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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_分节阅读_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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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希没敢看薛叙然的背影,她呆呆站了一会后,这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酒楼外,两个轿夫站在轿子旁等着。他们居然在啊,没追着大姐跑掉吗?安若希看着那两人,忽有些不安。

    这时一个人从另一旁走了过来,“安小姐。”

    安若希转头,来人竟是薛叙然的小厮,再一看,薛叙然的轿子停在另一边,他还没有走吗?

    小厮道:“安小姐,我家公子请小姐过去说两句话。”

    咦?安若希不知薛叙然想说什么,但心中已有狂喜。还能多说两句话,简直是老天眷顾。

    安若希紧张地走过去,又高兴又忐忑,想蹦,但要稳重,太稳重了些,差点同手同脚迈步。

    到了轿前,小厮上前掀开轿帘,薛叙然抱着手炉坐里头,皱着眉头看看安若希,问她:“怎么出来这么慢?”

    “……”安若希不知道怎么答。他没说他在等她啊,怎么有要求她快步跟上吗?

    安若希呆立。薛叙然不耐烦了,于是又问:“你有何话要与我说吗?”

    “……”这问题更难了呀。安若希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忽然怀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问问婚事还能成吗,她其实只在乎这件事而已。

    她没敢问,觉得没脸,于是又愣了一会。

    薛叙然示意小厮把轿帘放下来,不理她了。

    轿帘落下,安若希再看不到薛叙然的脸,心中一阵失落。唉,还真是只两句话呢,一句不多,一句不少。安若希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转身,老太婆一样的缓慢步子,朝自己的轿子走去。

    脑子一片空白上了轿,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家后要遭遇的责难,钱裴会对他们安家采取的报复,以后的日子,她都没有心思去想。她就在轿子里发呆。

    这一生只见过薛公子三回,以后再见不到,她会记得他多久呢?也许会很久吧。毕竟这段日子,她把他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是她脱离眼前这种生活的唯一希望。她对他的惦记这么多这么深,所以,应该会惦记很久。而他,很快便会将她忘了。还会有别的八字合适的姑娘嫁给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姑娘,肯定会比她好的。

    安若希叹气,居然比她好呢。真不服气。她也可以变好的,只是没人给她机会。她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虽然这不关她的事了,但她还是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少些病痛,能过得好。

    安若希再叹一口气,她居然还能操心别人,她自己都要顾不上自己了。对对,她该操心自己,这次事情没办好,回家也不知该怎么办。她拨了拨轿帘,想看看到哪儿了,她还有时间再琢磨琢磨,给自己想想辩解的好理由。要像大姐从前那般,装得特别无辜,要哭要乞求,说跪就跪,装出可怜来。

    可往外一看,安若希愣住了。这是哪里?这般偏僻,这不是回家的路。

    “停轿。”她大声喊。

    可那两个轿夫充耳不闻,竟走得越发快了起来。

    安若希大惊失色,掀开轿帘再大声叫:“停轿。”

    前面抬轿的轿夫抬高轿杠,安若希一个不稳向后仰倒,撞到轿子后壁上。她再傻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这二人不是要送她回府,她被劫持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安若晨坐上了马车,顺利离开。

    无人跟踪,无人阻劫。只除了刚离开时雅间外头有两个轿夫打扮的人尾随出了福运来。他们看着她上马车,并没有其他举动。

    安若晨行出一段后,田庆向她报告并未发现危险,她松了口气。

    安若晨在马车里悄悄拿出薛叙然给她的信,飞速看了一遍,将信收好,再想了想,掀开车帘对卢正:“卢大哥,给二妹的解药你带着吧?”时间差不多了,她前几日问起,卢正说他时时带在身上,一有机会便会给安若希。

    卢正愣了愣,道:“带着呢。”

    “你这会找我二妹去,看看她那边是何情形。若没机会单独见面,便与她说,让她回去传话,今日这事没完,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卢正应了,明白安若晨的意思,放狠话的时候,便是悄悄给药的时机了。这般不会引得安若希猜疑,又能借机打探一下安家今日之事的玄机。卢正嘱咐田庆和卫兵护卫好安若晨,自己策马转头疾驰而去。

    安若希这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已吓得冷汗直冒。她掀开轿帘大声喊“救命”,一边用力晃着轿身一边极力尖叫!可是她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也没听到有人的声音。

    轿子猛地停了下来,轿帘被掀开,前面的那位轿夫探进身来,恶狠狠地对她道:“闭嘴!否则现在就杀了你!”

    安若希想都不想,扬手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轿夫一下被打懵了,万没想到安若希竟然敢动粗。他咒骂一声,伸手将安若希拖了出来。

    安若希放声尖叫,“救命啊!救命!”

    轿夫伸手捂她的嘴,她张嘴便咬。轿夫吃痛,松了手,甩手给了安若希一巴掌,安若希脸被打歪一旁,双手乱舞,十指指甲在那人脸上一通抓。

    另一轿夫赶来,拿了块布捂着安若希的嘴,与先前那轿夫一起,挟制着安若希将她拖到一旁的巷子里。

    安若希全身的血液都冷了,恐惧充满了她身体的每一处。她拼命挣扎,她想起府里被打死的丫头,如今自己也要与她们一般了吗?

    安若希掰不动轿手挟制住她的手,她乱抓着,碰到了自己的头发,她拔下一根发簪,扎在那人的手背上。那人吃痛,吃了一声松开了手,安若希的头撞到地上,一阵巨痛,她的脚却还被另一人抓着。

    她眼前一花,那人放开了她的脚,扑上来压|在她身上,竟用力扯开她的衣襟。安若希恐惧得得已经叫不出声,她什么都看不清,紧握着簪子用力一刺,竟戳到了那人的眼里。

    那人一声惨叫,安若希还未反应过来,拔出簪子欲再刺,鲜血喷涌,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猛地一惊,似乎吓醒了。

    那人捂着眼睛哀嚎,另一人过来扶他。安若希爬起来就欲跑,却被未受伤的那人追上,抓着她头发用力往地上一掼。安若希狠狠摔在地上,她也未叫,握着簪子在地上挪着往后退。瞪着那人,簪头的花样戳破了她的手掌,她浑然不觉,只紧紧握着,用簪子对着那人,表情僵硬。

    那人看了看眼睛受伤还在痛叫的兄弟,掏出把匕首向安若希走去,说道:“本不想伤你太重,你自找的。”

    安若希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已经退无可退。她瞪着那匕首,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危急的一瞬,一条长鞭甩了过来,将那人拿匕首的手腕卷住了。鞭子主人用力一拖,将那人拖离安若希跟前。

    眼睛受伤的那人一看情势不妙,顾不上眼睛痛楚,也掏出匕首冲了过来。拿鞭子的大汉二话不说,与那两个缠头起来。

    安若希全身僵硬着呆呆看着这一切。她不认识拿鞭子的大汉,她甚至不敢想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握紧着簪子,就这样坐在墙根处。

    这时候另一个大汉加入了战圈,他与拿鞭子那人是一路的。二对二,钱裴派的两个轿夫很快便不是对手,被那两人一前一后打倒在地,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这时候巷口传来的动静,一顶四人轿子被抬到了巷口。轿旁站了个小厮模样的少年,他看了看巷内情景,在轿帘旁说了几句。轿子里传出薛叙然的声音:“把她叫过来。”

    小厮去了。他走到安若希跟前,对她道:“安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安若希没有动,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小厮又说了一遍,安若希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却似不认识他一般。小厮又说了一遍。安若希还是没反应。

    小厮很沉着地回到轿旁,又低语了几句。“似乎是傻了。”

    没一会,轿帘被拨开,一身贵公子气的薛叙然走了出来,走到安若希面前,跟她说:“认得我吗?”

    安若希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嘴唇打着颤,似乎回过神来了。

    薛叙然又道:“冷死了,跟我走。”

    天气明明很好,不算冷。安若希看着薛叙然,脑子里先冒出这一句,然后她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她的衣裳还被撕破了,她也觉得冷了,那种害怕的冷。她不想见到薛公子,不不,她想见到薛公子,却不该是这样的情形之下。

    还不如昨日就跳了那湖就好了。她想着,又发呆。

    薛叙然不耐烦地伸出手,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安若希一听,下意识地想伸手拉住他。薛叙然一看她那手,脏兮兮还有血,于是改拉她那显得还有些干净的衣袖。

    安若希爬了起来,就这样被薛叙然扯着衣袖,牵进了他的轿子里。

    轿子里颇大,但坐两个人便有些挤。薛叙然往边上靠了靠,不想被安若希蹭一身脏。使鞭的大汉过来隔着轿帘问:“公子,这两人如何处置?”

    “跟那两个一样,先押回府里。”薛叙然吩咐。

    大汉应了,退下办事去。

    安若希这时候是真的清醒过来了。她好想哭,又不敢哭,憋着憋着,猛然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

    薛叙然躲也没处躲,脸黑如墨,差点没忍住要把安若希踹下轿子去。

    他掀开轿帘,忍着冷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道:“回府!”

    轿夫们抬着轿很快离开,大汉们押上那钱裴的那两个轿夫也走了。

    听到动静赶到的卢正藏身暗处看着他们离开,他听到了后面几句话,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了想,转身上马,从另一个方向朝着郡府衙门而去。

    薛叙然的轿子晃啊晃,朝着薛府进发。

    薛叙然一脸忍耐,挤在轿子边上。安若希偷眼看他,心情简直跌宕起伏。他救了她,却又一脸“本公子真倒霉”的样。她想显得端庄优雅点,可惜衣裳扯破了,头发也乱了,她小心摸了摸,这头发拢一拢是拢不回原形了,拆了重梳这会又没机会。

    罢了罢了。安若希在心里长叹三声。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吧。自我安慰在厌恶自己的意中人面前视死如归也算一种境界。

    安若希想通了,干脆又发起呆来。不能再想薛公子,得想想现实。恶人被抓到了薛府,那能请他们帮忙报官吗?可是报了官她的名节就没了。

    钱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让人污了她的身子,她日后再也没法嫁人。届时他再恩惠似的找他能控制的人家,把她当好处塞过去当妾。又或者他更狠毒些,兑现他当初威胁她的那些话。不止是让她不能嫁人,他要让她生不如死,这是对她不听话忤逆他嘱咐的下场。

    安若希打了个寒颤,握了握拳,发现发簪还捏在手里。掌心的伤口在痛,脸上被掌掴的位置也还有些火|辣辣的疼,而她很害怕。这次躲过了,下次呢?钱裴不会放过她的。都等不到她回府去狡辩解释,钱裴压根就没打算听什么解释。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根本不在乎别人,不管道理、苦衷、理由,到他那儿这些全是放屁。

    安若希又闭了闭眼,无妨无妨,大不了一死。临死前,她没违背自己的意愿做坏事,她帮了姐姐,从前对姐姐的种种不好,就算扯平了吧。临死前,她遇到了心仪的公子,虽然这位公子并不欢喜她,但却救下了她。看,虽然她从前又刁蛮又坏心肠,但坏事落在她的身上,她受了教训,心有悔改,老天爷也没亏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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