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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 沧海桑田 (1)
- chapter9 - 沧海桑田 (1)
人都会怀念过往,但时间会推着我们不断前进。
第九章沧海桑田
隔天到学校见到张敏儿,她变得憔悴许多,郭净诗看上去已经没事了,只是一脸惋惜。
我对张敏儿说了信的事情,她告诉我她也有收到。我没有说出于寂在信的最后留的那段话,同样的张敏儿也没有多说些什幺,所以我无法确定于寂和于寞留给她哪些话,我们是相对无知的。
昨天妈妈一回家,我便对她说了这件事,不是特别难过,只是觉得事情太过突然,一时间无法承受如海啸般的压力。
我的压力,一方面来自张敏儿的表情,她的面如死灰让我震惊,在她的脸上我找不到任何希望,彷彿她是为了于寂而活。另一方面,于寞最终是以和于寂相同的方式和我道别,我隐约感觉到我不再是他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人,就像他在信封袋背面提到的,他感到最遗憾的是很久没有看到我真正的笑容了,如同一切回归到最初的状态一般。
于寞在这最后,又变回我的朋友。我担心,同时却也深信,时间一久,我们失去联络,就连朋友都不是了。
妈妈很有耐心的听我说完全部,她不像张敏儿从前见到我和于寞的状况,总会骂我笨,她只是轻轻颔首,说她知道了,说她还在,要我别继续想着这件事,别继续想着那个人。
「好好念书,就当作是尽本分,时间久了,心情会平静的。」
妈妈这幺说的时候,我原本想说其实我蛮平静的,只是多少有些压力,但为了别让她担心,我只是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自从于寂和于寞转学后,我几乎每天都和张敏儿腻在一起,和之前不一样,我们就像彼此毫无嫌隙的朋友,我尽可能空出时间和她放学一起到图书馆念书,下课就拖着她出去走走,她独自一人在座位上发呆时,我会立刻找话题和她聊天,冒冒再请我们一起留下来听钢琴时会很有默契的婉拒……起初我总认为自己是担心张敏儿一个人会撑不住,时间一久却发现这些动作似乎已经变成习惯了。
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充实,就算心中有一处空空的,像缺了一角,却不难受。
直到我已经习惯于寞不在的日子,张敏儿已经习惯于寂不在的日子……我依然弄不清楚,究竟是我救赎张敏儿,还是她救赎我。
抑或,我们被彼此全新的友好关係救赎了。
「张敏儿,妳有想过要考哪间大学吗?」寒假第一天来学校上辅导课时,我心血来潮问了张敏儿这个问题。
「当然有啊,在上高中前就想好了欸。我想上c大。」她回答。
「是国立的耶!」我目瞪口呆。
「干嘛那幺惊讶?」她皱眉,推了我的头一下。
「只是没想到妳会设定那幺强的志愿。」
「妳呢?」
「什幺?」
「大学啊,想上那间?」
「其实我……根本没有想法。」我低头,思忖,「会上高中纯粹是因为不讨厌学科,但却没有特别喜欢的,会选社会组也只是因为文科对我来说读起来比自然科轻鬆,但也没有特别感兴趣的科目……我对未来的想法只有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幺。」
张敏儿沉默许久,最后问我:「要不要跟我一起进c大?」
「妳疯了吗?」
「我没有疯,而且一开始明明就是妳叫我一起念书的欸,最后照这个样子看来却是我比妳认真多了,不觉得很惭愧吗?」
竟然无法反驳……
「结果什幺的全都是其次,我们只要努力就好了,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我永远也忘不了2012年寒假第一天,张敏儿说了这句话鼓励我。在妈妈的支持下,我和张敏儿一起努力念书,疯狂的像是为了读书而活,虽然偶尔还是会出去玩,但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图书馆。
最后,我和张敏儿在2013年3月学测放榜时一起抓着手机在教室尖叫。
我们考进了c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