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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_分节阅读_308
- 谁知齐妙的诊断一出,她反而呆愣住了,惶惶的不知道该做何表示。
她与白希远成婚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身孕,先前还得知自己不能有孕是因为被张氏下了避子的药物。她曾经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流过多少眼泪,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她觉得自己或许今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也已经做好了要给白希远纳妾的准备。
谁知道,她竟然有孕了!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面前的人。
白希云与齐妙夫妇,不但在他们被赶出白家危难之际伸出援手,还治好了她的病。
刘氏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终究还是没忍住,哽咽起来。
齐妙明白她欢喜,却也禁不住要逗她:“大嫂莫哭了,若是哭的妆容都花了可就不漂亮了。叫大哥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刘氏用帕子抹泪,脸上都烧红了,“你就会胡说……弟妹我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你与子衿的大恩大德,我和你大哥怕是一辈子都报不尽的。”
齐妙笑着道:“大嫂何须如此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难道看到你与大哥有难,我和阿昭能够冷下心袖手旁观?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啊。阿昭始终都记得与大哥自小长大的情分。而咱们妯娌之间,自打初见至今就从未有过龃龉,咱们的关系,又岂用说这些外道的话?”
第三百九十一章 负荆
有些事于白希云和齐妙这样能力的人做来,的确只是举手之劳。可是于刘氏和白希远来说,他们的帮助便是雪中送炭。他们无法因为得到的帮助在对方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就不去感激,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人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
刘氏动容的眼泪再度沿着淡淡施薄粉的面庞落下。
齐妙理解她的感受,拉着她的手低声劝慰着,又吩咐人去预备帕子来。
情绪失控不过一阵子,待回过神来,才发现齐妙微躬身,扶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刘氏当即羞窘的红了脸,吸了吸鼻子道:“瞧我,尽是煞风景,竟这么就哭起来了。”
齐妙笑着摇了摇头,不无感慨的握着刘氏的手,“做白家的媳妇儿终归是难的,从前人在廊下,又怎能不低头?心里的憋屈压的久了无门宣泄,落两滴泪罢了,我自然是理解的。幸而你我还算好运气,遇上了知冷知热的人。”
刘氏深感如此,“正是如此。不过,我与你大哥的要运气,是有你们。”
齐妙微笑。
这便是种善因得善果吧。若是当初白希远与刘氏和老太君他们同流合污来害他们,今日也就不会有他们伸出援手了。其实终归是他们自己不做坏事而救了自己。
妯娌二人经过一番眼泪洗刷,感情就又近了一些。
玉莲见齐妙在廊下坐的够久了,笑道:“夫人,这天气还略有一些风呢,您不要吹了风感冒了可不好了。”
齐妙笑道:“是呢,你不说我就聊的忘了。大嫂快进屋来,你如今也是双身子的人了。您的喜事,是妹妹找人去与大哥报喜,还是您自个儿去说?”
刘氏面上绯红,竟如少女娇羞,“这话,我回头单独说与他去吧。”
“也好,大嫂与大哥自然有许多体己话要说的。我们就不搀和了。”:齐妙说着禁不住又笑起来。
刘氏被她打趣的脸热,笑骂道:“你呀,没瞧出也是个促狭鬼儿!”
室内今日一早才换了是正红的桌巾和椅搭,在黑漆红木的家私上,显得格外高贵,博古架上的摆设被婢女打理的一尘不染,插瓶的鲜花也是今日新从暖房采来的。许是怕齐妙冷,地当中已经预备妥了黄铜的暖炉,里头摆着银炭,只等着点燃了。
屋内的摆设并不奢华,反而处处透着主人的蕙质兰心,但是温馨之中却看得出一些随意和高贵。
刘氏笑着与齐妙挨着坐下了。
齐妙刚要吩咐人上点心和果子来,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错杂的脚步声。
齐妙面色一肃,问玉莲:“外头怎么回事?”
“奴婢这就去看看。”
玉莲急步出去,不多时就铁青着脸进门来,垂首站在博古架旁一时间并不开口。
齐妙便知道外头又出什么热闹事了。
“怎么回事?”
“回夫人,是,是白家老爷在外头,负、负荆请罪来了,这会子吵着闹着说要见大人和您,闹的围观了好些人,周围的邻居们都站着瞧热闹。”
齐妙闻言皱了眉。
刘氏惊怒道:“白老爷又要做什么了,他负荆请罪?他原是知道自己有罪啊,若是知道,这些年早就该收敛了,也不至于将个家败坏成那样,身为一个侯爷,身为一个家的顶梁柱,竟是全然没有这个自知,整日里只知道眠花卧柳的,就连我这个儿媳妇瞧着都替他羞臊的慌,他做出的那些都叫什么事儿!”
齐妙还是第一次看到刘氏如此情绪外露的批判白永春。
想来这些年在白永春和张氏跟前讨生活,一个不受宠的庶子的媳妇,在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情况之下,也是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难。
“大嫂别动气。”齐妙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冰莲立即到跟前来为她在身后垫上了柔软的大红弹墨引枕,让她靠的舒坦一些。
齐妙笑着续道:“他做的那些事,不说京都城皆知也差不多了。咱们是做子女的,没有到外面去到处嚼舌他的不是也就罢了,他既然自己不知道收着一些,自个儿来献丑,咱们也没必要拦着不是?”
“弟妹的意思……”刘氏想明白了,却更加担忧:“可是他这样堵着咱们门前,传开来对子衿的仕途可不好。朝中不是有许多闲的没事就爱参奏人的言官吗?如果他们编排了子衿怎么办?”
“那倒也无妨。反正阿昭他行得正坐得端,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就连白家捅出那么大的一个窟窿,卖了祭天,连亲族的人都要赶走了,还不是子衿去出面解决,才给了族人们安身之所?白老爷既然不在乎这些,连这个脸面都不要了。那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听闻齐妙这样说,玉莲犹豫着问:“大人这会子还没回来,夫人身子又重,还要出去见吗?”
“当然不去。”齐妙笑道:“如今我和你们大奶奶都是有身孕的人,没道理为了几个臭老鼠伤了自己,万一磕碰到了,还不是自己受罪伤心?他既然喜欢丢人,就叫他继续去丢人吧。咱们只管在府里就好。不用理会。”
齐妙带着金玫瑰花戒指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仔细思索一番,又吩咐玉莲:“你去告诉护院,都打起精神来,别叫他们恼羞成怒硬闯进来,再找个机灵的脚程快的小厮,若是不妙,就立马去报告官府。老太太和老太爷那里也提醒一声,不要出去。对了,还有骆公子那里,也告诉一声。”
“是。奴婢知道了。”见齐妙沉稳的吩咐,并没有当面硬碰的意思,玉莲放下心,笑着出去了。
刘氏与齐妙相视一笑,道:“我原本还想着叫你大哥去。”
齐妙忙摆手,笑道:“您快别折磨大哥了。外面那位不讲道理里的,大哥去了,还不是伸出脸叫人打?没道理他们白家的人做错了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欺负咱们,打了咱们的左脸,咱还要给他们继续打右边儿。如今大人不在家,咱们就只管关起门来好生自保便是。虽然咱们的庄子位置偏僻,但到底也是在京都,天子脚下,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弟妹杀伐决断,出事果决,真真是叫嫂子我佩服。”刘氏由衷的赞叹,随即又道:“只可惜我有了孕,若是没有,这会子我还能去看看热闹。”
齐妙被刘氏逗得噗嗤一笑,二人就又自然的聊起天来。
大门外,白永春光着膀子穿着长裤,身上绑着麻绳,在背上交叉的插着两根藤条,正叉着腿站在庄子门前大声的对围观者道:“这宅子里住的是何人?你们可都知道?这里头是原来的安陆侯世子,现在的太子少傅白打人、哦,不,是林大人!你们问我是何人?在下不才,就是曾经收养了林大人的养父,曾经连自己的爵位都要给了他的安陆侯!”
人群里嗡的一声,许多人在议论着指指点点,有人不信,有人信的有觉得无所谓,还有人觉得堂堂安陆侯怎么光着膀子在门口做这等样的事,简直不知体统有碍观瞻。
别人怎么想,白永春不在乎,这会儿他已经完全入戏,自由的双手提了提裤子,就高声道:“从前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们,可我到底也是将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生来身子弱,也是我给你治病,要不然你以为你能好起来?如今你不是白家人了,你认了亲生父母了。可你不想想,作为一个养父,我做的到底够不够格!”
白永春将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作响,情绪激动之下,面色涨红,竟也丝毫不怕冷,“如今我们白家是落寞了。可是你过的却好了。我们不求你报答多年的养育之恩,但是你们自己难道就不想着报答吗?难道当年教导你读书,教导你学会做人的道理,这些功夫都白做了,我就还养出个不懂父母恩的白眼狼吗?白子衿!你我也知道,这并非你本意,你如今成家了,有人给你吹枕头风,你耳根子软不孝顺我们了也就罢了,我也承认,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一个做长辈的现在也负荆请罪来了。你们是不是要出来见我一见?”
白永春说着,双手叉腰,高声呵道:“兔崽子们,还不给我开门!?难道就这么将我关在门外,这是谁的主意,快开门!”
小厮和门子死死的顶着大门,高声道:“您老到底是哪里来的老疯子,快别在我们府门前发疯,你说你是安陆侯,谁知道你是真的是假的,再说安陆侯因为触了皇上的眉头,做事又不仁义这会子已经被撸了官职爵位了。你一定是冒充的!”
“放屁!”白永春大吼:“齐妙,你这个狐媚子,勾搭了老子的儿子,叫他不孝顺爹妈,你这样的也配做人妇!你也不怕遭报应,不怕你下一代养不活!”
“呸!”门内的玉莲听的火冒三丈,隔着门啐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人在这里混吣!还不速速离开,否则我们就报告官府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围府
玉莲虽是骆咏着人买来从小培养的奴婢,但自从跟随了齐妙身旁,好日子便来了,齐妙身为主子,却从来不将他们看成低人一等,很会尊重他们的想法,还会体贴他们的情绪,更不会像那些被买到别的大户人家里朝打夕骂的,且吃穿用度都不会亏待他们,如今他们竟是比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要体面一些。
这样好的主子,见了白永春来都已经避之如蛇蝎一般,门都不敢开了,却还要遭到白永春这般的诋毁和诅咒。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知廉耻厚颜无耻的人,难道他们家大人做的还不够多吗!
玉莲双手握拳,若不是还记着齐妙的吩咐,无论如何都不能开门放了人进来,这会子她早就冲出去了,拼了这条性命,也宁肯去将白永春暴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怎么着,大家都瞧见了吧?这家子里的人都反了!主子还没等出来说话,下人就先蹦跶起来,这是要将我至于何地啊!”白永春见周围之人将注意力都集中于自己身上,演的越发来了劲儿,竟是将什么廉耻之类的更加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反正他看准了这个时间白希云不在家,必定是要去上朝的。而齐妙一个弱质女流,心软又爱面子,他就不信他这样吵闹起来,齐妙心里会丝毫都不在意,她就能豁出脸来叫人踩!
只要齐妙一出现,他就能与之谈判!
白永春已经不想着从前想将齐妙占为己有的那个念头了。此时的他,就只想着如何能从白希云和齐妙的身上刮下些油水来。要知道白希云能经营那么大的一个票号,说不得从指头缝里流出来一些,都足够他一下子人几辈子躺着吃歪着喝了。
一辈子享受不尽的金钱,诱惑真的也太大了。
白永春从前爱面子,可现在被逼迫到了绝路上,他也就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先将最实际的金钱握在手中,这才是要紧的。
“白子衿,你出来,你快管管你的屋里人吧!你也不瞧瞧老子就要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儿了啊!白子衿!”
白永春打定了主意,越发像打了鸡血一般的扯着脖子叫嚷起来。而他这般做派,早已经引得一旁众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几对田庄里住着的人也议论纷纷起来。
门里的小厮和下人们都被气的面红耳赤,除了死守着门不让人进,口中也没闲着,只管将白永春骂的狗血淋头。
而者一叫骂不打紧,却激的白永春更加的疯魔起来,口不择言的胡乱叫骂,竟是什么污言秽语都说了出来,骂过了白希云不孝,又开始骂齐妙。说他是个专门勾搭男人的狐媚子,又说她在闺中时便已不孝,不知侍奉父母不说,出阁之后又只会吹枕头风,引的白希云越来越坏。
如此污言秽语出口,竟是思考也不用,更不会考虑后果,只管骂出来心里爽快。
围观之人便有人觉得,到底白永春是个年纪大的人,能够这般降低身份来负荆请罪,庄子里的人却关着门对之避而不见,着实是不仁义。
又有人觉得一个男人如此骂街,宛若泼妇,毫无男子气海,且言语粗鲁至极,说不得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可信度。
如此众人心思各异,白永春叫骂的口干舌燥,嗓子眼儿都觉得冒了烟,见院子里后来连与他对骂的人都没了,就觉得火候够了。
“各位乡亲父老!”
白永春将背上的藤条随手抽下来丢在地上,绑着身子的绳子也都解开。见他如此动作,也不知是从何处跑出来好几个穿了细棉布短褐的小厮来,捧着衣物伺候他穿上。
白永春一面摊开手让下人伺候自己穿衣,一面高声道:“这自古百善孝为先,试问我一个做养父的,且还是在不知他并非亲生子的情况之下直将人养到大,我对待他,那是真正当成了亲儿子的。可如今呢?我做爹的,来叫儿子尽孝,你们说应该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