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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识胭脂红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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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奈,她不愿意他也没办法,只得依她。

    “好,好,不碰了。”

    他总不会让自己吃亏,她不让他用手,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补回来。

    他已经熟悉她的一切,他知她喜欢什么,也知如何会让她难受。所以,关键时刻,她只能对他有求必应。他也没提什么过分要求,不过就是想听她的声音,让她多喊喊自己的名字而已。

    最后,她苦着小脸催他,他用这小小手段换来了她许多声娇滴滴的“惊澜”。

    锦被从她脚踝一直盖到腰际,一不小心便露出一截鲜嫩腰肢,又细又软。她也不觉得冷,只知道沉沉地睡,没个时间。

    他早就醒了。抱了她一会儿,她也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有些不舍,还是将她从自己身上放了下去,塞进被子里。小嘴微微嘟着,他凑上去偷偷亲了亲。他可没忘记,那张小嘴几乎喊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看样子,若是没人来喊她,她便要一觉睡到中午了。偏偏不远处一阵鞭炮声惊了她。叶棠揉揉眼睛坐起身来,身边已经没有萧池了。

    穿好衣裳出门,她没听错,烟尘还未散去,刚刚的确有人燃了鞭炮。明明年关未到,她却看见不远处那处茅草屋两侧竟然已经贴起了大红的门联。

    在仔细一看,那门联奇怪。大红的纸张鲜艳惹眼,可是纸上墨却不是黑色,阳光一耀,竟闪闪发亮,如金子一样。

    不知不觉便到了那草屋门前。来的第一日,她便看见这座房子了,只是看起来破败不堪,她没想到还能有人住。

    黄泥院墙已经坍塌得差不多,空剩一个门楣颓然立着,很是突兀。如此一来,倒是也用不着关什么门了,歪歪扭扭的木门就这样吱吱呀呀晃着,半吊在一侧。

    蒋宏沽酒回来。不过低头生了个火的功夫便见自家门口来了个人。他这破地方,连鸟路过都懒得停留,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来了一个姑娘。

    此刻,那个姑娘正抬手,摸着他新写好贴上的门联。每年,他都将一年所得悉数换做一锭金,然后请人研磨成粉,混在墨中,写成对联一副,贴在门上。此地荒僻,附近人也无人注意到他,他以为,这小小玄机,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

    火生好,他正打算于院中煮酒,又见站在他家门口的姑娘还没走。一身绫罗,白衣底,金绣纹。他穷惯了,无论是布料还是纹样,他都只听说过,没见过也没穿过。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叶棠见那瘦削的字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是惊奇,还没看够,忽觉闪出一个人影,三两下便将那副对联给揭走了。

    而后顺手将两张红纸揉成一团,随手一丢。

    “哎,这么贵的一副字,怎么说扔就扔了!”

    她也看出来,那墨里是掺了真金。

    那人扔了字,转身便回了院子,小炉旁坐下,抱了刚买回来的酒。回来的路上顺手捡了几张纸,被他小心翼翼覆在酒坛上。

    叶棠只听那人说,“笔墨不事权贵!”

    呵,好一个笔墨不事权贵。谁是权贵,她吗?

    叶棠低头瞧瞧自己,自己寻常打扮,且一介女子,又没披金挂银,无论从哪里看她都不像一个权贵啊。

    叶棠也没急着走,依旧站在门口,说,“公子有些学识,却依旧如此困顿,想必都是因为给墨添了金。今日既然路过,便祝公子生辰喜乐吧。”

    蒋宏将酒坛上的纸取下来,又揉成一个一个纸团,随手一扔,开了酒坛,倒出一些。

    听她如此说,不禁手上一顿。扭头问她,“你怎知今日是蒋某生辰?”

    叶棠指指他扔的满院子的纸团,“刚刚那上面不是写着吗?”她想了想,又说,“大概意思就是你没钱过年又过生辰,便趁今日有酒一起过了。”

    他原先只当这姑娘是被墨中金吸引,没想到------

    他点点头,笑了笑,开始煮酒。叶棠见了,不自觉后退几步。酒这东西,于她就好像洪水猛兽。

    隔的距离更远了,她站在门外,又冲他喊道。“公子!你的墨虽好,可说句实话,你这字真的是比不上萧-----”

    顾及他身份,到底是没将他的名字说出来。这人才刚刚说过笔墨不事权贵,她不觉得自己是权贵,可萧池一定是权贵没错。

    院中人没听清,转过脸来,问她,“你说我比不上谁?”

    “额,我是说,你的字比不上我的夫君!”

    那人听了觉得这姑娘有些意思,哪有大姑娘家荒郊野外一口一个夫君挂在嘴上的。

    “你夫君是谁?”

    “这----不能告诉你!”

    她的确是懒得说谎啊。院中人听了也没了办法,只说,“你不说他是谁,又没有他的字,怎知我不如他?”

    叶棠见那人说着,打开一个小盒子,取出两颗青梅,扔进炉上酒水里,顺手满出一盏。端着那个缺了角的斑驳酒盏就要往她这边走。

    她一惊,捂了口鼻,转身就往回跑。

    蒋宏端着酒出来,站在自家破落的门口,看着她一溜跑回了不远处那院子门前。刚煮好的青梅酒,原本是想借生辰之日慷慨给她喝一杯的,可她却跑了。

    又见那院门一开。出来一个白衫公子,她没收住,一头撞在了那人身上。被她撞的那白衫公子纹丝不动,低头说了句什么,又揉揉她的头,将她牵回去了。

    萧池坐在案后椅子上,看她正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笔墨不事权贵,即便是那墨里藏金,他说撕就撕了。你说,这是不是气节?”“还有还有,明明自己穷的要命,他宁愿将一锭金子化进墨里都不去给自己买些家用。”她一回身,猛的一拍他的桌子,“你说,这是不是高风?”

    他正于桌上撑着脑袋看她,被她冷不防一拍桌子吓了一跳。

    她看了他一眼,“萧池,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这说辞来来回回好几遍了,大概就是说那院子里住了一个高风亮节,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最难得的是不肯以才求财求名的奇人。

    他实在不愿意告诉她,那个蒋宏在这附近住了许多年了,连试三年,年年落榜。自此之后便不在应试,只整天一个人窝在那破院子里靠替人写写画画为生。赶上慷慨之人。见他实在困顿,便多给些钱。

    不知怎么,他今天不过去做了个早饭的空儿,她就出门了,还碰上了那个穷书生。也不知那书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回来后就成了这样。

    “哦,在听,在听。”

    叶棠想了想,抽了一张纸铺在他面前,又塞了笔到他手里。

    “我不管,牛我都替你吹出去了。你可得写好看点。”

    他一时哭笑不得,可又没办法逆她的意思。便随手将她往膝上一带。

    “你想让我写什么?”

    她想了半天,又说,“随便。”

    想起昨夜她一声声唤,他笑道,“那,我可真随便写了。”

    她坐在他膝上点点头。

    看他毫尖一动,落下几个字,“棠枝一颤,春潮带雨。”

    他意有所指,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你!”

    叶棠将他刚写好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然后就要从他膝上下去。

    他一手抱紧了她,一边忙说,“好,好,是我不好。我重新写。”

    这次,他写完后顺手便又要落款。幸亏叶棠及时握住了他的手,“好了好了,不能在写了,再写人家就要知道你是个权贵了!”

    他叹了口气,任她将他刚写好的那张纸抽走,拿在手上又仔细吹了吹,看起来很是满意。

    “横若千里阵云,竖似万丈枯藤,点如高山落石。”她看了看萧池,又说。“你一定是权贵里头最有才情的,有才情的人里头最有钱有权的。”

    萧池手指在桌上轻叩,细细思索一番,竟没听出来这话是不是在夸他,可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等墨一干,叶棠将纸张卷好,拿着从他身上跳下来,想出门又被他拦住了。

    “明天吧,明天再去。”

    “那好吧。”

    她想了想,将那卷纸搁回了桌子上。似乎也不是非要现在去不可,今天抑或明天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他为人随意,她过得其实也还算自在。仔细一想,他从不限制她什么。与将军府比起来,九王府似乎更没规矩一些。因为他容得下无关紧要的嬉笑怒骂和小小冒犯。

    萧池没想到,一直到了晚上,叶棠还在念叨那个穷秀才。

    他进来的时候,她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转着一只白瓷笔搁。笔搁呈小船形。乌篷桨声细语,十丈繁华如水。也不知她从哪里买来的,买来后就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恰好在他右手边。他觉得有意思,便随手给带了来。

    将手里东西往她面前一放。她直起腰身来,看着那满满一碟子金灿灿的东西,“这是什么?”

    他在她身边坐下,“你要的墨中金。”

    她伸手捏了一小撮。指尖一抿,果然是货真价实的金子研磨而成。看他这意思,是要她掺在墨里。

    她却将那碟金粉往旁边一推,“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喜欢?”

    她又说,“我只是觉得稀奇,并未觉得将金子添在墨里有什么好。有的东西还是要纯粹些。”

    萧池听了点点头,难得她能有如此想法。

    叶棠突然从桌上起来,又问他,“你说,若是给他一些钱,他会不会去求个功名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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