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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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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谄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少,这里有不少干净的妞儿,不比你们港城的差,要不,我找个漂亮的过来陪陪您?”

    温绍庭将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薄唇跟鼻息间都随着呼吸弥漫出圈圈烟雾,将他冷峻的脸熏染得模糊而神秘,他神情温漠而疏离,淡淡地道,“不用。我没兴致。”

    那人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悻悻然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旁的宋江见温绍庭坐在包间里一个小时,手里一直拿着手机在出神,再神经粗线的人也该发现他的心不在焉,于是小心的附在温绍庭的耳边,“温先生,你若是不习惯这些,可以先走。”

    反正今晚来的这些都不过是一些没有多大权力的角色,中瑞在江城再没根基,也无须堕落到瞧这些败家子的脸色。

    温绍庭把玩着手机的手蓦地一顿,犹豫了片刻,他颔首,“我有事先走,你搞定他们。”

    “行。”宋江想了想,又说,“需要我叫人过来接你?”

    “不用,我打车就好。”说完,他吸了一口烟,捻灭了烟蒂,顺手从桌面上端起了一杯酒,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从善如流地举着杯子,“各位,我还有事,得先行离开,这一杯,我敬你们,希望各位玩的开心。”

    低沉的嗓音有几分温淡随意,不是很高。但因为他本身的存在感就强,话语刚落,正兴在上头的几个男人都顿住调戏女人的动作,讪讪一笑,错落纷纷的说着客套话。

    出了会所,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就回了酒店。

    推开酒店的门,客厅是黑漆漆的一片,他身形一顿,伸手摸到开关,灯光瞬间充斥满偌大的空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安静,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他脱下风衣往里走,随手扔在沙发上,又把西装脱下来,扯开衬衫的领带,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想了想径直往卧室那边走去。

    正要伸手推门,却听到隔壁房间有轻微的呻吟声传出来,他开门的动作顿住,长腿迈开步伐走到了隔壁的卧室门口,抬手敲门。

    “陈眠。”

    没有回答,他蹙眉,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抽气声清晰可辨,他脸色微微一变,抬手用力拍门,“陈眠,开门!”

    半响,没有任何动静,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用力一脚踹在门上,砰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而开,趴在床上的陈眠也受到了惊吓。

    房里的灯啪嗒一下亮了起来,照得她眼睛微微一眯,再度睁开,面前是一片阴影,抬眸便看见温绍庭高大的身躯杵在床边。

    “是你啊。”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说话的时候,呼吸急促。

    温绍庭蹲下来。掌心覆盖上她的额头,一片濡湿的汗液沾了湿了他的肌肤。

    她白皙的脸蛋很苍白,唇色也是惨白而干燥,眼底有明显的病态。

    “哪里不舒服?”他低沉的声音微冷。

    他掌心的热度令陈眠微微一怔,她笑容很虚,轻声说,“胃。”

    温绍庭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就看见她的手摁住胃部,身子蜷缩着,“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就要抱起她,陈眠冰冷的手却搭上他的手腕,低声说,“不用。给我胃药就好,不用去医院。”

    温绍庭冷峻的脸绷得很紧,陈眠费劲地扯了下唇,“经常会犯病,我的胃药正好吃完了,你给我买点药就行,真的。”

    或许是因为她难得的软弱,温绍庭没有跟她倔,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出了她的卧室,就在陈眠以为他任由她自生自灭的时候,他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门口。

    他手里拿着药,端着一杯水走到了床边,放下水杯他将药倒在掌心,然后伸手将床上的她扶起来。“张口。”

    陈眠的胃部痛的痉挛,她甚至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乖乖的张口嘴巴,让他把药喂进她的嘴巴,然后顺着他抵到唇瓣的水杯,喝了一口温开水把口中苦涩的药丸咽了下去。

    “多喝点水。”见她咽下药,温绍庭把杯子搁在她的唇边,强迫她喝水。

    陈眠很听话,喝下了半杯水,靠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了句谢谢。

    温绍庭让她躺回床上,坐在床边淡淡看着她,“真的不用去医院?”

    她痛的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陈眠已经阖上的眼睛,听到他的话只有有掀开。黑亮的眼眸有几分散涣,因为身体的不适,看着柔柔弱弱的,说话也柔柔的,有着女人的娇态羸弱,“不用。”

    温绍庭从床上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他脚步一顿,回首垂眸看着拉住他的女人。

    陈眠声音极轻,极浅,带着几分哀求,“能不能,别走。”

    温绍庭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回答,沉默地注视了她片刻之后,重新坐回到床边。

    “谢谢。”陈眠轻声了说了句。

    胃部的传来阵阵的痉挛刺痛,攻击着她的每一条神经,也许是因为吃药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有人在一旁的缘故,陈眠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她睡不着,眼睁睁地瞪着眼睛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

    房间了很安静,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微微侧目,余光里瞥向一旁的温绍庭,男人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清隽的五官。心头微微一暖。

    她有多少年,生病的时候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似乎从嫁给了袁东晋开始。

    她记得有一回她夜里胃病发作,当时家里也是没药了,沈易航在出差,秦桑人不在港城,她给袁东晋打电话,当时一个女人接的,那边的喘息声宛如一把刀生生插入她的心脏深处,她痛得趴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自那以后,她再生病,哪怕是痛的死去活来,她也不再给他电话。

    她习惯了一个人面对一切,扛起一切。

    可今晚。她不想一个人,在异地,在陌生的环境里,只要一想到袁东晋抱着陶思然走进他们那个家的画面,她就觉得自己要煎熬不住了。

    所以她开口让温绍庭留下。

    只要有个人陪着她,就好。这样她就不会想得太多,不会觉得总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她淡淡地开口,“温先生。”

    温绍庭声调平稳地应着:“嗯。”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片刻不语。

    陈眠虚弱不堪地笑了笑,将他的沉默视为默认,她说:“男人是不是一辈子都放不下自己的初恋?”

    虽然两人算不上关系好,但起码也是熟悉,而且这个男人除了有时候会气死人之外,似乎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虽然她倒霉得几乎每次意外事故都是他的杰作,但他总能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也许就是出于他每一次冷冰冰的关怀,陈眠忍不住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夜深,卧室里灯光亮如白昼,温绍庭的脸被映得微冷,陈眠见他目光凉薄的盯着她瞧,她无声地笑了笑,说:“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也是随口一问。”

    “不会。”

    温漠的语调没有起伏,甚至有些冷冰冰的,陈眠倒是微微一怔,喃喃道:“是么?”

    温绍庭看了她一眼,眉头蹙了蹙。沉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嗯。”

    他已经够仁慈了,对待一个工作合作伙伴而言。

    温绍庭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了一身居家服,然后去厨房,却看见流理台上盖着一锅红彤彤的辣椒油,凝固的油面也依稀看得见沉在下面的肉,他眸光微微一沉。

    房门刚被推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陈眠蓦地惊得睁开眼,看见温绍庭弯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

    “陈眠,你是不是三天两头不把自己折腾一番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是你觉得我们很闲?嗯?”

    那讽刺的口吻,令陈眠怔楞住。

    “什么意思?”胃部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好了很多,她说话也有了点力气,但依旧是虚弱。

    “我问你,厨房那一锅辣椒油是怎么回事?”

    陈眠说:“今天忽然想吃辣的,就做来吃了。”

    她没有解释的是,每当她心情难受到不行的时候,她才会想要吃辣,刺激的眼泪鼻涕都能肆无忌惮的流。

    温绍庭冷眼看着她,瞧她一副坦然的模样,莫名地,他压着的脾气一点一点地冒了上来,但语气依旧温淡,“所以就吃得在这里挺尸?”

    “……”

    陈眠没有吭声,她一时搞不清楚他眼底蕴藏的愠怒从何而来,淡声解释,“我只是胃病突然发作了而已。”

    见她不说话,温绍庭更是烦躁不已,但对上她虚弱的鬼模样,又发作不得,最后只是冷冰冰的扔下一句:“把粥吃了!”

    然后甩头离开。

    陈眠震惊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从床上爬起来,看见柜子上冒着热气的白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有些红。

    ——

    港城。

    袁东晋找到陶思然的时候,只见她蹲在马路边上,她单薄的身姿蜷缩着,双手抱膝,头埋在臂弯里。安安静静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思然。”他上前,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叫唤着她的名字。

    陶思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还微微浮肿着,看清袁东晋的脸,一言不发就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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