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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女尊]蒹葭_分节阅读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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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挑断手筋,又算得了什么?”姚会道,“从前的大祭司姜妧在位时,常年豢养着几个绝色美少年。祭宫中有女神官耐不住寂寞,同那些少年们成就好事。你知道姜妧是怎么做的吗?她命人将女神官的下体捣烂,不停地用针扎那些少年们的胯间,问他们敢不敢再犯。南离从小在祭宫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会对莫问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不会惊讶。”

    阿桑沉默了很久。“对不起。”她最后简短地说道,从此再也没有去见过莫问。

    有关莫问的消息接踵不断地传来。莫问从前的妻主来见莫问了,居高临下,语带嘲讽:“我早说你不务正业了,如今你可后悔?”但是她又是仁慈的,虽然已经另娶了正夫,另生了孩子,却肯迎娶莫问为侧夫,覆水重收。对于一个被挑了手筋,从前的梦想悉数坍塌的男人来说,这几乎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了。

    莫问重新出嫁的那天,阿桑托人带去了丰厚的贺礼,却没有亲自出席。她在莫问原先居住的竹林前徘徊了很久。竹屋之中空荡荡的,她用手轻轻拂过屋里的灰尘。天黑的时候,她回到了家中,意外地看到原本借故在祭宫养伤的南离回来了。

    南离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依旧如初见时候那般俊美,简直令人移不开眼睛。阿桑静静盯住他看了很久,终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阿桑,你别闹别扭了,我们两个和好吧。”南离轻轻说道,他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她,有期盼,有忐忑,“莫问也嫁人了。稷下川再没有什么男人敢于同我抢你。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

    “不好。”阿桑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的事情,跟别人无关。为什么你总不能明白这一点?我们已经完了,彻底完了,我没办法跟一个心如蛇蝎的男人一起生活,哪怕是虚情假意,我都做不到。我这次回来,是来拿衣服的。这是你盖的屋子,我不会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宿莽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27 09:14:57 谢谢!

    第58章 裂痕(一)

    南离万万没想到阿桑竟会这样说。

    “为什么?”他堵在里屋门口不让她进去,“为什么会这样?你又看上哪个男的了?”

    阿桑侧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有疲惫,也有心灰意懒。南离堵在门口,她没办法进去拿衣裳,索性也就不再坚持,转身就走。南离冲上去想拉住她,她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就如同荷露经常对青叶做的那样。

    那一瞬间阿桑觉得惬意极了,就仿佛多日来积郁于胸的愤怒被一扫而空了一般。怪不得荷露总喜欢打青叶,的确很过瘾,她在心中暗自想道。然而打人的时候自己的手掌也会痛,阿桑此刻的手掌就火辣辣得痛个不停。她想,南离应该从这一巴掌的力度中清醒过来了吧。她是真的恨他。

    南离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白净的面颊上瞬间一片通红。“你打我?”他惊愕说道。

    阿桑起初也有些不真实的恍惚感,但是她很快镇定了下来:“这又有什么?你是祭宫的大祭司,我是姜姓四寨的首领,我们两个的关系,本来就是敌对的。打你一下又有什么奇怪的?”那一刻她甚至期待着南离会还手,然后他们就如同山中的野兽争夺地盘一般,酣畅淋漓地打上一架。她知道论力气,她应该会输,但是这样真刀真枪的打斗,才令她感到爽快,不会觉得憋闷。

    南离下意识地伸出手,向脸上被阿桑一巴掌打到的地方轻轻摸了过去,那些地方火辣辣的,高高凸起,隐隐显出阿桑手掌的形状。

    南离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愤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阿桑却早趁着他出神不再阻拦的当口,麻溜地脚底抹油了。

    南离脸颊受伤,躲在姜家,整整三四天没有出门。自有祭宫中耳聪目明的斥候每日里会向南离汇报阿桑的最新动向:阿桑大人搬到莫问大人的竹屋里住了,阿桑大人穿着莫问大人丢弃不要的衣裳去河边浣衣了,阿桑大人把陈年发霉了的布放到大太阳底下晾晒了,阿桑大人下地里干活了,阿桑大人和一群年轻男子们有说有笑……

    “我就知道她外面有人了!”南离愤然说道,急急点起几个彪悍强壮的下属,一起奔到陌头田间去捉奸。

    然而待看到阿桑的时候,南离却愣住了。斥候所说的一群年轻男子果真是一群年轻男子,事实上,他们实在是太过年轻了,满打满算不过十岁模样,眼睛里满是稚气的水光,一脸崇拜地望着阿桑,接受她的分派,欢欢喜喜地认真干活。这样牙口都没有长齐的半大小子,南离才不信阿桑能看得上。

    “大祭司!”半大小子们单纯得很,看到南离走近,纷纷欢呼着围了上去,目光中亦是崇拜。显然,无论是姜姓四寨的首领阿桑大人,还是祭宫的大祭司南离大人,对于这些少年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分别,都是既可敬又可亲、值得信赖和顺从的长辈。或许因为南离风度翩翩,气质不凡,形象比阿桑每日里爬摸滚打的接地气显得缥缈和神秘,少年们甚至更崇拜南离一些。

    阿桑对少年们的瞬间倒戈视而不见,她专心致志地蹲在水渠前,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南离好容易微笑着敷衍了那些簇拥在他身边的少年,轻轻走到她身边:“我知道你心里有气,骂我几句,打我几下都使得。只是不要不理我。阿桑,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和好吧。”

    阿桑连理都没理他,手中捏着一段干枯的树枝在水渠里探来探去。南离看得清清楚楚,那水渠早已干涸,露出焦黄色的泥土。他心中转过了许多念头,依旧不知道阿桑究竟想干什么。或许,她只是纯粹不想跟他说话而已?

    这一日南离无功而返,恰逢赢牧诗前来探看。她作为祭宫之中仅次于南离的位高权重之人,对于堂堂大祭司受到这种虐待气愤不已。

    “可曾后悔?”赢牧诗冷声说道,她眼睛里仿佛又浮现出两年前的那一幕。那个总是身穿白衣的俊逸少年,那个她曾经全心全意呵护着的南离,在同她竞争大祭司之位的时候,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他说,合则两利,分则两伤,除非她归顺于他,否则,他们两个人只有一人能继续活下去。事后,她曾经问为什么他会如此拼命,他说他想跟阿桑在一起。

    “可曾后悔?”赢牧诗大声问。她想起她托妹妹赢初晴去姚寨求亲时候的场景,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她和南离是天作之合,直到南离毫不迟疑地拒绝的时候。南离嫁给阿桑的时候何等轰轰烈烈,她还当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想不到,才过了多久时间,先是季秀,接着是莫问,简直就没让人消停过。

    南离只管静静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旁人见到他这般神情,或许会认为大祭司胸中有沟壑,颇能沉得住气,但是赢牧诗几乎是看着南离长大,知道他这个时候其实只是很无措地发呆而已。毕竟,他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长路中,一直顺风顺水,受尽追捧,从来没有遇到过被人嫌弃的情况。

    “南离,”赢牧诗的眼睛里浮现出柔软的情愫,“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阿桑有眼无珠,你何必苦了自己。”她的手不由自主拂过他的肩头,想给南离一个拥抱,或者,若南离有更深层的要求,赢牧诗也是会欣然同意,毫不推辞。她是过来人,她看得清楚,南离这几日虚火上升,分明是孤枕难眠。

    “放开我!”南离的反应之大出乎赢牧诗的意料之外,他一抖肩,将她充满了友善的手震了下来,宛如震掉一只恶心的毛毛虫。

    “离我远些!”南离大声叫道,“纵使她不要我,也轮不到别人!”

    赢牧诗的脸色变了几变。她强行忍耐着不发火,不知道暗中耗费了多少精力,才使自己至少看起来平静如初。“她这般待你,你仍念着她,想跟她重归于好?”赢牧诗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突然间她又笑了起来,“南离,你自己出面是不行的,只会跟她越闹越僵。你应该躲起来,让别人找她麻烦,等到她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再在适时的时候跳出来,卖她人情。这样你们自然而然就和好了。”

    南离将信将疑地望着赢牧诗。说到感情的事情,南离的确没有赢牧诗有经验。赢牧诗情史丰富,单是侧夫都有好几个。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赢牧诗说。南离没有回绝。

    于是整个稷下川的人们就看到了一场祭宫祭司同村寨首领之间的角力。赢牧诗以虐待大祭司、渎神之罪对阿桑提出弹劾,却终于被当做笑话一般弹压了下去:

    “大祭司受伤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赢大人,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你又何必枉做恶人呢?”

    不需要阿桑开口,自有伶牙俐齿的村民替她分辩,那一刻,赢牧诗甚至感到祭宫统治的一丝裂痕。

    赢牧诗很是困惑。从前这种情况,在姜妧对姜姬的时候,也曾经存在过,可是没这般明目张胆。而如今,南离再怎么行止差池,到底还是强于姜妧当日的,阿桑的手段再怎么精进,也不及当年姜姬的驾轻就熟,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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