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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璧人撩我呀_分节阅读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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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叨扰多日,我们该回去了。”小虎不愿撕破脸皮,客气地答道。

    “这是你们的心里话?”王先生不相信地反问。

    萧风性子直,实在忍不住了:“你分明不存心教我们东西,我们不走还赖这干嘛?”

    王先生又问小虎:“你也是这个意思?”

    小虎点了点头。

    “既然要学,便跟我来。”

    两人大喜过望,不知先生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莫非真是认识到从前的不对了?

    王廙的书房还是萧风今天亲自收拾的,看着整洁的屋子,着实有几分得意。

    王廙取来一纸,边提笔演示,边传授口诀。

    “金刚指力”的口诀不同于钟家、卫家的口诀那般费解,处处落到实处,手肘何处借力,手腕何处发力,手指何处添力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廙故意写得很慢,待得口诀念完,纸上方成一个“山”字。

    他轻轻将纸张揭起,唤两人过来看,只见那个“山”字竟透过纸张印到桌台上。这可非是蘸多了墨水的缘故,事实上桌台上并无墨迹,只余一个“山”字的凹槽,王廙取出小刀一连刮了三遍方将那印痕刮得干净。

    王廙苦笑道:“连这笔法最是费台。”

    萧风早就看得呆了,见他停笔,跃跃欲试,王廙却道:“你还是先别用太多力,当心你的手才是。”

    萧风欣喜迷狂之际竟没听他说了什么,循着口诀运指落笔,不多时但听得“哎呀”一声惨叫,萧风捂着握笔的右手痛苦不已,待得小虎过去看时,中指和食指都已折了。

    王廙显然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顺手从旁边的架子里翻出药酒与绷带替他处理伤势。

    “若非做了这些天的杂活,他的指头从此便要废了。”王廙边包扎边教训道。

    “为什么?”

    “金刚指法写一分便痛一分。常人稍稍痛了,便自然而然地不按口诀走,此时指法错乱必伤经脉。反倒是忍住不怕,便不会偏了原先的口诀,也就虽痛,终不会造成损害。我让你们干那些杂活,便是磨炼你们的心境,何时忍住了,何时才算得此笔法的大成之日。”

    两人听得惭愧,原是错怪先生了。

    王廙又道:“过去许多人来学笔法,我都是在他们要走的头一天晚上传他们口诀。结果手指被拗断的不计其数,你们已算是好的了,起码手指还没断。”

    两人惊出一声冷汗。萧风往指头上吹着气:“那,那我们还留下来做些杂活。”

    王廙笑道:“你们既已知道这些杂活的目的,它便再起不得作用。往后你们的笔法若想大成,只有靠机缘咯。切记,未有大成之前,万万不可多写,否则轻则折指,重则断腕,终身不愈。”

    两名少年惋惜不已,就这么错过了好机会。

    可惜王爷已经等不及他们的机缘了,王府传来的消息是,他恐怕捱不过今晚。

    萧风已经挂彩,只剩得小虎能使这笔法。

    王导催着小虎快写,霏霜与萧风俱说不能写,子衿一言不发。

    倒是小虎自个儿坚决地道:“写!”

    霏霜拦住他:“你没见萧风这样子么?”

    小虎仍是要写:“不写,旁人成了琅琊王,我们都要遭殃。”

    他的眼神里透着刚毅与坚定,任凭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劝不听了。

    又或许,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

    最后子衿开口道:“你写吧,不过写不下了莫要硬撑。”

    小虎附在他耳边与他嘀咕些什么,子衿边听边点头,最后柔情脉脉地往霏霜这边望来。

    “师妹,此番我若成为琅琊之主,你便是琅琊王妃。有违此誓,天理不容!”

    霏霜心头一颤,颤得满脸绯红。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子衿的眼睛,好怕他突然把这决定收回了去。

    余光瞥见小虎信步回房,赶紧找个借口开溜:“我,我看他写字去。”

    一直到书房里把门阖上,胸前的小鹿还是扑通跳个不停。

    小虎悠悠然地研墨:“师姐这回可满意了?”

    “你个小鬼头,怎么哄他说出那些话来!”霏霜一边用手扇着脸上的热气一边笑着埋怨道。

    小虎嘴角略略勾起,三指捏紧笔杆,就要落笔。

    霏霜敛起笑容,郑重其事叮嘱他:“现在我可不是开玩笑,你务必要记得不可逞强。”

    小虎轻轻点头,第一笔已经落了下去。

    他的额角显出一道小小的浪花。

    霏霜的心也跟着一紧,也不敢去问他,唯恐乱了心神,乱了他的笔势。此时贵在心神合一,若乱了,只怕损害更大。

    案台的烛一寸寸短去,漏刻的水一滴滴渗出。

    每滴一声响,她便要在心里念一个数,却也不知念了多少,摊在小虎面前的那张纸上依旧寥寥数字。

    小虎低着头认真写着,她不知他痛到什么程度,至少眼睛已经越眯越小,额间的汗珠也是越来越多。

    纸上的字越来越多,霏霜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至她竟无法控制身体的发抖。

    光能看着他的痛,却又不能施以援手。恐怕这才是最大的折磨。

    最后一笔可算落完,霏霜整个身子已然半麻,怔怔地迈不开脚步。

    小虎也是如此,整个手僵在半空,似乎痛得忘了怎么收笔。

    要是这会手一松,笔一落,墨一散,整个书作便要毁于一旦。

    霏霜甚至不敢呼吸,她怕任何一丝声响都将摧毁这得来不易的笔作。

    可是小虎的手指还是一点一点地松开,不由自主地,眼见那支笔就要直直地落到纸上。

    忽见他猛地把手往回一拉,转身间后头的屏风已被扫来的狼毫凶猛地击破,而那根摧枯拉朽的毛笔也因为巨大的冲击断作两截。

    “小虎!”

    霏霜这一声尖叫引得众人破门而去。

    但见小虎那只握笔的手颤颤巍巍地像是丢了魂,如同没有生命的枯枝悬在半空。

    “大夫!大夫!”

    霏霜歇斯底里地扯开嗓子吼着,急得眼泪滚烫而下。

    王导第一件事却是赶紧把仿造的遗书收到一边。

    好在小虎的眼睛里终于恢复了几丝光彩,宛若刚刚从梦中苏醒一般。

    那只手松开握住的断笔,抓紧霏霜的肩:“师姐,我没事,别担心。”

    霏霜明显能感觉抓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在不自觉地颤抖。

    他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呀?

    第二天,手缠绷带的小虎以王家人的身份前去琅琊王府上吊唁。

    王导可谓心思缜密,唯恐出些什么乱子,非让他亲临现场不可。

    小虎望着自己伤得不轻的右手苦笑,就现在这样子便是出了乱子他也不能干预些什么呀。

    唯一的好处是霏霜师姐成了他的小跟班,时而搀扶搀扶,时而端个茶送个水。

    呼,连子衿师兄都没有这般待遇。

    噢不,该改口叫琅琊王了。

    司马家族的人也不傻,山长水远把钟骏父子从颍川请来,好鉴别遗书真伪。

    众人一面在灵堂前低头恸哭,一面用余光偷瞄着钟骏,当然还有他身边那个踮起脚一起和父亲参详着的少年。

    两父子小声嘀咕着,似乎父亲还要趁这机会多教儿子几招,这只把堂上几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司马胤按捺不住性子叫道:“钟太尉,你到底瞧出了没有。”

    华氏斜斜看了他一眼:“兹事体大,弟弟何必这般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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