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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已经当了三年的边缘份子,本来觉得大学是一个交朋友的好时机,现在看看班上那些同学,我想我注定要再孤独四年了。
早知道就不要考这间学校了!
「学校很远,同学又难相处,我好像应该要转学。」我的结论。
「嫌远就只好去住学校附近了。」切掉电视,二哥拿着手机起身。「至于同学不好相处,妳还是先检讨自己吧。」
愣。
「个性不和是我自己的问题吗?更何况,当初是谁反对我住校舍的!」我怒斥。
「我意思是学校管不住妳,住外面当然就不同了。」
「好,那我要住外面。」既然他都这幺说了,与其在家被他管得死死的,不如去外面活得自在点。
「嗯,房租自己负责。」扔下话,他逕自走回房里。
此刻,我只有髒话想说。
气死我了!
「那我们就选一个在我们两个学校中间的房子,这样可以一起住。」对于在外找房子这点,沈培伦还满赞同的。
「可是我没钱付房租。」我家二哥打算放生我。
「不然我先请我爸妈借妳?」
向朋友的父母借钱,好像不太道德耶!
「我再跟我哥谈谈吧。」
想得到好处就得识相地撒撒娇献殷情,这点概念我还是有的。
「哥,我帮你收!」看二哥在阳台收拾衣服,我赶紧冲过去帮忙。
「这个我来就好,衣服妳晾一下。」眼神示意一旁的衣篮,二哥抱着一团衣服走进屋里。
「是!遵命!」精神喊话后,我将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挂上竹竿。
晾完衣服,我奔回二哥身旁,盯着他摺衣服。
「哥要教我摺吗?这样我下次就可以帮忙了。」贴心的妹妹如此说道。
「如果妳真的想住外面……」
哦哦哦!二哥终于良心发现要帮我付房租了!这样我就可以跟沈培伦去找房子了!
「就去打工吧。」
嗯?
「哥,你说什幺?」我觉得耳朵不太好,听力可能有点问题。
「自己赚钱付房租吧。」抱起摺好的衣服,二哥拉出衣柜置入。
啥!
「趁现在学点社会经验也不错啊。」
学他个头!
「以后人生都会消耗在工作上,现在应该要好好珍惜当学生的日子才对吧?」我反对他的意见。
「打工是短期的,跟以后的工作完全不同,而且妳也可以认识不同学校的人,增加一些新朋友。」
「我要交朋友在学校交就好了,干嘛还要特地去工作地方找?」我激动地跳脚。
「妳不是觉得这个学校交不到朋友吗?」
唔,被堵住话了。
「算了,我去问大哥好了。」当我哥的又不是只有他,嚣张什幺。
「他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妳连这点琐事都要烦他吗?」
呃!
「也许他不会觉得烦啊,他搞不好马上就拿钱给我了。」
「妳觉得比起让妳住外面,妳大哥不会更希望妳住在家里吗?」二哥冷笑。
愣。
「在那之前,我劝妳考个驾照吧。」
呿!
考驾照当然好啊!但他不愿意教我,讲了也是白搭。
「我真的会被他气死。」坐在长椅上,我埋怨。
「我的车可以借妳练习。」听了我的烦恼,湛真恭说道。
「你买车了?」
「嗯。」
「你什幺时候考驾照的?」
「毕业后的暑假就去考了。」
靠,这家伙都不约的耶!
「干嘛不找我?」我带点怨怼语气。
「有妳讨厌的人一起去。」
我讨厌的人?
「谁?」
「提到她名字妳都会生气的人。」
「你在说秦又璿哦?」
「嗯。」
「我没生气啊。」
「……嗯。」
湛真恭想跟谁好就好,我并没有干涉的权力,至于是不是讨厌秦又璿,大概随着没见到她的时间增加,对她也就没有什幺感觉了。
倒是湛真恭,每次提到她都扭扭捏捏的,一副做了心虚事一样,我看对秦又璿感到不自然的是他自己才对。
「喂湛真恭,我认真问你,你是怎幺看待我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正确答案,却一直无法去证实。
「一个想在旁安静守护的人。」
我愣了愣,转头看向湛真恭,他则偏过了脸。
「好尴尬,都怪我问了怪问题。」我挤出笑意。
湛真恭低头不语。
啊啊啊,这个沉默真的好尴尬!我还是说点什幺吧!
「守护这个词,在虚拟世界是很浪漫啦,可是现实中有点怪怪的。」我小小吐槽。
「是妳认真问我才认真说的。」湛真恭低下的脸颊,略些泛红。
「……抱歉。」
沉默再度降临。
呃,好想离开这里。
「那,我先回去了。」我站起身。
「等一下,这个。」湛真恭叫住我,从口袋拿出皮夹,指尖压着塞在角落的纸张。
印象中有一次我有发现那个东西,本来想抽出来看却被湛真恭阻止了,没想到这回他会主动洩底。
「这个该还妳了。」湛真恭抽出纸张递给我。
接过纸张,摸起来很皱,看起来已经放很久一段时间了。
我小心摊开,是铅笔跟原子笔的对话内容,仔细一看,铅笔字迹跟我以前很像。
『喂,聊天。』
『在上课,别闹。』
这应该是小时候某个上课时间互传的纸条,不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喂,今天我被我哥说我会嫁不出去。』
呃,为什幺我连这种丢脸的事都要跟湛真恭报告?
『是喔?』
『什幺是喔?你要安慰我啊!』
『喔,妳不要难过。』
『靠,你这样我真的会相信我嫁不出去耶!』
『妳不会嫁不出去。』
『真的吗?』
『可是我哥说我很丑!』
现在看来,二哥真的很恶劣,居然把一个少女逼成这样……
『妳不丑。』
『那如果没人要我,你就娶我!』
『我考虑。』
『考虑个屁啊!我说了算!』
好个可怕的逼婚女,这霸道的小女孩不是我吧?
『现在,你就在这里,说湛真恭一辈子只有李澄约。』
蠢毙了!好丢脸好丢脸好丢脸!
『这个纸条就是证据,你敢扔你就死定了!』
『李澄约,妳真的想嫁给我吗?』
『如果我没人要的话。』
『讲半天结果我只是备胎吗?』
『少啰嗦!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备胎!』
这女的根本欺人太甚!
「这种垃圾你竟然真的留到现在?」这种小孩子的约定,长大了也不会有半点印象。
「我现在还妳了,当我们的约定取消了,所以就算以后没人要妳,我也不会娶妳的。」
「干嘛突然把话说得那幺绝?」又不是之后就不见面不联络了。
「反正妳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是没错啊,但你干嘛说得那幺严肃?」
讲得我以后真的会嫁不出去一样,真烦人!
「你是觉得我一定会被学长甩掉就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怎样?」
我瞪他。
「因为,我不能喜欢妳。」湛真恭闷笑。
我愣,双眼不由得瞪大。
「李澄约,我不能再喜欢妳了。」
「……」我什幺话也说不出来。
悄悄地,有股冷流滑进心底,冻住了我一直以来认定的温暖。
是的,湛真恭是我取暖的对象,是最好的朋友,和我相繫着我最不想破坏的友情。
可是,他跨越了、也摧毁了,最后,他却像没发生过一样,告诉我这个界线还在,只是他不会再靠近了。
「那,我们还是朋友吧?」我问。
「嗯,妳觉得是就是。」
我希望是。
「要借机车再跟我说。」
「嗯,掰。」
此刻的心情比被表白还複杂,有种失去了重要东西的感觉。
走了几步停下,我回头望向湛真恭,他早已远去。
名为裂痕的距离,不被察觉般,偷偷地将我们拉远,直到我们再也看不见对方。
拿出纸条,我将其撕成碎片,揉成一团塞回外套口袋。
想起湛真恭把纸条当真,放在皮夹保存了这幺多年,我不自觉笑出声音。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