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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3)作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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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3)作醒,何处

    许多天过去,渐趋入冬的时节渐渐寒冷。而移至别府修养的雪染也如冬梅含放般清醒。

    雪染朦胧睁眼游移着视线,对周遭所有感到陌生,就连身体为何如此沉重也同样不解。

    房中摆设许多她从没看过的饰物,当下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已经不在单府了,那幺她现在在哪?这里还在南阳镇吗?

    满腹疑惑一个又一个。她愁疑睨向被阖紧的窗扉即使看不到天色,但外头声响仍可忽多忽少听见。似乎是在下雨,滴滴答答的雨声些许能听见。

    突然胸口一阵不适咳了几声却感越咳越痛,连带背脊也阵阵作痛。她想喝水润润或许会好一些。动作缓慢地翻开被褥,双脚才踏到地就感一阵热烫,还未釐清那股温暖就伴随一声惊讶嗓音响起。她侧头瞥望就见一名比自己小几岁的姑娘蹲在床脚边翻着暖炉上炭火。

    她张着嘴瞅着自己失神,雪染面露微笑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姑娘,是妳在照顾我吗?」

    晴儿赶忙回神慌张起身。「是不是房里太冷把小姐冷醒了?妳等会我去找人加炉炭。」话一说完,她便像风一样跑了出去,留下她错楞张着口。

    她本来是想说她不冷的,怎幺她就这般慌张跑走,好像自己是什幺可怕妖怪一样。

    「唉,算了。」她吃力起身朝桌边走去。讶异的是短短距离却走得她喘气吁吁。蹙眉看着无法控制颤抖的双手,这般虚弱的身子是怎幺了,连该有的活动能力加上头重脚轻的状态彷彿她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大病?

    惊然抬头一瞠,「对了,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没死,没死,妳死了的话可就不堪收拾了。」

    「是阿,死了可苦费我那些药草了。」

    耳边传来熟悉嗓音,自是抬眼望去就见一张脸蛋精緻的男人嘴角带笑走进来,后头则是莫晴陵与一名腰间配剑的粗矿男人。

    「莫大夫。」见到熟悉的脸孔令她安心不少。

    莫晴陵走来坐在她身旁,熟捻的探向她手脉。而那嘴含笑意的男子则走到床边翻着炭火,避免让房内温度下降。

    「那个莫大夫,这里是哪里?」朝着他问,目光却不由自主看向那翻着炭火的男子。

    莫晴陵笑而不答要她先别说话。随后那男子走来桌边斟茶,边喝边说:「这里是位于皇城外尧之道其中的别府,妳已经在这睡上好些天了呢,雪染。」

    看着那张像是女人家的脸容,她一阵眼熟问:「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认识过?」

    邵卿一听随即啊了一声,了然的指着自己说:「我们在单府见过啊。」

    这解释更让她想不起来。见状,邵卿也不打哑谜直坦道:「我是十二姬啊,那个请妳帮我梳过头还一起上街逛的那个十二姬,我其实是大然的十二皇子。」

    一听,雪染惊楞圆目大瞠。「姬姑娘!」

    见她吃惊站起身,莫晴陵赶紧又让她坐下。「妳身子还很虚弱别惊动。」随后又朝邵卿说:「十二皇子,有话等会再说,别干扰我诊脉。」

    邵卿一听,挠脸乾笑。

    雪染这下疑惑更是满上加满。这是怎幺回事,原本是女子的十二姬变成男的?而且竟是皇子?怎幺她一睡醒所有身边的人都变不一样了呢。

    半响后,莫晴陵替她披上外袍。「醒了虽然好,但因天象不稳一直在下雨,妳还是得注意保暖别染上寒了,箭伤状况还得在一段时间敷药。」

    她吶吶颔首,「好,那可以跟我说发生什幺事了吗?」

    见她满是疑惑看着他们,莫晴陵也没想隐瞒什幺,便道:「妳自从在单府身受毒箭之后,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吧,这期间妳一直都住在这里养伤。」当然他省去她曾经是在镇六府养伤。

    「这、这样啊。」渐渐想起单府那晚所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活下来的只有我吗……」

    「不是只有妳喔。」

    「咦?」雪染抬首看向托腮笑的邵卿。

    「宝慈还活着喔,不过现在不在府中,好像被小管子带出府採买。」睨向莫情陵,后者颔首神色闪过一抹谨慎的神情。

    去採买是一回事,但实际上是去打探另一个消息,但这消息并非能让现在的雪染知道,因此能不说就不说。

    雪染没注意到他们双目交接的模样,一听到宝慈活着的消息便惊喜的嚷嚷。「太好了,太好了,宝慈还活着,太好了。」心情一激动,眼眶忍不住满聚泪水。

    「别哭啊,元气会更伤的。」邵卿伸手要摸她头但立即僵硬缩回手,目光瞥向一旁站得直挺挺的喀雀,后者目光瞬也不瞬看着他。

    邵卿全身一颤。死定了!绝对会被告密说他意图不轨什幺的,惨了,惨了,他的手要跟他的身体诀别了啊!

    莫情陵看着邵卿那逗趣纠结直感好笑。对于喀雀来说除了保护雪染之外第二首要任务就是防範他们这些男人是否有越举行为,一旦被抓个正着没多久一定会有很凄惨的下场。

    真是不懂六皇子何必这幺迂迴的做事,既然放不了手却又这样小心藏着她在这别府里。

    雪染抹去眼角泪水,扬起笑道:「真是对不住,因为突然有家人还活着的心情,才忍不住……。」

    莫情陵温和笑着。「没事,宝慈如果回来见到妳醒来应该也会大哭大喊的,那情景很鲜明的好像在眼前上演了。」

    「不过宝慈是怎幺……不,没什幺。」她摇头不想再问。现在说这种话就好像在揭一次伤疤一样,她不该问的,只要人活着就好了。

    邵卿见状,不禁感叹。「妳真的很善良呢。」酌了口茶,「我来说吧,毕竟我也在场,那晚船只爆炸时候我也以为宝慈没逃出来,是之后才知道原来六哥在救下妳之后就派凤翊在混乱中把宝慈救走。」

    莫情陵接话继续说:「原本也一起安置在围篱里,但是因为妳听到我们的对话就跑回单府,才不知道宝慈其实就在妳隔壁房间而已。」

    闻言,她神色感激的朝他们说:「真的很谢谢你们救了宝慈,真的非常感谢。」

    「不用谢我们,这些都是六哥……好痛,你做什幺打我啊。」瞪向突然打他的莫情陵。怎幺他这皇子好像廉价的谁都可以打。

    莫情陵见他后知后觉不由得叹气。目光睨向她。「有话之后再说吧,虽然醒了但也不代表身子好了,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她柔然一笑,起身朝床铺走。莫情陵怕她不稳便扶着她躺好。「喀雀会在外头守着,以后他都会跟着妳,有事儘管叫他。」

    她睨向门边仍挺立站着的男人给人有些可怕的感觉,但也没多说什幺平躺休憩。

    见她闭眼休息,他们便也不打扰走出房门外。

    「得赶紧知会六哥一声了吧。」邵卿倚着柱子道。

    莫情陵朝他一瞥。「已经让晴儿去镇六府通知了,但是来不来就不知道了。」

    邵卿望向天际一叹。「也是呢,毕竟六哥擅自把人带回来让太宫很不愉快,虽然不知道用了什幺方式让他暂时不追究,不过我想就是因为『那个』吧。」

    莫情陵谨慎的睨了眼阖紧的门扉,怕没一个小心雪染听见他们谈话。

    七日前,大然国确定与瞿嶙国结亲。而指婚对象便是邵琰,本以为他会抗婚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二话不说的答应。但自从颁布婚旨后便让本来在镇六府修养的雪染搬到这别府,虽然一样所属是邵琰的宅邸但这里离镇六府有一段距离,似乎是刻意不让她有机会接近一样。

    虽然他们没被嘱咐不能说他旨婚的事情,但他们却也都不约而同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不多谈。如今雪染已经醒了他们也无法多干涉,毕竟皇亲婚事本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莫情陵不作声仅用眼神示意邵卿别再多话。随即两人相皆离去。

    听着房外已不再有说话声音,雪染翻开被褥坐起身回想刚刚他们的谈话。

    她抓紧被褥紧喃语着。「我不该在这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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