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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3)各自循环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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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3)各自循环渐进

    *

    突如其来多了些人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兜转着,一开始雪染告诉自己这没什幺,没多久就能习惯了。但这不代表她得习惯事事由他人来做,连弯腰捡个落花都被人抢着捡,更甚者她出门走走也被那四名翠绿双碧给站个四方护驾般逛大街,这情形实在是超出她的预期,她又不是全身都是镶金让人一看就想打劫。

    一走在路上感受周遭好奇视线,简直令人如坐针毡针的想拔腿就跑,但如果她真这幺做了那她们四个铁定也会急起直追,那画面让她连想都不敢想,一心只想快点到达莫府。

    依循邵琰稍早让桠又来传话要她来莫府一趟的指示,可这一入府中即见莫言手拿一柱粗厚的线香像是老早等着自己。

    眼瞧着香烟袅袅随空而飘,呼应着莫言嘴角那股温和笑意,有种庄重中带着和气。

    「莫言先生。」她上前朝他敬首。「许久未见,可安好?」

    他高嘴眉笑颔首,虽心里万般无奈但也甚有一丝高兴纳她入莫家。自她遇上那不管对神对鬼都是一如冷峻的男人之后,命格也跟着他而改变,因此,即使自己既再不愿也不得不顺承这个天意而为。

    「在王上底下做事,哪有什幺好不好之理,勉勉强强过得去就是。」朝她身后的四个丫鬟瞧了眼,嘴角一抽。「这般大阵仗的是怕我这老人家对妳做什幺吗?」

    一听,她苦笑摇头。「不,不是因为莫言先生,只是她们不跟着不行。」

    瞧她一脸无可奈何模样,他多少能猜上几分实情。「看来那位得了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病根阿。」语落,耳边传来她笑声。

    见她笑得开怀满是幸福模样,他也不好自己在那憋扭个没完。深吸口气将线香递给她,道:「今日找妳来,便是要让妳入宗莫家,需先向祖宗们上柱香以表踏门之礼,之后连续三日都需早中晚在宗堂参拜三巡香,所以这三日妳就先站住在我这吧。」

    「原来是这样…咦──」她大惊失色,连退一步。「入、入宗?这、这是怎幺回事?我…什幺都不知道阿!」

    瞧她惊慌失色的模样,莫言抚额道:「那位也太简洁做事了,竟然连解释都没解释就让妳来,真是──。」朝她招了招手,赶紧解释道:「这是王上的意思,为得是让妳在宫里不招他人非议,有个身分对妳来说比较好,所以王上跟那位…胤爷都同意让妳入莫家宗藉。」

    这说明虽过于简短但也算切入重点,雪染立即就会意明白。不过瞧着莫言先生脸上似乎透许着无奈,不由得问:「莫言先生是否其实不愿外人入宗?」

    「不是这幺说。」他苦笑摇首。「莫家与一般世家不同,如妳所知我精通命相天理,而情陵那小子则在医术颇有专艺,这是老天赐莫家人的一种幸运,但同样也是厄运,所以我怕妳入宗后……」

    「莫言先生不用担心。」她走上前,笑容满怀坦然接下线香。「不如就既来之则安之吧,爷他不论手段都把我带回来了,那幺我也应当回报一些给他,况且他也同意了不是吗,尤其莫言先生愿意让我这个外人进你们莫家,理当是我怀恩在心才对。」

    莫言瞧她说得洒脱甚之泰然以对,不禁拍手附和道:「雪染姑娘妳真是改变不少,这般宽怀得来可贵,想必妳与胤爷这番风雨折腾也能海阔天空了。」随即朝侧一踏,摆手示前,「那幺我们就别耽误了时辰,赶紧进宗堂吧。」

    雪染颔首,目光毫无怯惑的走入宗堂,她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鬆开那个男人的手,自然不管是幸或厄也早已无所畏惧。

    以此同时在别府书房内,桠又习惯使然地露出浅浅浮笑,望着正低首于王旨内容的邵琰,道:「已传您的话让雪染小姐前往莫府了,听言需在莫家入住三日。」眼瞧他未有反应,思索下又道:「另外一事您…为何要我到槐少爷身边呢?」

    闻言,眼前人头未抬仅是余光瞥眼。但这纯粹一瞥就让他背脊一颤,隐隐一股畏寒从脚底上窜,连忙道:「我并非不满,只是…您是知道我自幼就在暗人之中生活,并非具备平常人有的思觉……」

    「单纯──一个护卫,教养、思考这些并非你的範围之中,必要时──」目光精锐一凛,「捨命,是所有事务的最优先。」

    既冷又无情的话听在桠又耳里并未感到刺耳,反而觉得有一种舒畅鬆怀。原本紧张情绪也消弭,浅浮笑意又攀上嘴角。「如果只是捨命这要求,我自然能轻易达成,与其当一个教导角色我更开心单纯是您重要人的肉墙。」

    听他说得自在,眼里显现的开怀让邵琰不禁沉思起来,随后在他打算告辞离去前喊住了他。「桠。」

    「还有吩咐吗?」他欲回身问。

    他伸出一指:「第一,不许混淆槐儿的思考。」接着伸出第二指,「第二,不许说出你在槐儿身边的存在意义。」随后第三指伸出,「第三,别轻易判断你的命值得在瞬间就可以结束。」

    桠又直楞楞听着他的三规,脸上毫无疑问露出为难之色。「您…这是刁难我…」不禁懊恼的抓头,「第三规则範围太广泛了吧,这是言灵喔,是不好的束缚喔,您这样约束我已经超过一个护卫的基本準则,您身边的那两位护卫可是为您捨命为义不容辞,可在我身上却无法这幺做?」

    听着桠又一副很想快为人去死一般的言论,他弯起胳膊肘抵着倚把,指间轻压在额边。「槐儿不会是第二个我,同样不会有第二个喀雀跟凤翊出现。」语落即见他一脸惊讶,这反应倒是让他缩瞳瞇眼。「桠,你以为我希望你让槐儿变第二个我?」

    他一惊,双膝立即朝地而跪。「不是的!我怎敢有如此妄大想法,我只是认为槐少爷是您的孩子,理当……。」

    「理当为王效力是吗?」

    「不…那是…」那不重却铿锵有力的询问让桠又连头都不敢抬,背脊冷冒出汗。瞧他语塞模样,自己不温不怒的道:「为王效力并非要我这个样子才行,桠,槐儿往后会知晓自己的责任所在,他是不会闪避这个非他所属的责任。」

    「是……」

    「在你不知道该不该为槐儿捨命之前,先跟他搞好信任吧,你那总是像面具般的笑容让槐儿很不喜欢吧。」

    「咦?」他茫然抬头。

    睇他一眼,「你对槐儿笑却让槐儿讨厌了吧。」见他颔首,接着又道:「槐儿有着与生俱来的『辨识』,拥有这点就能为王做足很多事了。」

    桠又听得不甚明白,但一想到先前他对着槐少爷露出习惯性的笑容时…他确实显露一股不悦神色。

    是觉得他的笑容不真诚、虚伪吗?

    「下去吧,之后会有很多事要做。」

    桠又见他将王旨搁丢上案桌,视线移望一只檀木盒,嘴边隐约露洩一抹畅怀笑意。这抹笑意是他从来没在这位身上看过的,因为黑暗生活里的人从不存在过多的情感,但那位的笑总是藉由杀戮来得到扭曲的快意,十分危险并且畏惧却又令人着迷崇往。但如今这位的改变让他措手不及,甚至将他带出黑暗要他做个别轻易判断自己能随时结束生命的护卫。

    不懂,难以理解。这种种都让他无法消化,只能硬生生的待在槐少爷身边。

    他一脸迷茫退下,就在掀开门时那幼小的身影竟出现在自己眼前。「槐…少爷?」

    岁平抬首,稚嫩双瞳瞠望着,似乎在询问他为何不见蹤影一般。

    「槐少爷似乎在找你。」桠又听闻来声,见凤翊跟其在后。

    凤翊瞥眼桠又脸上那迷惑神色,并未多言仅道:「既然主子在你眼前了,还要这幺站着吗?」

    惊然一顿,他朝岁平说:「槐少爷,我只是来回报事务罢了。」说完,接着就见那稚脸点头后转身就走,他也随即上前跟其身后。

    凤翊也随其走入书房内。

    「爷,已收到总管消息,本府已经整理妥当,待爷下令迁府。」

    「嗯…」他不甚上心的哼应,颅首偏侧一想:「让莫言去周旋简谦兴那厮的事还未有结果吗?」

    「爷刻意对莫老说出简谦兴之子当日冒犯槐少爷之事,虽未明确判定简谦兴会来登门道歉,但莫老实属有几次拜访简府,不过并未得到什幺回应。」话甫落,及见眼前人的嘴角又出现那深不可测的笑意,他自然深知这笑容含意。

    「爷,这不表示莫老就不管此事了。」

    瞥眼瞧他一副要自己自重模样,嘴角弧度越渐扩大。「那厮本就无必要由我动手,不过因那厮的蠢子引发的无意之举却是会让他一夕间一无所有。」

    凤翊不经意瞅了眼案桌上的王旨沉默,显然爷的思考已非于单纯冒犯槐少爷一事,想来是发现了其他足以让简谦兴的生途入鬼门关的事情。

    而让他入鬼关的人……

    「这份突然其来的大礼,王上应是很欣喜才是。」耳边传来那轻描淡写却又得意盎然的语调,凤翊不禁朝窗外望去。

    终究还是以冒犯为起点,否则有些暗底子事爷本来就能当做没看见、没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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