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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璧人撩我呀_分节阅读_5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抱着小虎一起卖萌打滚求收藏呀
ps唉,每次写到书法时,作者君都默默感叹一句自己的狗爬字……
☆、芝兰当道
沐冠是真正的爱书之人,见此情景吓得魂不附体,起身时竟忘了拄拐杖,才走出几步便扑倒在地。伏枥忙将他扶起坐好,赶紧把书集拿过来放到他手里。他一遍遍地抚摸着书集右上角的赤色圆弧,仿佛想将它们抹掉,痛惜之情溢于言表。
朝露并不是什么爱书之人,谈燕楼藏书千万,这小小的几笔赤字在她看来不过是满桌的菜肴被打翻了一小勺,是以仍是淡定地处理道:“这是谁做的?”
萧风战战兢兢地道:“我从霜师姐那里借来时就这样。”
朝露望向霏霜,霏霜全然不知情。
小虎站出来道:“我添的,师姐不知道这事儿。”
沐冠再次狠狠地把拐杖捶向地面,表示自己很愤怒。
“依门规,需罚做苦役六个月。”朝露不紧不慢地翻了翻放在桌面的门规册子,“便从今天开始吧,权当锻炼身体了。”
萧风简直高兴得要蹦上天去了,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却被霏霜一句话堵回:“他既判作伪书,定然有他的理由。师姐不打算听听么?”
萧风急了:“师姐你是什么意思?这书师父和二师兄都看过,他们的印鉴都盖在上头呢。难道他们会看走眼不成?这小子算什么东西,才入门不到一个月也敢来妄断书迹?”
萧风当师兄当久了,说起话来总是带着“大人”的口吻。
好在真正的大人有大量,沐冠压住气愤,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但说无妨”。
没想到小虎开口只有四个字:“总的来看不像。”
这根本算不得什么理由。霏霜只好循循善诱:“品字之道,分为根筋骨形神五样,你可细说是哪种?”
小虎接着答道:“若是单独一样一样地看,都像,加起来,反而不像了。”
萧风越听越好笑:“这小子分明故作高深,其实肚里空空。大师姐,别跟他废话了。”
朝露没有急于下令,因为她的余光已经瞥见沐冠凝思的神情。与师弟共事多年,她明白这是他要改主意的征兆。
果然沐冠眉间一舒,脸上阴霾一扫而光,十指在空中打手势之前朝露已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果然是伪作。”
这次轮到萧风合不拢嘴了。
沐冠不管他诧异的神情,拄着拐杖走到小虎身前,艰难地半蹲下身子,冲他做了个手势。
一旁搀扶着他的伏枥解释道:“小师弟,二师兄是让你以后随他一起鉴书。”
萧风很久以前就向沐冠提过这个要求,却被屡拒不爽。现在听闻小虎竟一下子便被师兄相中,眼睛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
若不是朝露眼明口快当头一喝,恐怕他真要一拳抡了上去。
萧风被朝露叫进内阁,好歹胸口的怨气平复了些。
朝露教训道:“瞧你这般沉不住气,能成什么气候?”
萧风又激动起来:“他算什么东西,哪有这样的……”
“技不如人,便当闭嘴。”
朝露眼中的寒光刺得他浑身一震。
“师姐也觉得我比不过他吗?”萧风很是委屈。
“这倒不是。只是他有意隐瞒自己的书法路数,你就算赢了,那也没啥意思。”
朝露回忆着昨天小虎写字时的情形来。
与其说他“下笔如有神”,不若说是“心中存不忍”。
他两只眼睛半眯起,目光却从纸上逃开。
小腹鼓得很胀很胀,呼吸收得很紧很紧。
握笔右手青筋凸显,颤巍着半悬在空中。
立地双脚向外翻斜,带着身子轻微晃动。
他虽表面镇定,内地里却想拔腿逃开。因为每写一字他都自觉破坏了它原本应有的美感,由此心生烦闷。
他既是真正的爱字之人,却又害怕这些字暴露了他的来历。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朝露的嘴角略略抽起。
不过现在得先解决好眼前这个小家伙的事儿。
她从柜里取出一卷字帖。
云锦纸,秋松墨,即便字迹已然稍稍有些黯淡,帖上仍是透着恬淡的桂香。
放眼当世,能以此味入书的,唯有卫家的宗子卫瓘一人。而自卫家被灭族后,此法便已绝迹人间。
“中阙音敬,望想想怀。平西业成,始而得还。情甚踴躍,旦至卅里。上须节度明日,乃入奉说。欣承福祚,自白不具……”
卫瓘的字勾连错杂,有些又刻意少写几笔,实在极不好认。奈何萧风眼力也不差,慢慢地吟诵了出来。吟至一半,他已脸色大变,虽未见过此帖,却是闻过此文,登时脱口而出:“顿首州民帖?”
此帖系卫瓘书于泰始元年,那时他奉诏伐蜀,同行的邓艾、钟会皆被定为反贼就地诛杀,最后仅余他一员大将凯旋而来,自是独占鳌头。这书帖就是借了那股春风得意劲,由首至尾八十二字一气呵成,竟不见半丝断笔。成字亦是一改常态,处处棱角分明,锋芒毕露,浩浩然如断山裂谷,势可破竹。《永熙书谱》将其列入前三甲,真可谓是实至名归。
萧风捧着字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他太明白手上那东西的份量了,登时说话都不利索起来:“这,这是真的,真的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假的。”
萧风深深吸了口气:“师姐是要让我再鉴一次?”
“那人功力与沐冠相仿,我看你不必了。”
“师姐是想……”
“你便说这字是你自个儿找的,呈给师父,他老人家必对你青眼有加。”
萧风一阵茫然,想问师姐为何不自个儿去讨师父的欢心。
朝露缓缓说道:“师父待我已如己出,多添礼物也是无益。倒不若给了你,将来也能助我多些。”
萧风直听得心旷神怡。也不知是手中的书势实在缭目,抑或是师姐的大方叫人惊讶,双腿不稳,险些没连人带书一齐跌倒在地。
在隔了三道门一道长廊的另一个房间里,霏霜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教育大业。
“你在画记号之前就不能跟我商量下吗?”
“我想你总会看到的。谁叫你借给那小子的?”
“叫师姐,叫师兄!”
“噢。”
“你可以拿着去跟二师兄先商量商量嘛,你就不怕你真的看错?”
“首先,我不会看错。第二,就得这样才能知道你们谁愿意听我讲道理,而不是夜郎自大。”
好像真是越说越显得他有理,霏霜可真点招架不住。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
不用抬头看都知道是子衿,也只有他才这么随便。
霏霜像看到救星似地:“师兄师兄,你来得正好。这小师弟就训不听了!”
小虎还是那句:“我又没错,你至于每次都责备我吗?”
子衿笑笑,叉着手往他旁边坐下:“听说你很喜欢讲道理?”
小虎搞不清他是来做什么的,不冷不热“嗯”了一句。
“我不喜欢讲道理,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结果人家不领情:“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听故事。”
霏霜只好采取威压的办法,直勾勾瞅着他,声音低沉得吓人:“认真听!”
小虎只好端正坐姿,仔细听师兄讲故事。
霏霜也很好奇子衿要说些什么,在她记忆里,不论白道黑道都能被子衿说得服服帖帖。早该想到让他来驯驯这只桀骜的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