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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悍妻_分节阅读_76
- 为此,胡氏咬牙愤懑不已,可有什么法子,老侯爷和侯爷开了口,她不拿出来,便做主休了她,胡氏看得出来,老侯爷愈发厌恶她了,谭富堂没什么表示,然而对原配的陪嫁他还是在意的,一夜夫妻百夜恩,胡氏算是明白了,谭富堂根本没放下那个小蹄子,才会在这种事情上不帮她说话。
“他看上那种没身份没地位的我管不着,左右一个黄毛丫头,我还拿捏不住她?”胡氏算是明白了,谭慎衍就是一胡搅蛮缠的,最初给他说亲,胡氏专给她挑些寒门小户,谭慎衍瞧不上,她好不容易打定主意给他挑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他又跟她作对,瞧上宁府那等登不上台面的小姐。
总之,谭慎衍的目的就是不让她好过。
白鹭凑到胡氏耳朵边,提醒道,“世子夫人进门也要称呼您一声母亲,何须眼下和她撕破脸,若亲事不成,老侯爷那边不痛快,长公主也会觉得夫人拎不清,不知情的还以为您容不下世子爷,世子爷看上那家小姐,您就欢欢喜喜应下,拉拢世子夫人叫她为您所用才好。”
谭慎平进门听着的便是这话,想到谭慎衍猝毒似的目光,他拧眉打断白鹭的话,“白鹭,你是我娘身边的丫鬟,可别想些旁门左道,招惹大哥,最后谁都讨不着好。”
见到自己儿子,胡氏脸上有了笑,朝白鹭眨眼,白鹭心领神会,解释道,“二少爷听错了,奴婢也是为了府里的安宁着想,世子夫人品行如何奴婢不知,家和万事兴,奴婢是劝着夫人厚待将来的世子夫人罢了。”
黄氏言笑晏晏,脸上一派温和,“娘像是主动说挑事的人吗?听说段尚书将段瑞送去书院了,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下个月你也去书院,好好学功课,将来考中进士,老侯爷也无话可说。”
老侯爷嫡庶思想根深蒂固,照理说谭慎平也是嫡子,老侯爷却从来不拿正眼看他们,待谭慎衍却极为宽厚仁慈,胡氏心里憋着劲儿,不折手段也要让谭慎平出人头地,让旁人瞧瞧,谁才是真正的世子人选,尤其,清宁侯府换世子的事儿叫她心里燃起了希望,老侯爷中意谭慎衍又如何,谁输谁赢,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
谭慎平最厌烦胡氏说这些,书院的日子枯燥无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的,何况,谭富堂是武将,谭家子孙会识字就成了,参加科考做什么?
看他不放在心上,胡氏揉了揉眼,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怒其不争道,“娘还不是想你出息些,你大哥和你父亲不对付,往后侯府还得靠你支撑着,你整天游手好闲,是要气死娘是不是?”
谭慎平只觉得他来这边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转身往后退,夺门而出道,“您别说了,我走还不成吗?”侯府有老侯爷,凡事老侯爷说了算,老侯爷不在还有谭富堂,他想说话,除非等他头发花白,当了祖父才轮得到他。
看谭慎平碌碌无为,胡氏来气,她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如何就没继承她的聪明呢,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叫她扬眉吐气?
“夫人别担心,二少爷年纪小,待大些了会懂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白鹭掏出手帕,替胡氏擦了擦眼角的泪,一脸情真意切。
胡氏看着她,叹息不止,“但愿吧,他是长子,我和侯爷往后就指望他了。”至于谭慎衍,胡氏从没将他看做是自己的长子,那不过是个早晚都要死的人罢了。
死人,才不会碍着她的路。
白鹭伺候她休息,坐在床前小凳子上,靠着床沿守着她,不一会儿,丫鬟进屋禀告说侯爷出门了,胡氏难以置信,内务府的人虽然撤走了,可还有人盯着谭富堂,皇上让谭富堂一辈子待在侯府不得出门半步,谭富堂一蹶不振却也不敢抗旨,今天哪儿来的胆子?
胡氏也想不明白。
谭富堂出门,竟是日落西山才回来,侯府很多都是胡氏的人,然而对谭富堂出门做什么却没有查出来,只是,听说库房那一台台箱子没了,胡氏怀疑谭慎衍去宁府提亲了,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夜里,谭富堂来她屋里休息时,翻云覆雨后,胡氏问谭富堂,男人只有在餍足后耐心是最好的,胡氏百试百灵,趴在谭富堂胸膛上,嗓音还残着余韵中时的低沉,“皇上下旨不准您出府,您贸然出门,会不会招来祸害?”
伴君如伴虎,皇上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没有追究,可难保不反悔,胡氏担心谭富堂,同时也是担心她自己。
“皇上不会追究的,你别瞎操心,慎平去书院的事情安排好了,你与他说过了?”谭富堂的势力全被谭慎衍抢去了,但平日在忠于他的小厮还在,去书院打声招呼这种事情还是能办到的。
想到白天谭慎平避之不及的态度,胡氏朝他身上贴了贴,泫然欲泣道,“慎平不太乐意,可这种事哪能由着他?我想清楚了,过两日,派鲁达送他去,待他在书院安分下来,鲁达再回来。”
鲁达是府里的管家,对胡氏忠心耿耿,有他跟着谭慎平,胡氏心里踏实。
被谭富堂岔开话,胡氏倒没有继续追问,跟在谭富堂身边十多年,谭富堂讨厌什么样的人她明白,不依不挠下去,就该让谭富堂厌弃她了。
胡氏不知谭富堂出门所谓何事,而此时的宁府则是炸开了锅,青岩侯府上门提亲了,长公主和谭富堂亲自上门求说的,双方虽然早前约定好了时间,可是谭慎衍明日离京,宁伯瑾也会随行,六月去避暑山庄避暑一个多月,回来已是八月,之后不久又是秋猎,宁伯瑾和谭慎衍都得忙,亲事就得往后推,对双方来说算不得好事,把亲事定下以免夜长梦多,黄氏认为不错,欣然点头应下,立即交换了庚帖,至于成亲的日子,待秋猎后慢慢商量,左右宁樱年纪小,不急于一时半会。
宁府众人脸上明显掩饰不住喜色,喜怒不行于色的宁国忠少有露出笑来,凡事有谭慎衍帮衬,对宁府来说助益颇多,比如,往后宁伯瑾在礼部的差事上,宁国忠神经可以稍微放松下来,有谭慎衍这样的女婿,礼部不敢为难宁伯瑾。
宁樱是女儿家,没有出来和谭慎衍见面,这会,她脑子正乱糟糟的,谭慎衍雷厉风行,两人的亲事一旦定下几户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总觉得不太真实,上辈子黄氏算计了好几次,这辈子轻轻松松就成了,跟做梦似的。
金桂陪着她,眉开眼笑道,“小姐和谭侍郎郎才女貌,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宁樱半阖着眼睑没有吭声,心里总莫名生出股怅然来,听她叹气,边上做针线的闻妈妈笑了起来,让金桂别再说了,她年轻过,多少清楚宁樱心里的感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往后的生活与现在大不一样,从熟悉的环境换到陌生的地方,身边是一群陌生的亲人,心中多少会有忐忑,安慰宁樱道,“听下人说,侯爷和长公主亲自过来提亲,想来是极为看重小姐,您也别担心,您年纪小,成亲还有两年好等,即使嫁到侯府,但凡谭侍郎护着您,您什么都不用觉得怕。”
没有什么比得过丈夫的袒护,毕竟,终其一生,丈夫才是陪着你过一辈子的人,闻妈妈挑了几件她年轻时的事和宁樱讲,比起她,宁樱是幸运的,寻常百姓人家,许多女子成亲那日才知其丈夫的长相,好比黄氏和宁伯瑾,两人成亲前是互不相识的,黄氏这门亲事是黄氏父亲求来的,至于宁国忠和老夫人为什么答应,闻妈妈不知,就是黄氏和宁伯瑾两人心里都是不明白的。
不了解对方的性情,勉强凑在一起过日子,结果闹成后边那样,虽然黄氏和宁伯瑾关系好了,闻妈妈明白,黄氏对宁伯瑾已没了最初的那份期待了,黄氏眼中,只当宁伯瑾是不得不凑一起过日子的人,在后宅中,许多夫妻都同床异梦,迫于身份地位名声彼此忍受忍让,而谭慎衍,闻妈妈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喜欢宁樱的,一辈子不纳妾,世间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闻妈妈想,宁樱果真是个有福的,往后,福气会更长。
“还是闻妈妈明白我的心思。”和宁府比起来,宁樱在青岩侯府住的日子更久,那里的一花一草都是她熟悉的,只是,想到要重新面对那些人,心思百转千回,不是滋味。
宁樱的夜咳不见好,咳了好一阵自己睁开了眼,窗外有一丝白白的光露出来,翻了翻身,她趴在床沿上看着睡得正熟的金桂,天儿快亮了,屋里的冰块融了,即使是清晨,空气中仍有淡淡的炎热的气息,她撩起蚊帐,穿鞋下地,鼻尖似萦绕着不同于熏香的清香,她下意识的看向西窗,睡觉前半掩着的窗户大敞着,窗台上多了一盆兰花,兰花秋日在绽放,而此刻的窗台上,一朵朵的兰花开得正艳,为闷热的夏季带来丝清凉。
蒙蒙亮的光下,兰花颜色有些淡了,却不影响它的美,精致。
她欢喜的走过去,花瓣上淌着露珠,顺着花瓣慢慢的汇聚成一滴晶莹,宁樱嗅了嗅,满鼻清香,探出身子朝外边张望两眼,并未见着任何身影。
她记着今天谭慎衍要离京,以为他不会来了,谁知偷偷送了盆兰花来。
金桂睁开眼凉席上没了宁樱影子,她心下一急,起身整理好衣衫,但看宁樱双手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盯着桌上的一盆花,起初金桂没反应过来,走近了发现是兰花,不由得惊讶,“小姐哪儿来的兰花,这时节,不到兰花绽放的时候呢。”
通往荣溪园的路上,栽种了一路的兰花,金桂印象颇深,烈日炎炎,怎兰花开花了?
宁樱睁开眼,抬手轻轻擦去花瓣上的露珠,云淡风轻道,“世间无奇不有,你别大惊小怪闹得所有人都听了去。”
她想,谭慎衍是故意天亮前来的,因为她没法和金桂解释,一觉醒来为何会多了一盆兰花。
金桂八面玲珑,察觉宁樱脸色不对,一时没有多问,出门时还吩咐银桂别过问宁樱的事儿,昨日青岩侯府的人上门提亲,今早屋里多了盆兰花,怎么看,怎么都是谭侍郎在讨好宁樱。
宁樱正苦苦想着遮掩的借口,谁知,金桂和银桂只字不提,她若主动开口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纠结许久,只当金桂银桂忘记这茬。
穿戴好,去梧桐院给黄氏请安,随后送宁伯瑾出门,回来后就坐在桌前望着兰花出神,屋里有冰块,兰花枯萎的速度慢,饶是如此,夜幕低垂时,一盆兰花有些焉了,桌上落了好些花瓣,宁樱喝过燕窝便在桌前坐着,继续盯着兰花瞧,满腹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金桂看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多愁善感的,认定花是谭侍郎送的,她伺候宁樱这么久,头回见宁樱对着一盆花笑得花枝乱颤的,她家小姐,心里是中意谭侍郎的。
兰花花期不短,天热的缘故,三天,满盆的兰花就全部凋谢了,只余一盆绿叶,宁樱捡了桌上的花瓣,让金桂找个竹篮子放里边搁着,黄氏会做香胰,兰花香胰,该是极为清香的,让金桂送去梧桐院,黄氏见着了就懂她的意思。
金桂把篮子交给秋水,小声说了宁樱的打算,秋水瞧着颜色不复艳丽的花瓣,皱眉道,“这时节哪来的兰花?”
金桂脸红,宁樱没和她说如何应付秋水,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好在秋水不似吴妈妈喜欢追根究底,看她不好意思,便没有多问,收了东西,告诉金桂道,“太太忙五小姐的事儿,暂时没空,你和六小姐说,过几日我给她送去。”
秋水在宁樱眼里的地位和亲人差不多,金桂她们做丫鬟的都看得出来,点了点头,道,“我会和小姐说的,吴小姐的事情用不用告诉宁樱?”
她问秋水,是想秋水主动告诉她些事儿,宁樱担心黄氏,梧桐院的大小事宁樱都会过问,像宁静芸的事儿她不告诉宁樱,宁樱也会找吴妈妈过去说话。
秋水想到吴妈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性子,无奈道,“待会我与吴妈妈说声,她和小姐说吧。”
六小姐吃了苦头想出来,清宁侯府不肯放人了,程云润的世子之位是不可能了,宁静芸再看不出利害就白活这么多年,程老夫人派人给黄氏送信说宁静芸在清宁侯府,想逼黄氏乖乖就范,黄氏只有宁静芸一个孩子的话一定会不管不顾,可惜,黄氏还有宁樱,她不可能为了宁静芸而坏了宁樱的名声。
宁静芸在清宁侯府没多少人清楚,堂堂嫡女给人做妾,宁府颜面尽损,但是清宁侯府也不见得会讨着好处,说不准会落下个逼良为妾的名声,程老夫人没有老糊涂,宁府真玉石俱焚的话,清宁侯府势必会受到重创,所以才偷偷摸摸不敢闹得人尽皆知,只能暗中威胁黄氏。
黄氏一口咬定宁静芸去蜀州庄子养病了,蜀州离得远,清宁侯府不可能逼着宁府去蜀州把人接回来,既然不用接人,在清宁侯府的那位是不是“宁静芸”就全靠黄氏一张嘴,黄氏去了清宁侯府便是认下宁静芸在侯府为妾的事实,而不去的话,程老夫人不敢奈黄氏怎样。
黄氏,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主,程老夫人一番心思白费了。
当然,吴妈妈没有和宁樱说这些,而是感慨宁静芸的处境,宁静芸在侯府两面不讨好,程老夫人想把宁静芸送去家庙,青灯古佛一生,名义上为程云润祈福。
“之前五小姐还派人递信,昨天早上开始就没五小姐的消息传来了,太太的意思,明天就上门把五小姐接回来。”宁静芸心里害怕了,往后做事才会有所顾忌,黄氏接她回来她才会老实。
和宁樱想的差不多,只是,黄氏怎么接宁静芸回来,清宁侯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宁樱问道,“娘把姐姐接回来会不会惹祸上身?”
宁伯瑾不在京城,荣溪园的老夫人不知是什么光景,宁樱不担心是假的。
吴妈妈笑道,“小姐放心便是了,太太都安排好了,留下把柄是一定的,只是,总比五小姐继续留在侯府作践自己的好。”
宁静芸和程云润成了事儿,不是处子之身了,且宁静芸在清宁侯府生活过,有心人稍微一打听还是会发现蛛丝马迹,黄氏不怕别人说,往后宁静芸不可能继续留在京城了,离开京城,便离了这些是非,何况她自己选择的路,她得自己面对。
“太太难受的是会连累您,五小姐往后离开京城,您却还在,和那些人打交道,少不得会被人轻视。”
宁樱对这事儿倒是淡然得很,她被人看轻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宁静芸,她嫁给谭慎衍,注定会被许多人轻视嘲笑挖苦,笑话她是癞蛤蟆吃天鹅肉,这些她都习惯了。
重活一世,若她仍愚蠢的活在别人的眼神中,枉为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你和娘说,我心里是不在意的,她生下来就是我的姐姐,哪怕我不喜欢她,名声注定要和她绑在一起,这是没法子的事儿,就好比,外人在她面前也会提起我在庄子上长大的事来拉低她的身份,不可避免。”
见她看得明白,吴妈妈倒是松了口气,回去和黄氏说起宁樱的话,忍不住赞叹道,“太太,不是老奴偏颇,五小姐虽从小有夫子交道,然而眼界和心境,真比不上六小姐,老侯爷慧眼独具,若不是六小姐聪慧伶俐,哪入得了青岩侯府的门?”
宁静芸算计钻营想靠着亲事高人一等,结果沦落至给人做妾,宁樱不争不抢却得了门好亲事,顺其自然何尝不是件幸事?
第61章 双十一哦
黄氏听后怔了许久,宁樱打小养在她身边,性子良善,爱憎分明,两姐妹不对付,她心里认为宁静芸的不对多些,宁樱年纪小,不会主动和人交恶,定是宁静芸眼里流露出鄙视和疏离,宁樱才不愿和她亲近,长幼有序,敬老爱幼,宁静芸为长姐没有顾及下边的妹妹,姐妹两才闹得剑拔弩张。
吴妈妈见她面露沉吟,识趣的没有多说,要把宁静芸从清宁侯府弄出来并非想得那般容易,离开的时候毅然决然,出了事儿,还是要找黄氏帮忙,吴妈妈想,同样的事情,若是宁樱选择与人做妾,不管遇着怎样的麻烦,宁樱都不会告诉黄氏让黄氏担心,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难也要自己走完,宁樱心性坚韧,不会做出中途反悔,拖累家人的事情来。
她想得明白,却不敢拿这些话戳黄氏的心窝子,宁静芸自私贪婪在黄氏来看是老夫人故意为之,说来说去,少不得又要将事情引到十年前,吴妈妈不愿意再提及那些往事惹黄氏伤心。
宁伯瑾不在府里,三房的妾室安静下来,月姨娘整日往梧桐院跑,月姨娘的意思是宁伯瑾不在,她们要一团和气的过日子,不让宁伯瑾担心,说起宁伯瑾在外没个人伺候,月姨娘就忍不住哭,她进门后,宁伯瑾还没像这次这般出过远门,平日偶尔会夜不归家,好在人是在京城,月姨娘心里踏实,哪像眼下,离得远,出了事儿,宁伯瑾也不可能立刻回来。
念及此,月姨娘小心翼翼了很多,早晚都去梧桐院给黄氏请安,在宁伯瑾的一众姨娘中,月姨娘生得最好看,脑子却也是最单纯的,不怪黄氏对她好,人心险恶,有的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扮猪吃老虎,而月姨娘却属于狐假虎威,看似恃宠而骄,实则脑子里没有多少算计。
当然,月姨娘在黄氏跟前伏低做小,在西厢房却又是个骄纵的,其他姨娘不敢得罪她。
宁樱的画作没有什么进展,花瓶的形状勾勒得有模有样,着色却始终不尽人意,赤橙黄绿青蓝紫,两色相混,能产生其他颜色,根据颜料比例不同,颜色有深浅之分,王娘子看她在这块上停滞不前,便侧重教她调色,每日描绘一种颜色,单纯的红色,在王娘子手中,能变换成各式各样的红,粉红,桃红,玫红,海棠红,紫红,橙红,暗红,以红黄蓝为原色,配置成不同的颜色。
王娘子不知从哪来弄来一叠画好的花瓣,或舒展的,或打着卷的,或含苞待放的,王娘子一瓣一瓣着色,由浅入深,从花蕊到花瓣,一朵花,花瓣颜色都不尽相同,看得宁樱目瞪口呆,暗暗称奇,眼神锃亮得黑暗里的星星,王娘子失笑,“往后你也会这般厉害。”
门外汉看什么都觉得厉害,待自己会了才知不过尔尔。
得到王娘子的鼓励,宁樱愈发下足了功夫,常常坐在书桌前便是一两个时辰,胸前的衣襟,袖子常常染上墨渍,闻妈妈细心,从箱子里找了件灰色的织锦,替宁樱做了件围裙,让她画画的时候穿,以免弄脏衣衫。宁樱嘴上应得好好的,穿上嫌热,动作不利落,不到一个时辰就脱了不肯穿,在她整天捣鼓颜色时,宁静芸回来了,没有传出一点风声,还是吴妈妈过来找她,向她抱怨宁静芸不懂感激,宁樱才知,宁静芸回来有两天了,宁国忠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老夫人手里没人,丫鬟婆子不敢多嘴,老夫人还不清楚宁静芸回家的事儿。
“太太为了五小姐颇费了番心思,不惜自己去清宁侯府把人接回来,五小姐倒好,感谢的话没有一句不说,冷着脸,像太太欠了她似的,哎,还是我家樱娘懂事哦。”回京后,吴妈妈便没直呼过樱娘了,在庄子上的时候,不管是黄氏还是下边的管事都喊宁樱樱娘,那是蜀州的风俗,再者,树大招风,黄氏担心有人绑架拐卖宁樱,称樱娘的话亲切些。
宁樱忍俊不禁,宁静芸心思坏了,哪是一时半会纠正得过来的,她握着笔,低头捣鼓着调色盘上的颜色,她下手重,调出来的颜色多偏暗色,且看上去总觉得有点脏,不如王娘子调出来的颜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