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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次》5.3
- 《二百二十次》53
柳老师是他们的中学老师,教数学的,模样看起来清冷如莲,已在这间中学任教好几年,但样子年轻如昔,让人猜不透她的真实年龄。她虽然年轻,却是封玮遇过最严格、尽责的教师,班上数学最差的人在公开试也考了一个c回来。
就上星期五,他跟一群旧同学回学校探望老师,就是不见柳老师,其他老师就说她是去试婚纱了,大家在惊讶地得知柳老师快要结婚。可是一直以来也没听说过她有男友,后来几个仍与柳老师私下联络的女同学说,她是透过相亲找对象,就是为了把自己在三十岁之前嫁出去。
柳老师是一个典型的美人,就是惯性地与他人保持疏离,然而个性还算是可亲,远非拒人于千里之外,难以想像这样的女人一直没有男人喜欢,而弄得靠相亲把自己推销出去。再讲,她大概三十岁也不到。
他是一知道这消息就急着跟郁静逸说,谁知她听完后没有太大惊讶,只是说 :「很出奇吗? 我上个月跟柳老师出去吃饭,她就跟我说过这事,只是我没有特别说给你听。女人到了某个年纪,想定下来,就是这样。」
如今郁静逸听到封玮再提起柳老师的事,情绪没有太大起伏,只说 :「你又不是柳老师,又怎会明白她的心情? 不过换转是我,就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结婚。假如非得要结婚,对方一定要是我亲自结识、爱上的,而不是一种计划,或者交易。」
封玮听后,安心起来,拉起她的手,让她枕在他的大腿,她也乖乖服从,侧着脸枕在他腿上,就如一对寻常的情人,温馨地共处、看电视、闲话家常。他以指扒梳着她乾了一半的短髮,纯粹带着好奇去问 :「那你希望结婚吗?」
「这我也说不定,若是有天能找到一个让我安心的男人,或许就会结。」郁静逸没有多想就回答,也没考虑过这个跟自己靠得这幺近的男人、这个从脸容到体温到挑情手段也让她万分熟悉的男人,最终会与她签下一纸婚书。
封玮感到说不出的怪异,她跟他说起将来结婚的问题,说什幺「有天能找到让她安心的男人」,好像他就不是那个男人那般,好像那个所谓「让她安心的男人」是另有其人。可是他才二十岁,要他捨弃这个花花世界,跟这个堪称平淡的女子绑在一起过世,又不甘心。纵使这大半年来,他再没有出外打野食,然而有时别的女子往他身上贴,也不禁一阵心痒。
就是身体已经定下来,习惯跟郁静逸在一起,然而心却野得很。
「你会去柳老师的婚宴吗?」他问,若她说会,到时候他们一起到场,岂不尴尬。旧同学全都知道郁静逸追了他很多年,也知道他一向没把她当成情人,若是让大家知晓他们的关係,封玮总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陪在他身边的,应该是更出众貌美的女子,要是只牵着像郁静逸这样的女子,又好像有失门面。
郁静逸饶有趣味的看着电视,那糕饼师傅敏捷地挤着一朵朵忌廉花,每朵分毫不差,她大半心思似是放在节目上头,随意答 :「也许去。」
「我们一起去吗?」
「不,当然分开。」她打了个小呵欠,双手压在封玮的大腿,悠然伏在上头 :「若是让大家误会我们的关係,你就麻烦。你随便约大学一个女朋友陪你去也行。」
「那你呢? 谁跟你去。」
「我?」她一翻身,仰视着他的脸,理所当然、淡然地说 :「我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呀。」
她的答案让他既觉轻鬆,又感到一阵陌生的压力,好像他又一次无心地以语言伤害了她。但由于她太习惯因他的话而中箭,也就不痛不痒,连一声惊呼亦不会发出,乖顺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