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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_分节阅读_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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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吧!不打了。”

    闻言管宗光微微一愕,喊了一声“陛下”才发现他脸色有些凝重,目光中仿佛带着一种灼人的火焰,直视着前方。管宗光慢慢转头,只看一眼,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噩梦般的画面,映入了他的眼帘——

    前方几十丈开外,驶来的一艘船,载满了萧乾的精锐将士,庞大的船身像将江水推开了一个豁口,白浪滔滔,把他们立身的小船逼入了一个漩涡,不停翻腾,也让他们的样子如同丧家之犬,狼狈之极。

    萧乾站在高高的甲板上,夕阳下,一身甲胄闪闪发亮。

    很快,伴着风声,传来他冷冷的命令。

    “拿下南荣皇帝!”

    ……

    ……

    “陛下,咱们……南荣完了!”

    管宗光撕心裂肺的喊着,侧头看去,却见宋熹刚刚抬起手举剑,一支利箭就飞射而至,“铛”一声击在剑上,让他手上的长剑脱落,恰好砸在管宗光的脚上,痛得他“呜”了一声,跳将起来。

    “啊!”

    举着弓箭的萧乾,站在甲板上,冷冷看着宋熹。

    “好死不如活赖着,你急什么?”

    宋熹一怔,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虎口,迎着逆射的阳光微微眯眼,却是笑了。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还剑入鞘,向你致敬而已。”

    ☆、坑深324米,错,不错?

    景昌二年五月初二,汉江水仗,历时两个时辰,以南荣败北,宋熹被俘结束。而僵持许久的汉水甬道之争也终于落下大幕,它与金州地界一样,被萧军接管,再一次成为了萧乾的占地。

    消息传得很慢,但此事还是轰动了金州——

    皇帝被俘,江山如何?

    有人暗自庆幸,小皇子已经出生,如此一来,即便景昌皇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南荣也不至于后续无人。也有人心惊胆战,这皇帝被俘了,本就岌岌可危的南荣江山,又何来安稳之日?

    金州风雨飘摇。

    位于金州地界的兴隆山,气氛更为阴云密布。

    这一日,大雾散尽,烈日高照,兴隆山镇的老百姓如常操持着自己的营生,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儿。

    镇外集结了大批的南荣兵马,他们将兴隆山完全包围,四处吆喝着扎岗做哨,虽然没有侵犯他们,却让已然过惯了闲适日子的兴隆山镇老百姓不得安稳,他们的到来,仿若在百姓心头插上了一根刺,有胆小的,来不及收拾家什,拖儿带女地就上山去了,有胆大的……也无非多收拾几件细软,多赶几头牛羊再行上山。

    于是乎,不到晌午,上山的路已人满为患,人群挤在一起,推车赶羊,拖家带口,如同游走的长蛇,蜿蜒着上山而去。大家边走边议论,这朝廷派兵来兴隆山所为哪般?有消息灵通的人,也知道墨九快要生产了,朝廷寻了这个时候来,肯定有什么大的变故了。可不论如何,这些人都一致认为,九爷等他们不薄,生死都得和兴隆山共存亡……

    天上白云舒卷。

    地上风雨飘摇。

    兴隆山那边悬着心,金州的萧军正在清理战场。

    在萧军俘获了宋熹之后,在皇帝在手,剩余的残兵基本都选择了投降。故而,除了发生几处小规模的交锋之外,萧军接管金州的整个过程都没有遇到太大的反抗,而金州城的老百姓对萧乾和萧军也都极是熟悉。他和宋熹不管哪个胜,哪个败,百姓并无个人好恶,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便好,甚至有相当大一部分金州百姓对萧军入城按管,存了喜闻乐见的态度。

    萧乾拿下金州,并没有马上去兴隆山,而是在金州大营召见了各军几个高级将校秘密议事。

    议事内容,外人不得而知。

    约摸一个时辰后,将校们都散去了,萧乾又才吩咐薛昉。

    “把宋熹带来。”

    生擒宋熹,是萧乾领兵出战之前就下达的命令。可真的抓了一个皇帝回来,他也没把宋熹当俘虏。好吃好喝地待着,一应事宜皆按皇帝的礼制执行,没有半分为难,也算很讲究了。

    “主公,宋熹带到。”

    薛昉站在门口,精神奕奕的拱手。

    这个小伙子黑了,瘦了,但打了胜仗之后,他亢奋的神经还没有恢复,每一个字都带着跳跃的火光,尤其说到宋熹的时候,更有一点点的骄傲情绪。

    “请!”萧乾抬手,面无表情的样子,并不像薛昉那么沉不住气。

    大营的帘子很厚,抬起、落下,都会带出一股子闷响。

    等它再响起第二次时,宋熹慢悠悠进来了。

    身着白衣,未配武器,负着双手,长发绾髻,他那闲适的样子像一个饱学的儒雅之士,没有了半分战场上的凛冽。如此一来,黑衣黑甲,腰系长剑,面色肃穆的萧乾,就添了几分武夫的冷峻与酷烈,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王好风采!”

    宋熹进来,就轻声夸赞,语调里带了一点戏谑。

    “陛下也可。”

    萧乾也不示弱,示意薛昉为宋熹备上椅子茶水,然后慢慢坐在了他的上首。

    这一个位置摆放上的“不经意”,让宋熹目光微微一沉,可只有一瞬,他又轻轻笑了笑,没有介意,掸了掸衣袖,端茶而饮,神色极是轻松。

    “做皇帝的时候,整日感受不到乐子,这轻松了大半日,竟发现金州的水更好,茶也更好了。若萧王有闲,再与我博弈一局,想必就更是人间美事了。”

    萧乾淡淡看他,面无表情,“陛下可知,我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宋熹放下茶盏,轻轻一笑,那神态动作像放下的不是一盏茶,而是一座沉重的江山,“我若为皇帝宋熹时,会很在意萧王唤我来,所为何事。如今我已为阶下之囚。囚人宋熹,又何需在意所为何事?不论萧王有何事,皆非我能掌控,何不淡而忘之,且行且看?”

    这番话他说得云淡风轻。

    不曾位高权重者,很难了悟其中的真诚。

    皇帝宋熹与囚人宋熹,是一个人,可真说来也并非一个人。在其位,必谋其政,一言一行都得符合其位上的规矩,由不得他,这是道德,也是天道。当他已无能为力时,做不得主,又哪管那许多?

    静默一瞬,萧乾抬了抬唇角,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似乎陛下更乐意做囚人宋熹,而非皇帝宋熹?”

    “不!”宋熹噙着笑,像在和老朋友聊自己的闲事,言语间带了一丝无奈的叹,“我最愿意做闲人宋熹。萧王不曾听过吗?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我盼的,也是那样的日子了。”

    那样的日子——

    萧乾眯眸,思考一瞬,缓缓开口。

    “既如此,陛下想必只有失望了。”

    “恰恰相反,我以为我的愿望就快实现了?”宋熹笑着,“你俘我前来,不杀不逼,不问不难,自然是为了好好养着我。这样的闲适日子,正是我之所愿。囚人宋熹,想必要否极泰来了。”

    “陛下好生风趣!”萧乾目光微微一凛,“可惜,你猜错了。”

    “哦?”宋熹眸色亦是一沉,“此话怎讲?”

    “我抓了陛下来,不杀不逼,不问不难,不是为了养着陛下,而是有别的用途。”

    “唉,你这个人果然无趣!非得把话说死做甚?”

    叹口气,宋熹笑着摇了摇头,又补问:“那萧王且说,何事用得着我?”

    相对于他的轻松,萧乾眉宇间满带凝重,似乎还有比打金州更大的事儿藏在心头。听罢宋熹的询问,他也不回,只轻咳了一声。

    “薛昉!”

    站在帐门口的薛昉得了令,沉喝了一声。

    “把人带上来!”

    ……

    突然的变故,让宋熹眉头跳了一下。

    静静地等待着,他望向萧乾冷肃的面孔,没有再问。

    不一会儿,两名萧军士兵就押着一个人进来了。

    那人着南荣大将军打扮,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带着一身的酒味儿,样子极是狼狈。

    入得营帐来,他也不得人家叫他跪下,只看一眼宋熹,“扑嗵”一声跪下,就声泪俱下地痛陈起来。

    “陛下,刘明盛擅作主张,调离汉水甬道的人马,末将……末将也犯有不察之责。可末将,末将也冤啦,末将哪料他狼子野心,被他哄骗着灌醉了歇在营中……竟不知萧军袭来,酿成大错,望陛下恕罪!”

    恕罪?

    宋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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