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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为妻_分节阅读_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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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巧点头,说道:“苏满树如今正是征夷大军的主将,此刻正在战场上与北夷蛮人打仗呢。”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与南巧对视,垂着头红着脸说:“我叫苏满叶,是我家的三丫。我偷偷地叫你一声大嫂,若是我奶奶和娘亲她们等一下说了什么难听的,我不能帮你说话,你也别介意我。”

    南巧知道小姑娘是好心,便朝她笑了笑,点了点头,朝她道了谢。

    她之后跟着苏满叶进了堂屋,才发现,屋里的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要过来似的,已经在椅子上都做好了。

    其中主位上坐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布衣,正板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南巧看,满脸的嫌弃。

    她旁侧坐了两位妇人,其中一位一看就知道她是苏满树的娘亲,因为她与苏满树的眉眼之间很是相像的。她在南巧进来时,就一直打量着南巧,从上打量到下,最后目光落到了南巧为隆起的小腹上,嘴巴长得大大的满是惊讶。另一位妇人年岁略长了一些,一身白布衣,头上还带着一束白花。应该就是苏满树的大伯母了。

    另外的两张椅子坐着两个姑娘,一个与之前给南巧开门的苏满叶很像,只是年岁上好像是大上一些的,另一个南巧不用猜就知道她是谁了,因为她正用一种恶毒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南巧,好像恨不得把南巧生吞活剥了似的。

    南巧先朝着苏满树的祖母和母亲和那位年长的妇人行了礼,苏满树的祖母盯着南巧开了口:“你腹中怀的,可是我们家满树的娃娃?”

    这话问得让南巧极不舒服,但是她还是极其有礼貌地说道:“祖母,我是苏满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是有朝廷婚书的,我这腹中自然是苏满树的娃娃。”

    苏满树的母亲似乎想要起身去拉南巧,却被苏满树的祖母给拦住了。她盯着南巧说:“虽然你是我们满树的媳妇儿,但是你与我们满树成亲的时候,我们这些长辈却全然不知,更何况,满树是已经定了亲的,如今人家姑娘年岁已经到了,自然是要与满树成亲的。”

    苏满树的祖母说话时,抬手指了指坐在旁侧的那位姑娘。她因为极度气愤,原本有些清秀的脸扭曲的已经不成样子。

    南巧态度极其温和地说道:“祖母,我与苏满树的婚姻,那是当今的齐王殿下亲自下的军令,您的意思莫不是要苏满树停妻再娶?”

    苏满树的祖母似乎十分不喜欢南巧的顶嘴,拉着脸说道:“你们的婚姻是齐王殿下定的,订的不假,但是我们香菊与满树的亲事可是我们这些做长辈亲自定的。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不能违背的。”

    南巧觉得可笑,实在是不知道苏满树的祖母要做些什么?如今她有婚书在手,又没有犯了七出,腹中有怀着苏满树的娃娃,实在是不知道苏满树的祖母究竟提这个香菊姑娘做什么?难道还要休了她给这个香菊姑娘腾位置?

    这要实在是太可笑了。

    苏满树的祖母把刘香菊叫到了自己的身前,拉着她的手,安抚她道:“我可怜的心肝儿啊,你莫要急啊,外祖母不会让你的婚事出意外的,也绝对不让你背上被退婚的名声的。”

    她说完之后,又看向南巧,道:“你大伯去的早,你大伯母受了一辈子的寡也没能生下个儿子,我们苏家也只有满树这么一个独苗,也无法过继到你大伯和大伯母膝下,他们夫妻膝下没有香火,百年之后也实在是可怜。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就让满树兼祧两房,你既然是齐王殿下许给我们满树的,又是先进门的,按照规矩你日后就是大房的儿媳妇儿,你管你大伯母叫声婆婆,你管满树的母亲叫声婶娘就好,香菊日后就是二房的媳妇儿,满树娘亲的亲儿媳儿!”

    130|第一百三十章

    第章 兼祧

    “你大伯去的早,你大伯母受了一辈子的寡也没能生下个儿子,我们苏家也只有满树这么一个独苗,也无法过继到你大伯和大伯母膝下,他们夫妻膝下没有香火,百年之后也实在是可怜。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就让满树兼祧两房,你既然是齐王殿下许给我们满树的,又是先进门的,按照规矩你日后就是大房的儿媳妇儿,你管你大伯母叫声婆婆,你管满树的母亲叫声婶娘就好,香菊日后就是二房的媳妇儿,满树娘亲的亲儿媳儿!日后,你们两人之间以妯娌相称,你是先进门的,香菊要叫你一声大嫂,你要叫香菊一声弟妹的。”

    苏满树祖母说完这话时,南巧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所谓兼祧,俗称一子顶两门。即兄弟两门或三门只生有一个男性后代时,可分别为其娶两房或三房妻子,继嗣两房或三房,以传几门的后代。大召国从未将兼祧列入国家律法之中,皇家和宗室贵族一般都不屑兼祧的,倒是民间多有兼祧的风俗。大宗子兼祧小宗,许多只有一个儿子的人家都是很推崇于兼祧的,毕竟如此一来,儿子可以娶两房媳妇儿,亲生的父母不必忍受亲生儿子过继后不得相认不得叫父母的痛苦,兼祧父母也有了个兼祧子,日后,兼祧子若是为他们房娶了媳妇儿,就会有个仅属于他们房的亲孙子,也不怕别人再抢走了。

    而如今苏满树的家人竟然是打的这么一个主意,让南巧和刘香菊都嫁给苏满树!

    苏满树的祖母话刚说完,她身旁那个戴白花的妇人起身,朝着南巧走了过来。苏满树的母亲似乎也想起身过来,又被自家的婆婆拦住了,只得可怜兮兮地眼巴巴地盯着南巧的肚子。

    苏满树的大伯母走了过来,一把就拉住了南巧的手,开口就冷冰冰地道:“既然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儿媳妇儿,你自然应当叫我一声婆婆的。你这腹中的娃娃,是我们大房的娃娃。我们大房,你公公过世早,日后大房就是我们娘几个相依为命的……”

    她的手伸过来拉南巧的时候,南巧下意识地躲开了,苏满树的大伯母顿时就不乐意了,满脸不悦地瞪着南巧。

    南巧也没理会她是不是高兴,只是看向苏满树的祖母道:“我夫君如今在前线打仗,许多事我都不能替他决定的。至于各位长辈所说的兼祧一事,还是等我夫君回来,再由他来定夺吧!”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心中气得不轻,没想到苏满树的家人竟然如此待她,她腹中可是怀着苏满树的娃娃呢!南巧如今毕竟是小辈,不好与苏满树的长辈们撕破了脸,便把这件事推到了苏满树身上。等苏满树回来,若是他不答应也就罢了,让他自己去面对自己的长辈;若是苏满树敢答应,她定然带着孩子转身就走。

    南巧是知道的,自从自己有了身孕之后,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极其随和,实际上脾气格外的易怒,这是苏满树不在她身边,若是苏满树还在她身边,或许也是受不住的。

    苏满树的祖母一听南巧毫不给她面子,直接拒绝了,顿时也是不乐意了,站起身拄着拐杖怒吼着:“你这个媳妇儿,说的是什么话,你婆婆过来拉你,你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还说什么等满树回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还轮不到满树做主!如今我们满树可是将军了,你稳稳妥妥的坐着将军夫人的位置,我们香菊怎么办?”

    “呜呜,外祖母您别激动您的身子骨要紧,莫要动气的。呜呜,我好命苦啊,表哥本就是我的未婚夫,如今却娶了别人,明明是我与他的亲事在先,如今我到是成了后来的,像是做了小的似的,外祖母,香菊冤死了,香菊冤死了,您可要疼香菊啊……”

    “我的香菊,我的心肝儿,你莫要哭,外祖母看的心疼啊!你莫要胡说,你哪里是做小的,你是满树正牌的媳妇儿!至于她,不过是满树给大房兼祧娶的媳妇儿,是继承大房的一切的。日后,是你和满树的娃娃继承满树他们二房的一切,你才是满树的将军夫人,你莫要哭,若是让满树的手下看到他们的将军夫人哭成这副模样,可是会被笑的。”

    最为神奇的是,苏满树的祖母说完了这些话,刘香菊顿时就破涕为笑不哭了,害羞羞答答的红了脸,扭扭捏捏地往苏满树祖母的怀里钻,好生的乖巧。

    南巧本就是出于礼貌过来看苏满树家人的,如今这般被对待,她也不准备多呆了,转身就准备告辞离开。苏满树的生母似乎想要上前拉南巧,结果又被苏满树的祖母拉住了,不悦地瞪她:“你一个做婶娘的,自家儿媳妇儿哭成这样不理会,去管别人做什么?”

    苏满树的母亲满脸为难,支支吾吾地小声说:“婆婆,她毕竟是怀了满树的娃娃的,我们不应该如此逼她的……”

    “怎么?你有意见?人家正经的婆婆都没说话的,你个隔房的婶娘乱操什么心?有空哄哄香菊,这才是你的儿媳妇儿,不要远的近的不分!”

    “婆婆……”苏满树的母亲一脸为难的看向南巧,南巧朝着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就走了。

    苏满树的祖母似乎没有料到南巧竟然这么大胆子,还没得到她的允许自己就走了,气得不行,大喝道:“喂,你给我站住!那个谁,那个谁,你给我站住!”

    苏满树的祖母叫了半天也没能叫出南巧的名字,因为自从南巧进门,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问过南巧的名字的。自然,就算是他们知道南巧的名字,南巧也不可能继续留下来。

    送南巧过来的小将士还在门口等着,见南巧出来,急忙迎上前问道:“苏将军夫人,我们今夜就回去吗?”

    他见外面的天色已黑,有些意外苏夫人竟然从宅子里出来了,毕竟是苏夫人还有着身孕的,宅子里据说都是苏将军的家人,她们怎么放心苏将军夫人这么晚了自己一个人出来呢?

    南巧朝着小将士点头,说道:“我们现在启程吧,赶些夜路,明日一早就能回营地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马车后面似乎有些什么动静,很轻的一声,很快就没了。

    南巧和小将士都没怎么注意,匆匆启程,借着月色朝着营地赶了回去。

    行驶到半途中,南巧忽然觉察到马车的后面似乎有些动静。小将士比南巧要先发现异常的,立即停了马车,急忙去车后面察看。很快,坐在马车车厢内的南巧就听到了小将士的惊呼声:“你、你、你是谁啊?你怎么在这里?”

    南巧掀开帘子,询问出了什么事。不大一会儿,小将士回来了,身后跟了个姑娘。

    南巧定睛一看,这个姑娘与她年岁相仿,眉宇间多多少少有些苏满树的影子,她应该是苏满树的一个妹妹。

    那姑娘自己开口说道:“大嫂,我叫做苏满草,是家里的二丫。”

    南巧想起来了,苏满树曾经与她说过几次,家中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二妹妹,看样子就是眼前的这一为了。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南巧心中满是疑问。

    苏满草说:“大嫂,你救救我吧,我不要胡乱的就嫁了人的!”

    南巧不解,急忙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如何救你?”

    苏满草说:“大嫂,我自幼与村子里的二壮子,只是前些年,二壮子出外谋生出了意外,我成了望门寡。二壮子家觉得我克夫,村里人嫌弃我晦气,我便一直被留在家里了。这一次,因为爹爹过世,我们家满门女眷,生计实在是维持不下去了,这才举家来投奔大哥的。不过,我们祖母嫌弃我碍事,也怕我的命格不好,留在家里影响家里的运势,也破坏了她宝贝的外孙女的运势,所以准备随随便便的在西北镇子上为我寻一门亲事把我嫁出去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们不过是刚刚在西北镇子上落脚的,人生地不熟的,别人对我们也不是知根知底的,怎么可能有人给我介绍好人家?前日,一个死了三个媳妇儿的鳏夫登了门,年岁都已经过了四十了,祖母竟然打算同意这门亲事的!我知道的,祖母一心想要给她的外孙女刘香菊与我大哥办亲事的。我一个望门寡留在家里实在是不吉利的,她想要将我早早打发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只是要不能就这么随便的打发我的吧!难道刘香菊是她的亲外孙女,我就不是她的亲孙女吗?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到如此地步?”

    南巧静静地听着她说着,等她说完了便问:“那你如今是如何打算的?”

    苏满草道:“我也知道,我这般行径确实让大嫂为难了,只是我如今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向大嫂求救了。我也知道,大嫂如今的处境也是进退两难的。我大哥十岁离家从军,如今已经十四年了。我祖母一直想要把她的外孙女刘香菊留在身边,想来想去,就给我大哥和她定了亲事。只是,刘香菊自幼父母双亡,这门亲事也不过就是我祖母一人定下的。若是我大哥如今没有做了将军,或者混的不好,我祖母也是不舍得把自己的心肝儿嫁给我大哥的。”

    她说到这里,嘲讽的轻笑了一声:“这次我们过来投奔大哥,在军营门口打听苏满树的名字时,才知道他已经当上了征夷大将军,威风凛凛的。我祖母顿时就拍了板,然刘香菊一定要嫁给我大哥。就算是后来听闻我大哥已经在军营中娶了媳妇儿的,我祖母依旧没有死心,想出了兼祧这个法子的……”

    南巧默默地听着,也不随便评价苏满树的长辈们。

    苏满草说完之后,哀求着南巧:“大嫂,求求你好心帮帮我吧,我也不是要你一直帮我,我只要等我大哥回来,让她能为我的亲事做主就行的。”

    南巧叹气,她知道这么直接就把苏满草带走,苏满树的祖母她们一定是更很的她牙直痒痒了。可是,如今已经是半夜,她也不能就这么的将苏满草直接扔在这荒郊野外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她的责任更大。

    她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满草,你上来吧,先随我回后营,我等下派人去给家里送个信报个平安,让她们都放了心的。至于日后的事情,等日后再商量吧!”

    小将士听出了她们两人话里的意思,这才知道,苏将军夫人竟然面临着苏将军兼祧两房一事,顿时有些急了,忙着问:“苏将军夫人,这件事用不用末将去禀报给苏将军?”

    南巧急忙说:“苏将军如今在前线打仗,不要用这种事情去打扰他。你回营地之后也不要跟任何人说,我自己能处理的。”

    苏满草极其感激南巧的救命之恩,一路上叽叽呱呱的把这几年苏家的情况全都跟南巧交代了清楚。

    原来苏满树的父亲,几年前就得了急症去了,家里只剩下老弱病残,还都是女人,自然是家里的田也种不好了,收成越来越不好了,家里的生活也是一落千丈,甚至连温饱都已经成了问题了,这才会不远万里,跑到西北边疆来投奔苏满树的。

    只是没有想到苏满树竟然这么争气,都已经当上了将军了!

    南巧赶着夜路,加上自己有孕在身,没过多久,直接在苏满草的滔滔不绝中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苏满草也已经不讲了,倚靠在马车车厢的木板上,也睡着了。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营地门口了。南巧自然是不能随便的就将苏满草带进后营中的,她托了人给田中宝带了话,求他帮忙想想想想办法的。她也不知如今这种事可以找谁帮忙,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田中宝了。

    田中宝很快就把苏满草入营的事情办好的,还是亲自过来接南巧她们的。南巧急忙朝他道谢,感激不已,田中宝摇头道:“将军夫人这是给末将客气了,我受了苏大将军的恩惠,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报答,将军夫人莫要与我客气的。”

    自从苏满树重新挂帅出征,被任命为征夷大将军之后,原本作为副都统的田中宝的到了苏满树的举荐,成了长岭大都统,所以他所说的受了苏满树的恩惠也确有其事的。只是,南巧知道,若是田中宝本身不行的,苏满树是不会举荐他的。

    苏满草一直站在南巧身后,偷偷地打量着田中宝。她一直以为西北边疆的将士个个都是模大三粗的糙汉子,平日里又不拘小节,定然是邋遢不已的,可能跟村子里那些浑身黝黑的汉子们是差不多的,却没想到竟然如田中宝这边高大魁梧的,说话做事也是干脆利索,绝无废话的。

    她感激田中宝的仗义相助,朝他笑了一笑。

    一直在军营之中长大的田中宝,出了军营之中那些已经嫁了人的妇人女眷之外,也不曾见过怎么姑娘。苏满草朝他一笑,他顿时就红了脸,悄悄地别过头,不敢看他。

    苏满草见他这般害羞,更是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她没想到,西北军营的将士,竟然如此的爱红了脸,这般哪里像是铁骨铮铮的糙汉子啊!

    南巧觉察到两人的目光有些异样,便默不作声地打量两个人。田中宝被南巧的木光打量的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急忙岔开话题:“苏夫人,末将曾经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您有些面善的,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您似的,末将如今总算是想起了在哪里见过您的。”

    南巧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这个田中宝要说些什么。

    田中宝说道:“原来苏夫人的面相与齐王殿下那位已故的王妃长得十分的相像。”

    “你、你怎么知道我与齐王殿下的那位已故王妃长得相像呢?”南巧心惊不已,整个人浑身为颤抖,生怕自己被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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