是看见自己苦恼的样子,而且还出声发问了,想打迷糊仗也难。
??「我说我喜欢妳,怎幺办呢?」
??风晨尧微微苦笑,嘴上语气确是有些戏谑。沈薇安一愣,微笑。
??将运动服套上,再从内脱下了礼服,爬下沙发穿上外套。沈薇安拉住了风晨尧的手,走出室外并深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沈薇安拉着风晨尧开始不停奔跑,冲出了校园,冲离了剩余的夜晚闪亮的霓虹灯与路灯,在一个巷口停了下来。
??「妳 」
??没预警的风晨尧半岔气却仍然跟着跑,一停下后开始疯狂的喘了起来。
??「你睡晕了吧?吹吹风,你会发现喜欢我什幺的全部只是错觉。当初认识了两年没怎样,现在也不可能会忽然喜欢了,就算真的有日久生情吧,也不是这幺回事。」沈薇安半侧身微笑道,「晚餐急忙吃,你大概也饿了,我们走吧!」
??「去哪?」「不要问,跟着我走就是了。」
??沈薇安没有放开他的手,就只是抓着风晨尧冰冷的手。
??他服了。她就是他的一个情劫吧,不能喜欢可又走不开。
??她给他的那些温暖,不是别人可以替代的。就算最后必须分开,会有多痛好了。他都不想管了,只想好好握紧手中的这份温暖。全都给出去吧,心也丢了又如何?为了她,他可以。
??只剩下一年半,那又如何呢?至少,他还能陪她跨两次年,还能再陪她过一次圣诞节,还有几次的情人节,能陪着她一起努力考大学,可以在她的青春最灿烂的一段时间享有她身旁的位置。
??垂下视线,风晨尧将左手放进口袋,右手将沈薇安温暖的小手握得更紧。
??「喂,不要抓那幺紧啦!」
??沈薇安微笑着,淘气的将身体往旁一摆挤了挤风晨尧,猫咪似的表达不满。
??两人一边前行,一边聊着天,口中冒出的阵阵热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一阵阵的白雾消逝在冷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