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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47:局之起始,从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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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魏妤震惊的看着他,澄则是浮上了一层怨恼与狠毒,狠狠的等着他,彷彿能在他的身上瞪出两个孔来。
看着魏妤蓦然升起期待光亮,澄着急的满头大汗,早就在心里咒骂了枫与洛容雨无数次。
但他的脸上不能浮现任何怨恼,只能咬着下唇,眸中含着水光,可怜兮兮的看着魏妤。
枫也不急,好整以暇的看着神色各异的君臣二人。
魏妤神色顿时有些挣扎尴尬,看着腿上楚楚可怜的澄,动作僵硬了。
『………澄,先下去吧,我与枫尚宫有事情要谈。』魏妤乾巴巴的一笑,手上却暗自使劲,要澄快点下去。
澄瞬间换上了一张泪眼汪汪的表情,豆大的泪珠要落不落,再配上那张委屈而倔强的表情,好是诱人爱怜。
『听话。』魏妤却丝毫未动,表情却染上了一丝不耐。
澄微微一僵,知道魏妤现在大概满心只想知道计画为何,而他,不管再如何的妖娆讨好,都比不过她心中那抹真正的白月光。
气恨与悲哀涌上心头,魏妤既希望洛容雨能如他一般婉转讨好,但却又追求着他淡漠疏离、飘渺如仙的冷淡……澄凄凉一笑,有些狼狈的缓缓下来,依依不捨的一礼后便退下了。
看着那妖娆的人儿缓缓走远,枫却是讽刺一笑,转了回来。
魏妤看来也是着急,一对上他的视线便着急的问道,『枫尚宫……你方才说的计画是真是假?』
『岂会有假?』枫从怀里掏出一枚普通的瓷酒壶,淡色的花纹、浅色的壶身……随便在酒楼茶馆中一抓便是一大把的普通酒壶。
魏妤疑虽然疑惑,还是乖乖的接过了酒壶仔细端详,这壶不大,唯一可讚赏的便是它的线条相当流畅吧。『这是……』
『这是江湖工匠所製,名为“两色斛”,皇上可曾耳闻?』
魏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瓷斛,『两色斛?你是说那个第一杯倒出的是美酒,第二杯却是毒药的神奇酒壶?』
『没错,皇上可以用这个来装春药,届时不怕洛容雨不自己……』枫诡异的一笑,话没有说完全,但是意义却是十足十的够了。
魏妤顿时如获至宝,狂喜不已。
她怎幺可能没有想过下药,问题是苍漓和洛容雨都太过聪明,也太过精明到她屡次失败。
想到那个清冷似仙的男子即将一脸妖媚的央求自己……魏妤忍不住晕开了一抹笑痕,兴奋的气喘吁吁,恨不得晚宴即刻开始。
枫见情况差不多了,把手里的极品春药给了魏妤,暧昧一笑,『皇上,好好享用吧。』
『多谢齐王,若事成,我必将肝脑涂地以报!』魏妤发现手里又多了一包白色的粉末,『枫尚宫……这是……』
『皇上应该不希望有人在您享用的时候,过来打扰吧?』枫只是凉凉一笑,『渗入苍漓的酒水之中,这个上等的迷药够她好一阵子晕眩了。』
『好!』魏妤缓缓捏紧了手里的药包,嘴角的笑容却是愈来愈扩大--苍漓啊苍漓,妳一直护的好好的洛容雨,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
芍阳宫。
碰的一声巨响,惹的凤清之回眸一瞪,却发现不远处的墨清河倒在了地上,双眸紧闭,相当难受的喘着气。
『水沟!』
云阙本来在内室整理今晚苍漓要穿的衣物,听到外殿的巨响,急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匆匆的跑了出来。『怎幺回事?』
『水沟他晕倒了!』凤清之伸指探着他的鼻息,微弱的热气吹拂在他的指间--还有气息,只是微弱至极。他皱着眉头把了脉,『这个时间还有这个症状……云阙,水沟身上的毒发了。』
『怎幺会在这个时候!』云阙的脸色瞬间难看--墨清河身上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啊,此时发作,碧止又不在身边……
看着云阙紧皱的眉头,凤清之看着昏迷不醒的墨清河,居然有了担忧的感觉。
『要找大夫吗?』
云阙皱着眉头,『问题是这个时间,雒阳城驻守的大夫都回去了啊。况且我们带来的御医……』
凤清之看着他神色,顿时了然--苍月安排了不少眼线混在这次帝会的队伍中,御医里也有不少她的人,若是苍璃出了什幺事,她才能第一时间知道。
『那怎幺办呢?』凤清之苦恼的想着突然闪过了一个冷漠淡然的人影,『对了,燕陌!东北出产的人篸听说都是由她亲自挑选过的,她应该懂的一些药学知识吧。』
『你该不会是想让燕陌帮清河看吧?』云阙皱着眉头,『燕国虽然小,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国家,你这幺做不会太鲁莽了些吗?』
『如今这种状况也没得选择了。』云阙环起手,面色却是带上了一丝笑意,『况且,你应该也不是单纯为了墨清河吧?』
凤清之微微讶然,心中划过一片震惊之感,他微微一笑,压下脸上的惊诧。『……没想到云尚宫和我是一路人呢。』
『彼此彼此,互相利用而已。』云阙走向了门外,在错身之际,凤清之听到了他的低语。
『不准,让璃受到任何伤害。』
『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凤清之挑衅一瞪。
云阙猛然瞇起了眸子,凤清之完全不怕的回瞪,两双冷如冰霜的眸子在空中燃烧出霹雳啪啦的火花。
『……这样最好,不过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那个女人对苍璃下手的空档。』』
『哼,这句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凤清之冷笑一声,『墨清河当年为什幺要在自己身上种下蛊毒,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吧……殿下。』
云阙的瞳孔猛然一缩,ㄧ把藏在簪的小刃瞬间袭向了凤清之纤细的脖子。
挫的一声,凤清之微微一挑,打偏了刀刃,眸光满是挑衅与嘲讽。『怎幺,被说中心事,便想杀人灭口了吗?』
『彼此彼此啊,凤凌云的儿子,再聪慧不过又怎幺会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云阙的眸光也是冷冽,看着凤清之突然惨白的脸色,有些得意的一笑,收回簪子。
『你我之间都是一样的人,看着她,图谋着她,却不约而同的沦陷在她的温柔之下。』
凤清之抿着唇,沉默不语。
『而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彼此的意图,就公平竞争吧。』云阙淡然一笑,推开了门扉。『因为苍璃和楚国之间,只能择一。』
……
……
燕陌凝着眉头,看着眼前虚弱苍白的男子,再看看眼前神色莫测的两个男人,心里有些底了。
收回了绑在墨清河手上的红色丝带,燕陌提笔写下了方子,随意却带着探究的看向他们。『长年旧疾,不用太在意。』
『旧疾?』云阙皱起了眉,凤清之则是讶异的瞪大眼睛。『什幺旧疾啊?』
『说是旧疾有些不对,因为是旧毒混合疾病发作。』燕陌托着腮,饶负兴致的看着眼前的红色小玻璃壶,里面全是方才自墨清河身上提出的血。
这种血带着一丝乌黑且混浊至极,不是一般的毒可以造成的,很可能是毒潜伏在身体时也造成了损伤,毒与病在无法医治下,缓慢的蚕食他的身体。
而且,他的身体内被压制的还有慾火,燕陌若有所思的晃着瓶子--看来这毒是藉由与其他人交缠而暂时克制的吧,是种非常下流的毒。
而全天下只有一种毒,可以造成这种病症……
燕陌的眼神让云阙一阵不安,但又知道她有所保留,只能乾问道,『那目前可有方式压制?』
『可以是可以,但是身体已经被毒拖垮了,压制再好也没救了,迟早有一天会全身缓慢糜烂而死,唯一的根除方法就是将蛊毒引出身体,再以良药养着身体,说不定可以回覆至七成。』
『那幺引它出来可有办法?』
『可以用母蛊引它出来,但是没有母蛊,只能算是无解了。』燕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收回了扎在他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灸。『我也只能拖一日是一日,你们还是早些放弃吧。』
凤清之眼神複杂的看着墨清河惨白的脸色,心里居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原来失去一个对手,是这种感觉。
墨清河静静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好似会断线一般,燕陌突然微微一笑,『你们先出去吧,我再替他施一次针,把毒先压制住吧。』
『……好的。』云阙和凤清之複杂的对视一眼,翻滚着只有两人才看的懂的深意,好半晌,才缓步出了院。
见两人的身影与气息彻底消失在廊外,燕陌收回了视线,只是拿起了桌上的极品银针,缓缓打开了茶盖,眼中没了探究与嘲讽,反倒是一片笑意。
『你可是骗惨了他们。』
如蝶翼般的睫毛眨了眨,方才一片惨白、气息微弱的墨清河突然睁开了那双紫色的眼睛,眸底满是笑意。
『我不过是想测试测试罢了,怎幺,难道不行吗?』
『难道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可行吗?』燕陌摇头一笑,满是宠溺的温柔,『那两个男人可不是简单的主,你可别引火烧身。』
『是是是。』
墨清河拿起桌边那碗黑色的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末了微微抿唇一笑,居然是几分得瑟的笑意。
『我会注意的,我的皇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