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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重生]这个寡我守定了全文免费阅读
[重生]这个寡我守定了_分节阅读_2
- 卫瑜的眼中满是悔痛:“公主,您早便知道么?”
“自然。”薛云图十分随意地点了点头,“如若不知,本宫何必去抢姑爷的上门酒喝呢。”
彼时民间有习俗,家中若生女儿便酿美酒贮之,待得女儿大喜之日奉与姑爷品尝。因着薛云图公主身份,卫瑜并未将当天那杯酒与这个习俗联系到一起。
他此时才明白,薛云图对他并不仅是自幼玩耍长大那样简单的情分。
卫瑜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薛云图。
“做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以为本宫还会与你同饮么。”薛云图揶揄一笑,眼中的憎恶再也掩藏不住,“本宫是想让你与那谋朝篡位的薛安一人一半,这样才不会辜负那盏十余年的陈酿女儿红。”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毫不在意。她的兄长,她的家国,全都因为自己自以为是的情爱而毁了。
而面前的男人,便是一切的根源。
说到底,她还是恨的。
毕竟相识二十年,薛云图自然了解卫瑜的脾性,也清楚的知道怎样才能让面前的男人痛苦。
只有将一切都戳破挑明,才能让这个处处温柔的人铭记于心,真真正正的伤痛一辈子。
薛云图挥退了宫女,从贵妃榻上起身坐到了不远处的妆台前。她细细描了眉目点了胭脂,整个人从苍白如纸的样子鲜活起来。那鲜艳的唇瓣与灵动的双眸,与当年嚣张跋扈的小公主一般无二。
薛云图起身走到卫瑜身前,抬起眼直视着对方:“卫二,让你身后的奴才把怀里的药收好。那药金贵的很,你好好留着,可千万莫浪费了。”
卫瑜果真惨白着一张脸后退了一步。他看着面前一袭红衣的女子,已分不清这声“卫二”是幼年的公主娇蛮的抱怨,还是先帝突然病逝后薛云图神色凄惶的控诉。他心中混沌一片,张了张嘴下意识呼唤着公主的乳名,声音干哑到自己都挺不分明:“阿婉……”
“如有来生,只愿卫大人与尊夫人早结连理,共效于飞,莫再来碍本宫的眼。”薛云图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唇角露出了一个冷笑,再不愿看已经摇摇欲坠的卫瑜一眼,“告诉薛安,本宫在底下等着他!滚吧,别脏了这好好的公主府。”
不过是宫中秘制的□□罢了,以为谁还没有了?
薛云图不屑地哼笑一声,从新坐回妆台前从暗藏的锦盒中拿了个小巧的瓷瓶出来把玩。她见着镜中女子红衣盛装,宛如大婚那日一般。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死在卫瑜手中,还不如自我了断来的干净。
将从瓷瓶中倒出的药丸吞入腹中,薛云图看着面前整天蔽日的漫天大雪,轻轻阖上了眼帘。
如有来生……如有来生……
她毒发而亡后便化作天地间一缕孤魂,只恨来生来的太慢。
薛云图亲眼见着卫瑜装模作样地将自己的坟茔移入卫氏祖坟,以至她魂魄难安;她亲耳听到史官在薛安的授意之下,将自己的兄长与庶弟的一生评为文弱不堪难当帝位,甚至将“嘉和长公主”从内外起居注中抹去;她虽看着薛安与卫瑜不得善终,却无法亲手了结这两个大仇。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薛云图自觉在这尘世已无挂碍,却不得解脱。
转眼已过了不知多少时日。
这一日薛云图飘飘荡荡来到一处佛堂,听着屋内人诚心吟唱。她透过佛堂的门墙,看着屋内男子跪在佛前抄录经卷,每蘸一笔墨便要念一声“愿卿离苦得乐,往生净土”,再颂上一段《地藏菩萨本愿经》。她日日在门外伴着男子诵经念佛,虽不是男子口中“卿卿”到底时时聆听佛音,便连心中怨气也淡化了许多。
只可惜啊,这日日相伴却没能见见这痴心人的样貌。
身为幽魂的嘉和长公主笑叹了一口气,走向了春日暖融融的阳光之下。
如有来生!
薛云图直视着头顶的炙热的红日,正午的阳光让她的眼睛刺痛非常,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她闭上双眼几乎要落下泪来。
上天怜见,竟真的让她重来一遭!
重新睁开眼的薛云图抬起头,将视线从自己高高扬起的手掌移向了面前一臂处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少年。
她看着他与长成后几乎一般无二的面容,想也不想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第二章·少年夫妻
第2章
“公主!”
“卫二爷快躲躲!”
耳光的声音在薛云图的听来极是清脆悦耳,在宫女们的惊呼声中是那么的清晰。
薛云图这一巴掌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打的自己手心生疼。可惜了如今人小力弱,不能好好打他一顿泄气。
而对面的少年却不过因着受力偏了偏头,他到底是个男人,掌掴的疼痛与被当众打了脸面的自尊相比可谓微不足道。
在少年梗着脖子不愿低头既是懊悔又是生气、几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薛云图的视线已经毫不留恋的从眼前他身上滑过。目之所及皆是繁花似锦欣欣向荣,那远处的红墙黄瓦宫室殿堂无一处不眼熟,这所有的一切都比面前的“卫二爷”更加有吸引力。
这是她的家,她从小生活的大黎朝皇宫。薛云图忍不住眼眶一酸,狠狠闭了闭眼才将想要涌出的泪水眨了回去。
那少年面如冠玉眉目清朗,虽还未长成却已透出卓卓风姿。只左侧脸颊微红,配着难以置信的眼神与鬓边散落的碎发显得有些狼狈。
这样迷茫痛苦的眼神,就如当年奉旨与自己和离时一模一样。世间竟有如此真情切意之人。
终于将视线从御花园的花草树木挪回少年身上的薛云图此时只想大笑三声。
卫瑜、卫瑜!神佛在上,竟真的让她重来一回!薛云图攥紧了拳头,指尖生疼。想她一生刁蛮任性随心所欲,此时却要耐着性子不能当下就将仇人斩于眼前,只能徐徐图之——天可怜见,她只想立时将卫瑜斩杀!
薛云图将目光回转,正对上少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双眸。她看着对方白净面庞上的淡淡指印,忍不住冷笑出声:“卫公子,本宫失礼了。”
那声音生嫩清脆,与孩童相差无几。薛云图皱眉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卫瑜,这才发现他此时不过十四五岁样子,实在小的很。那方才自己生硬的语气就大大不妥了。
察觉了疏漏的薛云图以袖掩口,面上自带了些懊恼。如此神情配着微红的眼眶,倒也显得楚楚可怜。
更像是后悔动了手一样——做戏这种事,本就是这深宫中无人不会的。
卫瑜本是世家嫡子身份尊贵,何曾这样被人直接打了脸面。他今日面圣之后心情本就不佳,又平生头一遭被人如此羞辱,就算那人是自幼一同长大如妹妹般的嘉和公主也难免气恼。
可他天性和软,见了公主后悔模样心中的火气就全被压了下去。想来因着圣上突如起来的主意心绪不宁的也不止自己一人,公主自幼万事顺遂,今日被这消息惊了一跳压不住脾气倒也可以理解。
一方假后悔一方真体谅,本该小朋友们握手言和忘却烦恼,却没想两人的目光胶着到一处,竟是谁也不愿再开口,一时静默下来。
主子们闹起别扭,底下不知究竟的宫女自是噤若寒蝉不敢多发一声。他们恭敬地站在自家公主身后,一是护着公主,二是防着公主再突地动手。
方才公主那干净利落的一挥手,可是将所有人都惊住了。
最后到底是卫瑜不经意见了薛云图眼底的泪光,才软下心肠。他一贯性子柔和,此时消了气甚至还记得偏了偏头将红肿的左脸藏起以免薛云图尴尬:“公主既是不愿,那臣便去回了圣意。”
这事他本也不愿,但圣上金口既开便没有做臣子回绝的余地。不过以圣上对公主的宠爱,再加上公主今日闹了这么大的脾气,说不得能有回旋的可能。
只是不知为何,本就暗暗存着抗旨心思的卫瑜心里却不大高兴的起来。
圣意?薛云图方才打人打的痛快,此时听了他的话却是一愣。
幼时再是拌嘴打闹,比起日后非死不能罢休的仇怨,就全都算不得什么了。他们自成亲之后感情就不复从前,做了几年怨偶最终风流云散劳燕分飞,哪还记得从前小时候的光景。
她看着卫瑜像是十四、五岁年龄,左思右想之下竟完全想不起此时是为了什么跟卫瑜在御花园里吵闹。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一处,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
既接不上话,在这里站着也是尴尬。如今为了皇兄还不能跟卫家完全撕破了脸皮,那不如躲的远远的,以免再步前世的后尘。
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一向是嘉和公主刷小脾气时的标配动作。她身上罗衫轻薄,绯色的大袖随着转身的动作划出一个好看的半圆,却没想这次只转了半个身子便被卫瑜止住了脚步。
薛云图低下头看了一眼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那手指修长干净,端的是一只文人写字拿笔的手。
正是这么只手,亲手写下了薛安登基的诏书,写下了他们和离的凭证。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简直是放屁!
到底意难平!
看着那张前世朝夕相对了许多年的脸,薛云图只觉得心中一阵厌烦,她挣了一挣没能挣脱出来,一个不耐烦空着的手又冲着卫瑜那张俊脸挥了过去。
动手的过程中她甚至还有空想,果真这打人的是事有瘾头的。且一回生二回熟,想来这回能将那指头印印的更好看些。
可惜挨过一次打的卫瑜已然有了防备。
卫二郎虽是个弱质文人,却也学过六艺骑射。且他比薛云图大上一岁,作为男子手脚也要利索许多,反手就抓住了薛云图挥来的手。
“公主!”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到底蹿了上来。一贯温润如玉的卫二郎也忍不住疾言厉色起来,“公主何故屡屡与臣难堪?”
“卫二!放手!”薛云图只觉得新仇旧恨全都涌上心头,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失了手的薛云图仰着脸直视着卫瑜,心中的不耐烦已经到了顶点,便连目光也完全冷了,“怎得,你还准备打回来?”
从未见过公主如此疾言厉色的卫瑜一愣,果真乖乖松开了手。
在手掌与脸颊相击发出的清脆响声后,因受力偏过头去的卫瑜下意识抚了抚火辣辣的右脸。
“卫二,你太放肆了!”不仅是面颊,薛云图就眼睛都有些发红。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看起来反倒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臣……失仪了。”卫瑜的心中满是后悔,但之前脱口而出的话再也收不回来了。他莫名觉得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到当初,卫瑜怔怔看着面前宫装的少女,心中没来由得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