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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逢君正当时全文免费阅读
逢君正当时_分节阅读_164
- 安若晨打断他:“你回来的时候是跳墙的,很鬼祟,但我让你去找田庆,你却是顺手开门出去,回来也是走门。正常出入护卫巡察环境,都会走门。我见过你们太多次做这样的事,所有的卫兵,所有的护卫,当值巡察,均是正常出入门口。做贼才需要跳墙,心虚才需要跳墙,有所发现才需要跳墙。而你当时说,周围并无异常,你只是被田庆劝说回来休息的。”
卢正再次哑口无言。
安若晨后退两步,退到屋子门口:“我不相信你。若日后证明是我多疑猜错,我向你斟茶磕头认错。但如今,我不会让你与我一道上路。”
安若晨转身便要出门,卢正却是喊道:“有件事,我确是一直在骗你。”
安若晨不理,继续走。
“将军让我给你二妹下的毒,是真的毒。”
安若晨脚下一顿。
卢正赶紧道:“但他不知道是何毒,他嘱咐我去找毒,嘱咐我去办。只有我有解药。”
安若晨慢慢转身,看着卢正。卢正也看着她,再次道:“只有我知道解药。”
安若晨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第一,我不相信你。第二,将军若让你下真毒,他会给你真毒,他会有解药。若他没有,便是你私自换了药,你违抗将军之命,你是奸细。第三,也就是我没本事,不然我会将你擒住交给将军处置。第四,我不会问你是何毒解药在哪里,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告诉我。你想用这个与我谈条件的算盘打错了。第五,若我二妹因你的毒而死,你等着,我安若晨活着一日,必杀你为她报仇。”
她说完,扭头便走。
卢正整个僵在那,好你个安若晨,竟然心肠硬到如此。卢正咬牙,那就等着吧。等安若希毒发那日,她自然就得来求他了。既是撕破了脸,便撕到底。他知道她在乎什么,她从前使的那些小计谋,他全知道。
安若晨脚步不停,拿起了包袱走出后院,姚昆站在枣树上眺望,见得她来忙爬了下来:“果然是有隐隐火光,有人上山了。”
安若晨点点头,很镇定地递给姚昆一个袋子:“这是钱银,师太给我的。大人拿好了。若是我们路途中走散了,大人莫管我,自己想法去找将军。我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找大人。”
姚昆看看她身后:“你妹妹呢,卢大人呢?”
“没时间了,我们先离开。路上再说。”
姚昆心里一沉,知道出了事。但既然安若晨这般说,自然有她道理。他也不浪费时间纠|缠问题,跟着安若晨急步快走。
薛叙然瞪着面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小姑娘,问向云豪:“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站在院子墙角,叫了属下的名字,说她要见公子。她说她叫安若芳,是公子的小姨子。”
薛叙然没好气瞪着安若芳:“谁送你来的?”
安若芳淡定答:“我大姐说那不重要,不必回答。”
薛叙然噎得,这答案肯定是安若晨教的不会错。
“大姐让我给你带封信。”安若芳将信掏出来,递给薛叙然。
薛叙然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又抬头看看安若芳,哼道:“安若晨把我当什么人了,使唤这个使唤那个。”
安若芳道:“二姐夫。”
“什么?”
“大姐说,你是我二姐夫。”
薛叙然再被噎住,然后忿忿地想,他可不是爱听奉承话的好吗!
安若芳再道:“大姐说,二姐夫会收留我,让我能平安见到二姐。”
薛叙然瞪着安若芳,小小年纪就学会要挟了这合适吗?
薛叙然粗声粗气,问:“你说,你喜欢你大姐还是二姐?”
安若芳看着薛叙然,认真想了想,答:“我觉得二姐夫挺好的。”
薛叙然完全说不出话来。这家里头四个姑娘,不会他家安若希最傻吧?就这样那傻瓜还觉得她是姐妹里头最欺负人的。她蠢成这样,拿什么欺负她大姐、四妹呀。
薛叙然咬牙,行,看在那傻瓜的面子上,收留这个小狡猾。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安若晨与姚昆就着月光沿着来时路下山,走了一半便看到了火把和灯笼的光亮,隐隐听到有人说话声响。安若晨和姚昆躲在树林里,一人观察一个方向。两人心里明白,这条路怕是已经暴露了。
姚昆这时候轻声对安若晨道:“安姑娘,马儿。”
安若晨转头看,可不是,这匹马竟然未跑远,溜达着在树林里转悠呢。
姚昆道:“我引开他们,你骑上马儿跑吧。”
安若晨看了姚昆一眼,月光下,他的表情颇是真诚,他开着玩笑:“我自己逃到军营,怕龙将军嫌弃我丢下你不管,于是他也不管我了。”
安若晨没应话,她看了看周围,指了指前面那个山坡道:“大人,你往那边跑吧,喊一句‘安姑娘等等我’,让他们以为我与你一起呢。你朝上跑,然后钻到那林子里。那儿好藏身。”
姚昆抿抿嘴,这姑娘还真是半点不客气。不过他谦让的话已经说了,自然反悔不得,待往那头去,又回头道:“若有机会见到我夫人,你告诉她,我心里……”他顿住,似不好意思开口,又看到安若晨皱起眉头,似要催他。他没好气道:“我对不起她,留她一人照顾孩子了。”说完,赌气般地往山坡去。
到了那儿,回头看看,看不到安若晨了。姚昆一咬牙,罢了罢了,做个好人不容易,总是得付出代价。他往山上看了看,那些火光越来越近了,他等了等,喊道:“安姑娘,等等我。”
话音刚落一会,便听有人喊:“在那边。”两三束火光朝着这方向快速移动。
姚昆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他往前跑,若是走了狗|屎运便跑掉了,若是不走运被追上,那他也将这些人带着远离了安若晨。希望龙腾能念在他舍己救了安若晨的份上,也救救他的家人。
正这么想着,忽听一个男子声音大喊着:“在这儿,我看到他了。”
姚昆一惊,竟这般快!他扭头看,一个一脸横肉的汉子正朝着他飞奔而来。姚昆赶紧继续跑,钻进密林。那大汉自然紧追不舍。姚昆慌得差点绊倒,再跑两步,却听得身后一声闷哼,紧接着“咚”的一声,姚昆回头看,却见安若晨举着一根大木棒,那横肉脸汉子倒在地上。
安若晨似不放心,咬牙再挥棒打了两下,地上那汉子一动不动,似真的晕了过去。安若晨一脸痛苦丢下棒子,扶了扶自己左胳膊,姚昆这才想起安若晨身上伤势未愈。正待问怎么改主意不跑,却听安若晨喊:“快脱他衣服,换上。”
姚昆愣了愣,看看自己身上,一身官服,确是扎眼。他看了看林外,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安若晨催他:“快。”
姚昆顾不得多想,火速扒了那人衣裳,安若晨过来帮忙,将姚昆的官服给那汉子套上。换好装,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近。姚昆心跳得厉害,那汉子一头一脸的血,让姚昆更是紧张。安若晨奔到一棵树下,拉过来方才那马儿,与姚昆一起将那汉子丢到马上,用腰带绑了。然后用树枝在马儿身上抽了几下,那马嘶叫一声,朝着山上的方向跑去。
安若晨拉着姚昆奔进林中,往相反方向奔。耳里听得数人喊道:“在那儿,他们骑着马。快!”声音近在咫尺,惊险万分。
另一个声音对着山下高喊着:“在这边,他们往山上逃了,快来啊!”
火光纷纷朝着那方向跑去。姚昆与安若晨躲了躲,待那些人离了一段距离,这才撒开腿狂奔。
静心庵里,卢正翻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把床都掀了,试尽了所有的方法,掌击脚踢剑砍找机关等等,都未能找到冲破那栅栏的法子。
他很着急,因他不知静缘师太去了何处,若是她比陆波先出现,恐她会对自己下毒手。但所幸他等到最后,等来了陆波。
“怎么回事?”陆波火冒三丈。一群人追着姚昆跑,结果追到一看,却是自己人。火速包围庵庙,却只搜出来卢正。
屠夫呢?卢正不知道。
安若芳呢?卢正不知道。
那安若晨和太守去了何处?卢正不知道。
陆波真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怎么这么废物,只需要再拖着他们一会,只一小会,就能把他们全围捕。结果呢!陆波留了两个人帮着卢正找机关,其他人散出去继续搜寻安若晨和姚昆。陆波又下山了一趟,派人到沿途各关卡嘱咐,姚昆与安若晨合谋行刺了巡察使,现已逃蹿,正往四夏江方向去,务必严查拦截,将他们拘捕。
搜山搜到天明,一无所获。而卢正也直到天明才被放出来。开栅栏居然是屋外墙角的一块砖,与关栅栏的不是一个地方。故而在屋内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
陆波面色铁青,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只领着卢正回城,让他自己去钱世新交代。
钱世新在白英的床前坐了一|夜。
原以为能将龙大前线战胜的消息拖延上至少一日两日,一两日能办成许多事。但现在全城皆知龙将军大胜,他的计划不得不改一改。他得抓紧时间,得让白英一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白英看到钱世新时有些恍神,然后身上的巨痛与虚弱感让他想起了一切。他愤怒,痛得吸了一口气。钱世新忙道:“白大人莫动,小心伤。有何嘱咐直管说。”
白英喘了喘气,问:“姚昆可曾抓到?”
“他逃了。太守府的管事领了人过来,抢马杀人助他逃走,安若晨和田庆、卢正也随他一路杀|戮出去,还有一个身手了得的尼姑闯了进来救他……”钱世新将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这部分用不着说谎,从表面上看事情确是如此。
白英听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钱世新仔细看着他,小声道:“大人莫忧心这些,好好养伤要紧。待伤好了,这些逆贼就算跑到天边去也能抓回来。”
白英气得直摇头:“不行,不能让他们跑远了。他们竟敢如此,事情必不是如此简单。是否勾结了外敌,是否还有其他同伙,龙大又是否知情,是否也与他们同流合污……”
钱世新抓紧机会道:“说到龙将军,今日姚昆他们逃后,坊间便有流言,居然说龙将军在前线大胜南秦,这本是大好消息,但我们未收到龙将军的军报,且消息散布的时间点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生疑。”
白英眉头皱得死紧:“定是他们的诡计。石灵崖连吃败仗,哪有大胜?你莫要听信坊间说的,要以军报为准。那些反贼这般传谣言,定是想混淆视听,制造事端。”
钱世新心里暗喜,忙道:“大人提醒得是,我定会小心处置。”
白英又道:“那主薄江鸿青身边的相关人等是否已逮住?还有姚昆身边的其他官吏,全都要扣下。姚昆既是能让主薄行事,其他人他也定是有所交代,就算没有,也该会有些消息走露风声,你把他们细细审来。切莫给他们再生事端的机会,必要全部铲除干净,方能有安宁。”
“大人放心。已经在查了。”钱世新将围封太守府,查审主薄家,盘查安若晨平素交住的友人,派人追捕,沿途设卡,去信各县报急要求协捕等等一系列处置说了。白英听得点点头,说他处置得非常及时。
钱世新却是露了为难表情,吞吞吐吐道:“只是……”似不好往下说,停住了。
白英虚弱地喘着气,好一会缓过来了,道:“我知道,你只是个县官,郡官你不好动。但郡官全是太守姚昆那边的,你若不动,后患无穷。我奉了梁大人之命到此严查,原就是要好好查查姚昆,他身为太守,怠慢职守,徇私枉法,梁大人也是略有耳闻。这次将军在前线的事务未办得妥当,还连连败仗,他与那安若晨的婚事,亦是姚昆张罗的。这里头也不知姚昆打的是什么主意。原是想逼出他的狐狸尾巴,教他露马脚,只是未料他竟是这般沉不住气不经事的,竟敢当众让主薄行凶。”他顿了顿,喘了喘气,深思起来,“这事确是有些古怪……”
钱世新垂眉,掩出目中精光,轻声道:“大人快莫多想了,劳心伤神,于养伤不利。我虽官职不高,但这危急关头,又怎能推托,无论如何,定会尽心尽力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