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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心_分节阅读_127
- “圆圆究竟有何不对的地方,父皇这么看重她难道不是因为她那特殊的生辰吗?即使圆圆跟母妃长得像,但她终究还是母妃的孙女,父皇即使爱屋及乌,也是人之常情。为何你的反应就这么大?而且,姨母究竟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
韶亓箫心浮气躁,他大口呼吸了一次,怕再一直待下去会将自己所有的躁火发泄在她身上造成不可挽回的裂痕,不等她说完他已倏地起身离开床榻,只穿着寝衣大步走出内间。
“啪——”外间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时,赵敏禾呆愣在当场,无法相信他竟如此拂袖而去了,连句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这是两人成亲后——不,应该是相识以来——第一次闹出这么大的矛盾。从前有韶亓箫刻意相让,夫妻俩最多就是为晚上吃什么绊个口角,从未吵过架,今日猛地来一次如此严重的冲突,叫赵敏禾先是无所适从了下,而后便是浓浓的委屈。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一般,事关圆圆,叫自己如何能安得下心?
问几句又怎么了?他凭什么给自己脸色看?
外头值夜的弄月匆匆进来,喏喏道:“王妃,殿下他……”
她在外头依稀听见了二人说话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殿下突然脸色极差地出来了,明明二人没有高声争吵。但不管如何,弄月这会儿只在恨自己嘴笨,不知该说什么劝慰王妃。
赵敏禾勉强笑了笑,道:“无事,我这里用不着你。你去看看圆圆那里,要是她醒着,过来禀我一声。”顿了顿,她又咬了咬唇道,“再有,叫康平跟着他将人照顾好了。晚上冷,别把自己弄出病来。”
哪怕吵架呢,连件衣服都不披,就怎么走了出去,叫她怎么安心。
等弄月走了,她才转了个身,面朝里侧,捂着嘴啜泣出声。
弄月出来时,却见到院子假山旁,她家殿下站在那儿岿然不动,看着背影还有些僵硬。
她想了想,到底自作主张了一次,往隔壁耳房里叫醒还在睡的康平,将事情一说。
“殿下和王妃吵架了?!”康平本迷迷糊糊,听到这话立时一惊。
弄月脸色郑重地点点头,道:“殿下还在院子里没走,但也没进房,你去劝劝,”她凑近了康平一些,压低了声音,“给殿下一个台阶下。”
说完,弄月才往小郡主住的东厢去了。
康平愣愣地应下,火速整了整身上的衣物推门而出,没走几步果真见他家殿下还在院子里呢。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两个主子办事,是他康平大显身手的时候,只要能劝得了殿下,一会儿被罚被骂都认下了!
然而没等他走近呢,就见他家殿下又募的转身,匆匆回了房。
康平:……说好的大显身手呢?
韶亓箫跨出门口时,被五月夜间的冷风一吹,便清醒了几分。
他懊恼地甩了甩头,唾弃自己跟她置什么气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好好与她说便是了,就这么走了,她会不会很伤心难过……想到她有可能因此掉泪,韶亓箫就心如刀割。
他静静立了片刻,翻来覆去想着怎么道歉的话。待他想好了,连康平来了都没看见,只匆匆越过了他回房去。
☆、第151章
“吱呀”的开门声,惊醒了尚在抽泣的赵敏禾,她咬不准是谁,却还是很快叫自己停下哭泣,快速抹了抹眼角的泪痕。
过了许久,床边才传来逐步接近的脚步声,声响很小,带着刻意的小心翼翼。
即使赵敏禾此刻朝里侧躺着,无法看清边上的是谁,也一下子明白了来的是谁。
有人愿意哄的时候,总是更容易觉得委屈的。赵敏禾也是。
她想到方才他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去时的模样,止住的眼泪立时又夺眶而出。她方才本就哭了好一会儿了,现下这么一波眼泪出来,鼻腔里顿时有些难受,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连带着也叫双肩抖动了下。
那小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方才还站在床边慢吞吞地不知该怎么办的韶亓箫见了,一下子便着急起来。
他飞快上了床,从后头搂住她的香肩,将她整个人圈近怀里,着急道:“阿禾,是我不对,我该死,你别哭……”
他将方才脑海中打好的草稿忘了个一干二净,只这么几句话来来回回说着。
赵敏禾又抹了抹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哑声道:“我没事。不早了,睡吧。”
等睡醒了,就自然什么都过去了。
韶亓箫浑身僵住,随后才慌乱道:“阿禾,你别这样,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这么对我,我……”他不想和她像其他夫妻之间那样相敬如宾,他要的是他们之间亲密无间才是。
此刻,韶亓箫心中追悔莫及,真不知自己方才为何会鬼迷心窍地不留一句话就走。
他说得谦卑,赵敏禾仅剩的委屈也消失殆尽,只是她哭起来的样子不好看,眼泪鼻涕一起流,红肿的眼睛和鼻头就更不用说了,不想叫他看到,实在没有勇气转过身去面对他。
她死犟着不转过身来,在韶亓箫眼中便成了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他也不知该怎么叫她消气,只好抱着她一股脑地道着歉。
赵敏禾深深呼了口气,道:“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别多想。”
又是“别多想”,配合着她哭哑了的嗓音,韶亓箫哪里能叫这件事就这么轻轻揭过。
他苦笑自己的自作自受。静静了一会儿,才低头在她的发间埋头深吸了一口气,她清冽中带着淡淡桂花头油香味的发香一下子充斥着他的胸口,叫他下定了决心。
赵敏禾只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母妃在承元十一年进宫,在宫中受尽父皇恩宠,有宋皇后贤良淑德,面对着母妃的盛宠也不嫉妒。母妃在入宫第二年便生下了我,我自小就为父皇尤其疼爱。曾听人说,父皇诸子中,除了太子皇兄小时候曾被父皇抱在膝头教着描字之外,也只有我才有这个待遇。即使后来父皇又有了八弟这个更小的儿子,他拿来当幼子宠的,还是我。”
他慢慢说着,赵敏禾不解,却还是静静听着。
她明白,若是这些事与今晚他们之间的矛盾不相关,他也不会拿来说给她听。
“人人都以为,我母妃乃是大福之人。天子恩宠,皇后宽宥,生下的我也叫父皇这么喜欢。我小时候也这么以为……可是后来……”
赵敏禾的心渐渐收紧,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大约我五岁那年吧,母妃她才发现,她在父皇那里不过是另一个女子的替身而已,只因为她有着及其相似那人的容貌……宋皇后从一开始也知道,所以她才从来不嫉妒母妃,反而怜悯她活在一无所知的谜障中。而我,我儿时能得父皇喜欢,也是因为我也极像那个女子……”
赵敏禾倏地反应过来……他小时候长得很像母妃,现在的圆圆更像……所以圆圆是不是比他,还要像那个女子?!
她飞快转过身来,搂住他精瘦的腰身,脑袋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不用再说了!”
她心疼他,韶亓箫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暖心和舒畅,本来无法启齿的*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开口。
他将人密密实实得搂紧,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道:“阿禾,这还不是全部。我听我说完。”
赵敏禾还没有反应,他已接着说了下去。
“母妃得知那人在父皇心里的存在后,一日比一日郁结于心。她那时候已经对父皇情根深种,所以无法叫自己怨恨父皇;她也没办法怨恨那个女子,因为那人从来没入过宫,甚至明面上与父皇从无纠葛,更重要的是,她还是母妃的血脉亲人……”
赵敏禾募的明白了!白日里他在杨府的失态一幕一幕地在她眼前闪现。
“……是姨母?”
韶亓箫在她头顶点点头。赵敏禾看不到,但她靠得他很久,埋首在他怀中,很容易便感知到了他的动作。
她心中充斥着酸涩难辨的情怀,轻轻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这些事之后,又是如何承受的?
韶亓箫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而后他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叫她得知自己那些光怪陆离的前世今生的时机……今晚他们已经闹过一次矛盾,还有上一辈的纠葛,再来一次冲击谁也不知他们二人之间会走到何种地步……
他静默了许久后开口道:“承元二十九年,父皇御驾亲征,我随扈,曾在晋州端城停留休整了好些日子,吕放那时是端城折冲府都尉。我偷听到了父皇与她说话……”
前世今生的真真假假之间,叫他心中复杂。
他不用再多说,赵敏禾已然明白了。
她想象他孤身一人在异乡得知那些秘辛时的孤苦,回来时却一字未提,只自己心中承受着那些心伤。一时间她心里酸软无比,却说不出来安慰的话语来。
韶亓箫感觉到她愈加往自己这里靠近的动作,只低声道:“阿禾,那些事对父皇和……她而言,早已经过去了。父皇更是已经放下,否则他不会这么大大方方地调吕放回京。我们晓得了是一回事,叫父皇看出来我们知道了,那……”
赵敏禾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听了之后,又清了清嗓子道:“阿禾,我方才不是在生你的气,而是气我自己。”
他说起这个来,赵敏禾倒是想大大方方说声“没关系”,但一出口的话语,却成了——“那你为何拂袖而去?”语气中还带着些撒娇和愤愤。
听她这么问,韶亓箫松了口气,已明白她已不计较自己的离去了。
他道:“再待下去,我拍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顿了顿,他又补上道,“我方才没有想到,自己走开了却是同样叫你伤心。”
想到自己回来时发现她在偷偷哭的样子,韶亓箫只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赵敏禾一顿,心道也是,他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好几年了,之前好好的,却也并非什么都影响不到,今日显然是被大杨氏回京的消息刺激了,才有些压抑不住。
念在他情有可原的份上,赵敏禾决定自己大人有大量。
她咕哝道:“这回算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韶亓箫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可惜赵敏禾无法看见,下一瞬便察觉他动手试图将自己拉出来。
她还不想叫他看见她的哭脸,却抵不过他的力气,被她从怀里挖了出来,便只好用双手遮了脸,嘴里道:“你别看,我现在难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