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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女尊]蒹葭_分节阅读_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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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阿桑回答的语气是那么的蛊惑。“我来睡自家的男人,何等光明正大,怎么叫做不清不楚?”

    她一边说,一边吻上他的唇,在他的唇间反复研磨,沿着他脖颈一路亲下去。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细细听了一回,突然间笑了:“你动心了。看,你的心跳的这么快,跟打雷一样。你又何必装作无动于衷?”

    “因为我是有尊严的。我还要脸。”南离颤声答道,他只觉得胸腔里的酸涩之意即将弥漫出来,“我再问你一遍,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清和我之间,你究竟选哪个?”

    “傻子。当然是你了。一直都是你。你难道不知道吗?”阿桑伏在南离的胸膛,呢喃着说道。

    “好,我是认真的。我当真了。”南离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没有再去阻拦阿桑持续向下游动的手。

    但是其实那天夜里,他们并不如阿桑事先预料的那般尽兴。久别重逢之下,阿桑尚在回味再三,难舍难分之际,南离却冷不丁推开她,一言不发,披衣而起。阿桑起初只当南离又在闹别扭,吓得不敢说话,待到他打开房门,任清晨那清冷的寒意吹了进来,阿桑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去寻清。找他决斗。”南离回答。

    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毅然从火热的被窝里爬起来,迎接外面的一片冰寒。他的确有太多的事情要忙碌:如今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履行同汀兰的婚约了,就算阿桑只是同他玩玩而已,一夜之后就会离他而去,他也不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嫁给汀兰,他知道他没办法忘记过去。那么汀兰家的聘礼要如何偿还,为此暴跳如雷的姚宛要如何安抚……许多繁复的事情都摆在他的面前。不过,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去寻清决斗。

    南离并没有忘记,几个月前,清以阿桑的归属为赌注,同他约斗,他惨败而归。如今阿桑既然口口声声说选择了他而不是清,又很有诚意地来到姚寨寻他复合,他总要在人前将失败的场子找回来,这才算名正言顺。

    “你疯了?你打不过他的!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赢你赢得太轻松……”阿桑满脸惊讶,忍不住脱口而出,虽然她瞬间意识到这种说法可能伤了南离的自尊心,竭力想补救,然而很不幸地越描越丑。

    “那你到底要我,还是要他?”南离羞愤不已,问道。

    “自然是你。”

    “那我就得去寻他决斗,把你赢回来。总这样偷偷摸摸的,这算什么?”南离道。他眼睛里满是倔强的光,胸腔之中满是悲壮。他不是不知道他和清之间的武力差距,清野蛮直接的暴力打法更像是野兽的斗殴,是他完全招架不住的,迄今为止,思及当日情景,他被清踩断的腿骨还在隐隐作痛,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他直接同清决斗,希望渺茫,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阿桑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不用麻烦了。”阿桑突然间说道。

    “你什么意思?”南离很生气地问道,“你对我说过什么,又想不认账了是不是?还是,你仍旧想着左拥右抱,幻想着我和清会和平相处?你觉得我能忍得了他?还是他能容得下我?”

    阿桑想了很久,才明白南离究竟在想些什么,顿时哭笑不得。“南离,你想多了。”她将南离重新拉回床榻边,向他解释道,“我们稷下川的女人,到底选择哪个男人,决定权始终在我们自己手里,并不是靠两个男人野蛮的打架来决定胜负的。我早说过,我选你,一直以来都是你,从来没有过别人。”

    “清怎么了?他有什么不好?他长得像秀秀,又比我能干,岂不是满足了你对男人的一切要求?还是,他总是打你,把你打痛了,所以你跟他闹别扭,故意不选他?那若是突然有一天,他后悔了,他发誓对你温柔,你会不会抛下我,又去选他?”南离问。

    这次阿桑沉默了很久。她在说真话和说假话之间反复抉择着,最后终于决定说真话。

    “你放心,他不会再回来了。”阿桑道,“我去追求他,是因为我怀疑他是姬姓部落的人,想借机接近他,好调查一些事情。起初我的进展很是顺利,我知道了莫问和秀秀的死因,知道了那种脏病的解药,还发现了姬姓部落在稷下川潜伏颇深的奸细。但是后来,我听说你要再嫁了,一下子慌了神,做事出了纰漏,被他发现了。他很生气我骗他,我们大吵了一架,他就离开了。他若再回来时候,只怕就是稷下川和姬姓部落兵戈相见的时候了吧。”

    靠欺骗男人感情套取情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故而阿桑含糊而过,语焉不详,但是实际上,她的经历要惊心动魄得多。

    季秀死后,阿桑深感愧疚,决心寻出真凶,替季秀报仇。那时候她那般伤痛,几近疯癫,半是伤感难过,半是刻意伪装。当她在人群中看到长相酷似季秀的清的时候,起初以为是季秀复生,喜出望外,但随着她和清的接触越来越多,她发现了许多令人震惊的罪证。譬如说,清把季秀等人当成棋子,逼着他们依靠色相猎取情报;又将姬姓部落中一种已经被研究透彻、可以控制自如的脏病引来稷下川,引发了那场令民众恐慌的浩劫。

    姬清出自姬姓部落,是一个野心勃勃,狂妄自大的男子,轻视女人,同时又有着相当高的才能和很强的行动力。当年的莫问君,就是姬清亲手推下河里淹死的。这样的男子本不会被感情所束缚。故而阿桑在接近他的时候,颇费了几分周折。

    幸好,姬清对曾经令季秀不惜搭上一条命也不愿意背叛的女人颇感兴趣,再加上姬姓部落的男子,天然有一种征服欲,而身居稷下川姜姓四寨首领之位的阿桑,自然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征服目标。

    凭了这些原因,再加上阿桑将姜姬传授给她的那些抚慰男人的技巧发挥到了极致,她终于渐渐获得了姬清的信任和认可。纵然姬清平日里喜怒如常,动不动就喜欢打阿桑,但是阿桑确实在他安静的时候,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情感,那是她在南离、季秀等人的眼睛里,时常能够看到的。她知道,这个叫做动心。

    “原来如此。姬清既然是姬姓部落的人,而你从小就被教导,坚决不能重蹈你母亲的覆辙,你连季秀都不敢爱,自然更不可能爱上他。”南离何其聪明,早从阿桑含糊的语意中猜出了大部分真相。

    “我当然不会爱上他。我的心就这么大,已经被你装满了,怎么可能再去爱上别人?”阿桑有些尴尬,赶紧描补道。

    “你忍辱负重,接近敌人,弄清楚了那种脏病的来源和防治手段,已是立下大功。想来大首领之位,自是非你莫属了。”南离没有理会阿桑的表白,思路清晰地分析道,“只是,既然事情败露,以姬清的秉性,他知道你骗了他,必然大发雷霆。你能在他盛怒之下保得性命,实属不易。但此人才能出众,无论暗中伏击,还是引来姬姓部落大军同稷下川正面相抗,你都无力抵挡。更何况,你很清楚,哪怕没有这档子事,稷下川和姬姓部落之间,早晚仍有一战。而屈指算来,整个稷下川里,有资格同他周旋的人,大概也只有我了,故而你才会来寻我。“

    阿桑的脸红了。她有些尴尬。“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她有些气恼地说道。

    “相信,我自然相信。”南离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在她唇间轻轻吻了一记,“只是我们稷下川的男子,到底选择哪个女人,决定权也在我们自己手里。既然你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你,你就不该总是骗我,瞒我。我们是夫妻,很多事情本来是应该共同承担的。你可知道,你做下的事情,有多么凶险?”

    他们正在含情脉脉的对望间,屋子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姚宛一脸愕然地站在门口,阿桑靠在南离胸膛上,向姚宛比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炫耀姿势。

    姚宛脸色难看,不由得破口大骂:“南离!你究竟还要不要脸?都收了汀兰家的聘礼,却还同这个狠狠抛弃过你的女人胡混!呵呵,稷下川的大首领,说起来好威风的人物!可你也不想想看,这个女人若是真心想同你和好,难道不会光明正大来见你,非要半夜偷偷来这么下作!”

    “我本是光明正大来求着见你的,你的母亲索要猪两百头,羊两百只,不然就不要我进门。如今仓促之间我确实拿不了这么多。”阿桑赶紧向南离解释说。

    “不用理她。”南离的目光未从阿桑脸上离开过,“如今稷下川百废待兴,猪羊之物正是用得着的时候,便是有这么许多,也不该拿来挥霍。”

    他们不再理会姚宛的破口大骂,他们旁若无人地穿好衣服,手拉着手,坐在车子上,向姜寨的方向而去。一路之上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目光所到之处,皆有稷下川勤劳善良的子民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向他们的大首领和大首领唯一的夫君致以诚挚的敬意。

    南离对此泰然受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想,他们肩负着让稷下川变得更加美好的重大使命,愿意为之殚精竭虑,百死不悔,故而受得起民众的任何大礼。

    一路上阿桑总是忍不住向南离看过去,她紧紧拉着南离的手不肯松开。这是她一见钟情的男人,是她倾心以授的男人,她曾经为了他,委屈和辜负了许多人。而他确实也没有辜负她的厚爱,但凡她不擅长的那些领域,恰巧是他的所长,她的短板,他会耐心为她补上,细致温柔,不求回报。

    “你还是做错了一件事。”南离说,“我知道你对秀秀愧疚,想为他报仇,你觉得你身上背负着很沉重的东西,遇到事情什么人都不愿意告诉,一心想靠自己的力量解决。可我们是夫妻,秀秀的事情,也该是我们一起分担的,若你早些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或许你就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了。”

    阿桑心中颇不以为然,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她想了想,凑到南离面前,又亲了他一口。“还记得从前祭坛上的那个阴阳鱼吗?我曾经说过,我们都只是其中的一半,现在,我们终于完整了。或者,你觉得到了夜里睡觉的时候,才算完整?”她笑吟吟地说道。

    有的事情是南离很想知道,却绝对不会发问的。譬如说阿桑究竟对姬清有没有动过心,如果季秀未曾死去、子羽未曾嫁人,又会怎样。他想,难得岁月平静安稳,九分清醒一分糊涂,或许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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