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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全文免费阅读

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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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陈眠在看见他和陶思然一起逛婴儿用品店的那一天,他的号码就进了她的黑名单。

    袁东晋所有的怒气,瞬间集中成一点,再骤然猛烈地炸开,他震怒地将手机狠狠往墙壁上一砸,可怜的手机随着砰一声响,四分五裂地碎落一地,残骸乱布。

    然而胸腔里的怒火却宛如万丈巨浪,掀起又落下,最终湮没了他自己,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一寸寸用力捏下去,导致他呼吸困难。

    门外的人,只听见一声巨响过后,紧接着是更多的物体被扫落在地的声响,谁都不敢吭声,只能面面相窥。

    ——

    陈眠定了下午三点的飞机直飞江城,在整装去江城之前,陈眠拿到了秦桑帮她查来的一个地址,亲自上门走了一趟。

    这个地址比较偏僻,她下车的时候,发现四周都是乱糟糟的。

    拿着字条,陈眠走进这个老旧的小区,巷子错综复杂,绕得她有些头晕,有着良好方向感的她,都差点被绕了进去。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目的地,她站在一扇铁锈斑斑的门前,并未第一时间敲开门,而是站在原地,听见四周有各种吵杂的声音,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咒骂声,混乱吵杂,回荡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

    陈眠举着手。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打骂声。

    “臭婊子!让你拿点钱都在这叫!你的女儿现在是医生,就忘本是了是吧!若不是老子,她能上大学吗?啊!”

    “呜呜,别打了,我真的没有钱……”

    没有再犹豫,陈眠的手拍着铁门,用力地拍响。

    陈眠又听到那个男人啐了一口,骂着:“闭嘴!再哭老子打死你!”

    里面的门被打开,一个眼睛浑浊,面容粗狂的男人站在门口,他头发凌乱,穿着邋遢,说话也带着不耐烦,“你是谁啊?”

    陈眠冷然第看着他,淡淡地说:“您好,请问这是陶思然的家吗?”

    男人听到陶思然的名字,又瞧见陈眠一身矜贵的打扮,顿时两眼一亮,马上就打开了铁门,“是的。这是陶思然的家,我是她爸爸,请问您是哪位?”

    陈眠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陶思然的继父,酗酒成性,好赌成瘾,她轻颦一下眉,说:“我是她同学,有事过来找她母亲,请问她母亲在家吗?”

    “在的在的,您进来。”

    陈眠颔首,捏着手里的包包,迈步走了进去。

    房子很小,里面东西堆放了很多,能落脚的地方更是不多,而且散发着一股异味,让陈眠胃部有些翻滚难受。

    陶思然的母亲哭肿着一双眼睛,眼底是血红色,脸上还有鲜明的掌印,看得出来,她是被这个男人家暴了。

    这个女人固然可怜。陈眠心底有些于心不忍,然而,想到陶思然的所作所为,还有袁东晋带给她的厄难,她便收起了自己那一份同情心。

    “阿姨,您好。”陈眠礼貌而疏离地打招呼。

    陶思然的母亲面容憔悴,有些胆怯地看着陈眠,糯糯地问:“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陶思然的同学,我叫陈眠,您还记得我吗?”陈眠挂着笑,眼神却有些冷。

    陶思然的母亲恍然大悟,猛地点头,“记得!记得!你是小眠啊!这么多年不见,你都这么漂亮出息了。”

    “谢谢您还记得我。”

    “记得,当年若不是你,思然那孩子,估计是高中都无法继续完成了,多亏了你那时候帮她出了一年的学费啊!”陶思然的母亲红了眼,情绪有些激动。

    这个事情,过去得太久了,陈眠都已经想不起来了。高三那一年开学,陶思然没有来学校,她就找到了她的家,才得知因为她的母亲生病了,学费拿去交医药费,穷困潦倒的家庭,已经是雪上加霜,最后是陈眠把自己从小到大存起来的三千多块零花钱,给她交了学费,让她回了学校。

    “当年我是在帮朋友。”是的,当年她是真心将陶思然当做朋友,所以心甘情愿帮她。

    那男人听到这个,顿时态度恶劣地朝陶思然的母亲吼“还杵着干什么!去给客人倒水!”

    吼完了又端着笑,对陈眠说:“这么说来您是我们思然的恩人啊!”

    那个时候可以拿出钱交的一笔高中学费,这个女人铁定时有钱,这就是此时男人的想法。

    陶思然的母亲正要转身倒水,陈眠去出声阻止了她:“不用客气了,我来就说几句话就走,不会耽搁很长的时间。”

    也许是陈眠身上的气场太强,导致他们两人都安静地站在远处不动。

    “阿姨,您还记得袁东晋吗?”陈眠一说这个名字。只见女人的脸上一僵,眼底露出惶恐。

    “我不认识他!”

    陈眠微眯着眸,勾唇浅笑着,不慌不忙地说:“阿姨,袁东晋现在是我的丈夫,我们结婚快四年了,不过……”她一顿,看见陶思然的母亲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轻轻扔下一枚炸弹,“陶思然怀了我老公袁东晋的孩子,成了我家庭的第三者。”

    “你、你说什么……”陶思然的母亲颤着唇,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红肿的眼睛被凌乱散下的发丝遮挡住一半,看着十分可怖。

    陈眠挽唇轻笑,低低浅浅的嗓音很是的温柔,“阿姨,我今天来,也不是要理论的。”

    说着,陈眠从手提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您若是觉得我欺骗您,这里面的资料可以证明。另外怀孕检查报告上还有袁东晋的签字。”

    陶思然的母亲颤着手,接过那一牛皮袋,眼底红丝愈发浓烈。

    而对陈眠端着笑的男人,顿时石化了,他本来以为能捞到好处,没想到,陶思然居然去撬了人家的老公!他妈的简直就是气死他的!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陈眠说着,迈步从那浑浊的窒息的房子里走了出来。

    身后的两道门被关上,里面重新传来打骂声。

    陈眠抬头看着远处一片蔚蓝的天空,强烈的眼光刺得她微微眯了眼。

    陶思然,别怪我狠。

    ——

    陶思然接到电话,几乎是哭着奔去了医院,推开病房的门,看见她母亲躺在病床上,她的眼泪再也憋不住。

    “妈!”她走上前,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妈妈,难过到不行。

    陶母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脸来看陶思然,未开声,眼泪就哗啦啦地先流了下来。眼底是浓浓的悲哀。

    “妈,是不是哪里痛?我叫医生来帮您看,您别哭呀!”陶思然有些慌乱,胡乱地帮她抹眼泪。

    陶母声音有些嘶哑,“思然,你老是告诉妈,你是不是当了别人的情妇,你是不是又跟那个姓袁的小子一起了!”

    陶思然蓦地一僵,脸色发白,说话都带着颤音,“妈,您听谁胡说的?没有!”

    陶母哭的有些悲沧,“思然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啊!妈都知道了,人家的老婆都找上门了!还是陈眠那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做啊!”

    陶思然脸色的血色全部褪去,苍白如同一张纸,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妈……”

    陶母捏着陶思然的手,“你马上,马上拿掉这个孽种!然后离开那个姓袁的!你听到没有!我不准,我不准你这么混下去!”

    陶思然摇头,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妈,我不要,我要这个孩子,我一定要这个孩子!”

    “陶思然!我不允许!”陶母有些疯狂,眼底都是凌乱的眼神。

    陶思然挣脱了陶母的桎梏,脚步踉跄地冲出了房门,耳边全是母亲的话。

    人家老婆,陈眠。

    呵呵……

    她眼泪肆意横流,心底涌出一种全所未有的恨,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逼着她!

    陈眠回去拿了行李,打包好,用快递的方式直接寄到江城,然后就来了第一医院。

    温睿那小子过完生日就感冒倒下了,又被送进了医院,他拿温绍庭的手机给她发了微信,让她过来瞧瞧他。

    想着要离开港城,陈眠也就过来了。

    陈眠一步一步往台阶上走,却刚好撞见了从医院里哭着冲出来的陶思然。

    陶思然也同时看见了她。

    两人站在台阶上,四目相对。

    陈眠面容冷峻,眼神是一片冷漠,而陶思然看着陈眠,眼底却是露出一种怨恨。

    原本两人是朋友,陈眠甚至掏心掏肺对她好,为她鞍前马后,甚至得知她和袁东晋走到了一起,她也从未责怪。

    只可惜,人心才是时间最复杂的东西,从前软弱胆小单纯的女孩子,莫名其妙地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一条条数落在她的头上,最后留给她一个光辉伟大的背影,从此断绝一切的情谊。

    明明自己没有亏欠过她,到头来她却活似自己欠了她多少一般,滑稽又可笑。

    陶思然穿着红色大衣,打扮得精致美丽,但泪痕满面的模样,却挡不住她失魂落魄的恍惚。

    陈眠蹙着眉心,充斥冷漠的眼睛淡淡扫过她,侧身与她擦肩而过,淡漠到了极致。

    “陈眠。”陶思然带着浓浓鼻音的嗓音叫住她。

    陈眠站在比她高出两阶的台阶上。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等着她的下文。

    陶思然转过身,看着她,嗓音充斥着指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妈,为什么要那么做?”

    陈眠垂眸漠漠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眼底全是讥讽,语调平静没有半点抑挫,“很简单,我在捍卫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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