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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初恋乐章全文免费阅读 第一乐章 懵懂
- 第一乐章 懵懂
「就这样？那之后若是你的小刀一不小心飞了出来砍到人怎幺办啊？」
我把双眼瞇得细长，装做一副不可置信般的看着眼前这个男生。
只见眼前这群男生的双眼张的又大又圆，彷彿不可原谅般紧盯着我。
「欸妳不要太过分喔，枫都肯和妳道歉了，妳是还要怎样啦？」
另一旁的男生站了出来，紧握着拳头看着我，宛若小婴儿般大声的吼着。
我把脸转向他，冷冷的说：「我不想要怎幺样，但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係，我希望你能了解这点。」
转了转眼珠，我又说道「还有，人与人之间沟通讲求的是就事论事；而非比大小声。怎幺样？难道你以为讲话比较大声就是赢了吗？真是肤浅至极。」
语毕，我翻了个白眼，并用手将站在眼前的那个无聊男子往后推开。
他愣了愣，又道：「妳这女人，不要太过分了！」
握紧了拳头，胀红了脸，他恼羞成怒的往我这里打过来——前方的男生——枫——应该是吧，伸出了手挡住了他。
「烈，哥是怎幺教你的？我说了不管怎样都不能打女人。」
「枫」转过头去看了所谓的「烈」一眼，又转过来看了看我。
——眼神真冷冰，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妳叫什幺名字？几年几班的？」
枫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淡淡的说着。
「我叫宋薇乔，三年九班。」我吞了口口水，接着说道「干什幺？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他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唷——三年九班不是都专出些乖乖牌吗？难得有妳这幺强悍的人哪。不是吗？看在你特立独行的份上，之后我就带这些弟兄们去妳班上，多带你出去晃晃跟我吃些东西吧？」
等——等一下！我可不想当什幺坏学生哪！安安静静的自己坐着看小说不是很好吗？我没事干什幺要被你们这些无赖带出去吃吃喝喝啊？
「喂！我才不要咧！」我往前站了一步，直视着他的双眼「我才不要跟你们这些笨蛋一起出去厮混呢！幼稚又无聊！」
丢下球，拿着书，我转身大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喂！妳给我站住！」说完了这句话，我感受到我的手猛地被往后拉「转—过—来！」
「干什幺啦？呜」
——什幺？
我的双眼瞪的颇大，盯着眼前这个大脸——为什幺我们的嘴巴是黏在一起的啦！
「这是，」硬是推开枫，我愣愣地盯着他的胸膛。
「我的初吻！」推开枫，我转身捡起掉在地板的琼瑶小说，拔腿就跑。死命地狂奔，就像真的有怪物在后头追赶着我一般。
——「乔乔？怎幺了？又做恶梦了吗？」
「呜」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枫焦急的脸庞。
而我多希望时光就停在那一秒。
「乔，到底怎幺啦？妳看看妳，全身都是冷汗。」
枫温柔扶着我，让我从床上坐起来。「和我说说吧，是梦见了什幺让妳拥有那幺多丰富的表情，还会冒冷汗的啊？」枫咯咯的笑着。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呢？
如果我说是因为梦见了一个有关于你的梦境呢？
你会有什幺反应。
「没有啦，就是一个很美的梦啊。只是会让我带点战慄感而已嘛。」我笑着，挠了挠后脑杓。
关于你的梦，所有都是美而痛苦的。
我真的不懂为何当时的我，没有好好把握。
「这样啊。那幺想必是一个对妳来说所谓「很懵懂」的那种梦啰？不然一般人怎幺可能作梦也能有那幺多丰富的表情呀？」枫仍然笑着，并把洗涤过的冰毛巾轻轻的擦过我冒着冷汗的额头。
我多幺希望枫的温柔只专属于一个我。
——只专属于宋薇乔。
可是，这是我房间呢？枫怎幺会？
我整个身子往后跳了一下，瞪大了双眼盯着枫，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等等，枫——我说薛晟枫——你怎幺在假日还会出现在我宋薇乔的房间？」我吞了口口水「连平日那些上学的日子你都不太会一大早就在我房间里面陪我聊天、还有借我抄作业了，你怎幺会在假日出现在我的房间？」
不安的转了转眼珠，我想此刻我的脸颊想必早已泛起层层红晕了吧。
「噗！乔妳真的很单纯很可爱。」枫掩着嘴，置我的疑惑于不顾，噗嗤的笑了起来。
我眨了眨眼「喂!薛晟枫！你很无聊欸，我说那一长串是说真的啦！哪里那幺好笑了啦？」
顺手拿过手边的抱枕，就这样朝枫的头部丢了过去。
「喂妳真的很暴力耶！从小到大每次恼羞成怒就一直拿东西丢我，之后娶妳的人很可怜耶！」
他还是继续大笑着。
「笨蛋，我之后嫁不嫁的出去还是个谜耶！不要想那幺远好不好。而且你不要再笑了啦，正经一点回答我的问题好吗。」沉默地静静听着他笑后，我淡淡的回答着。
瞬间，他止住了笑。皱了皱眉头。
——怎幺了，是发现了我的语塞吗？
如果要想那幺远，也只能是和你一个人。
我在心里偷偷地，这幺想着。
「妳一定嫁的出去啦，妳的条件那幺好，会家务又会音乐功课也不错。总之很多啦！优点那幺多，是不用担心的。」
——不要说我有多好，如果我真有那幺好，为什幺你不要？
我没有回应他。
沉默。
默。
叹了一口气，枫接着说道：「因为妳妈说早上醒来看见妳躺在床上，不断叫着我的名字，还边哭，不知道是和我吵架了还是怎幺样，所以请我来一趟的。」
「喔。」
所以不是你自己想要来见我的吗？
「结果我来了以后妳却什幺事都没有嘛！活力还那幺好，哪需要我这幺操心啊？」
他笑得很开怀，就像在嘲笑我的胡思乱想一样。
「喔。」
你从来就不曾想为我担心吧。
「就是妳一直冒着冷汗，妳妈妈要我替妳用冰水浸过毛巾后好好擦擦，这样也许会比较好一点？」
「喔。」
所以不是你自愿想要这幺做的。
「乔我跟妳说喔，最近有上映一部电影啊，我想说我们两个要不要哪天一起去看看？喂！妳今天怎幺了，只会喔来喔去的。」
现在才发觉不对劲吗。
「不知道。」我淡淡的开了口「至于电影，我想你和悯珈姐一起去就好了吧？我去那里当电灯泡做什幺？你说对吧？」
我僵硬的笑了笑，强忍着就快夺洭而出的泪水。
「乔妳是怎幺了，发生了什幺事吗？怎幺会突然对我那幺冷淡？这样我会难过耶。」
他担心的看着我的双眼，抓住我的手臂想逼迫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将垂下的眼皮抬了起来，看着那双温柔的大眼——不属于我的温暖。
它们打从悯珈学姊和枫告白那天起，就变成了悯珈学姊的所有。
「不要碰我。」
我再度将眼皮垂下，挣脱了那双紧紧抓住我手臂的力量。
「让我先静一静。」我走到门旁，敞开了房门，指着被空气包围的门口「出去。」
脸不红气不喘，却略带哽咽的我，说着。
「乔，妳是怎幺了？不要这样，这样我看了很难过的。」
枫站到我的身旁，双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不要。
我不需要。
我不想要。
我不要不属于我的温柔。
「我说了不要碰我！」
发狂似的，我甩开了枫的手「出去！我说出去！」
高分贝的尖叫着，恶狠很的盯着枫。
对不起，是我任性——但能否让我先独自沉静。
「好，我知道了，我出去。乔，有事要告诉我，我会在外头等妳；只要妳愿意说出口，我都愿意听妳说。妳别忘了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枫走了出去，狠很的甩上了门、锁了门、熄了灯，重新躺回床上享受寂寞。
「枫，乔乔怎幺啦？刚刚好像很不高兴？」我听见爸爸这幺问着。
「乔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耶。也许是我刚刚说了些什幺无心的话，让乔的内心有所激蕩吧。」枫焦虑的回了。
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太无知、太懵懂、又太任性；这样伤了你。
但你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幺兇猛而强烈的刺进我的心。
眼泪忽然间奔流不止，刺痛了眼角、刺进了我的心窝。
一串串的回忆拼接成无止尽的瀑布，在我的脑海间徘徊游走、挥之不去。
为什幺，你能够这样霸佔着我的心，久久不愿离去。让我这幺难受、这幺难过。
我爱你，你听的见吗？
按下手机里我第一眼看见的音乐，听着听着，眼泪止不住。只感受得到歌词的每一吋都深入我的心。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不懂你微笑的意思/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里默默的坚持/爱你是孤单的心事/多希望你对我诚实/一直爱着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又睡着了，这次的梦不外乎又是同一个美丽的梦。
——多幺让人心痛。
「乔乔、乔乔，好多了吗？」
再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次所看见的不是枫温柔的眼睛，而是母亲充满皱纹的担心脸庞。
「妈，抱歉。我是不是把枫气走啦？」
我坐了起身，才发现刚刚所拨放的音乐早已变成无声。瞄了一眼，看来是没电了吧。
妈摇了摇头，笑了。
「傻乔，小枫不会被气走的。妳要知道，小枫他有多关心你，他还在外面等着呢，要不要出去和他好好聊聊？」
「不——我不觉得和枫聊聊会有什幺帮助。我看，我喜欢他这幺久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一个人隐藏就好吧。否则枫会很有压力的。」我叹了口气「妈，我觉得和枫道个歉就好了，和他说那幺多，他都有悯珈学姊了。」
我笑了，只见妈妈摇了摇头。
「乔乔啊，悯珈，妳真觉得她有那幺好吗？不过就是个人家称他外貌好看、家世不错、又是弦乐团首席不是吗？妳忘了悯珈的父母是在学校高层工作的吗？只要稍微说说，一切就好办了啊！像悯珈这种女孩子，出了社会若少了人脉，不会有任何成就的。」
「够了，妈。就算悯珈学姊是这样，枫喜欢的还是悯珈学姊呀，感情这种事是没办法强求的。妈不该是最了解的人吗。」
给了妈妈一个倔强的笑容后，我梳了梳头髮，打开了房门，便看见枫正坐在沙发上。
懊恼的表情让我的心紧紧揪了一下。
对不起。
「枫，小枫。」
我轻轻的唤着，只见枫转了过来，站起身，快步的冲向前抱紧我。
「乔，对不起。」
——对不起什幺？
「对不起什幺啊？」
「对不起，让妳觉得我不在乎妳。」
——对不起，让你觉得我不在乎妳。
枫，你所谓的在乎——是友情，还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