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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记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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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莫如与李九江相识于少年,彼此知之甚深。李九江信任谢莫如的眼光,如同谢莫如信任李九江的才干。于是,李九江一干人便将五皇子往实干上包装,五皇子本身便是个实干的性子,关键是,苏皇后立后以后,五皇子想往上走,却又不能同东宫针锋相对。所以,便给五皇子选了这款低调、实干、眼光精准的定位。

    言行低调,存在感高调。

    要实现这样的定位,李九江等人没少费心思,但凡朝中有什么事,一干人先会商量出个大概,五皇子提前做足功课,才能保证自己智珠在握的形象。

    所以,朝中诸人渐渐发现,自从苏皇后立了皇后,非但五皇子升了嫡皇子,阖府待遇有所提升,五皇子在御前说话也愈发有份量。这种份量并非来自于五皇子嫡皇子地位的提升,更重要的是,面对朝政,五皇子给出的建议十分中肯可行。当然,五皇子偶也会有错漏,但,错都是小错,穆元帝提点一句,五皇子也表现的十分谦逊。便是有些建议不被穆元帝采纳,五皇子面儿上都不会太过争执,无非事后请教他皇爹罢了。

    故此,短短数日,五皇子与他皇爹的感情便更上一层楼。

    五皇子很是庆幸,私下与妻子道,“父皇闲置九江,倒叫我捡了个大便宜。”他皇爹因李九江的出身不喜,虽赐了李九江爵位,到底未授实缺。五皇子可舍不得李九江闲置,便依旧让李九江在自己府里做事,他更不介意李九江的出身,对李九江素来委以重任,五皇子御前大放光彩,少不了李九江的筹谋。

    谢莫如道,“陛下与长公主兄妹情深,其实要我说,往日旧事,到底与九江无干。陛下不见得是不明白其中道理,只是人非圣贤,总有喜厌的。”

    五皇子笑眯眯的说了一回朝中政务,谢莫如同五皇子说些内闱琐事,道,“母后的迁居礼我都备好了,殿下看看,可要不要添减。”命紫藤拿出礼单给五皇子瞧。

    五皇子略看过,道,“这就很好。咱们虽有心备厚礼,却也不好离了格。”毕竟还有其他皇子府比对着呢。五皇子是苏皇后亲子,迁居礼略厚重些可以,但也不好离了格,不然,便引人注止。夫妇二人皆是低调性子,在这方面向来注意的。

    谢莫如又与五皇子商议道,“我叫人去庙里投了日子,等母后册封大典后,六月初三是吉日,待那日再迎大郎他们的几位侧室进门吧。暂时院舍一人收拾出一处,待大郎他们大婚礼后,见过主母,侧室方可圆房。”

    这话,妻子不是头一遭说,五皇子自己也是个尊重正室的,道,“成,你瞧着办吧。大郎他们那里,我已与他们说过了,他们也都明白。”

    谢莫如琐事颇多,不论别个,穆元帝这一赐婚,褚国公夫人携儿媳过来了一回,家里女孩儿被赐婚给三郎,既有婚约在身,便不好再给昕姐儿做伴读了。

    褚氏婆媳脸上带着融融笑意,虽是心喜,却也只露一丝,带着大家夫人特有的矜持与庄重。当初就是瞧着五皇子势头好,方赶紧过来烧热灶,把家中女孩儿送来做伴读,不想丫头果然有造化,竟得赐婚闽王三公子。褚家自是大喜,如今过来,一则是替家中丫头辞了伴读之事,二则也是贺一贺苏皇后之喜。

    褚夫人笑道,“早想亲自相贺,只是不得见娘娘玉面,今日过来,必得亲贺一贺方好。”

    谢莫如也很和气,“有劳你们想着。”

    既褚氏婆媳前来,谢莫如便说了些孩子们亲事上的事,“殿下已命钦天监择定亲吉日了,待择出吉日,我再谴人过去告你们。”倘是平民百姓家,吉日向来是投两到三个,然后,男方投出吉日,再由女家从这些吉日里挑一个。但既是联姻皇家,一切自是皇家说了算的。褚氏婆媳对此并无意见,倒是褚太太说了句,“听说陛下赏了姜家姑娘给小王爷为侧室……”眼见谢莫如抿着唇未说话,褚太太颇有急智,连忙将话音一转,道,“娘娘莫要多心,我是想着,府中倘若摆酒,不好不来贺一贺的。”

    谢莫如淡淡道,“正妻未进门,侧室怎好摆酒。总得待正妻进门后,她们见过主母,才好圆房的。介时摆酒,必给褚太太一张帖子,你也过来跟着乐一乐。”

    褚太太顿时知道说错了话,正想如何补救,褚夫人已瞪她一眼,与谢莫如赔礼道,“天生这样一幅瞎操心的性子,哪里就能把心操到点儿上呢。娘娘恕罪,别人不晓得,我是晓得的,这阖帝都城,也没有比娘娘更懂礼的了。就是家里丫头,这几年陪着郡主读书,得了机缘能见到娘娘,也颇是长进不少。”

    结了亲家就是如此,看着孩子的面子,一些子小事也不值得翻脸。不然,倘换了先前,谢莫如真不稀罕理会褚太太这样的糊涂人,如今只得淡淡道,“薇姐儿那里,夫人多提点着些吧。以后日子如何,还要看她自己。我看她不是个笨的,我做婆婆的,自然盼着孩子们好生相处,把他们的小日子过好。不然,何必叫侧室们先进府空住着。就是你们出去打听打听,不要说皇室,但凡世族豪门,有几个权贵子弟到他们这年岁身边没放通房的。”说得褚太太胀红了脸。

    谢莫如有厉害名声在外,她将脸一板,褚家婆媳一句话都不敢说。谢莫如也也只是点了这婆媳二人几句,以免她们将手伸过了界,见她二人难堪,谢莫如渐收了怒色,露出些无奈之意来,与褚太太道,“行了,知道你心疼闺女,你只管放心吧,我家里的孩子,别个不说,都不是那等会乱来的。”

    褚太太十分羞愧,起身道,“娘娘恕罪,这也是臣妇一时猪油蒙了心。”

    褚夫人也起身赔了不是,心下埋怨儿媳昏馈,这要是孙女往低里嫁,做丈母娘的问一问女婿房中人,也得托媒人开口才好呢。这好容易孙女得了皇家赐婚,想都想不到的好亲事,也不知这儿媳是不是欢喜傻了,还是觉着谢王妃是个好说话的,竟打听起人家府中小王爷侧室的事儿来。不要说是陛下亲赐的,就是谢王妃婚前给安排的,褚家也不好说什么的。结果,人家谢王妃这般磊落的好婆婆,愈发衬得褚家无礼起来。

    褚家婆媳赔了礼,谢莫如道,“行了,我这里人口风都紧,你们也莫往外说,省得传出去叫孩子们面儿上过不去。”

    褚家婆媳愈发感激,又奉承了谢王妃一回,方千恩万谢的告辞而去。

    褚夫人一回府,摒退诸人,便好生数落了儿媳妇一顿,原本大喜的事,叫媳妇这口无遮拦的,倒得罪了谢王妃。不说苏皇后刚升后位,闽王府势头正好,便是为了孙女以后在婆家的日子考虑,对谢王妃也该客气些。更何况,再往远里说,谢王妃没有亲子,可她这正室的地位占的稳稳当当,闽王府几位侧妃加起来也不及谢王妃的一个边角呢。先时朝中立后,为何几位庶出皇子争绿了眼珠子都要推自己母妃上位,便是因世间还有“子以母贵”的说法。就如闽王,再如何端贵,也只有苏皇后被册中宫之主,闽王方能是嫡皇子。三郎生母为侧室,倘能得嫡母另眼相待,这对三郎难道没有好处?可她这蠢媳倒好,孙女还未嫁到王府呢,先把人家谢王妃得罪个底掉!就凭这不开眼的亲家母,叫人家谢王妃如何能另眼相待薇姐儿呢!

    褚夫人给儿媳妇气的心口疼,褚太太也已是悔的了不得,一个劲的掉泪,只怕连累了闺女。褚夫人捶一捶心口,叹口气,有什么法子呢,这儿媳也给褚家生儿育女,又不能休了去。只得忍气道,“以后切不可再多嘴,你要没准头的话,便不要说。就如同今日之事,我如何不为薇姐儿操心,你有这心思,托谁打听不成,非要自己问。再没有丈母娘管婆婆府里事的道理,亏得谢王妃不与你计较,将这事压下了,不然,倘传扬出去,知道褚家有你这么个了不得的丈母娘,叫孩子们如何议亲!”很是教训了一回儿媳妇,褚夫人道,“把给苏皇后搬迁凤仪宫的礼单拿来,再添几样贵重的才好。”

    有了褚太太这样的亲家母,谢莫如瞧永福公主也多了几分顺眼,起码永福公主很知道与她示好,自从穆元帝赐婚以来,谢莫如几次进宫见着永福公主,永福公主都很和气。甭管是装的还是怎么着的,反正面儿上再不那般咄咄逼人或是爱搭不理什么的。永福公主的长女吴珍在被外祖父赐婚后,也结束了在宫里的功课,便时常跟着永福公主进宫,谢莫如也有机会多接触一下长媳。

    谢莫如以往便是来宫里请安,也不来慈恩宫的,何况,吴珍先时都是同郡主们一道念书,更是见的少。今日见了,少不得多看几眼,一面笑道,“孩子们每天要上课念书,就见得少。珍姐儿这相貌,倒有些似太子妃。”

    太子妃笑,“侄女随姑,可不是像我么。”招呼珍姐儿上前,笑道,“你这孩子腼腆,见着你五舅妈还不着紧上前,多奉承她几句,以后叫她疼你。”

    吴珍飞红了脸,羞涩道,“姑姑也打趣我。”

    “哪里是打趣,我这是金玉良言。”太子妃侧过头笑问谢莫如,“五弟妹说是不是?”

    谢莫如因升了嫡皇子妃,座位便在太子妃之下,大皇子妃之上了,闻言只是噙着笑,“太子妃说是就是,我还没做过婆婆,正想同太子妃取取经,想来,太子妃是经验之谈。”

    一时,宫人过来换茶,吴珍见状便伸手接了,替太子妃同谢王妃换过了茶水,继续在一畔听长辈们说话。谢莫如品度着,倒觉着吴珍有眼力,为人也不似长福公主。

    谢莫如回府不禁与紫藤说道,“这人哪,还真不好一眼就下了决断。”以往瞧着好的,兴许就有些脑子不清楚的娘。以往觉着不大合适的,细看之下,倒也颇有可取之处。

    紫藤笑,“可见是要做婆婆的人了,娘娘眼光也挑剔起来。”

    “倒不是我挑剔,只是这亲事到底不是我挑的,少不得就得多费心。不然,以后孩子们日子难过。”夫妻离心是什么下场,看一看六皇子就知道了。

    吴珍的性子让谢莫如有几分惊喜,尤其永福公主肯在她面前克制一下臭脾气,谢莫如纵使自称“八风不动”的人,心下也不禁有小小暗爽。接下来,吴家做的事也很合谢莫如的心。褚太太替闺女担心侧室之事,永福公主的脾气,自然是更担心的。尤其永福公主身为公主,吴驸马连个通房都不敢有,可到了闺女这里,闺女还没进门儿,侧室先赐下去了,倘是谢莫如给孩子们张罗的,永福公主非要找她父皇说说理不可,结果,这侧室是亲爹赐的。你就把永福公主给堵心的,进宫请安都私下埋怨了父亲一回。

    穆元帝对永福公主虽不若对长泰公主那般喜欢,到底是第一个女儿,也是偏疼的。见闺女抱怨这个,穆元帝笑,“这不是没想到么。一个侧室,不必放在眼里。谁还能委屈了珍姐儿去?”

    抱怨也无用,父亲总不能把圣旨收回来。永福公主又托了婆婆吴夫人,再请吴夫人托了嫁进谢家的二小姑子,如此,请了二小姑子出面,跟谢莫如打听一下那姜姓侧室的事儿。起码,什么样的人品,什么样的相貌,永福公主得心里有数。

    永福公主做的这事就比褚太太高明一千倍。

    吴氏是私底下同谢莫如讲的,吴氏低声道,“公主倒不是别个意思,就是寻常两家结亲,女方也得打听一下女婿的屋里人呢。不为别个,略知晓一些,以后正室进门也好相处。”

    谢莫如便把对侧室的安置与弟妹说了一遍,吴氏闻之大喜,笑道,“有娘娘这样的婆婆,哪家闺女嫁进来都是享福的。”可惜她闺女年纪小,不然也不是不有联姻啊,当然,也得皇家愿意才行。便是不提联姻,儿媳妇能遇到谢莫如这样明白的婆婆,也是福气呢。

    谢莫如道,“我知弟妹也是受人之托,只管把我话带过去,叫永福公主安心就是。”

    吴氏笑,“永福公主那性子,再高傲不过,这些年,就是在我母亲面前也极尊贵的,难为她肯为了珍姐儿托我母亲打听。珍姐儿那孩子,我是见过的,性子柔婉,小时候就知道顾着弟妹,极懂事的孩子。”

    谢莫如虽与永福公主不和,倒不吝夸赞儿媳妇,道,“我看她也不错。”

    吴氏听大姑子谢王妃这般说,心下便更是欢喜了。待吴氏回娘家把话同母亲说了,吴夫人直念佛,道,“都说谢王妃厉害,其实是再尊重不过的人,闽王府的几位小公子都是极懂事的。珍姐儿得此姻缘,也是她的福气。”女人嫁得好坏,第一看丈夫,第二就是看婆婆了。倘遇着个刁婆婆,有几个媳妇能痛快过日子的。

    便是永福公主从婆婆这儿听闻了谢莫如对侧室的安排,也说了一句,“她还不错。”于是,在苏皇后搬迁凤仪宫之日,永福公主也送了份厚礼。

    同样感激谢王妃的还有赵国公府,赵国公府是托了大皇子妃过来打听,大皇子妃虽烦着婆婆赵贵妃把闺女说到了赵国公府去,可赵国公夫人托到跟前,大皇子妃也不好回绝。只得过府问了一问,谢莫如的安排,连死对头永福公主都挑不出不是,何况是赵国公府。

    赵国公夫人入宫请安时,还同赵贵妃提了一句,“都说谢王妃厉害,其实,倒是个厚道人。”

    赵贵妃想说,闽王府那一窝庶子没一个是谢王妃生的,她当然得厚道着。可一想,便是谢王妃按着规矩叫侧室进门儿便与几位公子圆房,也没人能挑出不是,毕竟是穆元帝亲赐的亲事。今,谢王妃能拦上一拦,的确可以说的上厚道了。

    于是,穆元帝一桩赐婚,倒叫谢莫如赚尽了名声。

    便是先时因谢莫如厉害不敢与闽王府结亲的权贵人家,此时也纷纷动了心事,不要说闽王府愈发端贵,便是谢王妃这样讲礼法,明正侧的婆婆,搁哪家闺女遇着了,也是福气呢。

    ☆、第323章 夺嫡之二六

    五皇子夫妻无时不刻不在刷声望值,江行云择日拜访,还带了厚厚的一本礼单。

    谢莫如笑,“谁送的。”

    “许多人不敢登王府的门,便有不少来走我的门路的。这是黄悦和徐少东送来的,他们俩听闻皇后娘娘之喜,特意过来相贺。我与他们是旧相识,委实不好辞了去,就给你送来了。”江行云依旧是华丽耀眼的妆扮,如今她位居伯爵,日子过得越发顺遂。

    谢莫如接了礼,略略翻看了些,谢莫如见这份礼委实不轻,问,“他们可是有事相求?”

    江行云端着茶吃一口,笑道,“商贾之人最是精明,便有事,也不能此时相求。现下靖江港重新开放,他们先前在闽地便与苏总督打过交道。苏总督的性子,只要他们心思安稳,也不会就刻意晾着他们不用。他们可是要发大财了。”

    “商者最富,便是发财,只要心思正,也无妨。”士农工商,谢莫如并不觉着士人便如何高贵,商贾便如何卑微。她看人,向来有一套自己的方式。谢莫如并不介意用一用商贾,她道,“那我就留下了。”

    “你留下,他们心里才欢喜呢。”江行云低声与谢莫如道,“东宫派了人去掺了一脚靖江港的生意。”

    谢莫如并不奇怪,道,“靖江港重启,要用的人不少,当初东宫便在里面安插了人,只是不知是谁,手这样快。”

    “便是宁祭酒的爱婿徐宁徐榜眼,先时在东宫做侍读学士的。”江行云一说,谢莫如便知晓此人,道,“宁祭酒对这位爱婿倒十分看重。”

    江行云不以为然,微撇了粉唇,挑剔道,“听听这名字取得,徐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入赘宁家的呢。”

    “徐榜眼家族单薄,既无父母,亦无兄弟,近些的叔伯也是一个都无,说是入赘也不为过。”谢莫如道,“只是徐榜眼说来也是读书人,且是翰林出身,起码得要个面子,怎好直接插手靖江港的生意?”

    “自不是直接插手,不过是徐榜眼打发可靠的人参股罢了。”江行云笑,“你也知道徐家与李相是要紧的亲戚,他们徐家,也是借着李相,攀上了东宫。后来在闽地,闽州港开建,徐少东主动靠过去,说白了是想在闽州港上分一杯羹。可此一时彼一时,他们虽是商贾,做到这番家业,两面三刀的本事自然少不了,今不得不思一步退路罢了。”

    谢莫如略一思量,便知是东宫要参股徐家生意,徐家转眼把东宫卖到了她跟前。曲指在礼单上一弹,谢莫如道,“这就是退路?”她倒是能明白这些商贾要往她这里巴结的意思,但是想脚踩两条船是再不能的。就凭些金银之物,便想着一面巴结东宫,一面讨好闽王府,他们也太看轻皇室了。

    “自然不只这些。”江行云细与谢莫如说了,谢莫如听后只说了一句话,“走错了路,可以回头。但我也只给人一次回头的机会。”徐黄两家以往是在闽州港的建设上出过力,但相应的好处,他们也得了。谢莫如不会觉着亏欠了他们什么,他们想要效力于闽王府,就不能再巴着东宫。

    江行云正色道,“我原话转告予他们。”

    谢莫如道,“徐家一向与李相相厚,不知这是徐少东一人的意思,还是徐家意思?”

    江行云道,“商贾家族,也不见得都齐心的。”

    谢莫如沉吟片刻,“我不需要知道李相那里的消息,但是最好有个恰当的人在李相身边。”

    江行云将谢莫如的要求转述给徐少东知道,徐少东微微松了口气,道,“堂弟少南就在相爷身边听用。”事实上,徐少东也打算暂留帝都一段时间,这一决定,也称得上徐少东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便是若干年后,徐少东回忆起这段峥嵘岁月,也为此庆幸不已。

    谢莫如收了徐黄两家的厚礼,晚间也与五皇子提了一句,五皇子道,“商贾重利。虽说要用他们,也不要全信了他们。”

    “我晓得,别说商贾,帝都豪门也比他们强不到哪儿去。”自从五皇子江南建功,上赶着趁热灶的不是一个两个。只是,如徐少东还是明白的,知道以后要分好处,现下就得立些功劳。可笑帝都豪门,多少人家就指望着口头上的示好就来跟闽王府剖心剖肝呢。

    五皇子微微一笑。

    转眼便是四月十六,苏皇后迁往凤仪宫的正日子。

    清晨,天未亮。

    五皇子比往日早起半个时辰,先是收拾了一番,洗漱后将下巴剃的干干净净,唇上的小胡子也仔细修的愈发齐整俊秀。五皇子还照了回镜子,问妻子,“我这一身还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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