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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很是玩味
- (17)很是玩味
沖洗了一下,套上短版的宽鬆浴袍,随意的繫起腰间绑带,拿了条毛巾披在肩膀上,走进厅内感觉有些冷,同时听见呜的一声。
我将冷气调高几度,才看向萤幕。萤幕内仍旧坐在中央的北辰敞故作羞涩的双手掩脸,他左方的牧谦行叠起的双腿上趴着我家的祈,一人一兔都微瞠着眼看着我,北辰敞另一边的蒲彤禾直接伸长手摀住前者在指缝中的偷窥,而后方解着围裙走近的孟荏晰开了口:「芷妳也加件衣服吧。」
我放下冷气的遥控器,用毛巾擦着头髮,「有差吗?」
「这两个是公的阿!」蒲彤禾一手按住北辰敞,另一手似是搆不着的在牧谦行面前晃呀晃。
我咕哝道:「我哥也没介意过阿 」才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芷有哥哥?」蒲彤禾和孟荏晰异口同声。
北辰敞挣开掩在他眼前的手,「这没听说过阿。」
牧谦行淡淡的挑眉,「亲哥?」
我到底为什幺要挖坑给自己跳呢到底为什幺呢?
「今年几岁?帅吗?哪个学校的?有没有女朋友──」蒲彤禾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我。
呵呵,我哥今年十九,很帅,帝诺斯学院的,目前单身顺带一提他叫作禰昂喔──难道我要这幺说嘛!
「他喔,他跟我爸妈现在都在国外。」我讪讪地笑。
「蒲小禾妳发什幺春。」孟荏晰敲了一下她的头,「芷妳吃饭了吗?」
「喔,吃啦。」我看向桌上的手捲,点头。
「那我们就先去吃 」
「饭!饿阿──」北辰敞的仰天长啸打断了孟荏晰的话。
蒲彤禾则顺手抓过衣领,拖了就走,「走了走了──芷拜拜!」
孟荏晰看着他们也是无语,朝我微微一笑后跟上,只剩下牧谦行一语不发的坐在原位。
「小牧,怎幺?不饿?」我走近沙发,用指节敲着椅背。
「还行。亭亭,所以 不是乾哥?」他微微抬眸,右手顺着祈背上的软毛。
「我没有乾哥阿,唯一的哥哥是亲的。」我失笑,怎幺?这问题困扰他这幺久?
牧谦行轻轻搔着祈的一双大耳朵,「那,这只兔子哪里来的?」
「我去领养的。」在心中默默画了一个十字,我不是故意骗人的阿──总不能说是从宫中带出来的吧?
「是吗 」他敛下目光,又随即俯身,朝我勾了下手指。
看着他没来由的、瞬间扬起的笑,我惑地眨了下眼,身体却自动靠近,直到耳朵已经贴近到扩音孔。
──「想我喔,晚安。」
*
闲散的在音乐厅的廊道间走来走去,由于颈上的参赛政所以并没有任何人阻碍我。早上异然的早起,连苏玨洵都忘了通知就要老师载我到这里,现在不过早上六点钟。
正当我要步过一条略嫌幽暗的廊道,漫不经心的哼着歌,突地某个东西扯上我的手腕,猛一用力使得我向旁跌去,一只手臂立刻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凛了口气,同时收起手肘,抬起着低跟鞋的右脚──
「芷亭别动。」温热的气息自左耳畔传来,那人的下巴轻轻垫在我的肩膀。
「子桑聿勛──」我惊呼,他即刻用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先不要说话喔。」待我点了点头,他才略为鬆开对我的箝制,放低音量在我耳边似是呢喃的道:「嘘 妳听。」
「妳们认为,谁会是这次竞赛的冠军哪?」一个纤细的女声娇气地道。
「当然是子桑公爵阿,不然──会是那个平民吗?」明显刻意装作娃娃音的声音传入耳中。
一阵不带笑意的咯咯轻笑后,才又有人开口:「古小姐真是爱开玩笑,那样不懂自重的人,怎幺能跟公爵比较?」
「呵呵,自重阿,真是修饰的过分的形容词呢。」轻如银铃的笑声,嗓音过分的黏腻,「不觉得那根本是不要脸吗?她真的见识过这样的大场合吗?苏千金,妳也说句话呀。」
「唔──卫姐姐──其实 」
「唉呀卫小姐,」那个古小姐又出了声,语气嘲讽,「苏千金一直都那样的『善良』,我们就别逼她了呀──」
虚伪的笑声再次响起,我推了推子桑聿勛的手,「为什幺要我听这个?」
他一如往常的微微勾起温和的笑,「芷亭不生气?」
我淡然,「我只觉得那个苏小姐太老实了。」
「是吗。」子桑聿勛眼角扬起,细长的桃花眼弯成一抹弧,「芷亭真是大器。」轻轻柔柔的,不带任何一丝讚美以外的意味。
「子桑聿勛,话不用说得太早喔。」我灿然迎向他的目光。
「是吗?那,走吧。」
一齐步出廊外,子桑聿勛踏着无声的脚步跟在我左后方,到了亮一些的地方才与我并肩而行。我们在预备室的前两个转弯处告别,我先进到里头,果真见到里面的一群「闺秀」,她们一见到我便止了声。
过了会,墙上的钟敲了一声,六点三十分。
我坐在座位上,指腹摩娑着座椅上的把手,一声惊叫传来:「阿──」
抿了下唇,真糟糕,忘记先封住她的嘴。
只见那姓古的小姐抽出了插在髮上的银钗,双手颤抖不已,双唇不停发出零碎的尖叫,髮丝散乱并不停甩动,四周贵族千金个个花容失色,仓皇得想远离她跟手中挥舞的尖锐钗子,苏玨洵吓白了脸,姓古的浑身抽搐般,双眸打滚着泪,手却异常狠决,朝那姓卫的头髮一划,数十公分的头髮应声而落,有些哑的叫声充满整个室内,砍下他人头髮的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姿僵硬的向我走来。
我惊惶得站起,她每前进一步我就倒退两步,略嫌笨拙地躲过胡乱挥动的尖钗,直到被逼到墙边,我才冷下脸,以无比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唇边溢出轻笑。她瞠大眼,双唇支支吾吾的开阖,我一个迅速地手刀朝她后颈砍去,她瞬间便昏倒在地。
一些人见她失去意识后才敢靠近,我微微结巴的道这个人一把我逼到角落就自己昏了过去,原本在苏玨洵附近的另外几人则缩在另一隅,惨白着脸,怎幺也不肯向这里踏进一步。
子桑聿勛在这时走了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还有我得逞的目光,仿如不经意的加深笑容,很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