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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国_分节阅读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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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轰隆隆地水瀑身响起,廖氏站起身来,见对面山石开始溃裂开来,并伴有瀑要倾塌的声音,当下站起来吓得往林中跑去。

    转身,他见那不怕死的丫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犹豫了一下,还是扭身跑了。

    坚硬的山石像要是被身后的沉睡在里面的瀑水给冲开,哗拉拉地掉落开来,一阵瀑雨朝她喷冲下来。

    她站在瀑雨中像是被定了桩般的,一动不动,眼神看着那旋转的瀑口,目光坚定。

    直到一声龙吟冲出那几近要将她一瞬掩埋的瀑水,将她托起身来,他们朝那大瀑旋转的圆而黑色的洞口,冲飞过去。

    洞口关闭的那刻,奔涌如野兽的瀑水将身后的那片树林,浩浩荡荡地冲灭。

    姜国,被一片沉寂的肃杀所笼罩。

    监人站在宫楼之上,拿着一件黑色的龙袍挥舞着,走着并高声带着悲痛的哭切:“姜王圣逝,乘龙登仙庭;姜王圣逝,乘龙登仙庭……”

    国的哀钟敲起,一声声回荡,从宫内传至宫门外,传至民间。

    然而百姓对那个仁慈的姜王却是未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只是心中为下一任王是谁继任,开始悄声讨论并作出预测。

    白色的葬布一瞬笼罩周围,在风中伴着哀乐飘扬。

    然而在宫门的一条王上朝经过的龙道上,这里被残箭和尸体所堵塞,刺鼻的血腥味盖过这围墙外的牡丹花香。

    四公子王玑承着跪的姿态,手里握着剑撑着身子,努力地不让自己双膝跪在他面前。

    他不相信这一切,以为只是个梦,想要快点醒来!

    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从来没有看清,看懂他的对手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又觉得从心底的可笑。

    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对面那素来温润如玉,冰清玉洁的王兄,此刻眼神毫无怜悯,一脸高深莫测而无情冰冷地看着他:“你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邪,你弑父杀兄,天理不容!”王玑伸手捏住他胸前衣襟,面容扭曲:“我不相信你这生能够逍遥而毫无愧疚地活在世上!你一定为为了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你一定会为了这一切付出你无法承认的代价!我诅咒你,你所爱的人,我诅咒你们一生不幸!不得好死!”

    他看着他,目光奇怪而嘲冷地挈捏住他的口:“王弟。你是否知道你是一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然而很容易让人看腻,看透的人。我自小被你和‘我的人’因各自的利益原因送去站场上玩杀人与被杀的游戏,早已双手沾满许多无辜鲜血的我,你认为我还能承认得了你们自以为是的多少善良?我又为何要为你们的恶而愧疚?”

    王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莫是你回宫的一切都是装的?你是装的!?”那么久……不可能,怎么可能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他目光漠视地注视着他,王玑觉得无比陌生地打了个冷噤。

    他将他一把无情地推扔在地上,冷声讥笑道:“真是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你们稀罕的东西说实话,不曾是我欲夺的。然而,如今我有了比自己还要重要的、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为了她日后入宫的安全着想,你和你的拥护者们必须得干净地除掉,恰好父王死在此刻,你今日下场不是偶然,然而也是天意。”

    看了一眼他的剑:“自了还是要让我动手?”

    王玑拿起剑,起身朝他“啊!”一声欲同归于尽,然而他未动,王玑的身后万箭朝他飞来!

    他在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落掉手中的剑,像个满身的刺猬,吐着血闭眼跪死在他的脚下。

    他微微垂眼,淡淡地看他一眼,冷漠道:“我明明给过你更有尊严的死法。”

    转身,他握着满是血的承影在城上士兵那一句:“王!王!王!……”的欢呼声中,走向那扇打开通向王位的大门。

    不远处站在王殿上,已归顺的那批大臣垂眼恭敬地站着,一些侍人将那群要去救王玑大臣的尸身一具具地拖出去。

    大殿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直到嘎吱……一声门打开,他们整齐地匍匐在地高声:“恭迎姜王!“

    ☆、第102章 壹佰零贰·疫与醋

    一月后,七国来贺王邪的登基,七国的王都对这个新姜王不陌生,然而也不熟悉。

    王宴上有为难他的,有被他王者气质所折服的,有探他对天下,邻国野心的。然而这位新姜王礼仪周到地招待了他们,对答间从容清敏,一点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却……总有点让人不甚深入亲近又琢磨不透的感觉。

    原本各国的王和使者心底没底,见新姜王态度还算亲善,还准备在此与他加深一下感情。

    毕竟姜国在七国中实力在前,又是尚武的国家,外交不可怠慢。

    然而,在姜国发生了一场让人猝不及防的事。

    即是一场来得迅猛的瘟疫。

    姜国瘟疫的消息一传来,各国君王和使臣连夜驱车逃离姜国,片刻不敢多加停留。

    然而这场浩浩荡荡的瘟疫却始料未及地不止在姜国,整个大陆同时并发的蹊跷,死伤人数上报的都已达数十万人,且疫情还在蔓延。

    因为找不到疫情的缘由,有传闻说瘟疫是从姜国传来的,且又听传闻登基之时宫廷内斗,四公子王玑诅咒新姜王一事,流言顿时像瘟疫一般传到各国遍地。

    一时各王文书,甚至天子向王邪发难,将瘟疫的责任一并归加于他,并要求他给一个说法。

    然而姜王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只飞鸽过去一些暂时控制疫情的方法和防止疫情传播的注意方面。

    各王收到那信件觉得他在忽悠他们,不问瘟疫情况,几个好事的王暗中勾结,欲趁机夺些姜国的土地瓜分,日夜谋划。

    然而因为不控制,越来越严重的疫情蔓延,导致军营成为重灾区,根本无法发兵,这才把王邪那文书让人找出来吩咐下去控制灾情。

    大雨下得倾盆,以往都城的街道上摊贩会纷纷收拾着摊子,匆忙往家里跑去。

    因为瘟疫一事,姜国百业俱废,灾情严重至危及人命数万,许多人早已不敢出来做生意,也不敢与邻人说话,就怕被感染。

    连着下着约十日的雨不见停,开着窗户的百姓想着来换米粮的商人今日恐怕也不会进城了。他们担忧着自己的米缸,储存的那点物资还能支撑几日。

    “爹,爹,你看那人是米商吗?”八岁的孩童捂着肚子,饿得脸色发黄。看那街道上形单影只的人,眼神发出希望的光,拽着爹爹的衣角,兴奋地指着那低头走在雨中撑着一把不算新的黄油伞的年轻男人。

    他爹还未看清楚,便拉开门冲了出去,上前一把抓住那年轻人跪下:“兄弟!求求你把你的米都卖给我,我阿娘要饿死了!”

    年轻人被突然抓住,紧了紧右手中剑,然而看清是个中年的、面黄肌瘦的男人,怔了一下。

    “求求你把米卖给我们吧!”小孩也跑出来,拽着这好看哥哥的衣角,一脸无助。

    君芜一身男装,模样不像本城人,自然被当做城外的商人。

    她伸了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抱歉,我不是米商,没有米卖给你们。”

    孩子目光无助地看着她,君芜转身看着那个男人眼神一瞬黯淡下去。

    他缓缓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她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认错人了。”说着拉着孩子过来。

    “没关系。”

    男人说着拉着孩子转身就走,边走边叹息:“哎……真不知道这瘟疫什么时候能结束。”说完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雨水还是泪水的东西。

    孩子还不放弃地转眼不时转眼看着那好看的哥哥,然而那哥哥将伞往下按了按,遮住了他的脸,静静地往前走去,感觉很特别的哥哥。

    姜国宫殿,午时。

    瘟疫虽然也蔓延至宫内,然而王邪只命令将有疫情的人隔离至宫内处防治,其它宫内一切照常。

    宫人们像往常一样备了上百个菜端至王的面前,王邪看着那些菜却是拿了筷子,缓缓地放下来。

    宦人上前诚惶诚恐地问:“是否是菜不合大王的胃口?”

    王邪缓缓站起身来,负手轻道:“这几日大雨堵了城外的路,米商进城的越来越少,不知道还有多少百姓在挨饿,我如何吃得如此大费周章的饭菜。”

    “可是大王你乃万金之躯……”

    王邪摆了摆手,制止他接下去的规劝:“传令下去,瘟疫未结束前,孤的三餐一个馒头,一碗清水即可。宫内所有人不分等级,一日三餐一律清简,另让宫司去盘点还有多少储备的粮食物资,拨出一半送至宫外分发百姓。且让治粟内史针对掌握京城大部分粮仓物资的贵族制定相关奖惩,于各贵族间通报,放粮仓济国危者加爵若干级,屯粮恶意者以逆国罪降爵若干级…”

    “谨遵王命!”

    “去太医院。”

    “是!”

    宫廊上的钟磬在风中发出:“铛铛铛……”的声响,君芜换了一身宫人的装束,低头跟着那群宫女走在最后面。余光的位置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微微顿住脚步,风吹扬起她的青丝,她眉眼清柔,含着淡淡地笑意,注视他的位置,有些淡淡、温温的悠长。

    不远处王邪拧眉在想瘟疫控制与解决事情,感觉似有目光在注视着他,抬头他望向了那个位置,顿住脚步。他眨了两下眼睛,以为他看错了,然而她用手指了指身后,然后悄然地朝那宫廊的拐角处隐去。

    他反应过来,握了下拳头,对身边的人道:“你们不用跟着孤,各自仔细检查是否还有遗漏的鼠洞,若有立即封住,另维持宫内外的清理,保持室内的通风清爽,孤自去找张太医商量。”

    宫人虽不知道为何突然这几日让他们封鼠洞,不过王说得一定是有原因的,并奉命道:“是,王。”

    宫人退下,王邪朝前不急不缓地走过去,并无寻常。

    宫女与他行过礼后,并未发现少了一个,他朝拐角处走去,顿住,见一名青碧水烟纱的宫女在宫廊上步履缓缓地走着,一头青丝,背影纤丽娉婷。她的身子有些清瘦,但却笔直地有些倔强挺立着背脊,步履走得淡然从容。

    突然她顿了一下脚步,好似在对他说:“怎么还不跟上来?”

    他方抬起步子,二三尺的距离,紧紧跟在她身后。

    曲曲折折的宫廊,她进了一个宫内幽静的荒废的宅子,他见不是疫情扩散的地方并未阻止。

    进了她进的屋,他随后,反手关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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