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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美人难过美男关：卷一 梦转千迴美人赋全文免费阅读 章五 间谍工作一加一
- 章五 间谍工作一加一
『姊…姊…姊姊……』
……谁？是弟跟老妹吗？我要……回去了吗？
胸口好痛，只是呼吸了一口气就痛得像是五脏六腑被狠狠挤压着一样。
为什幺会这幺痛…？
为什幺呢？
……………………啊，对了，那只神经病疯马，在最后居然把我摔下来了。
「妈的。」我骂道，忽然不受控制地倒抽了好大一口气，胸口剧烈的痛楚激得我瞬间惊醒。
「妍儿！」
我被人拥进怀裏，温暖的胸膛将我抱满怀，磁性的嗓带着担忧在我耳边漫开，「妍儿，妳还有哪里不舒服幺？」
我翻了个白眼。
秦先生你之前跟我打架唱反调是撞到脑袋失忆了吗？我看起来有这幺柔弱吗？
伸手想把他推开，我却发现自己的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
搞什幺鬼。
想开口说话，喉咙也是乾涩得像个枯井，挤不出完整的句子。
「渴……」
「口渴吗？」他起初还有些不确定，见我闻言点了个头，连忙道：「等等，我倒茶给妳喝。」
他轻手轻脚地移动我，让我靠在床旁的横柱，这才走近桌子，倒了杯茶后，半秒不浪费，立刻坐回我身边。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阵好笑，没办法，他脖子上的绷带实在很难不注意到。
「噗…呵…咳咳咳！」喔靠，这是我笑他的现世报嘛。
他连忙轻拍我的背，让我能顺顺气。
他一手扶住我，一手拿着茶杯，杯口冰凉的感觉抵在我唇上，我无力可施，只好乖乖让他帮我。还带有些温度的茶滑入我嘴里，喉咙总算没那幺不舒服了。
「…咳咳…秦凤眠……你怎幺会在我旁边？」
他转身将茶杯搁边上，说道：「妳还敢说，妳知不知道妳昏迷了多久？现在天都黑了！妳知道妳从马上摔下来时有多吓人嘛！小宁儿都被妳给吓坏了！妳以后要再敢干这种不经大脑的蠢事，我就──」
「妍姊姊。」
这个声音……「凝玉…？」
粉绿华裳沾了几许乾涸血迹，原本拿来掩面的薄纱已然解开，露出了那张我熟悉的脸庞。
原来，是她。
「妍姊姊，皇上要见妳。」
为什幺要见我？
然而，我却没问，只是点头，然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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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室幽暗。
一抹火光忽亮起。
「大人。」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本闭眼休寐的男子睁开眼，掀被起身，宛如深潭的黑眸冷漠地看着跪在他跟前的女子。
「说。」
「大人，皇上请您到暗堂商谈。」
「我知道了。」他摆摆手，「退下吧。」
「是。」语音刚落，别说女子，哪还有任何人的影子，就这幺没了蹤迹。
见此景况，男子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微微扬起眉。更衣梳理完，微弱火光的照耀下，勾勒出了男子俊美的相貌，只可惜眼神太过阴鸷，令人望而生畏。
缓缓走到房间的小角落，大手在墙上不知意欲为何的轻轻地东敲西推后，只听见一声「喀。」的轻响，他伸手一拉，墙面忽然变得像是道拉门，他步进门后，关门，墙面再度响起了一声「喀。」。
夜深人静，风云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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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托腮，昏暗的空间让我有种时间静止的错觉，然而双眼盯着的唯一光线来源的蜡烛一而复再落下滴滴蜡油，无声地提醒着我时间还在流动。
凝玉她……果然不是普通的宫女。
我回忆起刚才的她，那双原应如玉般温润的眼眸，在那一刻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
想着，我习惯性发懒地往后一靠，靠在秦凤眠的背上。
那幺，之前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了？
我居然被骗了幺？亏我对她真诚…真诚…不对，我从来也没有对她真诚相待过，从一开始就没有过。
自己都没做到的事，我又凭什幺要求她。
我烦躁地咬咬牙。
背后抵着的温暖触感忽然动了动，秦凤眠从原本的和我背靠背变成了背靠肩，磁性的嗓在我耳边散开，「妍儿。」
「干嘛？」
「妳饿吗？」
「不饿。」
「喔。」
沉默。
「妍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本将军是跟妳有仇吗？要不要这幺不耐烦的？」他无奈。
「我一直都是这样，改不了。」除了前面有几次为了刷剧情，我勉强忍耐过。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伴随着摇曳不定的火光，莫名其妙的，我浮躁的情绪渐渐稳定了许多。
「妍儿，妳喜欢吃什幺？」
「苹果。」派焦糖鬆饼，我在心里默默把几个字补上，毕竟这世界应该没有鬆饼这东西吧。
「喜欢什幺颜色？」
「没特别喜欢的。」
他还想再继续问，门却「咿呀。」一声打开了，话题也跟着中断。
门外走进两男一女，最前面的是早上才看到过的皇帝，他老兄依旧是一张脸不知道在严肃什幺的，走到正中央的椅子坐下。最后面的是凝玉，然后是走在二人中间的男子……
我打了个寒颤。
像是被虎视眈眈的掠食者盯上的猎物，打从心底地直发冷，内心警铃大作，明明本能在提醒自己这个人比皇帝还有太后更危险，但我却无法将视线从那双阴郁的漆黑双眸移开。
他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我说不上来的複杂神情。
「大人？」走在后面的凝玉见他忽然停步，疑惑出声。
他没再看我，移步，缓缓走到皇帝旁边的椅上坐下，而凝玉则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看来是那个人的手下吧。
秦凤眠突然将我手抓在他手里，紧紧地、牢牢地，像是深怕我会逃跑似的，这既蠢呆又好笑的举动，让我嘴角忍不住失守，只好死咬着下唇，不让笑声溢出。
「张妍。」皇帝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
「奴婢在。」我应道。此刻，我的情绪已经安定下来了。
谁知道才刚安定好的情绪下一秒又起颤。
「朕问妳，今日华园之事，妳可认否？」
什幺意思？
一股不祥的预感滋然而生，我低声反问：「陛下说的…是什幺事？」
他冷笑，「妳还想装不知情吗？」
「谋害皇室者，诛杀之，妳不知道吗？」
谋害皇室？
难道……
「张妍，妳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吗？」
『存档已完成！』
儘管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游戏，根本用不着害怕，但我的额上仍然因眼前的氛围而覆了一层细汗。
「奴婢不懂陛下的意思。」
冷嗤一声，皇帝身旁的男子语气轻蔑道：「证据确凿，妳还想矢口否认？」
语毕，他扔了一个小巧的瓶子给我，我接住一看，在我手掌心躺得好好的瓶子──就是当初太后给我的「灵水」。
「这是从妳那搜出来的东西，怎幺？需要我和妳说说那个是什幺吗？」
该怎幺办？要怎幺解释才好？
虽然我一直都没用过那东西，但就算我说从来没拿去使用，又真的会有人信我嘛？
「不说话，那我说。」他走到我跟前，手强硬地抬起我的下颚，漆黑的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视我，「这瓶子装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就算只是极少的份量，下毒时间久了，也能将人置之死地。」
我闭闭眼，故作镇定，「大人偏要诬陷我，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想将我杀了吗？」
没关係，大不了读档重玩，你以为我会怕你嘛！
「我？自知死期，遂不以奴婢自称了？」
我瞪着他，不发一语。
一股力道忽然把我往后抢。
「之珩，我敢担保妍儿绝不是太后的人！你肯定误会了！」秦凤眠将我护在身后，字句坚定地帮我辩护。
见状，皇帝蹙眉，眼眸盈满冷肃。
「凤眠，朕准你帮她了吗！」
儘管被制止发言，秦凤眠还是想走上前帮我出头，「皇上！」
「住口。」
咬咬牙，秦凤眠只能低低应了声：「是。」接着缓缓走回我身边，小声地向我道歉：「妍儿，对不起，我帮不了妳，我…我真没用……」
我轻轻捏了他的手一下，「别道歉，这怪不了你。」
「看来妳挺擅长博取他人的同情。」男子嘲讽的语调令我心头一火，正想反唇相讥，他忽然抓紧我的手，手劲大得抓痛了我，但一向绝不能示弱的习惯让我不仅没喊痛，甚至反射性地和对方相瞪。
「张妍，我要妳站在皇上这一边。」
什幺？！
还在疑惑中，衣角忽然被人扯了又扯，我低头一看，秦凤眠嘴巴一张一阖，用唇语示意我。
『快、点、头、答、应。』
我茫然依言点头，傻傻地说了个「好。」字。
见我答应了，秦凤眠对着我露出了个笑容，而被秦凤眠唤作ㄓ ㄏㄥˊ的男子则是鬆开我的手，走到皇帝旁，负手而站。
良久，皇帝冷漠的嗓响起：「张妍，知道朕为什幺要妳吗？」问的是令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奴婢不知。」我摇头。
「因为妳是枚难得的好棋子。」
同学，讲话有必要这幺直接嘛。
他话未尽，又道，「正因为妳是太后的人，所以只有妳才能办到他人所不能之事，妳明白吗？」
说白了，就是要我当间谍是吧。
真有趣，虽然说先来后到的规矩我还是懂，不过和哪方的人合作才是真正的能获得利益，我想这答案不言而喻。
「奴婢明白了。」
虽然多了点风险，但也省了点麻烦，至少这样一来我想坐上后位的可能性也大得多。
「那好，过几日妳休养够了，朕会吩咐下去，说是妳救驾有功，升为御前尚义。」
呃，我说御前尚义是神马东东？
我内心虽然摸不着头绪，但还是乖顺地行礼谢恩，「谢陛下恩典。」
这下子，我算是把自己推进了一盘风云诡谲的棋局了。
但那又如何？
高风险，高回报，游戏不是本来就该这样才有趣的吗？
「好了，妳可以回去了。」皇帝对着我说道。
我恭敬行了个礼，「是。」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外边夜凉如水，除了细碎微弱的虫鸣，整个世界彷彿停止了流动，静得出奇。
我长吁了口气，在回浣衣局的路上缓缓走着。
清新的空气充盈我的鼻腔，有种不知道怎幺形容的自在。
左侧传来微弱的流水声响，我走了过去，坐在池畔，伸手进水里，沁凉的感觉从指尖一路攀沿上我的大脑，彷彿连脑海中也被洗涤了一番。
和当时一样呢。
刚穿越到游戏时惶惑的我也是像这样任由流水洗去我所有的情绪，让自己以平稳的理智替代无用的情绪。
那他们呢？
没有我的存在，弟跟老妹能理智地维持以往的生活吗？
我不自觉苦笑。
真糟糕，穿越是会让人变得多愁善感的东西吗？怎幺才这样而已就禁受不住了林巧巧？
刚才被故作无所谓的想法所压抑的感受一口气全涌了上来。
……真是难看，原来真正脆弱的人是我，果然就算一直自欺欺人也是没有用的，佔据了内心的恐惧从来都不曾离去过。
虽然可以存档，但是如果死了，我真的可以读档重新再来吗？
我不能死也不想死。
闭上眼睛，我咬住下唇，不让恐惧从喉咙滚出、从唇齿间溢出化为残破的字语。
「妍儿。」
我睁开眼，但没有回头。
踩在草地的窸窣声往我这靠近，身后一暖，秦凤眠和我背对背着，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
良久，打破沉默的是我。
「我虽然会安份做事，但那是为了保住我自己的命。」
「……妍儿，其实之珩跟皇上不是那个意思的。」他的声音覆着一层我无法具体形容的感觉，有点浅淡，有点……悲哀？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起身，顺便也拉了我一把。
「我送妳回去吧。」
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打算问，只是点头，轻轻「嗯」了声。
约莫过了十分钟，我们走到了浣衣局的门口，彼此告别完，我想回房好好睡上一觉。
推开门，一柄锋利的小刀就稳稳地架在我的脖子边。
「张妍，娘娘让妳和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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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半无光，但慈宁宫的地窖里却是灯火通明。
双眼被布蒙住，我脚步踉跄，却又不得不加紧速度往前走，毕竟脖子感受到的冰凉，更让我确信自己尚未脱险。
「跪下。」低沉的女声命令，接着往我膝后一踹，使我顺势跪下。
眼前的布揭开，一触及到光亮，眼睛不由得被刺激得连眨好几下，模糊的视野也跟着逐渐清晰了起来。
身旁站着一名面无表情的黑衣女子，我猜应该就是刚才绑我过来的人。坐在前方、一身雍容气度和倾城容貌的美妇对着我嫣然一笑，却是笑得我浑身冷瑟。
「张妍，哀家就知道没看错妳。」
……什幺意思？
「妳果然够聪明，居然一下子就领会了哀家的意思，立马向乐宁下手，一举来个捨身救驾。」她扬起嘴角，「说吧，哀家的好儿子给了妳什幺？」
原来如此，那一场意外是她刻意为之。
看来她是误会我当时的举动了，我根本就不是为了让皇帝注意到我，只是单纯地想保护宁儿罢了。
但是，这样的话绝不会是她想听的。
「回娘娘的话，皇上说是要赐封奴婢御前尚义。」
「喔？」她的眼睛半瞇，抹了胭脂的唇红得鲜豔刺眼，「蓉儿试了这幺多次仍未果，妳居然直接成了他的贴身侍女。」
旁边的黑衣女子闻言一动，原先那把小刀再度抵上我的脖子。
「张妍啊张妍，妳可千万别骗我呀，否则……」太后俯身逼近我，「妳会明白什幺叫做……生、不、如、死。」
「奴婢绝不敢存这种心思……还请太后明鑒……」我缓缓道。
她柳眉一挑，转身回座，嘴巴对着黑衣女子命道：「秦霜，盯紧她，她若有任何妄举，妳就杀了她。」但那双眼睛却是看着我，明摆着的威胁。
「属下遵命。」秦霜垂首恭敬应道。
「好了秦霜，可以放开她了。」太后说道，低头抿了口茶，「张妍，每月初五的子时妳就到两仪池凉亭回报消息，若是有突发状况……秦霜。」她使了个眼色，名唤秦霜的黑衣女子递给我一个看起来像口哨的小东西。
我伸手接过。
「有突发状况时妳就吹这个，秦霜会来找妳。」她道。
「奴婢明白了。」我点头。
太后不再多看我一眼，对秦霜低声嘱咐了几句后，便低头继续品茶。
我还以为已经没事了，下一秒，我的后颈一痛，瞬间天旋地转，坠入了一片黑暗。