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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_分节阅读_175
- 安若晨淡淡地说:“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背叛将军。”
“你被将军哄得真好,死心蹋地。男人都会这一套。”
安若晨站回卢正的面前,看着他。
卢正道:“你不高兴?我说的是实话罢了。你如今对将军多有用,从他进城开始,再没有遇到比你更好用的棋子了。他用你诱捕细作,用你制造沉迷女色的假像,用你当攻击对手的借口——看谁不顺眼了,便当是为你出头教训。你想想,引君入瓮之前要佯败,对方才会掉以轻心,记得吗?”
“所以?”
“所以他挑这时候与你成亲。你觉得将军真的喜欢你?他托庇祖荫,年纪轻轻得封二品大将军,满朝文武,家中有适龄姑娘的哪个不想与他结亲,你算什么?等打完了仗,你再无用处,将军会如何处置你?”
“这些话我听过挺多的,若要挑拨,恐怕得换些新鲜的。”
“我不是挑拨。”卢正语气轻松,仍像从前那般亲切,“姑娘,我再叫你一声姑娘。我如今这般了,只有我会对你说这些。你好好给自己留个后路,将军不可能带你回京,他这样的身份,带你回去,只会丢脸。这事你当他没算计过吗?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你可知道?”他顿了顿,道:“五年前,我也认得一位姑娘,我骗了她,我说极欢喜她,我讨好她,于是她也欢喜我。我们成了亲。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能在那个村子入个籍,好入伍。其实我不是那么喜欢她。我娶她,对她极好,全村都夸我,我们还生了个儿子。我常拿他们在军中提起,路过些地方,看到孩童玩的玩意,我会故意说给我儿子买。大家对我印象极好,觉得我稳重可靠忠厚老实。”
安若晨道:“我倒是没怎么听你提起。”印象中她是知道卢正成了亲,但知道他是细作后,她以为这身份掩饰而已。
“因为离开太久了,能拿来说的事情不多,总不能反反复复地说同样的事,我也不舒坦。”卢正道:“我甚至不太记得她的模样。我儿子,现在该有四岁了吧?她有时会托村里人给我写信,信要很久很久才会辗转到我手里。我收到的最后一封,是她说院子里的树长壮实了,儿子总闹着要爬,她盼着我回去。”
“她真可怜。”安若晨平静地道,“可惜田大哥是孤儿,又没成亲,不能与你比惨了。”
卢正苦笑:“你知道,细作被捕,以防泄秘,会想法自我了断。我有很多机会,但我没死。可就算没死在将军手里,也会死在南秦的手里。他们不会让我活着。就像唐轩一样。我猜他是被自己人处置了。我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我想起了我娘子,我该回去看她一眼。”
安若晨不说话。她想了想,道:“你告诉我解药在哪?我二妹活过三个月,我就替你想办法。”
卢正大笑,笑得咳裂伤口。“你以为我是傻子?”
“那你以为我是?”安若晨转身要走。
卢正又叫住她:“我可以给你一个线索。”
安若晨站住了。
卢正道:“你说得对。若是将军问我,我该是不会说,但你来问,我得说一些。”
“听上去充满了阴谋诡计。”
卢正又大笑:“你还是这般多疑。你告诉将军,钱世新身边有个帮手,代号是船夫。真名叫陆波。他代表钱世新与我联络,该是最亲信之人。钱世新官职在身,将军动不了他。但若是抓到陆波,审出证据来,便可以了。”
安若晨盯着卢正看,卢正回视她的目光,道:“你二妹的毒,只有我知道解药。你帮我,我才会帮你。还有,告诉将军,我不会回答他任何问题,若他想留活口,就少用刑吧。但是你的问题,我会看心情答的。”
安若晨看着卢正半晌,转身走了。这回卢正没有再叫住她。
钱世新回了钱府一趟,他不知陆波是否出了什么状况,会否在钱府给他留消息。他还有一些事需要安排钱府的人办。
他回了自己院子,洗个澡打算休息休息,从屏风后头着好衣一出来,他愣住了。两名侍从已经倒地身亡,一颗人头摆在桌上,正是陆波。一个姑子打扮的人坐在椅子上,冷冰冰地看着他。
第一百五十四章
钱世新后脊梁发冷,僵在了那儿。
静缘师太道:“你坐下,我有话说。”
钱世新不敢不坐。坐在静缘师太的面前就是坐在陆波头颅的面前。钱世新一句废话没有,端正坐下了。
静缘师太看着钱世新,面无表情,道:“他是个颇机灵的,我追踪了他两日才将他擒下。”
钱世新觉得这种夸奖陆波该不会欢喜。算算日子,静缘师太该是在陆波出城打探卢正追捕安若晨状况时截得他。她让陆波回不得城,还杀光了他领的那些手下吗?
“确是费了番工夫。他们人多,且在山里头躲藏逃窜,不易找到。”静缘师太淡淡说着,仿佛那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两日追击算不上什么。“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我若想杀谁,便一定能杀掉,除非我死了。”
钱世新没吭声,他猜静缘师太这次并不想杀他,不然也不会与他费这些工夫说话。
果然,静缘师太这般道:“我有几个要求。”
钱世新指尖戳进掌心,掩住紧张,他等着静缘师太往下说,可静缘师太只冷冷盯着他。于是钱世新清了清嗓子,回道:“师太请说。”
静缘这才开口:“第一,不许动安家四丫头一根汗毛。撤回搜捕令,让你那些官兵衙差不许再找她。也要管好你那禽|兽爹,他碰了安若芳一根指头,我便砍你两根指头。”
钱世新道:“我爹在牢里,自然做不得什么。寻找安四姑娘,也是给她家人一个交代,想让他们全家团聚。”
“别解释,别狡辩,我没耐心。你只管应好或不好。”
“好。”钱世新赶紧应。
“第二,告诉我安若芳她娘是怎么死的。”
钱世新愣了愣,这要求是何意?
“别说谎,别解释,别拖延。”静缘冷道。
钱世新赶紧将段氏想毒害安之甫结果安之甫一怒之下杀掉段氏的事说了。这可没有说谎。只是这事之前他想软禁控制段氏引出安若芳和静缘师太的心思,就不必提了。
静缘也没再问,似乎她真的只想知道段氏的死因,别的毫不在意。钱世新的心稍稍安定。这姑子爱杀人,但也许没那么多的弯弯肠子。
“第三。”静缘师太道:“你要替我查一件事。”
“何事?”
“我女儿,六年前死了。辉王知道真相。你见到他时,问问他,我女儿被劫持的事,究竟是如何的。”
钱世新道:“我从未见过辉王,如何问?”
“你帮他成就□□大业,日后自然会见面。庆功行赏,举杯同贺,难道不是机会?再者说,就算见不到辉王,你也可以想办法从其他的途径查查。我给你半年时间,查不到,你就死。”
钱世新忙道:“这没头没尾的事,你也与我说清楚,不然我毫无线索,如何查。”
“怎地没头没尾?唐轩不是将我的事告诉了你,让你想办法将我处置了吗?”
“这又是从何说起……”钱世新话还未说完,静缘师太却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莫说谎!再敢对我胡扯我就立时杀了你!”
桌子被拍得一震,陆波的人头被拍得飞起,撞到墙边的柜子又摔到了地上。钱世新脸色惨白,顿时不敢说话。
静缘师太盯着他,道:“我从前不爱过问别人的事,我也不喜管那闲事。但我如今发现,凡事还是多问几句的好。所以我杀陆波之前,一点点剁了他,让他告诉我许多事。你嘱咐过他的,我都知道。”
钱世新垂目不语,所以方才这姑子问他段氏怎么死的,难道也是想测测他有没有说谎吗?
“陆波是你的左膀右臂,我先断你一臂,以示警戒。你莫要与我耍花样。我不管你旁的,但你都去查我女儿之死的真相。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自然能想到办法。半年之内,若查不出来,我便来杀你。你可以躲,可以找高手护你,但我发誓,有生之年,必取你人头。”
钱世新咬咬牙,道:“师太若是怀疑谁,杀了便是。宁错一百,不漏一个,这般师太才能真正放心不是吗?我若告诉师太什么,师太不信,那我又如何?”
“那就想法让我信。我不信你,自然是你的错。”
钱世新被噎得。
“杀人容易,怀疑谁便杀谁,这又何难?我杀了。我杀了黄力强全家老小全府上下,但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也许我根本没有得到真相。想知道真相竟比杀人还难。”静缘师太的手在桌上握成拳。钱世新盯着那拳头,后背冷汗已出。他想起唐轩与他说的话,这屠夫是头猛虎,用好了,天下无敌,用不好,引火烧身。
钱世新道:“我查便是。但我若需要求证线索或是告诉师太什么消息,如何联络?”
“在顶松坡观景亭的四个角上挂上铃铛。”
钱世新咬牙:“师太莫要说笑。”
“好笑吗?我只是想试试陆波可曾说谎。”
钱世新无语。
静缘师太道:“在你钱府后门挂上两个灯笼,一个灯笼双面写钱字,一个灯笼单面写钱字,我便知道了。消息放在灯笼里的烛台下面。两个灯笼位置对调了,便是我来过了。”
钱世新听罢,忽然冷静下来,他道:“师太所言,我记住了。我一会去衙门便下令取消盘查安四姑娘的下落,但对师太的追捕令无法撤消,毕竟师太众目睽睽闯进衙府杀了许多人,这个我就掩盖不住了。”
“我知道,无妨。”静缘师太毫不在意。
钱世新又道:“师太艺高胆大,未把衙差放心上,但龙大将军派了麾下蒋松将军来管制平南安防,尤其中兰城内,更是他们的地盘。他定也会派人搜捕师太,师太莫要大意。”
静缘师太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师太。”钱世新道:“有些事,并不是我能做主的,又或者我能作主,但无法完全控制。比如查找安四姑娘之事,除了我,还会有别人。”
静缘师太明白,这里指的别人当然不是安家人。
“师太定然已经知道卢正是他们派在军中的奸细。而如今卢正已被龙将军擒住,据说带回了石灵崖。”
“那又如何?”
“我还未知卢正生死,若他死了,倒是没麻烦了。但若他不死,恐怕我们都得小心。师太你莫忘了,卢正是唯一亲眼证实师太与安四姑娘关系亲密的人。他有可能对龙腾泄露我们城中情报,亦有可能对军中其他奸细透露有关师太的消息。当初有人那般对付师太,恐怕如今亦是。”
钱世新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静缘师太的表情。
静缘师太平板板地道:“你想让我帮你杀掉卢正?”
“自然不是,军营重地,师太出入不便,去了怕是会自寻死路。若要灭口,我有更稳妥的办法。我只是将眼下情形与师太说明白,让师太小心。我们如今既是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