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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心_分节阅读_81
- 黑暗中,那人顿了好些功夫,才配合地退开了一些好叫她取夜明珠,却仍旧没有起身。
待夜明珠的光亮照亮了两人,赵敏禾才看清了韶亓箫的脸。
他变了很多。原本他的肤色不算白皙,却比陆铭那样的小麦色要白净许多,眼下却比陆铭还要黝黑几分,脸型褪去了少年人特有的圆润,变得棱角分明,眉眼间却带着一丝沉醉和迷离。
他抿了抿嘴,下颚的线条随之收紧。赵敏禾跟着摸了摸,下一刻她赶紧手心有些扎扎的,举起夜明珠凑近了一看,是他的胡渣。
赵敏禾眨了眨水润的双眼,放下夜明珠,又试探着抬起身子用双手去环了环他的背。果然方才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背脊也阔了不少。
她正想着要不要捏一把体验一下肌肉是否也结实了,身上的人眼神微微一瞬的清明,哑声道:“你还在这里,我很高兴!”
“你……”
“不是该在城外”这几个字还没出口,韶亓箫已猛地压下来,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也将她的问题一同堵了起来。
赵敏禾万没想到,本该在明日随承元帝的銮驾一同入城的韶亓箫会出现在她房里,她本想明日去沿街的酒楼茶楼找个好位置,看哥哥侄子和他身披铠甲的模样的!
她心跳加速,正犹豫着是要推开他还是回应他——纯纯的亲一亲,跟被他压在床上亲,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么!
韶亓箫却已为她做出了选择,他小小咬了她的唇一口,在她惊呼时抓住机会撬开了她的双唇长驱直入。一瞬间,他的气息就萦绕在她周围,搅乱了她心底的理智。
她被吻得昏昏呼呼,连呼吸都忘了,只能软软地攀着他。
她觉得有些窒息,理智回笼了一半,想推开他一些,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
就在她开始慌乱地想往他颈后来一记时,他却放过了她的唇。
赵敏禾松了口气,刚大口喘息了一回,下一刻却又僵住了——他并未退开,唇舌甚至没有离开她,反而沿着她的唇角往下蔓延,双手甚至开始巴拉她的寝衣。
赵敏禾手足无措,原先那个亲她前还会告诉她“不喜欢就推开”的人呢?!去一趟晋州回来怎的画风就变成这样了?!
☆、第106章 高烧
赵敏禾说不清这会儿是喜是怕,她只知不能叫他这么下去了!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推拒着他,一边试着去唤醒他的理智:“七殿下!”
叫人意外的是,韶亓箫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兀自扒着她的衣裳。
赵敏禾死命抓着衣襟不松手,瞪圆了双眼低喝道:“你再不撒手,以后就别来了!”
身上的男人停了手,赵敏禾喘着气看他歪了歪脑袋,张着迷蒙的眼睛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又埋头苦干起来。
赵敏禾目瞪口呆!
这是被鬼上身了吧?!
一定是!他便是画风再变,她都下发最后通牒了,也不该当听不见吧!
她一个怔神之间,韶亓箫已利落地将她身上的薄被甩到了床幔外头。没有了薄被隔在两人之间,赵敏禾愈发察觉到男女之间身体构造的不同。
下一刻,他还把一只蹄子压到了她胸前,用力揉了一把!
揉了一把……
赵敏禾一个哆嗦,狠下心不再去守脖子以下的部位,双手死死捧住他的脸低声怒道:“你住手!再不住手我喊人……诶?”
赵敏禾双手要捧实他的脸,两只小拇指不由自主伸到了他颈子上,而后她便清晰地察觉到他颈脖上的皮肤,烫得如同火烧一般,与他脸上没有明显高热的体温有着天壤之别。
赵敏禾不顾他已趁着这些功夫成功拉开了她的寝衣,目前正朝着她杏黄色的兜兜努力,快速伸手从他颈后豁开的领口伸进去,摸了摸他背脊上的皮肤。
果真,与他颈脖上的触感一样,太烫手了!还黏黏腻腻的一身汗!
在五月初清清凉凉的夜间,有些触目惊心!
这年头没温度计,她咬不准他的体温烧到了多少度,但从这烫手的程度看,显然不是一般的发热。至少一般的发热不会像他这般丧失了理智。
赵敏禾变了脸色,积蓄力量一个巧劲反压住了他,在他起来重新压制她前,她当机立断翻身而起,坐在他胸口以自己的体重制止了他,又分开两膝压实了他的肩胛骨,才彻底阻止了他的“反抗”。
也幸亏他发烧之下似乎浑身也没多少力气,否则再给她多一半力气,她也压制不了他!
赵敏禾弯下腰,在他不满的咕哝声中摸了摸他的额头。
而后,她紧皱着眉捧了他的脸,四目相对认真道:“你在发烧!”
韶亓箫盯着她的双目,似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一个劲儿的傻笑道:“阿禾,你还在,太好了!”
赵敏禾又一次隔开他作乱的双手,低下头来以自己的额头抵着他滚烫的额头,柔声道:“我不走。但你烧得厉害,乖乖的。我叫我的丫鬟过来帮忙,你先松手,不然被人看见我们这样,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韶亓箫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然后用雾蒙蒙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她看。
要换了平常,赵敏禾一定一巴掌过去了,外加一声“表卖萌了,跟你不搭!”
现在看他烧得这么糊涂了还不忘她,她心软得无以复加。
过了半响,韶亓箫轻轻松开了紧抓着她衣袖的拳头。
赵敏禾朝他安抚地笑了笑,随后拉了拉床头系着的绳子,透过拉响绳子相连在小间处的铃铛,自有值夜的丫鬟听见了会过来查看她。
赵敏禾记得,今晚值夜的是弄月。
趁着弄月起身过来的功夫,她快速低头将自己的寝衣重新穿好,确定将该遮的遮好了,她又飞快为身下的韶亓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万幸,他穿的是一身普通的蓝锻锦衣,至少不会是两人都穿着叫人想入非非的寝衣。
看都收拾好了,她也听见了外头弄月的脚步声。
赵敏禾脸色一整,发现自己竟然还坐在韶亓箫身上,吓得赶紧翻身下来。
偏偏韶亓箫还不满她突然的离开,嘴里嘀咕着什么又要起身,惹得赵敏禾赶紧倾身过去轻轻按住了他的双肩,又是柔声一阵诱哄。
弄月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她家姑娘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大半个身子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弄月性子不如拨云稳重,赵敏禾早有准备,在她尖叫出生前赶紧压低了声音喝道:“收声!”
仿佛回到了韶亓箫头一次潜入她闺房的场景,赵敏禾转过头来苦笑道:“是七殿下来了。他发了烧,有些迷迷糊糊的,你悄悄去叫醒了拨云,叫她往院子里外去看看,他的侍卫是否也在附近。弄月,你再去库房将我那坛酒抱过来,先试着给他降降温。你们俩都小心些,别惊着了别人。”
有别人指挥不用自己拿主意,弄月就清醒了许多。她连连点头,一溜烟儿又出去了。
赵敏禾重新回了头,握了他伸出的双手,对着他孩子般漾起的笑容呢喃道:“烧成这样,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韶亓箫的回答,是抓过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她的手背,像个大型犬类。然后他渐渐闭上了眼睛,困倦地睡了过去,只是额头却因身体的不适还时不时紧皱一下。
赵敏禾无声地笑了笑。
很快,细碎的脚步声又传过来了,是弄月回来了。
待弄月轻手轻脚关了菱花门,捧着一只小坛子来床边,赵敏禾这才轻轻挣开了他,脱去了他的上衣,开始用帕子沾了酒往他身上擦起来。
弄月一呆,万没想到她家姑娘这么……霸气?
她都怕死了!
她赶紧乖觉地去点亮了烛火,又去净室端了一盆清水蹲在地上帮着拧帕子。从始至终始终埋头看地,不去看她家姑娘床上的男子。
酒是适合女子饮用的果酒,浓度并不高。赵敏禾为韶亓箫从头到腹肌处——下面的她还真不敢——擦了两遍,却还丝毫不见作用。
赵敏禾急得开始冒汗时,拨云回来了。
韶亓箫的侍卫陶卓果然也在,他还托拨云带回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韶亓箫是从城外营地悄悄溜进来的,原本是打算很快就趁着夜色出城、明早再正常跟着大军进城的,因而谁都没告诉……
赵敏禾这才彻底慌了神色。
半响,她沉了沉心,回身去摸了摸他仍是很烫手的额头,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拨云,去知际院请我父亲母亲过来吧。”
拨云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恭敬应了,正要转身却被一脸紧张的弄月一把拉住:“为何要去请伯爷他们?”
赵敏禾神色无奈道:“他的烧退不下去是一,必须由大夫诊治;二是眼下大军中谁都不知他进城了,那明日军中不见了个活生生的皇子,谁都不知会闹得多大,若最后他来了我这里的事情被传得人尽皆知,那便是皇室和我们忠勇伯府的丑闻。”
他烧成这样,显然无法再凭自己或外头那个侍卫的一己之力出了这守卫森严的伯府,为今之计只有请父亲母亲介入了。
弄月脑袋一团乱麻,不死心道:“外面不是还有个侍卫吗?叫他往军中传个信不就成了?”
拨云叹气道:“你忘了襄京城已戒严了么?若无与本人身份对应的腰牌,谁都无法进出。若没有七殿下本人,尚是白身的陶侍卫根本无法进出城门。此事,只有伯爷才有路子通知陛下那里,陛下才好代为遮掩。”
弄月苦了连,又是慌张又是埋怨道:“七殿下……”刚出了口,弄月就想到七殿下如此莽撞行事也是为她家姑娘,倒是不好开口埋怨,便转而道,“姓陶的有没有脑子,七殿下都这样了还任他乱来。若是他拦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拨云扯出了一抹苦笑,迟疑道:“他也不想的。先前他们出来时,七殿下只是有些咳嗽,并无大碍,没成想才小半个晚上的功夫……”
赵敏禾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别说了。
“拨云,你先去知际院。弄月,你取一件衣裳过来服侍我穿了。”
二女正要分头行事,赵敏禾又叫住了二人道:“等等。出去时,叫那侍卫去府外等着,别在我院子外头。还有,今日是七殿下第一回闯进来,以后对谁都这么说。”
头一句是对已站在门边的拨云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她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