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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璧人撩我呀_分节阅读_47
- 几人一致指着丁三的身旁。
霏霜皱起眉头。
按着几个仆人当时的说法,他们先是过来敲门,随后才是破门而入。在这段时间里,小虎为何要从远离死者的东边站位走到死者身旁呢?
再想得细些,他为什么一开始要从走到房间的东边呢?循着常理来说,他既有时间往东边去,更有时间推开房门逃跑才是呀。
他既往此处来,必定有他的打算。要理解这个打算,就必须站到他的位置上。
霏霜再问邱老五:“他是站在这不动,还是往走来走去的?”
邱老五苦着脸想了半天,说不清楚。
“鞋尖?你看着的带血的鞋尖,对着哪边的?”霏霜继续帮他回忆道。
邱老五这下可以想到,指着北边的墙:“对着里面,小的只见着他的鞋后跟带血。”
霏霜便把身子转向北边的墙,跃入眼帘的便是刚才看到的那尊巨大的青铜方尊。方尊置于案上,约有一丈来高,其上篆着古代的铭文,价值很是不菲。
小虎当时就在对着这尊古物看,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站在这里的原因。
霏霜指挥几人:“把这方尊扛下来。”
几人连连摇头:“这可不成啊,老爷说这是咱们钟家的镇宅之宝,几十年来动都没动过。那天账房的顺子那天不小心蹭了蹭,就活活给老爷打死了去。”
霏霜更觉诡异:“老爷都去了,这里我做主。快动手!”
几个仆人合抱大尊,费了好些力气才把它弄到地上。
霏霜听得它搬动时尊内有声响,便知藏了什么在里头,然而踮起脚还没没有它高,只好令众人将它侧放,拿来钩钳掏出里头的东西。
掏着掏着众人脸色大变,里头竟出来一方沾着血的长方盒来!盒上血迹犹新,与蛛网缠绕在一起,好不恐怖。
丁三吓得把钩钳都丢开了去。
霏霜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激动,也不忙着开盒子,只道:“再找找,全都掏出来。”
丁三手抖得不行,只好换胡斯上阵来掏,里头出来好些令人恶心的死蜘蛛死虫子的尸体,最后被扒拉出来的是一方看来崭新的黄绢,灰尘遍布的上头墨迹与血迹交相辉映。
仆人们不识字,没啥大的反应。霏霜则早就站立不稳,那匹黄绢上头一行工整的钟笔字赫然入目:“卫家璧人与吾女钟氏永结同心。”
这是老爷写给她和小虎新婚大喜的绢帛!
霏霜顾不得脏一把捡起,放在手里端详。
黄绢上头左右相隔不远处各有一枚清晰的血指印,一边是拇指,另一边是食指。
她沿着这两个指印用手一拈,正好握成半拳,登时脸上大骇。依着这个姿势,“钟氏”两字恰好显露无余!
钟老爷当时便是这样握着这匹布绢,小虎定然也是见着他这般握着,于是误以为是她害死了老爷。
所以,那个傻小子就这样为她毁去罪证,甚至不惜自己去顶罪了吗?
霏霜的心被紧紧揪着。
旁边几个仆人好奇心起,把那旧盒子也打开了来,阳光下灰尘游荡,里头一方澄黄的布帛安然躺在其中,上头用金丝线绣成的“圣旨”二字赫然入目。
霏霜将金灿灿的布帛摊开,那还是一道先皇武帝宣下的旨意,盖着红彤彤的玺印,货真价实的宫廷圣旨。
未待读毕,手中圣旨已然轰然落地。
正如同十年前她听母亲说到父亲和爷爷俱已谋反伏诛时捧着的那枚砚台一般。
摔倒地上,四分五裂。
这也是钟寂在颍川城聚宝轩里做的事,不过他是怒不可遏地往地上摔东西。
聚宝轩本是钟家在颍川城里生意最兴旺的一处,现在临时成了召集各方势力对付卫家的大本营。除去上次回去探望姐姐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里,筹谋着怎样早些把卫玠送上断头台。
老诚叔带回不好的消息,梁州的李将军决定坐山观火。
没了李将军的助力,双方实力五五开,看来还得一番博弈。
连日筹谋弄得他心烦意乱,骂道:“那个不知好歹的老匹夫!”
老诚叔则连连劝他熄火静思。
结果这事还没完,别的事儿又来了。手下有人急急来报:“少爷,小姐她请你回去!”
“姐姐找我什么事?”
“听说小姐从老爷书房的方尊里寻出了些什么,整个人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霏霜将金灿灿的圣旨和那幅绢布丢在他面前。
钟寂见是瞒不过去,决定先发制人:“是,我是知道有那么封书帛在,爹死的时候就拈着它。我那时见到就想把它藏好,没想到卫玠先见着了,于是去给姐姐顶罪。”
“还有呢?”
“我不救他就是怕别人往下查,最后查到姐姐身上啊!”
“还有呢?”
“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霏霜浑身抽搐了一下,不知是哭是笑:“你还是不肯和我说出你的真名吗?”
她望着眼前那个找了许久的人,却始终料不到竟是以这种方式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成功完成了大修,第一卷也很快落下帷幕。在这里要很感谢给我提了许多意见的盆友们,包青蛙大大、二二的叶落、雪儿,你们都是好人
ps突然发现改完后字数少了好多,为了完成榜单拒绝小黑屋,我要努力码字啦。各位小天使记得多多留评呀
☆、其字其名
翰如烟海,竹箭有筠。
这是钟笔精妙最为核心的两句,当年钟会听到孙女降生的消息时正在参悟着后半句的意味,随口念了出来。于是孝顺的儿子儿媳以为那就是老爷子的意思,便把孙女起名为“筠”。连带着后来再生的小儿子,便唤作“翰”了。
钟翰的名字都随着姐姐的起的,人也爱随着姐姐,整天拉着姐姐的裙角去这去那,有时姐姐竟还不知道,一转身撞得小不点额头起个大包。
那时候小不点儿从不哭,怕哭了姐姐就不要他了。
没想到姐姐还是嫌他,一觉醒来身边的姐姐就不见了去,庙里只余下自己空荡荡的呼唤她的回音。
步履蹒跚地往庙门外走,没寻着姐姐,却撞上了伯父。
那个后来要他唤他“爹爹”的人,那个把他的名字改成“钟寂”的人。
那个残暴不堪日夜逼他练字的人,那个在他大成之后将他的字迹占为己有的人。
后来他才打探到,那还是个在武帝面前泄露自己叔父谋反消息,好谋夺家中产业的人。
直到把姐姐接回家里,他还要威胁自己:“你若敢去相认,我便敢送她上路。”
这样的人让他在世界上活多一刻,苍生都要多遭罪一刻。
钟翰捧起当年武帝宣下的圣旨,那里清清楚楚写着钟骏的“罪证”。
看来姐姐已经知道了那个老贼的丑恶面目,是这道他自诩为“护身符”的圣旨出卖了他。
也好,省得自己再跟姐姐解释什么。
可钟翰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又是如何被识破的。
霏霜的目光落在钟老爷死前捏住的那块绢布上,落在那个“永结同心”的“永”字上。
她太熟悉这个字的写法了,那是她的笔迹。
因为打自教给他后,她就再没写过这字,她也写不出这字来。因为每次要写,她便忍不住回忆起那时的情形,而后浑身僵硬发抖,乃至拿不住笔墨。
“你恨他,我知道。可你为何要嫁祸给小虎?”霏霜厉声质问他。
钟翰曾在梦里想过千百遍跟姐姐道明身份后她脸上的喜悦和激动,想过她言语间的温柔和惋惜,却万不料到竟是如此情境。
这一切都是因为卫家那个小贼,是的,全都是为了他!
钟翰攥紧了拳头,冲着姐姐吼回去:“你为什么老护着他!是他的爷爷杀了我们的爷爷!”
霏霜整个人木在那里,血气冲击着耳朵的鼓膜。
钟寂还歇斯底里地吼了不知多久,她已经听不到了。
直到被他搂在怀里,才逐渐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姐,你别这样,我不该跟你那么大声说话的,我不气你了,不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