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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_分节阅读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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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娶到她自然是很高兴的,但却不知为何当时他的心情很矛盾,他还梦到妹妹烟霓抱着他哭诉,说姜璃的母亲安王妃对母亲很不尊重,一直都是各种冷淡。还因为项老王妃很想把妹妹烟霓许给姜晞,结果母亲和妹妹都被安王妃好一顿明里暗里的羞辱。

    韩忱是一个很高傲的人,虽然他喜欢姜璃,却也不打算让姜璃踩在自己母亲和妹妹头上,更不能允许姜璃的母亲安王妃羞辱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所以新婚夜当妹妹韩烟霓高烧病重时,他便彻夜陪在了烟霓身边,而没有和姜璃洞房花烛。他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他不想让自己对她的感情超出他可控的范围。

    新婚第四日他就要离开京都赴西夏任职,原本他和她说好是婚后就带母亲妹妹和她一起去西夏赴职的。他们全家都是西夏生西夏长的,西夏才是他们的家。可是这事情原本是说的好好的,姜璃却在临走前的前一日说变就变,只说自己不想离开京都,然后就不肯走了。

    烟霓就跟他说嫂子一直都是很听话的,也很期待西夏那边的生活,可是昨日安王妃过来和她说了还一堆的话,想必是劝了她留在京都,所以嫂子才改变了主意的。

    他听了心里郁闷,对安王妃的不满更是上升,但他仍是想好好和姜璃谈谈。可是那日早晨他去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姜璃在花园里修剪着花枝,神情温馨而平和。在她拒绝了和他去西夏,而她的新婚夫君就要远赴边关时仍是一副没心没肺的表情。在他有些刻意冷落她,新婚三日都让她独守空房,她都能无所谓一派悠闲的在那里修剪着花枝,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倾心于他?爱慕于他?

    然后让韩忱更为怒火难抑的是,他看到她不是一个人,她身后不远处还站了一个人,西夏王世孙项墨。他看到项墨看着姜璃的目光认真而专注,那眼神说不上有多深情,却专注得让人觉得这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似的。

    项墨自然也看到了他,他冲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并未有什么其他动作表情就转身离开了。那一眼却看得韩忱心头火气,项墨是他的死敌,他却不知道他竟然对自己的妻子起了那样的心思。

    他也无心再和姜璃谈,而是转身离开了去调查这件事,他想知道姜璃和项墨在这之前都有什么交集,他也想再查查姜璃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肯去西夏了,是不是除了安王妃的影响,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调查结果却更让他出离愤怒,他发现他去了西夏不在的这段时间项墨一直出现在姜璃的周围,各种时候,而且项墨还和姜璃的父亲安王,母亲安王妃的关系也很好,而他们对自己却一直是不怎么满意的。

    最开始他和姜璃在一起,安王和安王妃甚至用了很多手段想逼迫他们分开,最后还是因为北辽三王子元真对姜璃非礼,他救了姜璃,事情又闹得有些大,北辽三王子嚷嚷着要求娶姜璃,他们才勉强同意了这桩婚事。

    当然北辽三王子对姜璃非礼之事,原本也是他和元真商量好了安排作的戏。

    但他和姜璃的婚事基础并不稳定,这些事情让他有一种失控的感觉。其实如果他对姜璃没有感情,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姜璃,娶她只是一个权益之计,这些事可能根本伤不到他,影响不到他,可是他喜欢她,那这些事就像一根一根的刺刺在了他心上,让他受伤又愤怒。

    当然,他最不想承认的是,他还有一种随时会失去姜璃的恐惧。

    他初识姜璃时,姜璃曾经跟他说过她在蜀中时曾经被人劫持,然后被救的事情,问他那个救她的人是不是他。当时他想到她说的那个时间,他的确遇到了她,只不过那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他没有救她,而是她给了他食物和水,靠着那些食物和水他才活了下来。所以他沉默了,她便当他是默认了。他之后再也不能提及,因为他怕他说出了真相,她就会不再倾心于他。

    可是他查到,当年在蜀中救姜璃的时候很有可能是项墨,而项墨显然也正倾心于姜璃。

    而在安王和安王妃眼里,甚至在陛下和皇贵妃眼里,显然项墨才是姜璃的良配。这让他简直有一种爆炸般的愤怒又痛苦。

    所以那一晚,他强要了她,明知道她的害怕和恐惧,那种害怕推拒的眼神更是刺伤了他,让他的不安和恐惧更为浓厚。

    第二日他就离开了京都,一是因为职责所在,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振兴韩家和复仇才是最重要的,耽于儿女情长本就不应该,二来也是他觉得他的情绪有点失控,这让他害怕自己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韩忱拼凑出这些梦中的信息,心情更加痛苦和复杂,这些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有理有据,顺理成章,那些梦中的情绪激烈而又真实,没有丝毫虚幻感,那些尖锐的疼痛到现在还有残留在他的心上身体里。

    他想着梦中的那些事,只觉得梦中的自己真是愚钝之极,也许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只觉得如果,如果今生姜璃能够倾心于自己,能够嫁给自己,他必会把她放在心上疼惜,又怎么会做出那么多推开她的事情?又怎么会新婚夜跑去陪妹妹烟霓,而不是自己的新婚妻子自己放在心底的心上人?

    不过烟霓……韩忱的眼睛深了深,他可不是什么蠢人,梦中妹妹烟霓也是频繁出现,各种眼泪和哭诉,让他每次想好好待姜璃时都心里堵上些刺,梦中的自己是身在其中而不知,他站在场外看着,却不会看不出玄机。

    想到今生自己和妹妹烟霓的错乱关系,他再不明白就真的不是韩忱了。他心里生出一股隐隐的怒气,他是疼爱烟霓,从小把她放在手掌心里疼,却不代表就能容忍她在自己的生活中搞风搞雨。有的事情,他可以做决定,却不允许别人自以为是的主导他生活的走向。

    他又想到他和烟霓的第一次,就是她用了药才发生了关系,之后也一直都有用香料诱惑于他,他不计较这些,是因为他觉得那些都不重要,即使要了她,也没什么多大妨碍。可是,若是因为她,他才错过了瑾惠郡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想到今生这一词,他不禁想起千菖道人所说引魂香可引前世一说,难道那些当真是他的前世?当真瑾惠郡主曾经嫁给过他,成为了他的妻子?

    若真的那是前世,为何今生的轨迹会走岔了,是什么原因?他一点一点推敲这中间,从最一开始轨迹发生变化的线索,慢慢脸色就变了。

    因为根据那梦中的片段和今生的对比,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瑾惠郡主姜璃的态度,对他的态度,对他母亲韩老夫人和妹妹韩烟霓的态度。

    今生,姜璃初见他时就有些异样,根本不像是初识之人的态度。当初他以为她是有些喜欢自己才会有那些异样,现在看来那根本一开始就是抗拒和厌恶,为何她还未认识自己就会抗拒和厌恶自己?

    而梦中的前世,姜璃初见他时就是一个明媚天真的少女,慢慢在他各种或明或暗的追求之下情窦初开,也根本没有今生那种有时一闪而过的厌恶痛恨的眼神。是的,现在想起来,她见到他,常常闪过那种眼神,他那时不明白,后来却明白了。

    今生,姜璃对自己母亲和妹妹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态度傲慢不屑,而前世的她却是乖巧有礼,和他在一起时更是对母亲尊敬有加,对妹妹爱护非常,甚至比对她那亲妹妹宜兰县主也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对,还有对宜兰县主的态度,虽然梦中没有什么宜兰县主的片段,但他就是感觉她对宜兰县主丝毫没什么感情,对她甚至是排斥的。而他回忆今生的很多事,却很明确知道她对她那异母妹妹是十分爱护的。

    还有让他最不愿承认最痛彻心扉的是,今生,项墨到了京都不久,姜璃就和他亲密异常,很快又因为北辽三王子的事而定亲。可前世,虽然项墨倾心姜璃,他却从未见到过有姜璃和项墨直接相交的片段,就是新婚花园那次,也只是项墨远观姜璃,并不见两人交谈。

    韩忱一遍一遍把事情磨碎了细思,只觉得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如果这一切的变化都在于瑾惠郡主姜璃的态度,那这是为什么?他心底生出一股荒谬至极的念头,但似乎也只有这个念头才能解释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发出来了,迟了,抱歉抱歉,晚上还有一更,不说时间了,免得会变成肥阿姨

    第161章 前世之二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项墨每日的去军营操兵议事,姜璃偶尔也会见见灵州城那些文官武将的家眷。

    项墨每年都会过来灵州城,这城中文官武将都对项墨是很熟悉的,其中也不乏曾经想将女儿许给项墨为侧妃的将领,更不乏对项墨情根深种的少女。

    这些少女中自然也有那容貌出色,家世在灵州也是上上的骄女,然而灵州偏远,女子再娇养,相较京中贵女也是粗犷明媚的性格,虽则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各有各的韵味,各有各的美好,但她们在见到她们世子妃那一刹,那心就差不多齐刷刷的都死掉了,再看姜璃和项墨站在一起那刺得让人眼睛疼的画面,得,那心还是活过来吧,其实找个其他人好好过活也挺好。她们大多有个好处,不怎么矫情,也不那么钻牛角尖。

    总之,姜璃慢慢和这些文官武将的家眷们相处得还挺好,甚至对几家女儿还颇有好感,偶尔请了她们到府上赏赏花喝个茶,跟她们讨论讨论边城生活的趣味,西域的珠宝首饰,再说说京都流行的服侍发饰什么的,没多久,各家女儿们都颇迷恋姜璃,说起她们世子妃,那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反而把她们原来的心上人世子大人都抛之脑后了。

    当然总不乏挑事的,有人在姜璃面前暗示某某家的女儿某某小姐曾爱慕过她相公,姜璃都是一笑置之,从没放在心上过。小女儿嘛,谁没喜欢个长相英俊家事出众武功不凡的英雄啊,只是芳心暗动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心正,热爱生活,发现没希望一转眼还不就忘了。

    京里喜欢皇贵妃娘娘所出的十一皇子十二皇子的贵女们不要太多,就是周衍的爱慕者也不少,这些贵女们后来还不一个个都各自嫁人了,然后生活就围着自家的相公孩子转。

    所以姜璃在灵州城的日子还真不怎么闷。小姑娘们颇羡慕姜璃水当当嫩的出水的肌肤,姜璃便唤了皇贵妃送她的宫中的大宫女教她们用了各种花瓣植物调制美白肌肤的汁汁水水,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京中小姑娘的日常差使,待她们大些,母亲或亲自教导,或请了嬷嬷专门要让她们学的,反是西夏这边她们生活也不知是太过丰富,户外活动太多,这些方面就很不怎么在意。

    宜欣这段时间偶也过来和姜璃说说话,但她始终有了身子,姜璃并不乐意她常常过来,更很小心的不让她近了身,谁知道她那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韩家赖到她身上她可是嫌腥得很。尤其是上次她刺激了一下韩烟霓,以韩烟霓的性子,八成是要做出什么来的,万一出了点子什么事,赖她身上可就不好了。

    宜欣邀请她去韩家,她更是敬谢不敏,她要是去了那龌蹉的地方,怕忍不住一把火就把那地方给烧了,还有韩烟霓那张假惺惺的脸,韩老夫人那伪善的笑脸,她在玉蝉的时候,真是看得恶心透了,再不想见。

    所以宜欣一直也没能从姜璃那里弄上一滴血,不过她对这个倒也没什么急迫,韩忱又没催她,这玩意不过是个给个道人炼香用的,她便也就不太放心上。

    项墨除了军营里的事,其实也一直在关注着那千菖道人和韩忱的动静,他收到派出去细查千菖道人的回复,大概猜出千菖道人是转道到了西夏这边寻求韩忱的帮助继续炼制他的极品引魂香。

    其实引魂香就是天香教圣香的一种,在北辽也算不得是什么了不得的秘香,在外面也尽是有的卖的,习武之人用引魂香据说可以凝魂安神,对温养筋脉,练气调息都是极有好处的。但传说极品引魂香添加不同配料就有不同的功能,或可引导人心,或可**夺魄,甚或可追寻前世。但这些不过都是传说,天香教的人最多练了引魂香或拿来给习武之人做辅药,或拿来做些魅惑人的引子,没听说谁真能**夺魄什么的。

    只是项墨查到了韩忱提供了不少资源给千菖道人炼制引魂香,想到这香的邪性,他在姜璃身边更是安了不少暗卫,嘱咐了十华和初兰不要让姜璃落单,更不要去韩家什么的。

    韩忱是大齐在西夏的将领,没有正当理由,他也不好直接就干掉他的。他派了人严密监察了那老道,想知道那老道能炼制个啥来。

    项墨在姜璃身边安排的人可以说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韩忱在冒出那惊天想法之后,也曾试图去姜璃身边,想亲自试探一二,可是他根本没有近她身的机会。

    这种事情,他也不想通过递个纸条什么的通过宜欣去办,因为他实在想在那个时候亲眼看看姜璃的反应,不给她描补抹杀她知道那些前世的机会。

    还有,若那些若真的是他们的前世,她嫁给了他,那后来怎样了?为什么有了那前世,还会有今生?前世今生时间线不是往前走的吗?为什么会退了回去?还有如果瑾惠郡主有前世的记忆,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什么会那般恨他,厌恶他?为什么对自己母亲和妹妹那般傲慢不屑?是不是后来发生过什么事?

    这些都是韩忱急切想知道的答案。可是他的梦又受到了阻滞,哪怕他继续添加引魂香的分量,试了千菖道人不同的引魂香,梦到的也都是些杂乱不堪的细节,却再不能往前走,得到更多的信息。

    是需要瑾惠郡主的血或者毛发吗?他才能梦到更多,知道的更多?

    他接近不了姜璃,更别提得到她的血,不过韩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想到,梦中前世的事,里面可不仅仅有瑾惠郡主姜璃,还有自己的母亲韩老夫人和妹妹韩烟霓,烟霓的片段更是不少,弄不到姜璃的血,先弄些烟霓的血也是一样,若是能梦到烟霓的后续,说不定也能看到自己和姜璃的后续。

    韩忱自开始试用那引魂香,夜里都是在试图找回自己的记忆,也就再也不曾入过妹妹韩烟霓的房,更何况他心里还添了对她的猜忌。这日他想到先用韩烟霓的血试试,这才入了她的房找她。

    韩烟霓见到她哥自是很高兴,韩忱甫一进房,她便扑入了他的怀中,落泪唤道:“哥哥。”

    若是往日韩烟霓如此,韩忱必会抚慰她一番,再问她何事,可是今日韩烟霓扑入他怀中的那一刻,他脑中竟然飘过梦中韩烟霓无数次扑入他怀中,然后找他各种下眼药,例如安王妃如何羞辱她和母亲韩老夫人,例如嫂子如何高傲不懂得侍奉母亲让母亲暗地里难过,例如她知道嫂子身份高贵,她一定会哄着嫂子什么都让着嫂子云云。

    所以韩忱的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他推开她,眼睛盯着她,问道:“烟儿,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韩烟霓摇头,眼圈红红的,道:“哥哥,我只是只是听说了西夏王府那边的事,有些担心三哥,而且西夏王世子妃说祖父还想接我回西夏,还,还想帮我安排婚事,哥哥,这,这可如何是好?”

    韩烟霓抬起头,泪水打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泪水洗过的眼睛格外的纯净,韩烟霓真不是个美人,但她却很会控制自己的表情,知道如何才能让韩忱对她百般怜爱。

    韩忱心性坚定,但他十几年对韩烟霓的疼爱不是假的,纵使心里对韩烟霓起了猜疑,对她的用心生了厌恶,但他还是疼爱她的,这种复杂又矛盾的情绪交杂在一起,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韩忱试探道:“烟儿,你三哥在西夏王府的情况可能很不好。如果,你回西夏王府,嫁给一个权重的将领,对你三哥的处境很有好处,你该如何行事?”

    韩烟霓的身子一僵,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忱,她道:“可是,可是我已经是哥哥的人,哥哥,我,我如何能够嫁给别人?”

    韩忱手摸上她的脸,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才开口道:“烟儿,你三哥在西夏王府的处境不好,西府事败,当年你三叔根本没有屠杀过你家人,所以你三哥是不可能再得到你祖父的支持,坐上王位了。可是我们韩家的仇却还是要报,我想要灭了月支国,杀了月支国的太子,所以就必须先得到大齐在西夏的兵权,甚或要交好西夏王世子,你的堂兄,项墨。韩家在朝中无人,所以是不能得罪成郡王世子的,所以我不可能休了你嫂子。”

    韩烟霓脸上的血色随着韩忱的话一点一点的流失,眼睛里的神采也慢慢失去,她道:“哥哥,那,是不是三哥不能坐上王位,不能掌控西夏的兵权,不能助你灭掉月支国,你就不能娶烟儿了?可是,哥哥你一直最疼爱的人都是烟儿啊,哥哥,母亲说过,本来我们定过亲的,本来我们可以不必如此多的波折,可以好好成亲,生儿育女的。”

    韩忱看着韩烟霓惨白的脸色,那一滴一滴的泪水滴到他的手上,他心里一边是火烧火燎般的难受,一边却又如踩在冰尖上的寒冷刺痛。

    韩忱慢慢帮她拭去泪水,低声如同引诱般道:“烟儿,那你想我怎样呢?杀了宜欣,然后娶你?可是这样我们韩家的仇,你父亲的仇,就永远不得报了。”

    “唔,其实我没有告诉你,你嫂子,她并不是成郡王世子的外甥女梅菀思,她其实就是宜欣县君,我已经打算去信成郡王府,如何处置此事。”

    韩烟霓一抖,震惊的看着韩忱,脑子一片混乱,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因为若她是宜欣县君,那她的价值就比梅菀思要高很多倍了,只要利用得当,对韩忱的仕途绝对是很大的好处。

    韩烟霓瘫坐在榻上,一时心如刀绞,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韩忱这样直接的告诉她,其实就是让她退让,甚至是等于直接告诉她,不要再动什么小手段害了宜欣,因为那样会害了他的仕途,而她自己,对他的仕途已经是没有用了的。

    韩忱却还没有试探够,他问道:“烟儿,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我,从小就非我不嫁,其实无论谁是你的嫂子,你都不能接受?如果,我娶的是另一高门女子,你是不是也完全不能接受?”

    韩烟霓听出这是韩忱的试探,不过她以为的韩忱是在告诉她,哪怕是她弄死了宜欣,他也还会再娶一个对他仕途有意的高门女子。

    韩烟霓垂下头,良久才低声道:“是的,哥哥,烟儿从小就喜欢哥哥,烟儿已经是哥哥的人了,要如何才行呢。哥哥,如果是这样,我,我恢复王府的身份,做哥哥的平妻,可以吗?我告诉祖父,我已经是哥哥的人,已经有了哥哥的孩子,祖父他也只能让我嫁给哥哥的。可是这样,会影响哥哥的仕途吗?哥哥,我不想影响你的计划,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虽然一早就已经猜到,但韩忱得到明确的答案,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难受,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伸手拉出韩烟霓的手,匕首飞快滑过,一滴血便滴入了他手中的一个小瓶中。

    韩烟霓惊愕的看着他的动作,韩忱道:“烟儿,我取你的一滴血,让千菖道人炼制到一色圣香中,以后随身携带,可好?”

    韩烟霓脸上迸发出异样的神采,可是却又觉得诡异无比,心里一阵激动一阵惶恐的,韩忱看她面上表情似悲似喜,扯出一抹笑容,摸了摸她的脸,道:“乖,别怕,这件事情就交过我吧,这段时间我会想好怎么处理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韩忱离开,韩烟霓却不可能不担心。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手慢慢摸着自己手上的金镯,“啪嗒”一声,那金镯就打开了。其实声音很小,只不过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惊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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