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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子_分节阅读_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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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马车,沈星源一眼便看见宫门口守着的御林军,铁甲冷兵,杀气毕露,转身一看,略有些诧异,倒没想到淮南王也来了,想来圣上真的是凶多吉少,眼神一闪,正声说道:“淮南王这也是进宫?”

    淮南王周奕乃建元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初先帝在位时,淮南王也曾议过储位,不过淮南王却是主动站在建元帝这边,和沈星源一同辅佐建元帝。因为这些缘故,圣上一向倚重淮南王和沈星源。

    现在让淮南王和沈星源一同进宫,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淮南王也没有想到会在宫门口遇见沈星源,想到圣上遇刺一事,再一想最近关于沈家的那些传言,还有那一句“让源天下自荣华”,心里很是警惕,面上却不显,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太后宣召,这才急忙赶了过来。看来沈阁老你也是太后宣召。”

    沈星源点了点头。

    在宫门口,沈星源自然不好和淮南王多说,毕竟太后还在里面等着,圣上也不知究竟如何。

    皇宫重地,放眼望去便是一片红墙,四四方方,漆红大柱巍然耸立,檐角凌空于飞,夺目刺眼的黄色的瓦在夕阳下泛着光。另有青砖石铺地,平整无缝,一路延长,过了朝阳宫,便是太后居住的寿宁宫。

    一路上,淮南王和沈星源也未曾说话,彼此心里都很明白如今圣上生死不知,他们是敌是友也还不知。

    还未过朝阳宫,沈星源便停住脚步,望了东南方的宫殿一眼,那里是圣上居住的内殿,也不知圣上究竟如何。

    宫里里面气氛也很紧张,过往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敛声屏气,很是压抑。宫里宫外只有圣上遇刺的传闻,圣上现在如何也还不知。

    淮南王看着沈星源平静的面色,心里很想知道沈星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是真的毫无干系,还是沉得住气?

    “淮南王可曾听说了圣上遇刺的传闻?”沈星源转过头望着淮南王,直接问道。

    淮南王摇了摇头,沉声回道:“沈阁老,慎言!”

    宫里没有消息,一直封锁,想要瞒着,圣上也没有召见他,他怎么好议论这件事,只等待会见了太后,当面问一下太后圣上究竟如何,方才知晓。

    沈星源心中一动,圣上也没有召见淮南王,这又是为何?

    长廊之外,一内侍急匆匆赶了过来,对着淮南王躬身行了一礼,正声说道:“淮南王,圣上知道你进宫,特意派奴才在这等着。”

    听见曹内侍的话,淮南王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望了沈星源一眼,转过头对领着他和沈星源去寿宁宫的内侍,说了几句,便跟着曹内侍去了朝阳宫。

    沈星源看见曹内侍带着淮南王去了朝阳宫,心里震惊,他知道曹内侍是建元帝的贴身内侍,这时候让淮南王去朝阳宫所为何事,看曹内侍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难道圣上安然无恙?

    为什么圣上只单单召见淮南王,并未传召他?

    沈星源心里正不安,忽然觉得很不对劲,转头望着领路的内侍,说道:“这似乎并不是去寿宁宫的路。”

    第73章 72|73

    相国寺内过往的僧人依旧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僧袍之下,不沾红尘,大有度化世人,以身殉佛之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手中佛珠转动。

    寺内钟声依旧不急不缓地响着,每一撞钟,一声重响,响彻天际。

    在这佛家重地,一派祥和威严之处,却不知还藏着血腥,藏着黑暗。内殿后的密室幽暗阴冷,没有一点声音,阴影里散发着腐朽的气味,侵蚀着佛香。

    齐慕阳握着无尘大师给他的佛珠,紧紧捏着,并没有诵经,他并不信佛,却信前世,也信今生。

    坐在齐慕阳身旁的无尘大师,神色安详,依旧平静无澜,白衣无尘,超然脱俗,似乎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事能扰乱他的心。

    无尘大师嘴唇微动,还在念经。

    齐慕阳微微转过头,听着外面的钟声,望着无尘大师,心里有些无奈,他和无尘大师被关在这已经有一整天,现在外面天又亮了。

    “大师,四皇子他什么时候才会放我们走?”

    无尘大师听见齐慕阳这句话,神色淡然,闭着眼睛,身上白色僧袍无风轻微抖动,低声回道:“放心,很快他们就会放我们走的。”

    齐慕阳看着无尘大师平静淡然的神情,心里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无尘大师是真的不担心周慎对他们下手,还是已经勘破红尘,看透生死,不在乎他最后结果如何。

    “大师,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何事?”

    齐慕阳转身正对着无尘大师坐下,直接问道:“大师,你曾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最后为什么会选择出家为僧?”

    “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无尘大师听见齐慕阳的话,不禁一声轻笑,反问道:“这状元郎和出家又有何关系?难道状元郎就不能落发出家?”

    齐慕阳闻言一怔,追问道:“那大师你是为何要出家为僧,难道你真的勘破红尘,一心遁入空门?”

    无尘大师睁开眼,眼眸明亮深沉,看着齐慕阳年轻的面孔,不禁摇了摇头,说道:“落发出家,并不一定是勘破红尘,也许不过是被逼无奈。”

    “三元及第,前程似锦!”

    无尘大师背靠着墙壁,望着密室铁门外,那几缕光分明落在他脸上,俊朗的面容添了几分沧桑与惆怅,眼神中透出一丝嘲讽,喃喃道:“不过是被逼出家,你可不要步我的后尘。”

    如果他有选择,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遁入空门,一直做这念经人。

    齐慕阳听着无尘大师的话很是不解,更加好奇,想到之前周慎曾说无尘大师也曾熬过刑罚,不禁问道:“被逼出家?难道是天家逼大师你出家为僧?”

    无尘大师起身朝着铁门走去,背影阑珊,沉声道:“十二年前,京城也曾出过这样的事。”

    十二年前?

    “当初前太子和先皇后先后病逝,牵连甚广,前太子和先皇后之死并没有那么简单,传言说前太子是被毒杀,而先皇后是自尽,天家秘事并没有传出去,不过和前太子一母同胞的嫡出四皇子也不知为何也被关在宗人府,才引人生疑。”

    “有传闻说圣上曾经下令处死四皇子。”

    处死四皇子?

    齐慕阳听着无尘大师的话,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这十二年前居然还出过这样的事,前太子被毒杀,先皇后自尽,处死四皇子,这怎么可能!

    “大师,这——”齐慕阳捏着手中的佛珠,不大相信这些传闻,问道:“这毕竟是传闻。”

    无尘大师低头一笑,他也曾认为这不过是传闻,可他的父亲是太子太傅,前太子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父亲心里很清楚,至于先皇后和四皇子即便是天家秘事,可依旧没有瞒住。

    毕竟先皇后母家并不是一般世家,太子病逝,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一直追查前太子死因,可还未等他们查出什么,先皇后便自尽了!

    “十二年前,京城死了无数人,朱雀大街血流成河,那血腥味半月不能散去。”

    无尘大师转过头望着齐慕阳,眼带笑意,问道:“齐慕阳,你猜是因为什么?”

    朱雀大街血流成河?

    齐慕阳一看无尘大师突然转过头问他,面色一僵,转念一想之前无尘大师说的那些话,又要多少杀戮,心神一凛,紧张地回道:“难道是——是因为那几幅图?”

    齐慕阳心里很是惊讶,避开无尘大师的目光,微低下头,他没有想到十二年前便因为《推背图》闹出过这样的事。不过要说《推背图》,看当今圣上如此看重,必然是少不了一番血雨腥风。

    前太子和先皇后病逝,四皇子被关在宗人府,京城血流成河,可这和无尘大师出家有何关系?

    难道说——

    齐慕阳眼神一凝,抬头望着无尘大师,问道:“难道大师当初你出家为僧,也是因为那几幅图?”

    无尘大师眉头一挑,轻声笑道:“齐慕阳你果然很聪明,难怪他会收你做弟子。不过,我落发出家这件事并不是因为那几幅图而起,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不消多想,齐慕阳脑子里便闪过一个人影,问道:“是宁和大长公主?”

    无尘大师听见齐慕阳这话,倒有些惊讶,笑着说道:“看来你见过她了。”

    齐慕阳点了点头。

    “大师,那几幅图究竟是何物?”齐慕阳一脸不解,明知故问地问道:“为何——为何圣上会如此重视那几幅图,甚至不惜——”

    “你真的不知道那几幅图是何物?”

    无尘大师一直盯着齐慕阳的眼睛,问道:“你当真没有解开那几幅图?”

    齐慕阳心神一凛,摇头说道:“我看不明白,那几幅图真的很重要?”

    “自然是重要,事关天下,你应该怪他,他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事关天下?齐慕阳听见无尘大师这话,猛然一惊,难道说无尘大师也解开了那几幅图,可是《推背图》在这大周朝根本就解不开,他无尘大师为什么看着像是对《推背图》十分了解。

    圣上让无尘大师解《推背图》,难道也是知道无尘大师其实明白那几幅图?

    可是如果无尘大师真的知道那几幅图的真正含义,那就应该知道之前那些传言关于沈家的传言都是假的,对那幅图的解释,那些话也不过是他编造。

    齐慕阳低下头,不再问无尘大师那几幅图的事,他心里却很是疑惑,现在他倒是看不明白无尘大师,也不知道无尘大师究竟是不是真的知道那几幅图。

    对于无尘大师和周慎说相同的这句话,齐慕阳却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并不怪崔太傅,毕竟眼下这些事都是他做的,没有《推背图》,他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对付沈星源。

    就在齐慕阳和无尘大师提起崔太傅的时候,铁门却是开了,一身白色常服的崔太傅走了进来,神色匆忙,面色憔悴,看着像是整夜都没睡,头上又添了几缕白发,面容更显苍老。

    “太傅,难道你——也是被四皇子关进来了?”齐慕阳看见崔太傅走进来,有些惊讶,一看崔太傅憔悴神色,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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