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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朝江山_分节阅读_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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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奴才!连太后的路你也敢拦!”红鸠走上前,一个耳刮子甩在武士的脸上,盛气凌人地说道。

    “小的不敢!只是乙将军吩咐了,如果太后出门,得先经过他许可才行!”武士唯唯诺诺地应道。

    “你这样阻拦哀家。难道是分不清这皇宫是我拓拔氏的,还是他乙氏的不成?”冯清如言语之中暗含讥讽。

    “皇宫当然是太后家的!小的鲁莽,刚才冒犯了太后!只是小的奉命行事,在此拦着太后也是情非得已!还请太后不要责罚小的!”武士闻听冯清如言外之意。一脸惶恐。他急忙伏膝跪地,解释道。

    “算了!你去禀告乙将军,就说哀家要去见陛下!”冯清如不想为难眼前的武士,更不想因此耽误时间。

    “小的遵命!”武士才刚点头意欲离去,却听到一个绵长却又尖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出什么事了?”

    冯清如闻声看去。正见到乙浑悠然地站在附近。

    乙浑扬眉垂眼,轻蔑地看着武士,而后背手徐步上前,一副目中无人、耀武扬威的样子。

    “回将军!太后想要去见陛下,被小的拦了下来!小的正想向您汇报此事!”武士却像见了老虎一般,吓得急忙跑上前去,一本正经地作揖回道。

    无巧不成书!

    这乙浑昨夜派人行刺高允、高闾,不想却被人从中坏了好事。他左右细想,觉得事有蹊跷,便一大早火速赶进宫里。

    其实。乙浑完全可以趁此杀了拓拔弘和冯清如,自己登上皇位。可是,他又顾着自己的颜面,不想史书上记载他篡位夺权,留下黑名。所以,他打算一个一个的剪掉冯清如的羽翼,而后在推拓拔若上位,让拓拔若安静地禅位给自己。

    这次出了意外,他想查探一下,究竟是不是冯清如指使所为。

    没想到。他才走至宫门,便遇见冯清如强行出宫这一幕。

    他心里更是笃定此事与冯清如有关!

    乙浑走上前,眼神中射出一丝寒意。他半恭半敬地问道:“太后不在宫里好好养伤,怎么跑到外面来吹风了?”

    “哀家想要去见陛下。谁知,却被乙将军的手下拦了下来!说什么,哀家必须获得乙将军的允许,才可出宫!乙将军,真有此事?”冯清如冷冷地说道,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啊!是有此事!不过微臣都是为了太后的身体着想!微臣知道,太后之前被大火烧伤,伤势至今还未能痊愈!所以,为了防止有人妨碍太后养伤,微臣便擅自决定,让人守住了此处,并命令他们,不管什么人都要给微臣拦住!当然,这些人是不包括太后的!”乙浑谄媚地说道。

    乙浑虽有谋逆之心,却一直都在伪装自己,他极力地隐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突然崛起。如此关键时期,乙浑更是不能露出马脚。所以,他决定再忍一忍。

    “原来是这样!难得乙将军一番苦心啊!哀家差点还以为,乙将军要成为第二个宗爱呢!看来,是哀家想多了!”冯清如此话一出,含沙射影,惊得乙浑直冒冷汗。

    “是!是!太后想多了!”乙浑做贼心虚,回起话来,也没了刚才耀武扬威的傲慢。他心中直在咒骂,对冯清如是又气又恨。

    “那!哀家去看看陛下!”冯清如话才说完,便又打算去太华殿。

    “太后!陛下还在太华殿里处理朝务呢,恐怕不宜打扰啊!”乙浑怕自己在朝上挟制天子以令诸侯的事被查了出来,便急忙上前拦住。

    他并不想让两人相见。

    “有什么不可打扰的!难道陛下光处理国家大事,就可以不来看哀家了吗?就要废弃孝道了吗?哀家这伤都已经快好了,却未曾见到陛下来看我一天半天!哀家倒是想看看,近来,这朝上到底有什么可忙的,竟然让陛下连看望哀家的时间都没有了?”冯清如佯作想要去责备拓跋弘不尽孝道的模样。

    乙浑听着冯清如执意要去,哪里还安得住心?他以为冯清如真的只是怪拓拔弘不尽孝道!

    乙浑不想自己行迹暴露,便又不安好心地献计说道:“太后莫气!还请太后先回宫里歇着!微臣替您去请陛下!”

    “哦?那就有劳乙将军了!正好哀家这伤,也吹不得风,便先回宫里歇着了!”冯清如故作娇态,一脸对他信任至极的模样。

    冯清如说完,便又扶着红鸠,辗转回了宫里。

    乙浑不明冯清如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便忧心如焚地闯进了太华殿。

    他横眉竖眼,怒目圆睁,只吓得茫然无知的拓跋弘躲在抱嶷的身后,不敢露面。

    ☆、第149章 傀儡

    “你过来!”乙浑毫不客气地一把拽出抱嶷身后的拓跋弘,怒声呵斥道。

    他憋了一肚子气,却把拓拔弘当作了出气筒。

    “你大胆!竟敢对陛下无礼!”抱嶷挺身上前,指责道。

    “滚开!”乙浑身强力壮,却一把将弱不禁风的抱嶷推倒在地。

    “你要干什么?”拓跋弘被乙浑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得面色发白,他心里害怕却强行装作镇定,反而质问乙浑。

    拓拔弘虽然年幼,却并非无知。他知道乙浑总是擅自篡改自己的旨意,然后自作主张,按照乙浑自己的意思决定。

    因为此事,拓拔弘还曾在朝堂上与乙浑起了正面冲突。甚至有一次,他还被乙浑用剑胁迫,以性命威胁。拓拔弘虽然怒火中烧,却最终听了抱嶷的忠告,学着忍气吞声,忍了下来。

    “太后要见你!”乙浑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太后?”一听是多日未见的冯清如要召见自己,拓跋弘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又落了下来。他瞬间又来了底气,使足了劲甩开乙浑的粗手,而后昂首挺胸地说道,“朕自己会走!”

    “慢着!”乙浑又突然喝道。

    拓拔弘急忙刹住了脚。

    乙浑急促地走上前去,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倘若你敢对太后提起有关于我的任一个字,那我就先要了你的命!”

    “哼!朕没想到,你竟然也有怕的人?”拓跋弘轻蔑地瞪了一眼乙浑。

    “我不是怕她!我只是防着她手下的那些兵!等我拔完她的羽翼,看她还能耐我何?”乙浑嚣张跋扈地说道。

    “朕现在在你手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拓跋弘怨恨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与抱嶷扬长而去。

    拓跋弘前脚才离了殿,乙浑便后脚跟着出了门,两人不久便来到了长乐宫。

    担心拓跋弘说漏了嘴,乙浑便跟着守在长乐宫的殿门外,时不时的还往里窥探。

    只是乙浑不知,他这一番举止,却惹得守在殿门外的红鸠与抱嶷极为不快。

    殿中。冯清如与拓拔弘坐在茶案前。饶有心思地品着新茶。

    冯清如凝神,一杯茶水下肚,余光之下。却瞥见乙浑正伏在门外偷听墙角。她与拓跋弘对视了一眼,而后两人坐在茶案前,有模有样地演开了戏。

    “弘儿,最近怎么没来看望哀家?莫不是登基当了皇帝。忘了哀家这个嫡母?”冯清如一本正经地问道。

    “太后见谅!弘儿不是有意不来看望太后的!只是弘儿初登大宝,对朝中大事多不熟悉。最近一直在研心政事,所以便无乏抽身来看望太后了!还望太后不要责怪弘儿才是!”拓跋弘也会心的点了点头,跟着冯清如的话顺水接了下去。

    “原来弘儿在钻研政事,那哀家就不好怪你了!不过。弘儿忙归忙,可不能因为国事操劳便糟蹋了身子,还是要保住龙体。不要太过伤神才是啊!至于朝中不懂的事,记得要多向乙将军讨教!哀家看乙将军忠心耿耿。又擅持国道,定能帮你理好头绪!”冯清如说着说着,便把话刻意提高了几个分贝,显然话中带刺。

    “弘儿知道了!”拓拔弘也若有所思地往外瞥了一眼。

    乙浑急忙缩回了头,藏身门后。

    ……

    “啊!你干吗?”门外的乙浑还未站稳脚,却又突然惊叫了一声。

    “呀!对不起啊!乙将军!奴婢没注意到,您在这墙根窝着呢!实在不好意思啊!”红鸠手里端着个空盆,佯作委屈地说道。

    原来红鸠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又端出去一盆脏水,佯作无意,便把水泼到了乙浑身上!

    乙浑从头到脚,滴滴答答,浑身湿漉漉的。他心里窝着一团火,想要发泄,却又碍于冯清如的面子,而又忍了下来。

    他不得不吃了个哑巴亏!

    正在乙浑恼怒,与红鸠理论之时,冯清如却一把拉过茶案对面的拓拔弘。她附耳轻声地说道:“弘儿,现在局势不利,你一定要忍!不要跟乙浑正面冲突,他想干什么就由着他去!一切等我的指示!明白吗?”

    “嗯!明白了!”拓跋弘面色凝重,重重地点了点头。

    冯清如嘱咐完,便又还作初见,而后故作矫情地说道:“好了!哀家今日找弘儿来也就是想看看,既然弘儿一切都好,那就先回去吧!哀家吹了一阵子风,现在想要休息一会儿了!”

    “是!太后好好休息!弘儿告退!”拓跋弘心领神会之后,起身准备离去。

    “乙将军!替哀家送陛下回宫!”冯清如莺声婉转,便将乙浑唤进殿中。

    还在殿外恼羞成怒的乙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没再跟红鸠继续争执,便一路滴着水,走进了殿里。他极为难堪地说道:“微臣遵旨!”

    拓跋弘见乙浑这般狼狈不堪的德性,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强忍着笑,白了乙浑一眼,便先行离去。

    乙浑见拓跋弘一声不吭地离去,没有再滞留,便也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自从冯清如召见拓拔弘之后,拓跋弘果真对乙浑顺从了许多!不管是朝上还是朝下,拓拔弘对乙浑皆是唯命是从,俯首帖耳,俨然一副傀儡模样。

    难道他是想要苟且偷生,逆来顺受?乙浑也曾质疑。

    经过深思熟虑了一番,乙浑也胆大了起来。他不管拓拔弘是真怕了还是假怕了,只洋洋得意,借机让拓跋弘给自己封官加爵。

    七月,乙浑便已自封为太原王。

    四个月后,又能封以太尉自领丞相,位居诸王之上。(此为史实,莫要纠结!)

    他虽无摄政之名,却有摄政其实。朝廷上下,事无大小,皆亲取决于乙浑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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