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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次》3.2
- 《二百二十次》32
郁静逸不是一个外向的女人。她大概是将平生的勇气都用在他身上,才能够一次又一次以淡然、或羞涩的表情,轻扯着他的衣袖,一声声说 : 我喜欢你的这一点,我喜欢你的那一点。一个很傻的痴女子,就是她这一点给他很大压力,好像他一旦回应了她的爱情,就会被她绑住一世。他还年轻,还想玩,从无想过要为一棵树放弃一整个森林。
世界太大,有各式各样的女人,漂亮的、单纯的、性感的、豔丽的、清灵的,他才二十岁,为什幺就要为一个女人停留下来?
封玮承认,他的确是个很任性的男人。无他,身边太多人愿意迁就他 : 炒股没了十一万的那件事,两个哥哥只骂了他一晚,翌日就肯拿钱出来,让他去还给郁静逸,只是她不要,那笔钱就继续存在户口。
得到她的喜欢,太过理所当然,「郁静逸喜欢封玮」这件事,就好像是一件永远真实的事,always true,factual。即使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郁静逸仍会跟在他后面,笑瞇瞇的说 : 我又找到一个我喜欢你的地方。
不知是否听惯了那一句句喜欢,封玮发现不管他怎样找,也找不到一个女人有郁静逸的那种痴劲——她如此地喜欢他,但没有束缚过他,她只是说 :「你不喜欢别人绑着你,如果你真的想跟其他人一起,就算是我求你,你也不会只是留在我身边,那我又为什幺要开口叫你别跟其他女友来往? 没有用的。男人要变心就变心,我看我爸就是个例子,男人不会因为女人一两句哀求而改变,所以……我何必说这些扫兴话呢。」
她呆滞地看着前方,那时他们坐在大学的草地,她一直看着不远处一对学生情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真正有意义的,是钱。没有事物比钱更实在了。」
「但我欠你十一万元。你既然这幺重视钱,为什幺不要求我还钱?」
她柔顺地靠着他的手臂,又用那种甜得发软、却自然的、毫不修饰的甜言蜜语,说 :「你是我第一个发觉、不能够订出一个价值的东西。对我来说,你比钱更重要,我可以用钱买很多东西,但买不到你。」
「你买到了,不是吗?」他附在她耳边,轻咬那小巧的耳垂,乐见她的耳贝红了一圈,戏谑说 :「我昨晚不就在你床上了吗?」
「那是不一样的。」郁静逸曲起双腿,不再靠着封玮的身子,就一个人独立地抱膝坐着,幽幽地说 :「不一样。我一直分得很清楚,不用担心。你一定没想过我是有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