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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媳有毒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8
- “用心良苦”四字从安念攘嘴里说出来,近乎咬牙切齿。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大姐姐是我生的。你也是我生的,母亲对你们是一视同仁,母亲忧虑你大姐姐,同样也忧虑你啊。念攘?”
大太太苦口婆心,可是安念攘已经认定了她的偏心。又怎么会听得进她的话?
“好了,母亲很伟大,母亲对我们一视同仁,所有的事情都是念攘不对。问题都出在念攘身上,行了吧?”安念攘背过身去,“太晚了。母亲你可以走了吗?”
大太太疾步走到安念攘面前,道:“母亲还没同你说刘香秀的事情呢。”
“那母亲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处置她呢?”
“她在老太太跟前拉你下水,说散播造谣一事是受了你的指使,是母亲说你生病了,才拖延了时间,让老太太没有即刻找你去与她对质。母亲这么做就是为了争取时间来找你商量,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认这件事,老太太一定会怪罪你的。”
“所以,母亲的意思呢?”安念攘有些鄙夷地看着大太太。
“你咬死了这件事情不知情,所有的事情都是刘香秀自作主张,与你无关。”
“母亲这是舍车保帅咯?”
“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不可能让一个丫头去坑你,谁让那个丫头嘴贱!”大太太气愤。
“母亲心里也知道那个丫头不过是听从我的吩咐,受了我的指使而已,母亲又何必如此说她?我还以为母亲能有什么高明的法子呢,原来母亲也不过想到这样的办法而已,牺牲刘香秀保全我,因为刘香秀只是个丫头,而我是你的女儿,所以母亲牺牲丫头保全我。”
安念攘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可要是有朝一日我和大姐姐之间,母亲无法两全其美,只能保全二者中的一个,母亲是牺牲我保大姐姐,还是牺牲大姐姐保我?”
大太太愣住,这哪儿跟哪儿?安念攘为什么绕来绕去一直在这件事情上不肯绕过去?
“母亲,你说啊!你说啊!”安念攘直将大太太逼问得连连后退,跌坐到椅子上,方才道,“夜太深了,母亲累了吧,请回去休息吧?母亲的嘱咐念攘知道了,横竖我会告诉老太太大姐姐是清白的,大姐姐没有被村老脱衣接骨就是了。”
安念攘说着,不理会大太太径自进了里间。
大太太无比心塞地离开了望月小筑。
夜空下,一轮明月在月空中显得孤傲而清寂。
月光清冷地照着国公府。
大太太一人慢慢走回芙蓉苑去,没有打灯,也没有带任何丫头,她一个人慢慢走着。
夜风习习,园子里头树影婆娑,树叶随着夜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夜色里听起来颇显得诡异。
大太太却是不怕,只是觉得莫名伤感,想哭。
她在想自己这一生一路走来的种种事情,先是防着大老爷与各类狐狸精勾搭,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女人争风吃醋亦是人之常情。她可以清扫的只有国公府大房宅内的狐狸精,那些外宅呢?她的手伸不到国公府的围墙外。
后来有了孩子,她的心也就从大老爷身上转移到儿女们身上。
女本柔弱,为母则强。
大儿沉林的病,整整折腾了十年,哭干了她所有眼泪。好不容易老天可怜她,让大儿病体康愈,可是又弄了个童养媳处处与她作对,让她心里添堵。
继而,大女儿总是遇到不顺,小女儿如今又处处与她作对,母女不能连心……
大太太越想越加悲苦,止不住眼里有泪意升起,蓦地眼前闪出一个人影来,大太太吃了一惊:“谁?”
“老奴是许久未向大太太请安,竟叫大太太认不出老奴了吗?”
虽然没有打灯,可是月光清泠照着来人,大太太只定睛一看,便认出了刘清。(未完待续。)
☆、第176章 当堂翻供
大太太皱起了眉头:“刘清,怎么是你?你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大太太的语气里许多冰冷。
刘清从手里递过一盏灯笼来:“奴才给大太太送灯笼来。”
“不必了,”大太太并不愿领情,“今晚月色甚是清明,何需灯笼?”
刘清缩回手,吹灭手里的灯笼,冷笑道:“大太太处事一向是这样的作风吗?有了月光就忘记黑暗时灯笼曾给您照过路,带来过光明?”
大太太听刘清话里有话,不悦道:“你三更半夜特意在半道上拦我,所为何事?”
“奴才不过是想请求大太太看在过往的交情上,放奴才的女儿香秀一马,”刘清说着往大太太跟前一跪,“请大太太高抬贵手,放过香秀。”
大太太猛然想起刘香秀和刘清的父女关系,心里嫌恶道:“你那个女儿没有教养,嘴巴犯贱,诋毁了大小姐清誉,我如何能饶她?”
刘清一凛:“大太太,真的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你女儿不仅散播谣言陷害大小姐清誉,还栽赃诬赖二小姐,我的两个女儿都被你女儿所累,刘清,你说要让我如何饶她?”大太太一想到刘香秀闯下的祸,心情就郁闷到了极点。
刘香秀害得念熙在皇子间丢了颜面,清誉受损,婚事受阻,又挑拨安念攘和她争执不睦,刘清竟还有脸乞求她放过她的女儿?
这父女二人真是皮一个比一个厚。
“大太太,奴才再问你一遍,香秀的事,大太太到底愿不愿意高抬贵手,放香秀一马?就当看在过往的交情上。”刘清的声音俨然透了不耐。
“你一个下人什么身份和我谈交情?”大太太挺直了背脊。
刘清从地上站了起来。彻底冷了声音,道:“不谈交情,谈条件呢?”
大太太蹙眉:“刘清,你什么意思?”
“大太太贵人多忘事,是不是要奴才帮您回忆回忆?”
“回忆什么?”大太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十年前,大老爷有个心爱的丫鬟叫巧姐儿,她是怎么死的。大太太是不是时过境迁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不是自杀的吗?刘清你想怎么样?”大太太气急败坏起来。
“官府是鉴定巧姐儿为自杀。也不会去追究巧姐儿自杀的原因,可是大老爷未必不肯追究啊!这些年来,大老爷对大太太一直客气冷淡。难道大太太就一点儿也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大太太手脚冰冷,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清敛容收色,冷冷道:“奴才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大太太放过我的女儿。如若不然,我一定会到大老爷跟前去走一趟。届时整个国公府散播的可不就单单是大小姐的谣言了,而是大太太你的!”
大太太一震,刘清却不再同大太太说话径自离去。
大太太的手渐渐握成拳头,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
次日。安念攘不用老太太传唤就去了嘉禾苑,哭着同老太太道:“大姐姐摔断肋骨已够不幸,是谁如此狠心还编排那样的谣言伤害大姐姐。实在其心可诛!”
老太太看着安念攘一把鼻涕一把泪,便道:“你从乡下带回来的那个丫头指认是你指使她在下人间胡言乱语的。”
安念攘立即否认。替刘香秀也替自己:“不可能,香秀老实厚道,断不会说这样的话栽赃陷害我,念攘不信。”
老太太当即让人将刘香秀从柴房提了上来与安念攘对质,不料刘香秀竟也当堂翻供。
她对着老太太磕了一个头,哭道:“这件事的确和奴婢与二小姐没有丝毫关系,奴婢和二小姐都是冤枉的。”
老太太怒道:“那为何昨日/你要诬赖二小姐指使的你?”
刘香秀哭道:“奴婢只是被大太太威胁吓坏了,大太太说找不出元凶,老太太要找她算账,所以她只能让奴婢认下此事,当个替死鬼。”
老太太一拍桌子,怒道:“还有这样的事吗?”
大太太被请到了嘉禾苑,听了老太太的质问简直要晕倒。但是想起昨夜刘清的威胁,又不好再为难刘香秀,只能自己吃哑巴亏。
“这件事的确是儿媳糊涂了,儿媳也是因为念熙受到伤害急昏了头。”大太太解释。
老太太冷声道:“你是害怕无法跟我交代吧?要向我交代你得拿出真凭实据,找个丫头当替死鬼,以为就可以蒙混过关?原来你做事情就只是蒙我一双眼睛?想你掌管府里中馈这些年,到底瞒了我这双眼睛多少事情?”
大太太被老太太训得一愣一愣,满腹委屈却无处申辩,只是道:“可是念熙受了这样大的伤害……”
安念攘笑吟吟道:“母亲好不糊涂。”
大太太困惑地看向安念攘,安念攘道:“既然是谣言,不攻自破,横竖母亲来问过女儿便知道了,女儿和香秀总是在乡下陪着大姐姐养伤的,最知道是谁治好了大姐姐的伤,大姐姐肋骨的伤是大嫂治好的,何来村老脱衣接骨一说?”
安念攘说着给刘香秀使了个眼色,刘香秀立即会意,忙补充道:“我们老家村里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会接骨的村老,所以奴婢实在不知道这谣言从何说起。”
大太太恼道:“为何当日/你们不这样说?”
“母亲也没来问我啊!”安念攘耍赖,横竖当时老太太昏倒,不知道事情真相。
刘香秀道:“大太太当时也不给奴婢辩解的机会,只要求奴婢向老太太承认谣言是从奴婢这里散播出去的,奴婢害怕大太太惩罚,奴婢只好向老太太撒谎,还请老太太将罪。
老太太听说安念熙的肋骨是花畹畹接好的,心里早就阴霾除去,一口气松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只需召集所有下人,让念攘和香秀去作证就行了。”
老太太心想府里头的下人这边还好说,关键是皇子们那边的误会。
安念攘道:“四皇子是在场的,知道事情经过,所以他自然不会误会大姐姐,至于三皇子,让大嫂改日专程去找他解释一下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