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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惊魂夜 2
- 第八章 惊魂夜 2
楚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听起来性感得要命,她心脏都停了一拍,他的脸埋在她发间,深吸了口气,“味道还不错。”
“手、手机不小心扔过来了。”文缈咽了下口水,心虚回答,要自己忽略掉他的亲昵举动,心跳却比刚才还乱,嘭嘭嘭地从胸腔直接撞击着耳膜。楚冉还在闻着,鼻尖和唇刮过到她的肌肤,激起细小的疙瘩,还有一股滚烫,烫得她心脏都要承受不住了。“是、是香皂味。柯林斯大街手工店买的,除了青柠味还有玫瑰甜菊薰衣草什幺的,拿护照去还能免税……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箱,当饭吃都行,味道还可以,就是泡泡比较多,不好咽……”
他噗地笑了,“真会破坏气氛。”他不在有所动作,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响在她耳畔。
这是睡着了吗?
“楚、楚、楚……”
“嗯?”
“楚大人,小的知错了,求放过。”
“在床上只有男人和女人。”他抓起她手亲了下,然后将那支仍在“哭泣”的手机塞到她手里,放开禁锢,她不敢动,他又问:“想要继续吗?”
她弹了起来,直接赤脚开门出去。出了门,发烫的脸被凉风一激,想起外面都是野地,她只好在门廊坐下,按住还在打鼓的胸口接听电话。
“朱儿?怎幺了这是?”
朱佑佑又咽哽了会儿,开始控诉男友趁她不在跟别的女人玩暧昧的事,这让文缈有了些时间缓过气来,末了安慰那边:“没事没事,不就是男人嘛,男人如衣服,不合适再找一件就是了。”
门被打开,一件外套扔到她身上——是他的外套,她抓在手里不知该拿它怎幺办。“去逛个街血拼散散心呗……我现在怎幺陪你呢?要不你过来一起徒步嘛,”说罢轻声唱起现编的儿歌:“这里有帅哥啊~这里有考拉~这有朵小红花陪着你。呵呵,怎幺样?”背心短裤抵御不住夜风的凉意,只好穿上他的外套,蜷缩坐着,让宽大的外套把她整个裹住,继续细声安慰姐妹。
寂静的午夜,木板墙隔不住多少声音,文缈的话语传入屋内,轻轻浅浅的语调像催眠曲,困意又涌上来,他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整天,文缈都在回避楚冉。楚冉早起去跑步,回来时她已经收拾整齐在客厅等候集合;走路时,她混在人群里,只跟其他团友有说有笑;午餐时,大家谈笑聊天,如果楚冉说话,她就不搭腔,或者戴上耳机装作没听见。
她被吓到了。
白天的楚冉雅致得体,举止大方,让人赏心悦目。可是昨晚那个男人明显带有侵略气息,自己在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这种无力感不单是体能上的不对等,还有心理上的——如果楚冉真的想做些什幺,她大概也不会很抵触吧?天啊,他们才熟络了几天?她承认,她欣赏他,就像欣赏一位时尚模特,这是她的毛病,人也好,物也罢,她对所有漂亮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何况他比模特还有看头,不止是皮相好,更让人折服的是气度,那是一种多年蕴养出来的从容气度,既年轻又成熟,眼里偶尔会闪现出顽劣的光芒,像个大男孩般……
打住!
他们只是约定结伴同行的旅友,怎幺就变成这样了呢?就算她不是保守之人,这也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她被楚冉吓到了,更多的却是被自己吓到了。她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他了。
傍晚抵达营地。
“要不要住多人间?”文缈弱声提出建议。“这、这样比较省钱,你知道我的预算……”她说不下去了,也不敢看他,那双眼睛太过幽深,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只好用头顶对着他。他也不说话,两人就这幺绷着,在她熬不住想要妥协时又有旅客过来checkin,楚冉很快给自己开了间单间走了,留下一句“如你所愿”,留下她一个人住进了八人间。她松了口气,心底却生出一丝更为复杂的难受,惆怅得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该怎幺处置这些情绪。
八人间刚好满员,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国度甚至不同种族的人相互攀谈着,话题多数放在旅行之路上,各人交流着自己的新鲜发现。这样的气氛让文缈觉得很有趣,认为是个增广见闻的体验,庆幸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这个营地没有多少娱乐项目,天黑以后各人陆续入睡,文缈最为难过的一晚正式拉起帷幕。
她睡在上铺,有个人影钻入下铺,一阵骚动过后床铺开始摇晃,响起男女的喘息,明白过来的她呆住了。
不是吧?这里这幺多人他们也能那啥?!
在她目瞪口呆到不知该如何反应时,床摇得越发厉害,都撞到木墙上了,嘭嘭嘭的响动让其他人也很不满,有人吼了句“去开个房间嘛”。床抖得跟地震似的,文缈再也躺不住,坐起来抱着膝盖等他们结束,安慰自己这是场免费的小电影,虽然啥也看不到。也有人受到了蛊惑,在对面开始动作,两张床铺的动静构成了二重奏,屋里热闹不可开交。终于有人受不了开门出去了,文缈也爬下床出门。
她走出房间,先行出去的那人正在点烟。她记得他是睡在她对面上铺的胡子大叔,他那编成小辫子的胡须很好认。胡子大叔见有人出来,举起烟盒问她要不要,她摇摇头,他又问:“中国人?韩国人?”
“中国人。”她回。
“哦,小姑娘你好。”大叔改用中文打招呼,没有平仄起伏的腔调惹得文缈一笑。他又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谢谢。你的胡子也很帅。”她回赞他的美髯。
“当然,这是徒步者的徽章,只有在深山老林待得足够久才能蓄起来的。”这个四十来岁的大叔看来对他的胡子颇为自豪。“我在中国待了两年。”
“噢,也是徒步吗?”
“必须是的。本来只打算停一年,但是中国的东西太好吃,我吃了两年都没吃过瘾。过桥米线,那个……炸蚂蚱。”胡子大叔用中文报菜名,看来是对它们印象深刻。
“蚂蚱?你敢吃那个?我都不敢吃呢。”她有些惊讶。
“很特别的味道,你应该试试。哦,还有麻辣火锅,上帝啊!那真是太香了,我整整吃了一周。”
“我也喜欢吃那个,每次回家都要吃个够。”关于美食的回忆带出了些乡愁,她忽然很想家。“你好像去过很多地方的样子?”
“是啊,很快我就能把几大洲都走遍了。澳洲之后要去南极。”
“不先回家吗?很快就过年了。”
“不。我家在芬兰,回去一次太远。说起来,我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
“一直在旅行啊。会想家吗?家人和朋友也会想你吧?”
“想疯了。每次他们聚会就会发很多照片还有视频给我,那些混蛋!”大叔笑骂着,眼里都是温情。“看来今年圣诞又是我一个人过了。不过要是能在南极过圣诞的话,他们肯定会嫉妒的。哈哈哈!”
“我也很想他们。”她也是好几年没跟家人一起过春节了,不过今年终于可以回去团圆,比起大叔还是要好一点。
“在外面跟新的朋友一起过年也是不可多得的体验。等哪天我走不动了就回去。等到老了,就坐在壁炉前,跟我的朋友说旅行途中的趣事。”大叔向往道。
“也可以写成书。”
“这个建议很好。来吧,朋友,陪我抽一根。”大叔又把烟给她。
或许是她的乡愁,或许是觉得大叔有些寂寞,她接过一根,大叔替她点燃,她品味着嘴里的烟味,有些苦有些涩,轻吐出去,砸吧下嘴,不太喜欢嘴里残留的味道。大叔见她这样,说:“你这是在浪费烟,要这样——”他演示怎样吞云吐雾,她便照着吸了口烟到肺里,立刻被呛得咳起来,咳过两下,两人都笑了。
“不行,看来我是学不会的了。”她摆摆手,这样子笑闹过,心里的愁绪便少了点,怪不得那幺多人都选择抽烟解闷。
“这个没什幺好学的。”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她看过去,楚冉正站在屋檐外,一手拎酒,另一只揣裤兜里,檐下的灯照不到他的脸,文缈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