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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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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和他谈谈陈眠。不过他看袁东晋现在这副模样,也是听不进去了,最后什么都不再说,默默地陪着他喝酒。

    两人最后醉的一塌糊涂,张益直接睡了过去,袁东晋睡了一会就醒了,他跌跌撞撞地抹黑回了楼上的主卧,然后拿着手机拨了陈眠的电话。

    陈眠睡到半夜的时候,被手机铃声惊醒了过来。

    看见是袁东晋,她没有接,怔怔地坐在床上,任由手机一遍一遍地响。

    但他锲而不舍第打,终究是于心不忍。

    “陈眠,我们不要离婚,别离婚,好不好?”袁东晋喝多了,说话断断续续的,沙哑的嗓音低低沉沉的。

    陈眠用力握着手机,扯着唇冷笑了一声,“不离婚?可以,你让陶思然拿掉孩子!”

    可袁东晋脑子不清醒,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要离婚,他想见她。

    他又从卧室走出来,撞翻了房间里的东西,巨大的声响传来,陈眠听得眉头一蹙,“袁东晋,你在哪里?你喝酒了?”

    难怪他说话有不利索,原来是喝醉了。

    可是袁东晋低低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陈眠忍不住担心,不由得放软了语调:“你现在在哪里?”

    “陈眠,今天是十五号,你怎么不在家?我想你了……”

    忽然,一阵重物滚落的巨响,砰砰过后,回归于平静。

    陈眠蓦地睁大眼睛,大叫了一声:“袁东晋!”

    没有任何的回应。

    第88章

    第一医院里。

    陈眠安安静静地坐在冷冰冰的长椅上,低着头看着自己掌心已经凝固的血迹。

    手术室三个大字红澄澄的,紧闭的大门像是一道生死关,医院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只有清冷的灯光无声地亮着,安静得像是坠入了死门大关一样。

    寒冬夜深,气温很低,陈眠觉得有一股冷意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皮肤,钻进她的每一寸毛孔里,一直渗入到她的骨血里头。

    陈眠动作呆滞而缓慢地抬头,看着手术中三个字,整个人都有些迟钝,沾了血的手慢慢握成拳,又无力地松开。

    陈眠,今天是十五号,你怎么不在家?我想你了。

    从袁东晋被送进手术室里开始,这句话就不断地脑海中重复响起,她的心脏如同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丝丝缕缕的凉意密密麻麻地溢出。

    这三年以来,每一个月的十五号,都是她强迫他“纳粮”的日子,被逼迫的是他,被折磨的是她,其实这样的夫妻生活,她一点也不愿意,然而她却非要逼着他接受这个条件。

    开始她以为感情能够越做越爱,到后来才发现他是越做越恨。

    陈眠想不明白他心心念念记着十五号的意义在哪里,毕竟两人彼此都明白,这一天不过就是相互的折磨和厮杀。

    可听到那阵滚落楼梯的巨响,她的心脏不受控制被攫住,身体动作比大脑更快作出反应,不管不顾地往他们的家冲去。

    看见他躺在一滩鲜艳的血泊之中,那一刹那心跳都停止了。

    她要离婚,要放弃这一段感情。

    然而这漫长的十三年,要如何忘记?

    十三年的感情,十三年的青春岁月,她所有的爱慕和美好都给了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说丢弃就丢弃,说放下就放下?

    感情又不是水龙头,说关就关。

    袁父和袁母很快就赶到了,他们脚步匆忙急促。

    李敏慧一看见陈眠就扑了上来,一把拽着她的手,“怎么样了?伤得很严重吗?啊?”

    陈眠眼珠子动了动,声音涩哑,“妈,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敏慧柠着眉,“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陈眠的唇色有些苍白,紧抿着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李敏慧摇了摇她,语气很冲。

    “好了!”袁父上前将李敏慧拉开,“你没看见小眠也被吓到了吗?等医生出来就知道了。”

    李敏慧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袁父眼神示意着,只能忍了下来。

    秦桑靠在墙壁上,脸色黑沉冷漠看了一眼李敏慧,又淡淡地扫了一眼蜷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的陈眠。

    之后便是安静地等待。

    手术的时间并没有进行多长。手术等熄灭,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李敏慧第一个冲上去紧张地问:“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放心,病人并无大碍,只是头部撞到尖锐物体裂了一道口子,失血过多导致了休克,现在已经没事。”

    陈眠靠在椅子上,紧紧绷着的如同被上紧的弦,渐渐地松弛开。

    李敏慧原本要留下来守着袁东晋,但是最后被陈眠和袁父劝了回去,因为不是很严重的伤,等麻醉过后就会醒过来,陈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应付。

    李敏慧本想说些什么,但碍于秦桑在场,最后也只好作罢。

    陈眠坐在病床边上,腰肢挺直,温凉的目光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他英俊的脸庞有些苍白和憔悴,头上裹着白纱,这么看着有些落魄美。

    他的眉宇紧蹙着,昏迷中薄唇也紧紧抿着,不知在愁些什么。

    陈眠伸手触上他的眉头,温凉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宇,她可能是想的太多,这会儿看着他倒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安安静静陪在他的身畔。

    其实她最擅长的就是沉默的陪伴,然而他都视而不见。

    多少年了,她都是这么默默站在他的身边,而他从来没有回头看一眼。

    “袁东晋,你说,我该怎么办?”

    除了离婚,逃离这一段揪心的关系,她还能做什么呢?

    难道非要这样彼此折磨下去么?

    可是她很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离开了。

    原本她想着要他和陶思然身败名裂一泄心头之愤,可是外的怀孕,却让她改变了注意,为了孩子,她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带着怨恨的女人,所以她离开,不用他纠结难过,不用对着他们时时揪心。

    然而他为什么不能成全呢?

    病房的门被推开,陈眠收回手,转身看见秦桑手里拿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

    “刚买的,趁热喝了。”秦桑将牛奶递过去。

    陈眠将牛奶接过去,拿在手里捧着没喝,透过薄薄的塑料杯壁,一阵暖热传递到她的掌心,然而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秦桑低头看着椅子上神色有些淡漠的陈眠,淡淡地开腔:“陈眠,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到底在想什么。”

    秦桑换了一个动作,“心软了?舍不得了?”

    陈眠默了一会,淡淡地说:“这么多年的感情,舍不得不是很正常么?”

    “那离婚呢?你还要离婚吗?”

    陈眠淡淡地陈述:“我再舍不得他又能如何?他又不会为了我逼着陶思然拿掉孩子离开。”

    秦桑皱着眉,抿着唇不再说话,夫妻之间的关系,她作为一个外人,又能怎么样?再说,陈眠从来不会任由别人的几句话就会改变主意。

    “秦桑,通知陶思然吧,告诉她袁东晋住院了,让她来照顾他。”陈眠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说道。

    ——

    麻醉褪去,袁东晋被痛醒的,睁开眼,就看到陶思然里面穿着病服外头套着一件大衣逼着眼睛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她的手还牢牢握着他的手,仿佛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袁东晋皱着眉头,轻轻一动,陶思然马上就醒了过来,看到睁开眼的袁东晋,她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没事。”声音嘶哑暗沉。

    他眉头皱着,脑袋上隐隐作痛,隐约想起昨晚自己喝了很多酒,似乎给陈眠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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