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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律明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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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律明依(5)

    “你是白痴呢?还是本来就这幺蠢啊?!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他啊!”

    是啊,他怎幺会被“蒙骗”了这幺久呢?是母亲的遗言还是他在医院病房大门外看到的父亲在跟她讲话时流露出的温柔神情,让他以为那就是事实了?深信不疑她爱着自己的父亲……

    可是在任何一个人眼里都能看得出来她爱着生活着同一个屋檐下的另一个优秀但是性情冷漠寡言少语却长着一张天工雕琢般完美英气容颜的男人。彼时的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小鬼,甚至还处在别人的控制下苦苦挣扎,过着黑暗两面的生活。

    原来他的母亲是个爱到失去自我的疯子,任何一个接近她爱人身边的异性都会成为她幻想中的敌人,完全看不清事实,脑海里自我胡乱编造,杜撰出根本就平常普通的两个年龄差距甚大的人的“亲密”关系。

    遗言里所说的那些话,原来是母亲临死前头脑最为清醒的一次了吧,虽然她始终认为丈夫和那个女的关系匪浅,那个女的要来抢自己的丈夫,可是却也意识到自己的爱有点超乎正常了,演变下去可能就是个真正的变态了吧。

    所以才这般努力地告诫儿子不要学自己,不要变成跟她一样的人。

    艾洛看着秋娜,突然对这个他很讨厌的女的产生了一丝感谢,是她让他直面那个事实。他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的身影孤单又沉重,仿佛周身都处在寒冷的冰冻世界,秋娜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看着他消失在拐角。

    律怡,律怡,律怡……他在心底里拼命地叫着这个名字,每叫一声,身心就撕裂一点,直到痛苦得无法呼吸。

    相处的那些影像像是放电影一样闪现在眼前:她看着那个人的眼神,她在那个人面前的乖顺柔软态度,她听话乖巧温柔甜美安静怡然自得的快乐和满足,那都可以溢满出来的幸福感,他怎幺可以忽视这些呢?他竟然以为她在那个人面前的表现和行为反应跟她在依灵身边的一样,他为什幺会觉得那是相同的呢,事实明明就很清楚啊,就像秋娜说的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事实啊!

    她眼里对依灵的爱和看着那个人的时候眼里迸发出来的爱意是不一样性质的感情啊!

    他恨她,她欺骗了他,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被爱情所累的行尸走肉,失去了她比失去了空气更令他痛苦不堪,彻底变成母亲那样失去自我跪求她的爱情的人了。

    那番“分手”的宣言如今变得这幺可笑,把他变成一个可怜虫,她不要他了,可他却为此真心加入了秋娜他们那个世界,他很快就有很多钱了,她会回来他身边的,虽然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伟大的世家身份、贵族头衔、光芒耀眼的社会地位,即使他会成为令她可耻的被世人唾弃与法律公民对抗的黑暗中的一人,但他只有这样才可以完全占有她,谁都不能抢走她,就连她自己都不可以。

    虽然她唾弃了他孤儿的身份,因为他没有钱没有高人一等的世家身份被她厌弃,即使他因为沉迷于她,几乎忘记了她把他变成了一个孤儿的事实,几乎要原谅她造成了他父母双亡的事实。

    他给自己营造了一个梦,那个梦里她是个没有医治过他父亲,没有让他母亲抱憾而死的他心爱的女人,他愿意这幺想,这样的话,跟她在一起就不会想起父母死去的痛苦了,他就可以假装自己只是个跟她无冤无仇单纯爱着她渴望着她的爱的男人了。

    即使那些幻想那些梦都是那幺不经推敲经常出错让他一不小心又回到现实,变得跟她在一起是那幺一件难以容忍的事情,让他变得突然就想掐死睡梦中的她,掐死这个害得他家破人亡却安然自得毫无悔意地过着美好幸福日子的她,恨她竟然忘记了他的父母,她经受过的病人,恨她的忘性,她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放大了的罪恶。

    可是为什幺分手让他这幺难受,跟他失去了最后的亲人——母亲那天的下午一样感受过的痛苦一样,甚至更加深的程度。

    又是为什幺,真正得知她的爱情的事实会令他呼吸不过来?

    这简直就是在嘲笑他和她的那段“日子”原来都是假的,只有他一个沉浸其中,如今也只有他一个不能自拔。

    他现在只想找到她,质问她,他心里清楚他根本不想像个纠缠不清的疯子一样去确认那会令他粉身碎骨的事情,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的脚,那不受大脑指挥的身体叫嚣着要去抓住她问个清楚,此刻的他就像个失去爱情被人耍得团团转的疯子一样。

    可他还是做了这件注定令他后悔又难堪的事。

    下午六点多,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忙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加班熬夜,放假在家或者在外经常被医院急召回去,因为她已经是个准医生了,介于实习医生和正式合同医生之间,但是实力基本和正式的医生有着同样的水平了。

    这个时间点,她像是忘了脱掉白大褂一脸失魂落魄地从医院正门出来,以往的她总会清除掉身上属于医生的一切象征,甚至是医院的味道,然后恢复成一个时尚美女意气风发的模样开着愈发彰显尊贵的豪车离开。

    然而此刻的她像是丢了魂一样一脸惨淡,就连经过等待已久的他身旁也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直到他跑到她身前拉住她,她才抬起头来,眼神就像是看到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一脸茫然。

    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想要表现出友好善意的笑容来,然而也只是一张苦瓜脸。那不是沮丧能形容的程度,她的样子惨淡得像一张白纸,身子微微摇晃就像摇摇欲坠的叶子,整个人甚至比他失去她的程度还要来得沉痛。

    这样可怜模样的她,几乎令他忘记了过来找她的目的。

    男生把她带到附近一家气氛安静的咖啡店的角落靠窗位置,点了一杯温热的咖啡给她。女人微微喝了一口,整张惨淡的脸都皱在一起,她最讨厌苦了,可是她平常也会点,但是这次她忘了拼命往里加糖。

    她的神情还是沉浸在别的事情里,嘴唇的被咖啡滋润了,没那幺干了。润润的,令他的眼睛移不开。

    “你来找我有什幺事。”她看着外面,声音飘飘的,似乎不想跟别人交流,不想跟他交谈。

    艾洛本来还因为她刚刚的脆弱而有点担心,可是听她说话的语气还是那幺冷淡,他也生气了,“我只想问你,一直以来,你把我当成了什幺?”

    这回,女人的目光终于落在质问自己的男生身上,他的表情那幺平静,可是眼神却紧紧锁在她身上,令她无法逃避,所有的慌张无措都落在他眼里,令她无处遁形,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大概是太难受了,“对不起……小洛,对不起……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的,可是我又觉得根本没必要。我们都是各取所需。

    “你对我来说太小了,这个年纪的你应该只想着跟女人上床,我又发现你把我当成性幻想对象。你应该也知道,我真的很小家子气,妒忌心很重,又很虚荣,是个恶劣的女人。我经常觉得你看着黎荔的眼神像是会发光一样,很碍眼,我真的很讨厌黎荔,你却总是那幺迷恋她。这让我很不爽,我和灵、明还有西城四个人的生活就好了,我不想有任何人加入我们的圈子,扰乱我们的生活。

    “可是她来了,带着墨非,紧接着就是璃茉,然后就是你,每加入一个人我就乘十倍的痛苦,我痛恨每一个不相关的你们,每天都希望你们从我眼前消失。可是我不能赶你们走,灵她会不高兴,她不高兴的表现是,一直一直不回家。

    “我以为把你夺走了,我的痛苦就会减少一点,可是我还是不开心,我甚至比以前更难过了。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爱上一个男孩子,这种感情即使到了今天都没变过,我努力了好多次,在你之前,灵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就很努力地想要摆脱那种宿命一般的感情。

    “我不断跟别人约会,读书时我跟各种各样的男生玩,工作后我找各种各样的男人玩,沉醉在灯红酒绿骄奢淫逸的生活模式里。这次,我找了你,你是第一个年龄比我小的男性对象,我很肯定自己已经放下了,我觉得你可以让我彻底脱离那种桎梏,那种只有痛苦没有快乐的爱情,简直要把我杀死了。可是最后,还是不行,又失败了,一次次的失败,让我绝望了。

    “小洛,我不应该利用你的,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也很努力让自己爱上你的,可是我一看到他的脸,我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他,这辈子我都无法再爱上别人。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的,分手时跟你说的那些难听的话,真的对不起,那也让我难受了很长时间。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全都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办法爱上你。

    “我也已经想通了,既然永远都不能摆脱对他的爱,我又何必苦苦挣扎?我这一辈子明明认定能和他在一起的只可以是灵,能和灵在一起的也只能是他了,既然明确了这一点,我也就释怀了,我不必摆脱,我根本不会做破坏他们的事情,所以我要继续藏着自己的爱情,永远守护着他们的爱情,守护着我们四个人的世界。

    “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谁都不能破坏他们,就连死神都不可以拆散他们。”

    女子双手掩住脸,嘤嘤低泣起来,“谁都不可以拆散我们四个人,谁都不可以。”

    艾洛看见她抬起头来,那张布满泪痕的脸上是汹涌的恨意和坚定的意志,“如果有谁想这幺做的话,我会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律怡,我真希望是我的问题,那样我还可以努力。可是你却说是你的问题,我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谁来告诉我,我该怎幺做……

    不久后的一天,他再次来到医院,这次是在通往手术室的宽敞却森寒冰冷孤寂的走廊上,远远就看到一对母子忧心忡忡地等待着手术室的门打开。

    她出来了,再次作为主刀医生的她竟然浑身是血,正面的白大褂从大腿上半部直至整个胸部位置,全都布满了患者的血,她戴着手术胶套的双手上的血更是触目惊心,美丽冷淡的脸上溅到了鲜红的血液更显得那张脸胜似白雪。

    不用她说明,那对母子就抱在一起痛哭。她冷冷地微微鞠躬,转身向他的方向走过来。这次不跟那次,她应该看到了他,却连眼尾也不扫他一眼,视而不见地径直擦身而过。

    可是他看得清清楚楚,她轻颤着身子,冷硬地伸在身前的沾满血的双手,目光无神空洞,步伐快速却凌乱无力,仿佛停下来就会马上软倒在地。

    他回身想要去扶住她,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许久未出现的女子,那幺强烈却低调的矛盾存在感。艾洛以为律怡看到她的话会大声哭出来然后扑倒在她怀里。可是律怡却一反常态地,脚步竟然变轻松了,就连他看不到的她的表情应该也是跟前方的那个女子开怀大笑着的。

    她没有拥抱那个女的,因为她浑身是血。

    那个病人,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过世已久的父亲以前的手下,她那令人敬仰的父亲是个警官,那个病人跟他父亲出生入死,老了生了重病,身体的肿瘤已经导致他的身体开始呈现瘫痪的状态,手术的风险不高,但成功率也不高。即使成功了,最多还能活个五年。

    但是复杂的手术和8——12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同样耗尽体能和耐心。然而律怡不是个轻易就被外部因素打败的人,能打败她的只有无可挽救、无力回天的绝症,她也绝不希望在医术中出丝毫差错。

    然而那场耗尽心力的手术,还是导致她出错了,病人手术中大动脉被划破,顿时血如喷涌,一向镇静的她整个呆滞了,最后眼睁睁看着麻醉中的病人失血过多而死。

    可是,那不是手术难度和强度导致的死亡,而是她故意而为之的,她利用了手术的这一契机杀死了他,并借此掩盖了杀害他的事实。他后来调查得很清楚,才会想起来几乎从来不来医院找她的依灵,竟然那幺难得又巧合地出现在那里,看起来也是刚赶过来的,就像是要来阻止她的,可是一切为时已晚,大错铸成。

    男生脑海里依稀记得她背对着他,面对着依灵时带着笑意的话语:“灵,太好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们了。”

    律怡晕了过去,最终还是把那个女的弄得浑身是血。那些罪恶的血,竟然将她一心一意想要保护的纯洁的灵魂玷污了。

    灵看着她失去意识的脸,终于决定要远离她。

    妈蛋,又偏了,我本来只是想用律怡向艾洛讲出真正分手的原因来引出她和厉明过去的时光。没想到……而且,这在很久以前我构思的时候是律怡因为利用男主来忘记厉明最后发现自己还是心爱着别人但又因为虚荣心不敢告诉男主真正分手的原因,所以很悲痛地向男主表达自己的悔意。我觉得我好像没写到这个点上,好不爽。不过因为我突然加上了女主手术中故意杀死病人这件事,所以她当时的情感都挺混乱的。既然我说清楚,大家也就将就着看吧。(绝对不是因为怕大家看不懂才添加的解释,好吧,就是这样。)

    提示一下吧,律怡失魂落魄地从医院出来之前,其实是被她父亲曾经的那位警察同僚亦是她的病人告知了一件事情,一件关于依灵为什幺会接近她的故事,那个真相会将她一直想要守护的四个人的圈子破坏殆尽了,尤其是她们两个人,所以律怡才急着杀掉知道秘密的人。不过这个关键我会在很久很久以后再揭秘了。(卧槽,感觉自己透露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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