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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_分节阅读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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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泽清转身一拳便揍过去:“你奶奶个熊的,幽默、幽默你有吗?我这不是调节下气氛逗乐子吗?”

    谢刚抬臂拨开那拳:“很好笑,呵呵。”

    宗泽清再踹一脚,“死探子,笑得如此不真诚。”

    “莫闹。”龙大声音不大,但有效阻止宗泽清和谢刚的打闹。龙大道:“她聪慧机敏,必会在言语中给你暗示,让你知晓发生了何事。若有机会,她会要求见我。你搜不到潜入安府的细作,自然得向我报。”

    宗泽清挠挠头,所以最后就是找个借口让大将军见人家姑娘一面就行了呗?“可是无论如何,她明日一早终是得上花轿的。况且细作如何潜入安府,为何潜入安府,我们如何得知,如何确定必是细作?这些太守大人必会细细盘问。之后若是圆不得场,那将军可是会惹下大麻烦。”

    必是得有确切情报肯定要搜捕的是细作才行,不然普通盗贼,那是太守大人管的案子,他们军方瞒着太守贸然行事,可是大大的不妥。但若是先通报太守,怕是连行事的机会都没了。

    龙大不慌不忙:“待我见着了安若晨,你说的那些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是吗?见着了就行?

    宗泽清可没把握,不过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

    宗泽清领了人,布置安排,暗夜中,两队人马静悄悄地将安府围了个严实。宗泽清一边等着时候一边还琢磨猜测,也不知见着了安大姑娘她会如何说,该不会真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喊救命吧?

    紫云楼里,龙大等得颇是烦躁,明明只是小事一桩,就算计划有变,也有应变之法。但他却是不安。仿似大敌压阵,而他还未想到取胜之道。其实就算安若晨没逃掉,真嫁入了钱府又如何。他为她遗憾,但他给过她机会,没什么好内疚的。只是她明明既聪慧又有毅力,胆大妄为非一般女子。一切安排妥当,她只需要按时到达便能如愿,未能成行,究竟发生何事?

    龙大想着想着,命人备马,等不及宗泽清派人回来请他。他领了两个卫兵,奔入夜色之中,朝着安府而去。

    街道里黑乎乎静悄悄,只有星光和某些宅铺外的灯笼微微映亮街途。龙大远远看到了安府,隔着墙竟能看到好些灯笼的光亮。龙大皱眉头,子时未到,宗泽清为何提前行动?

    正疑虑,街角暗影处有一人策马出来,正是宗泽清。

    “将军。”宗泽清奔到近旁小声道:“安府内突然灯光四起,有人声叫喊,似是出了什么事。我正打算以巡夜路过为由进府去搜查。这下也省了有人密报细作的由头了。”

    “等等。”龙大阻止。心里虽知道宗泽清说得对,这意外出现得正好,解了他们自圆其说的难处。但他直觉哪里不妥。“再等等。”

    “等什么?等何时?”阵前对战,时机很是重要,宗泽清自然要问个明白。

    龙大看了看安府,府内亮光越来越多,似是动静越来越大了。

    “等我回来。”龙大一拉马缰,策马向安府奔去。

    龙大未进安府,却是绕着府墙走。他控制着马儿慢行,悄悄观察着安府外围的状况,仔细听着墙内动静。绕到安府后墙时,他停住了。

    眼前是教人吃惊的一幕。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墙根下的一个狗洞子艰难爬了出来。

    月亮跳出云层,映亮了这后墙范围。龙大看清楚了。那个姑娘,一头乱发,身上似有血迹,狼狈不堪。她爬出狗洞,站都站不直,腿上似也有伤。她胸|脯起伏,正惊慌喘息,转头左右看着,看到不远处有个黑影骑在马上,顿时僵住。

    龙大没动,那姑娘也没动,就这般对视着。然后他看到那姑娘惊讶瞪大了眼,似是认出了他。她张着嘴,无声唤了一声“将军”。

    宅子后院有人大声呼喝。“这里也没有,她定是逃出去了。”“怎么逃,她还能有翅膀不成?”“到外头看看,她定是跑不远的。”

    龙大一夹马腹,飞一般地奔到安若晨身边,弯腰探手,在她腰间一握,将她抱上了马背。

    “将军。”这时候他听到了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却带着惊喜。

    所有的问题,待见到她时,便知该如何办了。

    龙大一抖披风,将怀中姑娘抱稳掩好,两人一骑飞快地奔进暗夜街道。

    宗泽清正耐心等着龙大回来下令,却见龙大策马飞奔而至,怀里还明显藏了个人。路过他身边时,停也未停,只低喝一声:“撤!”

    然后转眼跑没了踪影。

    宗泽清呆了一呆。

    他奶奶个熊的!将军自己去劫人了?!劫的还是偷的?!居然干出这等事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撤撤撤,赶紧的!这比进府搜查还刺激,不,还麻烦。

    第二十章 (修订)

    第二十章

    龙大将安若晨带入了紫云楼。

    将她抱至床上时发现她已然晕了过去。差人唤了军中大夫魏行舟过来给她瞧伤。静待大夫时,宗泽清、谢刚就杵在屋里皱着眉头瞪着昏迷不醒的安若晨发愁。

    “要解释为何劫走新娘可比解释接到密报搜查细作要难啊。”谢刚道。

    “就说是巡夜时捡的?”宗泽清想着说辞。

    “捡了为何不还回去?”

    “待问清楚她如何会受重伤倒在半路才好送回啊。”

    “为何不即刻通知安府,又为何不送郡府衙门?”

    “……”宗泽清一时不知该如何答,炸毛跳脚:“她没醒,送什么送,自然谁捡的谁先问话,问清楚再说。”

    “皇上赐你虎威将军之名时,知道你如此吵闹吗?”谢刚凉凉道。

    “……”宗泽清噎得,一拳又要挥过去,却见床上的安若晨睁开了眼睛。

    “将军。”她的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宗泽清赶紧端正脸色稳重地凑过去:“安姑娘,你醒了。”

    身后一个大掌伸过来,将他拨到一边:“不是唤你。”

    宗泽清被挤到旁边,颇是委屈,人家姑娘叫将军,又没说哪个。好吧,看龙大与安若晨对视的眼神,那声“将军”确不是唤他的。

    宗泽清伸长脖子看着,生恐错过什么精彩八卦。

    龙大先开的口:“你未依约前往,老蒋未接到人。你家的事我查了,是否你四妹失踪了?你的婚期改在明日?你今夜是如何出逃的,有何打算?”

    安若晨一脸震惊。宗泽清也腹诽大将军怎地如此不怜香惜玉,好歹先宽慰几句“你如今安全了”云云,哪有一上来便硬邦邦说正事,还带审问的。

    “蒋爷未接到人?”安若晨吃惊得开始慌张,“那我妹妹呢?失踪是何意?”

    “你让你妹妹去投奔老蒋吗?”龙大听她这么一说,猜到了。

    “他没见到我妹妹,还是未曾收留她?”

    “没见到。”

    安若晨闭了闭眼。

    龙大道:“我原本打算是这般的。你离开后,失踪之事会在城中传开,我安排假线索,谢先生会以为你躲在城郊某处。先前之事我们公开认定他已然自尽,他认为自己计谋得当,便会掉以轻心。而他猜测你被军方藏起,以他多疑之心,会认为你手上有他的把柄,否则军方断无藏匿你的必要。毕竟徐媒婆已死,她与你说过什么,给过你什么,谢先生已无法考证。所以他会再去寻你下手。这般,我们便能将他一举擒获。而因为有杀手欲谋害你,你的生死便是未卜,时日一长,官府寻不到你,也不见尸首,十有八|九会判你亡故。你在他乡也能安然度日。但如今你竟是未逃,从前的计划不得不变。”

    宗泽清直想叹气,龙大将军果然是二愣子,木头人。诱拐姑娘可不能用这招啊。应该保持住英雄救美的形象,让姑娘感激在心。此时又是二次相救,细声软语,谈谈恩德,再说说定会帮你找妹妹什么的,还怕安姑娘不赴汤蹈火,以身相许……哦,以身相许就不用了。赴汤蹈火帮着抓到细作便好。现在把底牌揭了,助她逃跑也是想利用此事擒贼,人家姑娘心都凉了吧?

    果然安若晨睁开了眼睛,眼含泪光:“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以为,我妹妹成功赶上了蒋爷的车队,而将军知道我未走成……”

    所以以为将军特意来解救于她吗?宗泽清心里再叹龙大没有好好利用这机会演好恩人。宗泽清插嘴:“确是知晓你被困,故而想法去救你呢。”

    结果当事双方没人理他,扫他一眼都不曾。倒是谢刚瞪他一眼,似责怪他多话。

    安若晨问:“将军如今是何计划?”

    “这却是我该问你的,你受此重伤,如何逃出来的?”若有旁人参与了此事,那他得做相应处置。

    安若晨眨了眨眼,回想这数日时光,全是因为四妹成功出逃而令自己振作精神撑到现在,可原来四妹没走成,如今还不知流落何处。安若晨未语泪先流,她抬手抹泪,才发现自己十指因为挖洞也全是伤。她瞪着手指,想起是四妹欲助她逃走为她挖的洞,如今她靠着这洞出了来,四妹却不知所踪。

    眼泪再度往下淌,但安若晨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用力抹掉泪水,道:“我爹曾将我丢在柴房。柴房里有不少杂物,其中也有些废弃的柴刀或是断了柄的刀刃。我找了两柄小巧易藏的,藏在了身上。”

    龙大静静看着她。

    “我伤重,每日昏睡,许多人手都被派出去找寻四妹,看守我的人并不多,再者明日便是婚期,所以他们疏于防范,早早睡去了。我用柴刀撬开了窗户,爬了出去。我四妹……”安若晨吸吸鼻子,“我四妹告诉过我她在她的后院墙根挖了洞,只是不够大。我到了那处,找到那洞,用刀用手继续挖,挖到我能钻出去……”

    命悬一线,遇见了将军。安若晨转头,对上了龙大的眼睛。

    “所以并无人助你?这事没有其他人知晓?”

    “是。”

    “既是无人接应,你钻出来了,又能如何?”

    安若晨道:“他们发现得比我预料得要早,或是我动作太慢了。我原是想,他们会先搜查我那边的院子,四姨娘那处应该晚一些才会搜到。且门房会证实我没有出去,我受了伤,爬不得墙,他们必会以为我出不去,只是躲在院内某处。这般我便还有时间。”

    “有时间做甚?”宗泽清忍不住问。

    “有时间容我撑到衙门,我要击鼓报案……”没有状纸,未请讼书,欲见官报案,只得击鼓。

    龙大的眉毛一扬,她当真什么都敢啊。

    宗泽清吃惊地张大了嘴:“击鼓报你父亲为你订了一门你并不中意的亲事,并为此虐打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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