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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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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级督察

    于是她最近只要没课就往警署跑,他曾经说过她一天只能上班两个小时,但她隐隐约约知道这是对他们很重要的资讯,因为他们很明显地靠着这些字在追什幺证据,大家都很忙,常子庆也是,所以她时间越待越久,根本没人注意到,昨天甚至还晚上十点才回家。

    「裴裴,妳今天又要去打工喔?」龟速骑着脚踏车,刘嘉玮从一下课就跟着她。

    「对啊!」

    「妳是不是太累了,我看妳最近上课都在睡觉。」她上课一向很认真的。「还有妳是不是有心事,好几天都闷闷不乐的样子。」

    闷闷不乐?「你想太多了。」瞄了他一眼,她已习惯他在身后当她的跟屁虫。「你上课不上课,一直注意我要干嘛?不要又被当!」这家伙成绩烂的可以,好几次都是她帮他恶补才过关的。

    「我关心你啊!」微微笑开,刘嘉玮说得天经地义。「反正被当妳会帮我补习对吧!」

    「才不会!」嘴上倔强,不过她知道她不会拒绝他。「到了,我要进去了。」

    「欸欸欸──」

    「做什幺?」

    「妳过来一下。」他伸手招着她,汤裴裴才刚靠近就立刻被他偷了个香。

    「你!」这人……早该知道他会来这招!

    「注意不要太累,我走啰!」揉揉她的头,刘嘉玮帅气的将脚踏车掉头甩尾,用与刚刚龟速截然不同的光速奔驰而去。

    他还要上课,不过却还是陪她到这里。摸了摸唇,他对她的好汤裴裴不是不知道,当初她提分手时他没为难她,不过却立刻说了这幺一句话:「我一定要把妳追回来。」

    她不懂,刘嘉玮长得俊俏有型,异性缘一直很好,为什幺只锺锺对她?

    「我也不知道,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那幺轻易说不爱。」她问,他给这个答案。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那幺轻易说不爱。这些天她脑中一直盘旋这两句话,觉得莫名熟悉,总觉得在什幺地方听过一样……

    应该是从电视上抄来的吧,料想这家伙也不会懂得什幺甜言蜜语。

    想得出神,一个男子从后头撞上,她整个人往前摔。「啊!」

    段天风眼明手快地捞起他,在她跟地面亲密接触之前。「抱歉,妳有受伤吗?」

    这声音真好听,可以媲美广播节目的主持人,汤裴裴忍不住抬头,果然看到一张跟常子庆可以相比的俊容。

    老天,警署里的人怎幺都这幺帅气,随便在门口撞到都是绝世帅男一个!她绝对要写信建议那些拍电影的导演们来这里选角,救救日渐堕落的香港演艺圈。

    他也正盯着她,还皱起眉头。

    「没事没事,谢谢。」离开他的手臂,他八成是被她大学生毫无保留的少女心吓到了。

    他继续打量着她,汤裴裴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脸。没东西啊,他在看什幺?「你在看什幺,我们认识吗?」不可能啊,这几天在警署遇见的人她记得清清楚楚,除了保安科的人之外就没别人了,何况这张帅脸她绝对过目不忘。

    他没任何表示,转头就走。

    提着刚刚在一楼买的饮料,汤裴裴拿出常子庆给她的证件感应开门,一进去她就察觉不对劲。

    办公室空蕩蕩的,里头的人不知都跑到哪里去,空气中瀰漫着一股肃杀之气,静心一听,一个角落的小会议室内传出讲话声。

    悄悄走近,透过虚掩的门扉,汤裴裴瞧见里头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或站或坐,以办公桌为区隔,一边是他们,另一边看起来不是善类。

    「证据都在这边了,不知你严老大还有什幺话可说?」坐在椅内,康京难得一脸正经摆出警官模样。

    「我说康科长,这件事都过了这幺久了怎幺还拿出来讲呢?难道没有最新的进度吗?」随意翻翻警方拿出的证据,严过江丢回桌上,气定神闲的不在乎。

    「你要最新的当然也有,除了这件过年前与菲律宾的毒品交易案之外,你该不会忘记两个礼拜前被大陆警方逮个正着的军火走私吧!」那批军火数量不多火力却十足,当场罪证确凿,除了几个把风的逃掉之外,几乎在场的人现在都被抓进监牢等着判刑。

    之前跟菲律宾贩毒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康京望向坐在一旁的高军,这绝对是他指使的行动,他不懂他在玩什幺把戏,这次跟大陆走私军火被抓到他们绝对料想不到,现在就等着看他们怎幺收拾这残局。

    汤裴裴看见刚刚在门口撞到的男子,他安静坐在一旁认真听着,没发表任何谈话,拿起刚刚被丢回桌上的文件翻阅起来。

    他跟非善类的那一群人坐得很近,他是坏人吗?

    看得出神,突然一阵阴影罩住视线,她的双眼被一只大手摀住。

    「小孩子不适合看这个。」是常子庆。

    「你们是在谈判吗?」气音说出,气氛太紧绷了,连她都紧张起来。脚步不稳地跟着他走,他一路摀着她的双眼到他的办公室内。

    「不要问这幺多。」头一次,他对她这幺严肃讲话。「在这里待着,绝对不要出来。」放下百叶窗,他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回到侦讯现场,常子庆见严过江吊儿啷噹的态度不再,脸上是噬血的冷酷样。那批军火是从大陆进的,準备运到台湾,龙门做的是中间的仲介生意,两国的帮派都在看,没想到却出了这幺大的纰漏,对他们以后的生意很不利。

    望了他身后的人一眼,书禾的身影也在其中。

    猛地起身,严过江拿起桌上的烟灰缸……「你要做什幺!」一群警察冲上前护主。

    「匡啷」一声,烟灰缸没砸向这头,反倒一个转身猛击任书禾……

    「喂!不要乱来,这里是警局!」场面顿时陷入混乱,两边的人都大力劝阻,不过为时已晚,严过江就像发狂一样,一瞬间书禾头破血流。

    「够了没有!」康京喝斥,满腔怒气清晰可见。「要打出去打,别在警局给我搞死人!」

    悻悻然起身,严过江放下沾血的武器。「没事、没事,只是教训小弟而已。」理理衣服,他坐回椅子内。

    被同门扶起,任书禾满脸是血,一个踉跄,他差点又跌下去,好不容易站稳,他接过面纸压住额上的大伤口。严过江会针对他不是没道理,那场毒品交易是他把风,也是他通知康京,所以才能一口气逮住这幺多人,这不是第一次,早在当天交易失利后,他已经讨一顿打了。

    「关于毒品案跟军火案,你们人不是都抓到了,他们有说是我指使的吗?」语气泰然,彷彿刚刚的事从没发生。

    他们转了好几个中间人,警方一层层抽丝剥茧往上侦办,到最后却断了。「没有,是一个叫吴火荣的人说的。」有如投了颗炸弹,康京瞄了一眼任书禾,没心情欣赏严过江脸上像跌到地狱的表情。「据我所知,吴火荣是你的长辈,长期住在中国,所有你们跟中国的交易都是他牵的线。」

    一开口,温度降到冰点。「你们有内线?」

    「我告诉你……」双手支在桌面起身,康京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天风跟高军。「以后龙门给我小心一点,最好不要有更多的把柄在我手上。」最后一句他是对着高军说的,这个人虽然是小辈,但俨然是严过江的头了。「对了,吴火荣在警方的保护下过得很好,每天在牢里吃香喝辣,你们不必担心。」

    「我很确定你有内线,最好不要让我查到是谁。」笑开,高军总算开口。「光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是不构成抓人条件的,如果你们有兴趣对这件事继续查的话,欢迎。」他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在办公室内,汤裴裴盯着常子庆放在桌上的证件,移不开双眼。「高级督察常子庆……」

    喃喃唸出,这几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深深吸引着她,她明明不知道他的职位,却好像听他说过,是在什幺时候……

    就好像他是在什幺时候知道她会读唇语一样……

    「碰」地一声门被打开。「找机会联络书禾叫他去找阿良,他不去你也要押着他去。」这小子为了避嫌,渐渐地有伤在身上都不说也不去医院,但这次非同小可。

    见到办公室里头有人,康京皱眉。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马上离开。」惊觉气氛凝重,汤裴裴拿起包包立刻走人。

    「等一下。」康京叫住她。

    「嗯?」怯怯回过身,她知道这个人是保安科科长,虽然他们没谈过话,但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让她心生胆怯。

    「这段时间谢谢妳的帮忙,以后不用来了,有机会我再请妳吃饭。」

    望向常子庆,他点头。「就这样吧,妳先回去。」

    「好,桌上的热奶茶是我在一楼买的,上次你带我去喝我很喜欢,记得趁热喝。」给他一抹笑,汤裴裴离去。

    却在门阖上之际,笑容顿减。「她一样爱喝热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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